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2 章
在郡主府给娘安置了一番后,萧景庭又带她去看新的摄政王府,摄政王府就临着郡主府,地理位置不,一切都是新建的,府中采用了最好的新式格局,用了最上等的木料石料,还有若大的花园鱼池,一切,华丽奢华的不能再奢华,魏烟看着萧景庭,
“我们以后也要搬出王府了?”
萧景庭淡淡道,
“已经叫人安排搬了,你的宝贝,从朝阳院移到这儿,一个都不会少。”他是,他之前给魏烟钥匙那些库房的财物,魏烟终归还是有些爱财的。
萧景庭看着魏烟脸上一种宠溺的愉悦。
魏烟笑笑,矜持而压制,她现在身为摄政王妃也不能太没礼度了,然而她忍来忍去,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心快要哭出来了。
她上前,抱上萧景庭的腰,给了萧景庭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在府里转了一圈后,就有下人开始把东西陆续的搬进了摄政王府,摄政王府若大的府邸,房子,楼阁,亭台,魏烟和萧景庭最后指挥下人,安排好东西的排置后,上马车又回到朝阳院,毕竟有些东西他们还得亲自去瞧瞧。
一回到朝阳院,朝阳院门口,左云霏就如盯稍的狐狸一样的守在门口,见萧景庭,左云霏上前问道,
“庭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搬去魏家住?你可是萧家的人,怎么能搬去魏家住?”左云霏看着萧景庭惊讶得下巴快掉了。
萧景庭冷着脸没理她,竟直进了朝阳院,萧景庭在前面走,左云霏在后面追,也要进朝阳院,可是有侍卫拦着,左云霏什么也没有进去。
左云霏站在门口,眼睛都气红了,她咬着牙,仇恨记上一笔,当然,她不能记萧景庭,自然记在魏烟的头上。
左云霏望着跟在萧景庭身旁巧依人的身影,心中恨不得一下追过去就把她给结果了。
她站在那儿握着拳头,握得指发白。
二夫人不知打哪出来,到左云霏面前一笑道,
“圣旨都下来了,萧景庭封了摄政王,从此大宁的天下就算是他的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那一个让他一人之下的人如今也是命脉萧条,早晚有云去月落的一天,到时候萧景庭简直就是彻底的万人之上了,连太子,或者将来做了皇帝都要听他的,他这个摄政王不过是给皇帝换上了个称呼罢了。”
二夫人诡异的笑,笑里透出一股无奈眼前事实般的苍白无力感。
左云霏回头,早听得心中翻涌。
她的爹爹,也是响当当的左相,当摄政王起码也要公开选评一下,皇上一声不坑就封了个摄政王,还是萧景庭,这于她来本来是好事,可是萧景庭不屑于她,这好事坏事就分不清了,甚至的确是坏事,她焦心的是,现在她爹在萧景庭面前都低了一头,她在萧景庭面前的地位就更难保了。
左云霏目光怔怔的望着二夫人,一句话不出来。
二夫人转头怅然一笑,无语。
萧景庭现在算是彻底爬到了他们的头上,无可阻挡,无懈可击,跳出了她的眼皮底下,跳出了王府的圈子,甚至他都不再听命于王府,老王爷。便是对老王爷毕恭毕敬,那也不过是祖孙关系的服从罢了。而从权力上,老王爷不过是位王爷,萧景庭是摄政王,连老王爷都在他面前低一头。
二夫人边走又笑,眼中闪着猜不透的光茫,不过这样也好,萧景庭当了摄政王,他们彦庭的世子之位是不是有望了,萧景庭不至于毒到那个地步,自己当了摄政王,连世子和瑞王的权位都不放。
二夫人想想,有那么一丝侥幸,萧景庭会把世子之位让出来的。
想到这儿,二夫人忽然心里敞亮了许多。
魏烟和萧景庭在朝阳院里,打理一下,天黑前,又坐上马车回了摄政王府,刚回去,阿态就找到萧景庭,伏在萧景庭耳边不知了什么,萧景庭回头道,
“把李大夫关起来,拷问。”萧景庭面色冷俊,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语气里充满了肃杀感。
