请成为我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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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歌仙兼定缓缓放下中的杯子,微微阖起的眼中带着笑意,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

    如果是关于这个话题,他就有话了。

    “所谓风雅,大抵就像是a先生被风微微拂起的风衣,所谓风雅,就像a先生那样即使是做非常不风雅的工作也显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所谓风雅”

    歌仙兼定了很长时间,直到所有迎合的声音都消失后,他顿了顿,然后有些犹豫地看着对面的三日月宗近。

    “您在听吗?”

    三日月宗近一愣,刚刚略带着涣散的弯月眼眸荡起一圈涟漪,就像上课走神被发现的学生一样,他马上眯眼笑了起来,点头应和歌仙兼定的话。

    “是了是了,真是风雅的人呢,这位a先生。”完,三日月宗近拢了拢袖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却只出了句:“方才耽搁了你的时间,抱歉。”

    歌仙兼定微微颔首,“不必如此,关于a先生的见解,我非常乐意分享。”

    drabndnt,一个长在了他对于风雅理解上的男人——不过想必其他刀剑对他,也有各自不同的见解。

    他完,便安静的离开了。

    室内,不仅三日月宗近在场,乌丸、鹤丸国永、数珠丸恒次等刀剑均在场,听了歌仙兼定的描述,他们默然着,很长时间没有话。

    半晌,鹤丸国永带这些不明意味的情绪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被外貌气质征服的这是第几个了?”他后仰倚靠在墙壁上,眼神盯着木质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分清楚,一个人的外貌和气质和内心的阴暗程度并不挂钩。

    drabndnt这个人的性格,他们看不透。

    他俊美帅气,风度优雅,还掌握着他们无法想象的能力,极度博学,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聊上一点,性格温柔包容虽然看起来可能是个非酋,但是这个无伤大雅的属性,却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遥不可及几乎所有的刀剑都对他产生了极大好感。

    不幸在这个本丸诞生,谁还不是个非酋呢?对不对。

    不过他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他们尝试在交谈中旁侧敲击套话,可是drabndnt愣了一下之后,马上一五一十出了自己的身世,从上哪个大学选哪个专业开始,开始诉自己的身世,甚至刀剑男士一不心没拦住,连真名也了出来。

    裕神涉间,真是个好名字。

    “估计这位a博士从一开始就听出来我们的意思了,他会怎么看待我们呢噗嗤,就像一群跳梁丑?”

    髭切道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声音又淡了下去。

    是他们错了,笔直的刀剑开始绕着弯对人旁侧敲击耍聪明,这听起来多令人讨厌。

    可是他们太害怕了。

    au54本丸在刚诞生初期,还未落魄时曾被派去执行剿灭暗堕本丸的任务,他们清楚地知道,遇到一个心术不正的审神者,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他们见过暗堕的刀剑男士——巨大的骨刺穿透肌肉带着血色,头上的鬼角缭绕着触之灼痛的黑雾,失去理智,鲜红的眼睛中只有仇恨。

    何等悲惨,何等凄凉。

    从那时起,他们所有的刀剑付丧神集体立下誓言——无论经历何等变故,绝不暗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成为了人类,能用双脚行走,能用眼睛看到东西,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那么他们的命就应该掌握在自己的里,他们没有审神者也能够活下去。

    没有审神者的本丸,比有审神者疼爱的本丸差了许多,但是同样的,比有渣审的本丸好很多。

    这些年,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遇到了drabndnt,他们这才意识到,某些在他们看来比登天还难的事,在这个人的中却是无比的简单。

    同时,这个人类的温和与包容,也让他们无法克制地,回想起还是刀剑时,原主握刀柄时透来的温暖体温。

    他们是被人类使用的刀剑啊即使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靠人类太近,可是可是

    大抵就像是飞蛾不顾一切扑向火吧。

    乌丸的眼神透过窗子,看向了窗外,田野边,裕神涉间挽起袖子,拿着铁锹和陆奥守吉行、压切长谷部、还有烛台切光忠他们站在一起,教他们用石灰拌进土里中和泥土酸性的方法。

    他非常认真,眼神里全是诚恳,刀剑们也是认真的听着,他们像是众星捧月一样把裕神涉间围在中间,眼神中全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憧憬。

    一个人,短短两天一直高强度的帮助他们,给他们通了电、连了,修好了他们捡来的电器,让一个连监狱都不如的地方,居然变的好像能住了。

    “他这是不会留下来了吧?”鹤丸国永支起腿,搭在上面摆出个有些不羁的坐姿,语气带着这自嘲,“这两天真的是全力以赴的帮助我们所以,他是不会留下来的意思,对吧?”

