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难以忘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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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车子中就启动了穿梭器,伴随着与来时无二的白光, 他们没有了心情去看沿路的斑斓景色, 一路沉默的回了本丸。

    “三日月, 我们要现在去审神者那里吗?”鹤丸掏出光脑查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两点了, 就算审神者他们已经回了本丸,这个点也应该去休息了。”

    “不,我要去看一下。”

    三日月的脑海里不断重复呈现着刚才所看到的情报, 掩藏在那些购买者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的, 是他们比恶鬼还要可怖的行为。

    为了饲养强力的魔物, 竟然强行逼迫付丧神暗堕,然后从较弱的短刀开始, 让他们带着伤与魔物战斗, 魔物输了, 就再换上来一个新的, 付丧神输了,就会死。

    幸好, 这些普通的付丧神在受到致命伤后, 会和本体刀一起消散为尘, 免去了被对方活吞下去的遭遇。

    在他们的眼里, 这些样貌相同的付丧神就是可以替代的消耗品, 这个没有了,还有下一个,加上短刀本就是数量较多获取容易的刀种, 仅仅是这一个点,就不知道有多少付丧神消散于此。

    活生生的斗兽场,活生生的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三日月不断拷问着自己的灵魂。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残忍,为什么他们敢这样残忍。

    本来以为是个单纯的踩点收集情报的工作,两把太刀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按照他们的能力,探查个情况还是可以的,之后就可以趁着明早带队出门前,抽个空在现世游玩一下,感受一下这百年之后的景色。

    没想到自己变得手忙脚乱就算了,情报也是他人提供的。

    鹤丸掰着自己的指关节:“那我们就走吧,三日月。”

    他心中的愤怒与绝望并不比三日月少,当初那团黑雾四散逃逸的时候,鹤丸强行将它们收拢起来自己看守,每一个夜晚,黑雾就会变得活跃,像离他最近的鹤丸传递着世间的恶意,似乎他也想让白鹤染黑,彻底堕落。

    夜晚寂静的本丸里,两把太刀沉默前行,目标是白塔,还有里面的审神者。

    “今剑,一会儿你就去睡觉,不许出来,不许偷听和偷看。”

    沧栗看完了后山的紧身衣,和今剑两个回到了白塔,他点开了光脑,刚才他接到了一份来自佐桥的讯息,附带着一份资料。

    “那主人你不睡吗?这么晚了应该也不会有别人来找你了吧。”

    今剑想了一下本丸的刀剑,突然想起了晚饭时候沧栗曾经过让三日月和鹤丸两个去现世搜集情报的事。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沧栗低着头查看资料,“算算时间,那两个人也该回来了,之后的事情你禁止插手,所以睡觉去。”

    今剑没有撒娇向沧栗申请留下来,他感知到了之后的事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审神者不让他接触,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他作为沧栗的刀剑,听从主人的命令则是最重要的。

    “那我先去睡了,主人晚安。”

    今剑乖乖的道了晚安,去到了白塔里面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没错,自从他成功的赖着审神者得到了契约后,更是三番五次的撒娇表明自己想住在白塔的决心,不知道多少次后,沧栗终于同意给他在白塔里整理出来一间屋子。

    没有在三条家的屋子大,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呆在审神者身边就足够安心了。

    今剑关上门的时候,正巧从白塔的窗边看到了远处那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自然明白一会要来白塔的就是他们两把太刀了。

    如果让烛台切知道主人竟然因为“某些人”熬夜晚睡的话,应该会有好戏看吧。

    哼着欢快的调,今剑把自己塞到了被窝里面,抱着之前在游戏厅兑换来的大熊进入了梦乡。

    “议事厅的灯还亮着,审神者应该没睡。”

    三日月松了一口气,没睡就好……不,可能听完了以后更不想睡了吧。

    “你在磨蹭什么啊。”鹤丸已经走上前去敲门,在他指关节碰到大门的时候,门自动滑开,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们会来。

    “你看,审神者已经知道了,没什么好犹豫的了。”鹤丸整理了一下领口,“刚从现世回来就去找审神者,第一次穿得这么随便见审神者,我竟然还有点紧张了。”

    “你们两个大门口够了没,够了就进来。”

    沧栗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光脑中传出来,两把太刀愣了一下,连忙走进了白塔。

    他们走到了议事厅,门开着,沧栗坐在首位,面前浮着一个屏幕。

    “审神者大人,我和三日月刚从现世回来。”鹤丸有些难以开口,是应该直接把情报给沧栗看吗,不是自己探查来的情报似乎有点拿不出手啊。

    “看来你们收获了很多。”沧栗意有所指,“皆人已经把相同的资料传给了我一份,所以你们坐下话吧。”

    “那您已经看到了是吗?”三日月坐下,“您的意思是?”

    “你们呢,原本我是准备只救回付丧神就够了,但是你们两个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肯定我的。”沧栗深知这份资料对他们的刺激,“在如何处理和付丧神有关的事上,我更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的意见嘛。”鹤丸活动着手指,语气中杀意在蔓延,“付丧神要救,里面的人我也要都杀光,审神者你看这个方法如何?”

    “想法挺好的,但是你的这个方法,杀掉了一个,只会让一个不如他的人上位,然后继续重复着相同的悲哀吗?”

    沧栗看着桌子上的纹路,不带感情色彩的开口:“我们是可以轻易的带走他们的性命,但是相比于付丧神,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杀掉了一个,还会冒出来另一个,杀掉多少,冒出来的是几倍甚至几十倍,你是准备将自己所有的生命都贡献给宰杀人渣吗?”