魏烟有点害怕,他向来一般不会这么绷着脸,如今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倒是又变得狠刹起来。
魏烟不敢问,只跟在萧景庭身后,又往府里走。
这一晚,魏烟和萧景庭住的是新的摄政王府,新府新气息,这一晚,萧景庭也是搂着她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早,阿态便过来跟萧景庭了一些话,
这一次,萧景庭脸上的笑容展开了,他起身打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阿态道,
“都送去大理寺吧,该罚的一并罚了,该留的留下,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萧景庭起身走,
魏烟站在他身后,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到了晚上,萧景庭回来,一脸阴肃,魏烟问他,
“宫里出了什么事?我见你这两天突然奇奇怪怪的。”
萧景庭转过头来,露了一个艰涩的笑道,
“二夫人在老王爷的药里面加药,现在查出来,她的药,与当年我母亲喝的药中有相同的成份,这种药成份多了,会引起过劳虚弱。所以,老王爷也好,我母亲也好,都是身体极度弱度的时候,吃了这个药。吃得少了,有补益的作用,吃得过量了,就间接害人,成了毒药了。”
萧景庭完脸色更是沉了一分,
“我想当年,我母亲因为我父亲故去,身体虚弱,几天吃不下饭,又喝了这个所谓补药的东西,就更加虚弱了,导致了情神恍惚,生病衰竭而亡。到头来,就算人不是她直接杀的,也有一定的附加因素在里面。”萧景庭转过头来,目光里露出一片杀戮。
魏烟心中颤一下,他知道萧景庭不是什么善人,但与他相处这么久,见他露出杀,她还是很害怕的。
魏烟不看萧景庭,只默默走过一边去。
萧景庭完这事后,到晚上,赵丝烟便来了府里,赵丝烟一见魏烟和萧景庭便跪了下来哭诉道,
“摄政王殿下,犯罪的是二夫人,并非萧彦庭,二房固然都有连带,但请摄政王殿下念在我爹是右相,我刚成婚不久,还请放过萧彦庭。”赵丝烟哭,跪在萧景庭和魏烟面前没有一点大姐的架子。
萧景庭侧过身去想了想道,
“萧彦庭是没有犯什么错,但若留在王府不太合适,二房所有人都冶了罪,但因萧彦庭是右相的女婿,我倒是可以以这个借口将他留下。不过,以后,他要入驻右相府,与王府无关系,才可。”萧景庭回头,显然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赵丝烟感激不尽,从地上起身,谢过萧景庭便走。
二房院子里,二夫人骂骂咧咧被官兵架走,连萧若若也被抓走,只有赵丝烟和萧彦庭没有人动,不一会儿二房院子便人空了,萧彦庭和赵丝烟站在院子里茫然,赵丝烟安慰萧彦庭道,
“没事的,我已经跟我爹,你以后跟我一起回相府,我们相府照样会好好侍你的,是入赘,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对你。”赵丝烟望着萧彦庭目光挚诚。
萧彦庭听着并未话,他母亲犯得是谋害老王爷,谋害大夫人的罪名,这两相罪加起来,不死也会脱成皮,或者发配边塞之地。
萧彦庭怔怔想着,越想眼前越黑。
萧彦庭在府里熬过了难熬的一夜,第二天,大理寺量刑就下来了,鉴于二夫人没有直接谋害他人性命,死罪变成了发配边塞,不过边塞那个地方终年寒冷,不见人烟,无粮无水,发配到那个地方去的,要么死在发配的路上,要么到了地方后,受不了北地寒冷的气候,被冻死的,总之,发配到边塞和当场处决不过是差了时间而已。
萧彦庭想着,年轻的公子眼里落了湿气,他绝望的抿抿嘴,不一句话。
又过两天,到了二房上路的日子,昔日光鲜雍容二夫人,如今成了衣衫褴褛的罪妇,她打街一过,一众人,又打又骂,轰赶着在后面,叫人唏嘘兴叹。
萧彦庭心中绞痛,在路旁望着自己母亲,自己家人落败的局面,还有他的妹,萧若若,更是还未出嫁便被刺了字,她那如花的脸上,刺上一抹青,就显得越发的突兀鲜明,格格不入。
