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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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三突如其来的这一吻, 来, 技术性上十分青涩生疏,想也晓得, 徒三这位大龄未婚男青年, 前面二十几载的人生, 多是在为着生存殚精竭虑。待生存无虞后, 很悲催的又遇到了林靖,以至徒三从此再不得他人入目,以至于,活了这二十好几年,徒三竟然没积攒下一丁点儿的经验啥的。

    好在, 林靖虽自诩学识渊博,对于这上头,他比徒三还不如呢。

    然后, 林靖就给徒三这青涩的、技术性极差的一吻给吻懵了。

    是的。

    机智百变的林靖,当真是傻了,以至于被徒三压着亲了一回不算, 待徒三按捺不住将手伸进林靖里衣脱衣裳时,林靖方回了魂, 一脚将徒三踹床下头去了。待徒三自床下起身,林靖已经整理好里衣坐起身, 不可思议的望着徒三,不可置信,“你是断袖!”

    “不是!”徒三斩钉截铁的否认。

    林靖气的, 微肿的唇角一颤,“你当我傻!”刚那不是断袖才做的事!

    “我也不喜欢别个男子,单就中意你。”徒三坦坦荡荡,面对林靖的质问并不回避,望入林靖因震惊而瞪得老大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道,“我中意你,阿靖。”

    林靖以往不是没被断袖表白过,当初,他还把那断袖整的很惨。如今,没想到,徒三竟然也是。林靖一想到跟徒三一张床上睡了多年,而且,林靖对于□□虽有些迟钝,到底还不是无知。这些年与徒三一张床上,徒三偶有粘人时,林靖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他们一起这些年,徒三也没有做出太逾矩的事,林靖方放下心来。不想,这人却是太能装,靠装出一脸直相,把他骗的好惨。林靖气的捶一下床,道,“那你也不该瞒我!这算什么!”

    徒三老老实实地,“原也没想叫你知道,怕吓着你。再,你又不是断袖。我原想,就一直这样,叫我守着你,护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就这样,就好。”

    林靖不得不承认,他也喜欢以前与徒三的状态,林靖怒,“那你还不装一辈子,你今儿是发什么颠!”这话,何其没良心。林靖心如乱麻,认为徒三的突如其来令他烦恼不已。他这人,素来都是先考虑自己的,认为徒三做了唐突事,完全不考虑人家徒三又憋又忍又痴情这些年。要按林靖想的,你这么会装,你就装一辈子呗。

    要林靖此人相貌才干,自他少年时,就很有些招人了。但,能与他做朋友的,当真是寥寥无几,无他,就是这人的性情,他总是更爱自己多一些的。但,徒三不愧是爱到深处便昏头的代表人物,他竟觉着,林靖这话也无甚错处。他,他虽然时常背地里吃些老干醋,也曾在心底暗暗畅想过与他家阿靖兄弟如何如何再进一步啥的,但实际上,只看徒三能瞒这些年,就晓得,他对林靖,虽有些欲念,但那种骨子里的怜惜与陪伴,比欲念更加重要。徒三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总与我叨叨叨的穆姑娘个没完,待我回了神,才发现这没忍住唐突了你。”然后,徒三露出几分可怜,“阿靖,你不会就此厌了三哥,不与我好了吧?”

    徒三也不是没有心机,他深知林靖的性子,那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硬来,哪怕真要了林靖,依林靖的性子,敢动粗那就完了。徒三立刻明智的用了哀兵之策,他可怜巴巴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就觉着,你这么好,我虽偶然救了你,可你是出身公府的公子,又学问,又有本事,却是一点儿不嫌弃我,拿我当个兄长。我就想着,一辈子待你好才是。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我就,越看你越好,越看你越好,就想,与你一辈子在一处……阿靖,你别恼三哥好不好?”

    林靖眯着两只大凤眼瞧徒三,精明万分地,“少给我装可怜,我被你骗的好惨!”