    没有人开口,因为即使不愿意承认,他们心中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猜测。

    “真是的人家帮了我们,自然要感谢他。”鹤丸国永站起来,然后抻了个懒腰,“你们继续讨论好了,我出去透透风”

    冷白色的衣摆在梅雨天雾蒙蒙的阳光下泛着一抹蓝,鹤丸国永站起来,打开了和室的门,光线照向他,拉出了高高瘦瘦的长影,他吸了一口带着霉味儿的空气,眯起眼睛大步往前走——

    咔嚓——!

    鹤丸国永一愣,他低下头,发现自己不心踩碎了什么东西。

    这是个极度简陋的木雕,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鹿的模样,这似乎是前几天莺丸给短刀们雕刻的玩具如今,却在他的脚下碎成了两半。

    这就非常完蛋。

    今剑从长廊边的柱子后面仓惶地跑了出来,没错,刚才大部分短刀都失去了玩游戏的兴致,他们凑到和室边,隐匿身形屏住呼吸,安静的听里面太刀们的谈话。

    直到鹤丸国永突然出来,他们才慌慌张张躲了起来,今剑反应慢了一拍,中粗糙的木雕玩具落在地上,正好让鹤丸国永给踩了。

    不过现在,无论是今剑还是鹤丸国永,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个碎成两半的木雕了。

    “你们的是真的吗,a先生这两天忙的团团转,是为了要离开这里吗?”今剑扯着鹤丸国永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而鹤丸国永沉默了片刻,颇有些不自在的挣脱了今剑的。

    “下次不要偷听了,最后不会瞒着你们我们也不知道。”鹤丸国永声音低下去,直到比今剑的声抽泣还要低。

    他有些烦躁的转过身,拿着木雕,转身想回屋找莺丸修好——

    “先别扔,我大概能修好。”

    今剑懵住,忘记了哭泣,鹤丸国永也有些愕然的转过身,他们看到裕神涉间从不远处走过来,眼睛盯着他里的木雕,估计是以为他要扔掉。

    快到中午了,田边调石灰比例的刀剑男士们也陆陆续续放下头的工作,往回赶了。

    “你先不要哭,擦干眼泪之后我再帮你修理。”

    裕神涉间不自觉的就代入了教育孩子的角色,等今剑慌忙擦干眼泪后,这才拿着两块木雕,在他面前修理,在桃园奈奈生时候时,他可是修了不少玩具。

    今剑看到裕神涉间走到他的身前,半蹲下来,他努力的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很好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来求助我们,我马上就会修好,所以你不需要哭,明白吗?”

    裕神涉间低沉的声音温温和和,听起来让人脑仁带着酥酥麻麻,今剑低头,看着他把木雕拼在一起,微不可见的光一闪而过,顷刻间完好如初。

    然而裕神涉间似乎还不满意,他用食指在粗糙的木雕上抹过,上面立刻出现了精美的花纹和鲜艳的色彩,他看似随意的捏了捏,圆柱形的腿部马上变的和梅花鹿腿部骨节完全相同,一只栩栩如生的梅花鹿木雕已经初具雏形。

    今剑盯着木雕,眼睛慢慢睁大,就像是看到了魔术师的现场表演,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他像是寻常巷里的孩子,被大人的戏法逗乐的孩子,和半蹲着的裕神涉间构成了美好的一幅画。

    鹤丸国永默然无声看着,突然感觉心被狠狠击中了,仿佛心脏中的滚滚热流变了道,叫嚣着要从他的眼睛里出来似的。

    再看下去,要丢人了。

    鹤丸国永颇有些狼狈的挪开眼睛,可是耳朵里裕神涉间不紧不慢的声音却完全绕不开,统统挤进了他的耳朵。

    裕神涉间拿着中大变模样的鹿玩具,转动发条上弦,让它在地上挪动四肢走了起来,看着今剑抱着新玩具高高兴兴的跑远。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鹤丸国永微笑,“午安,鹤先生,不知我能否也能进去一起坐坐?”

    被突然点名的鹤丸国永似乎被吓了一跳,“啊当然可以,请称呼我为鹤丸,不必尊称。”

    怎么回事,这位a博士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跟他?

