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闹事的
裴咏宁歪头问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吗?还在为我担心吗?”
梁夙彻底坐不住了,特别是她最后一句,还在为她担心……
他的脸腾的一下热乎乎的,倏地站起身,背过去,“我只是怕你不知道怎么死的,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
越说越觉得自己心虚,分明是在担心她,自己还在找借口。
“你已经告诉我,我将要得罪什么人,多谢了!”裴咏宁语态温和,面容平静。
梁夙以为她会听进去,可听她的口气,怎么觉得她好像不在乎。
“裴娘子,我并不是来告诉你,而是来警告你,你这个宅子毕竟之前姓梁,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梁府都跑不掉,还希望你做什么事,不要一意孤行,至少不要连累我们家才是,你收手吧!”梁夙愤愤说道。
裴咏宁沉思了片刻,她说道:“嗯,我明白了,你今天来的目的我也清楚了,你放心,日后我们裴宅的事,绝不会连累到梁府。”
梁夙真想扇自己的嘴巴,这说的什么话,他们误会越来越多,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切道:“裴娘子,不是怕你连累,你难道不怕那些未知的人?你知道这些人久经官场,做事滴水不漏,你一个小小的员外家的娘子,有什么能耐和他们抗衡,量力而行,谨慎小心,在京城才能住的长,活得久。”
裴咏宁默然。
她继续低着头看案前的医书。
梁夙等了半天不见人回话,回头瞧见她正在埋头看书,心里的气焰升高,他阔步走了上前,身后拿过她手中的书:“裴咏宁,我将你来回京城,不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裴咏宁抬起头,回视他的双眼,慢慢站了起来。
她伸手夺过她的医书,随声喊道:“新草,送客!”
新草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来到梁夙身边时,她施礼:“梁二爷,请!”
梁夙回头扬手就想打新草,可抬起手,余光瞥了身后的人一眼,手气愤的又放下来,抬脚气冲冲的离开。
新草目送梁夙走后,她低声问:“娘子,梁二爷这是在为你好,奴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裴咏宁将手中的医书放下,目光重新落在案上:“以后他若是再来,问清楚什么原因,否则别让他进门。”
新草不解,可看着娘子的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些天来,她是最了解娘子的,她不是不知轻重,娘子一定有她的事要做。
“是,娘子。”
翌日。
裴咏宁随着陈酒去了趟医馆。
陈酒依旧按着往常,坐在里面开始诊脉。
门口一早排了长队,开张的今天,诊金免去一般,而且药也便宜,人都挤到门口。
等一切恢复正常,一些无病的人,也就散了,人也不会那么多了。
裴咏宁今天来,也不是专程为了昨天那个找事的人,她主要看看,陈酒有没有办法应付他。
至少他走南闯北这些年,总该有些见识和气度。
辰时刚过,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位身穿玄色长衫,浓眉阔鼻,高颧骨,皮肤麦色。
他人跨过门槛,大声问:“陈家医馆当家的,我说你们到底还不还钱?你们这医馆的药不治病,我吃它作甚?”
陈酒正在给一位病人诊脉,听到门外有声音嚷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强忍着镇定,接着为手下的病人看诊,询问身体情况,写出药方。
裴咏宁看到来人,朝着添草递了个眼色。
添草走上前笑着招呼着:“徐大官人,昨个我们家大夫他说了,你的身子不能那么吃药,不是药贵就是好药,要对症下药,适合你才是好药。”
徐大官人冷笑道:“人家医馆多少年了,我吃着都没事,怎么到你们家有事,那肯定是你们家药有问题,我不管,赶紧把要钱和诊金还回来,否则我去应天府告你们去。”
里面陈酒听着外面的吵闹,早就坐不住了。
为身边的一个病人看完诊,和后面一位说了句稍等,撩起帘子走了出来。
徐大官人看到陈酒,立马扯着嗓子喊:“就是他,就是他给我开的药,你这个庸医,你会不会治病,不会治病,赶紧把药钱和诊金还给我!”
陈酒见来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侧眼看了裴咏宁一眼,他说道:“娘子,他……”
裴咏宁一挥手:“陈医家该怎么治病,就按着你的方式来,怎么解决这个人,相信陈医家自有办法,出了什么事,有我在。”
这句话无疑给了陈酒鼓励,他早就想动手给这人点颜色瞧瞧,一直怕闹出事,给娘子添麻烦,所以才一直忍着。
如今听到娘子这么说,他倒也不怕了。
他转脸看向来人,问:“我相信我的药你还留着?”
徐大官人说道:“那是当然,那是证据,我自然留着。”
“既然留着,你现在可以拿回来,顺便请一个你信任的大夫来,问一问我开的药是不是有问题,或者对你的身子有伤害?”陈酒说道。
徐大官人见今日这人不像昨天那般顾左顾右,心里沉思了片刻,“那到不用,药就在我身上,而且,我早就带着一个大夫来了,人就在门口呢?”
陈酒笑了笑,“甚好,把他请进来!”
徐大官人朝着门口喝了声:“人呢?进来!”
门口的小厮谨慎的胡乱张望了眼,躬身走进了医馆内。
他朝着徐大官人行礼:“大官人!”
“嗯,把药还给他们。”徐大官人说道。
小厮应是。
陈酒接过药,放在了一边,他说道:“大官人既然你说吃了我家的不管用,而且你们家小厮略懂医术,为了证明我们陈家医馆,请大官人伸出手指?”
徐大官人惊问:“伸手指做什么?”
陈酒笑道:“自然证明给徐大官人看了,你不是说我们家的药不管用吗?我就证明给徐大官人看,到底我们家的药管不管用。”
徐大官人茫然,他怔怔的问:“手指怎么证明?”
陈酒说道:“大官人,手指上有五脏六腑的穴位,若是五脏六腑出了问题,那流血的颜色自然不同了,若是不信的话,你问问你身边的小厮,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