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秦钟柳湘莲蒋玉菡(4)
北静王&秦钟&柳湘莲&蒋玉菡(4)
大周朝承平已久,不过因着南北反叛入侵不断, 兵卒没有懈怠。
柳湘莲独身投军, 得了为首李将军的一声“善”,然后随手塞到贾赦的队伍里去了。
纨绔子弟最麻烦了,死又不好死, 又喜欢来作死, 那就让他们凑一堆自己玩吧。
柳湘莲知道后, 有些不满, 但将命不可违,只能委委屈屈的去了。
他只敢在心里嘟囔。
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他们的确是不一样的。
贾赦得了君命,又有爵位。见皇上时在皇上面前舞了几式,背了几段兵书,又亮出了自己收藏的古剑。皇上觉得塞他进去至少不会坏事,就成功混到了先锋的位子。
而柳湘莲……他能混进军营当大头兵都是因为他姓柳!要是没姓柳,军营?进不来的!
兴兵的重点在后勤与练兵。
一个月后, 朝廷把每个士兵的武器、盔甲都配齐, 沿路的粮仓都装满后,大军这才开拔。
柳湘莲在这一个月中, 被磨练到头晕眼花。皮肤黑了粗糙了,盘条顺滑的头发结了,身上黏着仿佛无法消除的汗臭味。
他的哥哥来军营找了一次,臭着脸:“玩够了没?回去吧!”
柳湘莲犹豫了很久。
他知道未来,知道自己和北静王喜欢贾宝玉。
北静王知道未来, 并且已经改变未来。
这种不安定的存在……
必须杀!
柳湘莲坚定的目光,往灰蒙蒙的西边望去……
……
西征军浩浩汤汤的往西边进发,沿途的地方军鱼贯添入,阵容渐渐壮大。
京城内,却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贾宝玉出生时口衔美玉,这意思应该是他有大运势!”
“他已经是国公府少爷了,还大运势?”
“哎呀,如果……太子呢?”
“太子什么太子啊,我倒是觉得,他当皇后更有可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忽然之间,许多民众认为,贾宝玉的命,就是会成为逆王的皇后。
哪怕有人劝阻,:
他当皇后,不就意味着大周朝覆灭吗!这话可不能乱。
但是,普通民众瞧着大家都在讲,本朝又不兴法责众,就暗戳戳继续讨论。
毕竟,改朝换代,对普通民众来,没什么概念。
北静王造反前,更是素有贤(闲)名……
民众的沸反之言不断升腾,渐渐就传到了贾政的耳里。
他听着时,气的要把桌子都掀开了!
“逆子!!!”
同是工部的人,带着神秘的微笑看着他。
贾政更觉丢脸,几乎想立刻拔剑回府里把那个招惹了逆王的逆子一剑斩了!
反正他已经有了孙子,贾兰瞧着也上进,未来不担心养老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了日落时节,贾政匆匆往府里回去。
刚进府,他就见到秦钟和贾宝玉相视一笑,一同往荣禧堂的方向走去。
贾宝玉的笑极其灿烂,是贾政从未见过的。
贾政带着厮,满身煞气的站在那。
秦钟拉了拉贾宝玉的袖子。
贾宝玉回拉了拉,眉眼和顺下来,恭恭敬敬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秦钟也俯身道:“请政老爷安。”
贾政心有邪火上头。
他仿佛看到了又一个贾珠。
贾珠新婚时,和李氏举案齐眉,十分和乐。
原本刻苦读书,但结了婚后,有李氏管着,身体渐渐圆润,读书的时间也变短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化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邪火将理智燃烧殆尽!——
贾政板起脸,像训斥贾珠一样,训斥起贾宝玉来:
“这什么时辰了,还和人拉拉扯扯,不去见老祖宗!”
没等贾宝玉颤抖恐惧,秦钟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道:“家父颇赞宝玉才学,多聊了几句。宝哥儿心中喜悦,和我多了两句。”
秦钟看向贾政的眼神,明亮中暗蕴着幽黑:“宝哥儿,这是头一次有人夸他有才学。”
贾政不知为何,竟不敢面对他的眼睛。
仿佛……直视的下一瞬,就有冤魂呜咽着缠住他,要索命。
冤魂有贾珠的模样。
“呵,区区八岁儿,哪有甚么才学?”贾政嘴硬,顶了一句,才越过他们,压抑着心烦意乱,先往荣禧堂去。
贾宝玉看向秦钟的目光中,颇多惊悚。
“你不是想给林姐姐一个惊喜吗?”秦钟转移注意力,道,“我们得空回金陵去考童生吧!”
贾宝玉想拒绝,想到黛玉的父亲是探花,心生向往,遂点头。
考科举又未必要做官,风光无限,也不坏。
秦钟见他同意,欣喜不已,拉过他的手,道:“走吧,见老祖宗去!”
先是林妹妹,又是老祖宗。
贾宝玉对秦钟一点别扭的观感,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他欢呼道:“去见老祖宗喽!”
听着贾宝玉天真的欢呼,秦钟朝他笑笑。
看起来依旧是纯良的秦家子。
……
秦钟跪于白茫天地之中,口中只道:“请神仙教我。”
金光一闪而过,骤然的剧痛几乎将他趴在地。
但同样是那一刹那,他突然看见了——
宝玉因他死而激发的呆症。
宝玉时时为他扫墓时流下的泪。
宝玉偶然的喟叹。
还有……宝玉的结局。
在秦钟看见的结局里,宝玉一袭敝袍,赤着脚,被茫茫大雪吞没。
秦钟呆立半晌,片刻后伏地而哭,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脑中的疼痛已经止消,但出现的画面,让他的心不断颤动,以至于流泪。
过了很久。他终于哭累了。
他长跪道:“孩儿辜负父母,辜负姐姐,情断宝玉。愿得来生,能做牛做马去偿还。”
神并没有显迹,只道:“我赐你一场机缘吧,不用来生。”
于是,秦钟重生了。
……
荣禧堂内,脉脉香气静谧的扩散。
是沉香,有安神静气之用。
侍女无声的给贾母扇子,屋内站了七八个人,却俱无声息。
怕的。
他们都看向地上跪着的政老爷,心下忧愁。
政老爷了这不得了的话后,他们这些听到的奴仆会不会被封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