    鹤丸国永有些不安,他迟疑了一下,怀着一丝私心,打开了会议室隔壁的空房间。

    在没搞清楚裕神涉间来意之前,他不想让乌丸他们插这一切。

    “抱歉,a博士,我们现在没有东西招待您。”鹤丸国永端正坐好,实话,严肃起来的鹤丸国永,看起来和三日月宗近一样风雅至极。

    裕神涉间摆摆,然后拿出来厚厚的一摞纸,“这些都是接下来一些列设施的维护,我制作出来的东西是有保质期的,等我离开后你们经常维护一下,使用寿命就会增长。”

    鹤丸国永瞳孔微缩,衣袖下,他的紧紧握成了拳头。

    “我的第二件事是,我的工坊已经修好了,儿女们的冬令营已经结束,至于对我的袭击者,我也调查出了眉目最后,时之政/府刚刚给我通了电话,告诉我可以重新申请新本丸了。”

    裕神涉间停顿住,然后对着鹤丸国永微微弯腰,“这些天,多谢各位的收留。”

    鹤丸国永僵在那里,结果硬生生受了裕神涉间的一礼。

    他笑的非常勉强,面上是肉眼可见的不自然,“您这是要离开了吗?”

    虽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太突然了。

    “您要不要多考虑几日?真的不必这样马上就下结论。本丸很宽敞,您完全可以带着儿女一起来住”

    鹤丸国永慌了,之前和三日月宗近有的一拼的淡然,全都荡然无存,他甚至都不敢和裕神涉间对视,生怕茫然无措的眼神被暴露的一干二净。

    不能、不能就让他这样走了!

    此时此刻,鹤丸国永内心的纠结和彷徨统统成了碎片,一个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脑中愈发的振聋发聩。

    他想要这个人,成为他的主人。

    “a博士请问您可以留下来,做我们的审神者吗。”鹤丸国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捅破了窗户纸,这一刻他不再用含蓄当借口,掩饰自己的懦弱了!

    鹤丸国永微微阖眼,睁开时眼眸中再无彷徨,紧接着,他发下了这辈子最严肃的誓言——

    “我,鹤丸国永可以用自身暗堕来发誓,我们会和您亲打造的刀剑一样,献给您全部的忠诚。”

    下一刻,大门被打开了。

    三日月宗近、乌丸、一期一振、数珠丸恒次等等刀剑男士,都站在门口,然后同时向裕神涉间行礼。

    “一期一振,愿意用自身暗堕为誓粟田口刀派会永远追随在您的身后。”穿军装的挺拔青年第一个做出表态,他单膝跪地,出了最重的誓言。

    “源氏重宝,髭切与弟弟,愿为主公斩下敌人的头颅,暗堕也在所不惜。”奶白色头发的青年太刀温顺地低下了头,以及身后的膝丸也同样如此。

    “我,数珠丸恒次”

    “吾名狐丸”

    “三日月宗近,因打除刃纹较多之故,呼为三日月愿以自身堕落为誓,听从您的差遣。”

    誉为天下最美的刀剑,三日月宗近用最是不紧不慢的动作,摆出了最隆重的礼节。

    最后,在一片压低身子的刀剑中,孤零零站着乌丸和裕神涉间对视,下一刻,这柄差不多代表了本丸话语权的刀剑,最重缓缓伏下了身——

    “吾名乃乌丸,出战外敌乃吾之使命,千年不改,今愿认汝为主公,纵使身堕,亦如故。”

    裕神涉间站在原地,他静静地看着对着他底下头颅的刀剑,看起来颇有些为难。

    “各位请起来吧,因为这其实是我要的第三个问题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想直接留下来。”

    “其实我对你们而言,并不是必要的能看出来,即使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依旧可以走到最后。但是,若是能帮上什么忙,减轻一下各位的负担,我感到万分荣幸。”

    裕神涉间从那一摞文件中,抽出了最后一张,这是一份审神者委托证书。

    “我想,接下来我可以给时之政/府通一次电话了,其实我来的第一天就接到了电话让我去建立新本丸我拒绝了。”

    他拿起,在刀剑付丧神们的目光中,从容的走向门口,就在他单脚迈过门槛时,他转过身子,语气如同他的眼神如出一辙,都是如此的温柔而坚定:

    “对了,用暗堕什么的来发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高洁而凌厉的刀刃,从来不会暗堕。”

    作者有话要:  。。。。。。。

    一期一振:“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道续,向万叶樱注入灵力”

    涉间:???

    两个对着这个寸草不生的本丸,同时陷入了沉默。

    “树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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