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

    这名字不错，而且很适合白蛇，尹明歌满意地笑了笑，放在白蛇的眼中，却看成了释怀的笑容。

    我麻烦了你这么久，如今你终于找到理由，推开我了，是不是？

    白蛇再未看他一眼，而是快速的朝着树林里，游走。

    看着白蛇快速远去的动作，尹明歌的笑容僵在脸上，自言自语道：“果然，你还是想离开我的，对吗？”

    .

    白蛇一走，就是整个春季，尹明歌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坏，那被安排在南王府的名医夜清浅，也对皇帝说，尹明歌没有多少时日了。

    以前那白蛇在的时候，他还会振作一些，如今白蛇一走，他倒是真的无欲无求，好像之前活着，只是为了遇到这白蛇一样。

    尹明歌披着大氅，没错，是大氅，虽然已经到了夏季，他的身体却是无比的冰冷，怎么暖都暖不过来，多少名医都看不出名堂来。皇帝也曾经找过江湖术士，来给尹明歌看病，看是不是那妖物作祟的缘故，江湖术士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尹明嘉心里是难过的。方面那么多皇子，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是不想让尹明歌身体太好，怕他夺走他的江山，也怕他的身体太差，在这世上，他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尹明歌站在书桌前，用毛笔沾墨，写下雨瞳二字，最后竟然发出一声嗤笑：“你若是个女子，该多好。”

    你若是个女子，我或许能把你带在身边，生个一男半女，许你南王妃的位子；

    你若是个女子，我便不会放你走，锁你在身边，你那性子，绝对会跟我闹，但也闹不过我；

    你若是个女子……

    你若是个女子，便不会咬我那一口，让我多活这些时日，也就没有我们相伴的那些时光。

    所以，你还是条蛇为好。

    或许坊间传言没错，他真的对一条蛇上心，但是人妖殊途，看那蛇就是有很大前途，若潜心修炼，肯定能成仙，到时候，便会忘了他。

    尹明歌苦笑半晌，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周公德这时进来，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连忙唤人进来扶他到寝殿。

    “王爷，御医马上就要来了，您撑一会儿……”

    尹明歌手里攥着一张宣纸，纸上写着雨瞳二字，他抬手让身边人闭嘴，然后道：“火盆。”

    周公德以为他是冷，才寻火盆的，便让人带了火盆来，谁知，尹明歌只是将手里的宣纸扔进火盆里。

    他对一条蛇动了心，但奈何人妖殊途，他不能耽搁它，终归还是死去的好。

    床上之人，扔掉宣纸之后，便没了气息，他永远是那样的温和，就连训人的时候都是，现在死去，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王爷——”

    哀嚎声想起，嘉帝一十三年，南王尹明歌，殁。

    .

    黑木棺材里躺着那人，周围是白色的帷幔，送行队伍经过那森林的时候，一条白蛇突然冲过来，硬生生撞进了棺材里。

    “砰——”

    棺材上传来巨响，这白蛇终究是钻了进去，头破血流，用了妖术，也用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