    “我真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就是担心,你若晓得……会疏远了我。”徒三把床上的被子给林靖围身上,与他道,“现下都入秋了,你恼我,也要当心身子,还没生火炉呢,夜里冷,莫要冻着。”

    林靖把徒三的手一边儿去,自己裹好被子,正色道,“以前,我不晓得你那心思,也便罢了。既是晓得了,咱们相交这些年,我也不能不给你句准话,省得你……”

    “好了,阿靖你别了,三哥都晓得。”徒三眼神黯然,整个人都失了精气神一般,他移开看向林靖的眼睛,道,“今天真是鬼使神差,我们若是能像以前那般过一辈子多好。你不成亲,我也不成亲,就咱俩人在一处过一辈子。阿靖,我晓得你不是断袖,今天,是三哥吓着你了。咱们认识这许多年,我岂会强求于你。你放心,我一丁点儿不让你为难,你也不要怕三哥,我这就去书房,你先歇了吧。”着,徒三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

    林靖气的,“回来把衣裳穿好,刚不是还夜里冷么!”完后又觉着自己嘴贱,因为,徒三听到他这话已经立刻由一副蔫萝卜样变成了一根了鸡血的蔫萝卜,徒三高兴的大声“嗯!”,立刻过去把衣裳袍子穿好,林靖已是别开脸,别别扭扭地道,“我就随口一。”

    徒三却是鸡血上身,一时击不倒的,他笑眯眯地,“哥晓得哥晓得。”

    然后,徒三穿好衣裳,他又不走了,他道,“阿靖,这也晚了,你也休息吧。”

    “行了行了,你先关心自己个儿吧。”林靖挥挥手,叫徒三麻溜儿走人。徒三却是给他摆正了枕头,扶他躺下。徒三的手放到林靖肩上时,林靖微有些不自在,徒三却是仿若未觉,认真的与林靖道,“阿靖,哥虚长你几岁,咱们兄弟多年,你也晓得哥的人品。这件事,是哥不对。哥不该瞒着你,偷偷喜欢你这些年。只是,除了这些私情,咱们难道就无兄弟之情了?在哥心里,你除了是哥偷偷喜欢的那个人,更是与哥相识多年,出生入死,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

    徒三平日里话并不多,但他口才委实不错。他这般,林靖心下一叹,也便顺着徒三的手躺下了。徒三给他盖好被子,道,“你先别睡,我叫侍卫去拿两个汤婆子,这夜里冷,你手脚容易凉。”

    林靖道,“你先去睡吧,叫侍卫服侍就是。”

    徒三笑,“好,那我就去了。”

    徒三体贴的给林靖掖掖被角,此方出了卧室,待出了卧室,徒三细细的吩咐了内侍,还是待内侍取来汤婆子,徒三给林靖放被子里,又摸摸他手脚,果然有些凉,心下很想留下给林靖暖床,心下却也晓得,凭林靖的性情,是再不能让他留下的。徒三很是不舍的把汤婆子放好,去了书房安歇。

    徒三一走,林靖方整个人放松下来,真是奇怪,林靖因着少时被孔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子算计过,对于断袖之事一向厌恶,今突知徒三对自己抱有此心,林靖虽则是烦恼至极,内心深处却不觉厌恶。甚至,看徒三里里外外的这么照顾自己,虽则林靖觉着徒三有卖好兼卖惨的嫌疑,心下竟有些怅然。林靖烦的连带着整颗头都缩被窝里去了,揽个汤婆子在怀里,林靖又有些郁闷,想着真是无故发颠,要是徒三不发颠,他也不用知道这些烦心事,不知这些烦心事,如今就能叫徒三给他暖被窝,而不是抱着个**的汤婆子了。

    林靖没良心的埋怨了徒三一回,夜深方倦倦睡去。

    徒三也睡的很晚,他是担心林靖,瞧着他家阿靖兄弟知晓此事的神色,倒不似厌了他的。只是,情之一事,至深则迷,徒三想着自己对林靖的心意,辗转半宿,半宿还偷偷去卧室瞧了一回林靖,见林靖睡的熟,徒三方轻轻叹了口气,回书房睡了。

    作者有话要: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