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树浑浊的眸子闪着犀利的光芒，“你知道山河令？”

    “我的艺人是你原本定下的男二号，今天早上应该签约，但是”姜沫没全，不过，渝树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安静的气氛有些诡异。

    还是谢菲开口打破了沉默，“柳橙的演技过关，这次没能合作，以后总有会的。”

    “老渝，听你找我？”毛白推门而入，童瞳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立刻出去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你换公司了，换联系方式了，怎么连声都不吭一下？你知道我找你多长时间了吗？”渝树起身，一拳锤到毛白的肩膀上。

    “你知道，我不爱用，平常也没有几个人找我，那东西碍事，而且，我创作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就忘了这回事了。”

    毛白笑着解释道。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渝树已经习惯了，连吐槽都觉懒的吐，“我那山河令的主题曲你写没写出来？”

    毛白震惊：“你什么时候让我给你写歌了？我怎么不知道？”

    渝树瞪大了双眼，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就上次聚会的时候，你不是包在你身上吗？”

    “上次聚会？”毛白伸出了指，数了过去，“那都是大半年之前的事情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句都没问，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他这笑嘻嘻的模样，让渝树血气翻涌，怒火顿生，伸出指，“你——”

    毛白一把握住了他的指，笑呵呵的道，“你别急，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只是吧，我写了几个本，都不满意。”

    “我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你那么挑剔的人，那么讲究完美的人，肯定就更不满意了。”

    渝树斜了他一眼，“你别，你还不如一个姑娘！”

    姑娘姜沫：“”

    她就是安安静静看个热闹，做个吃瓜群众，怎么一下话题就转移到她身上了？

    “你把你那曲子吹一遍给他听听，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渝树气得吹胡子瞪眼。

    智商顿时下降成幼儿园的朋友。

    姜沫忍着笑意，再次拿出了埙。

    “这是这是张大师的作品吧？”毛白双眼放光，几步走到姜沫跟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里的埙。

    “没错。”姜沫将埙双递了过去。

    毛白想上仔细欣赏一番。

    “咳咳——”

    渝树故意咳了两声，阻止了他，“用耳朵听就行。”

    毛白只能放弃。

    姜沫很是好奇两人的相处模式，明明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却像孩子一样幼稚。

    “献丑了，还请毛老师多多指导。”

    姜沫第四次吹奏了同样的曲子。

    比前三次更加熟练，更加得心应，感情也更加充沛。

    也许是因为毛白在场，一个优秀的创作人，经验丰富的老师，姜沫心中原本压抑许久的锐气也被激了出来，苍凉浑厚的音调中多了一份杀气。

    办公室里安静的很，只听的到那厚重悲凉的曲调。

    好似置身于荒凉大漠，看苍茫落日，狂风席卷，漫天黄沙。

    一曲终了，几人还沉浸在苍凉的气氛中，无法自拔。

    尤其是渝树，再听一次，心中感触更多。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有这么优秀的后辈，我这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我也高兴！”毛白激动不已。

    “老渝，我看你就让姜沫给你写主题曲得了呗，这姑娘很有天赋。”

    渝树平复了心中的激动，抬头看向姜沫，“你觉得怎么样？”

    姜沫笑了笑，“渝导觉得柳橙饰演的陈逍遥，如何？”

    “我记得他，有灵气，是个好苗子。”渝树眯着眼睛回忆。

    “我听了，飞娱追加五千万投资，硬是让剧组把原定的男二号挤了下去，听闻渝导一向重视片子的质量，现在有一个会，可以让您重新换回男二号，您觉得如何？”

    姜沫唇角微勾，眉眼浅笑，很是直白的摆出她的条件，不拐弯抹角，虚与委蛇。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毛白诧异的看向姜沫，跟名导合作，这么好的会，如果是寻常人，早就高兴的舞足蹈了，可是这位，还要跟渝树讲条件？

    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活久见系列。

    “老渝，看到了没有？我被拍在沙滩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人稀罕你这个名导？”毛白笑呵呵的扳回一城。

    “毛老师笑了，渝导的名头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如果今天渝导面对的是一个音乐人，听到这样的邀请，对方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姜沫连忙解释，她可不想惹怒这尊大佛，她可还要靠着这位，帮柳橙拿回角色呢！

    “可是你没有。”渝树一脸严肃，浑浊的眸子异常犀利，审视着姜沫。

    姜沫毫不畏缩，迎上他的目光，锐气逼人，“因为我是经纪人。”

    渝树微楞，这个答案不再他的考虑之中。

    “我一不是艺人，二不是创作人，三不想靠卖歌赚钱，跟渝导合作，对我没什么吸引力，也没什么好处。”

    姜沫掰着指解释道，一脸坦然，不卑不亢。

    渝树阴沉着脸，紧抿着唇，眼中怒意尽显，“所以，你想跟我做交易？”

    姜沫却毫不在意，依旧浅笑盈盈，“不，这是合作，而且对您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合作。”

    “哦？”

    “如果您答应了，不仅可以拥有一个合您心意的男二号，还能拥有一首让您满意的主题曲。您看看，我绝对是为您着想。”

    姜沫的态度极为诚恳。

    渝树不禁唇角一个抽搐，“现在我相信了，你确实更加适合做经纪人。一般人，绝对做不到这么态度坦然的指鹿为马。”

    姜沫眉眼微弯，笑容灿烂，“渝导过奖了。脸皮厚，嘴皮子利落，是成为一个经纪人的必备技能！”

    经纪人：你胡！我不是！我没有！

    毛白和渝树相视一眼，均是满脸一言难尽。

    毛白：“你这么，如果被其他经纪人听到，他们会哭的。”

    姜沫耸了耸肩膀：“实话实，事实而已。”

    “所以渝导，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她看向渝树，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我可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想要达到我的标准，可没那么容易，难易程度你可以问毛白。”渝树忽然严肃了起来。

    “没错，他确实是一个完美主义，龟毛的很，我们以前合作的时候，一首曲子，他最多给我打回来十次！你要慎重做决定。”

    毛白一本正经的道，却收到了渝树一个白眼，方才还严肃不已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姜沫感激的看了毛白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缓和气氛，让她不至于那么紧张。

    “好巧，我也是一个完美主义，想来，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渝树飞快的瞪了毛白一眼，及时制止了他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