她才十六岁,正是如花年华。
萧彦庭更加的心痛,移步进入人群,到萧若若身边,萧若若还没有看萧彦庭,陈月儿便在后面追了上来,一副泥坑里见了救星的感觉,
“公子,公子,带我走吧,我不想去边塞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哪还有活路,我不想死,公子救救我,好歹我与你还有一日夫妻之情。”陈月儿抹着泪,对着萧彦庭。
萧彦庭眼也没抬一下,看了看眼前可怜的妹,目光又朝前面的二夫人望去。
二夫人无论再坏,好歹也是他的母亲,儿子没有怪罪母亲的道理,她犯再多的错,也不过是为了他,他知道他的娘为了他的前程用了多少努力,只不过段不当,时不对罢了,这一切错归错,便是都怪她,他也不该怪她。
萧彦庭目光怔怔朝向二夫人走去,
“娘,此去边塞危险重重,儿子陪你一起去吧,儿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切输了就输了,儿子不能不孝,我不能看着母亲,因为我送命在没人烟的地方。”萧彦庭上前一步抓住二夫人的胳膊,对守着的士兵道,
“我也随去,把我也押上路吧。”萧彦庭语声沉重,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赵丝烟一直没有离开萧彦庭,一见萧彦庭要跟着走,赵丝烟顿时慌了,她上前追上道,
“夫君,我可是好不容易在摄政王面前求得给你一条活路,你真的不要我了?”赵丝烟望着萧彦庭流泪来。
萧彦庭淡淡回头看一眼道,
“我同意和离,你再嫁吧。”完萧彦庭头也不回向前走。
赵丝烟哭出声,喊道,
“谁要再嫁,我都已经嫁了你,就是你的妻子,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你吃苦我就跟你吃苦,你享福我就跟你享福就是了。”赵丝烟抹着泪追上萧彦庭也加入押犯人的队伍当中。
萧彦庭看她一眼,没放在心上,一个娇贵大姐,跟着他去无人烟的地方也不过一时激动之举,苦过痛过之后,她就该走了。
萧彦庭不把赵丝烟放在心上,然后出了京城走了半日,赵丝烟还跟在他身边,萧彦庭回头看赵丝烟问,
“你真要跟我走?”赵丝烟点头,定定望着萧彦庭。
萧彦庭分不出真假,犹疑间,后面追上了一群人,是右相的人,右相的人一上来就拉赵丝烟回去,赵丝烟就是不回去,哭声叫声,交织成一片,满天下都是夫妻分离的凄凉场面。
左相追了上来,看到这场景,心痛想什么,可又什么都没出来。右相没办法,只去拉赵丝烟,赵丝烟死活抱着萧彦庭不走,抱着萧彦庭的胳膊,她拼上所有的力气就不放开自己的夫君。
萧彦庭没办法最后转过身来安慰道,
“回去吧,你生在高门贵府之中,那种地方不是你呆的,你若不想嫁别人,我便不跟你和离,也不会休妻,你想怎么样都可,我是你的夫君,不希望你跟我受苦,这些也都是真心的。”萧彦庭望着她,目光里多了一些柔软,继而他又道,
“我此去,路途摇远,异常艰辛,以后的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一切都是为夫之错,还望你以后保重快乐”完,萧彦庭往前走,毅然决然。
赵丝烟被他甩在身后,哭得更厉害了,她冲着萧彦庭喊,
“我听你的话,你答应我,你快些回来!”她喊完,萧彦庭不话,跟着人群走。
赵丝烟在后面又喊,
“我等着你,一年两年,你不回来,我就会去找你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赵丝烟掉眼泪,哭声里满满都是不舍,她望着远去的萧彦庭,一动不动,泪水簌簌滑落。
萧彦庭身体浸在暮光里,听着赵丝烟一声接一声的喊声和哭声交杂在一起,他脚步顿了顿,还是朝着远处走了。
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山坡的路上,赵丝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