    “那又有何不可。”鹤丸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既然审神者你也看到了情报,那你也该明白那些无辜死去的付丧神有多少,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我继续忍耐吗?”

    “谁告诉你我要忍耐了?”沧栗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比你更想去把他们全部干翻,但是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图一时爽快的话,没问题,按照坐标挨个杀过去就可以了。”

    “这样做,只会草惊蛇。”三日月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只要源头不根除,这种事情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发生。”

    沧栗看着窗外,眼睛里面似乎穿透了时空:“和外面广阔的天地相比,我们这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和数目庞大的人类相比,付丧神一点数量优势都没有,我们收拾掉那些人渣,但是同样也会引起普通人的恐慌。”

    “你们,只是想要握住现在吗?”

    三日月和鹤丸都想起了刚到现世时的恐慌,喧闹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让他们惊叹之余,也有种被抛在时间之外的落寞感。

    他们这些付丧神,早就应该陷入沉睡,能够于此时此地被唤醒,也还是托了时间溯行军的福,否则他们这些刀剑付丧神根本不会被人类选中去维护历史。

    “明明是依靠我们去维护历史,呵呵。”

    鹤丸眼角带出的冷漠刺穿人心:“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他们自己就可以创造未来了,何苦在意已经过去那么久的历史。”

    “所以我上次和药研今剑去现世的时候,已经和时政的高层联络过了。”

    沧栗一开口就成功让两位太刀震惊。

    “关于测试本丸的付丧神,该知道真相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所以我也就很明白的讲给你们,你们的工作,和真正去上战场杀敌的付丧神不一样,在我看来,你们应该镇守在后方,作为领导阶级去管理付丧神才对。”

    “您在笑吗?”三日月扶额,“时政的人怎么会同意这个想法?”

    “谁让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呢。”沧栗耸耸肩,“还记得上次抓回来的黑色人形吗,现在时政可是为了那玩意天天愁眉苦脸的。”

    “可那不是流在姬路家族血脉中的东西吗?”

    “就凭他们家,还远不足以动那玩意的本体。”

    沧栗扬起一抹轻蔑的笑:“估计也就是被当成了试验品吧,人类中有脑子的人还是挺多的,一个契约就想让自家多出来许多惊才绝艳的人,做梦。”

    “那姬路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路家已经变成过去的历史了。”沧栗轻描淡写的回答,“本家的姬路时晴,以及分家的洛神,两边唯二可以用天才形容的人全部死亡,并且死亡前没有留下后代。”

    “而人类,还有一个独特的爱好叫做迁怒。”

    “最近那玩意闹得事太多,早已经不是随便填进去一个两个家族就能搞定的了,而已经落没的姬路家族,现在正在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中艰难度日。”

    “估计等事件结束,姬路家就会被当作典型挂墙头。”

    沧栗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所以早死早超生啊,要是姬路时晴现在还活着,她可能就要面临多方的压力了。”

    其实如果她还活着,大概就不会这样的事了。

    沧栗叹气,以普通的人类之资,在阵法一道能有如此成就,她没有辜负她的天资,就冲她这份表现,藏在幕后的人也能够忍耐到把她吃掉才动手。

    姬路时晴的死亡是导火索,而火势蔓延到现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平复的了。

    加上拯救者组织浮出水面,时政高层之间的博弈,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间,局势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消息是,我们可以浑水摸鱼,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想要把他们根除,不能只有我们自己动手,有一句话得好,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沧栗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三日月和鹤丸腰间的光脑传出了接受信息的提醒音。

    “这一份是友军的资料,如何服他们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那审神者,我们明天,不,今天一早还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吗?”鹤丸还是对看到的情报耿耿于怀,“如果放着不管,会有更多的付丧神消散。”

    “他们消散,力量就会回归本体。”

    “所以呢,我们就看着他们备受折磨吗?”

    鹤丸步步紧逼:“没有想到您是这样的人。”

    “不要随便给我扣帽子。”沧栗一爪子到了鹤丸的头上,“救当然要救,但是就不能像你想的那般简单粗暴了。”

    “学学人类的做法,制造点意外,让他们带着疑惑下地狱吧。”

    “那您的这份资料,就有点浪费了。”三日月抬起头来,看着沧栗微笑。

    “所以我就了,你们这些付丧神还有的学呢。”

    沧栗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友军就一定是可靠的人呢?通读资料认真判断,以后付丧神的未来就把握在你们手上了。”

    鹤丸还在琢磨着审神者刚才所的意外,出门被砸死,走在路上摔死,还有什么死法?

    “古早恐怖电影死神来了系列你值得拥有,光脑搜一下就可以查到。”

    沧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我睡觉去了,你们两个慢慢研究,记得早上别迟到了哟,还要带着隔壁的付丧神出去救人呢。”

    “您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不准备插手这些事情了?”

    三日月察觉到沧栗的做法掩藏的意义:“将我们推到台前,您的辛苦付出可没有人能看到了。”

    “谁在意那种东西,你们发达了记得帮我买点磨牙棒就够了。”

    沧栗已经走到了门边,转过身来对着两个太刀灿烂一笑。

    “穿成这样还是挺帅的嘛。”

    “……”

    “晚安哟~”

    “晚安。”

    两人看着沧栗彻底不见,然后大门关上,议事厅只剩下了他们两位。

    “三日月,我们的主人可真是了不起。”

    “是啊,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鹤丸,你有听他上次外出的时候和时政联系过的事吗?”

    “完全没有,只知道他们去了现世的游戏厅,还遇到了审神者的朋友。”

    “……可能我们有两个审神者吧。”

    “三日月,你这个笑话太冷了。”

    两位太刀熬了整整一夜,努力梳理着资料里面的人物关系,发现他们真的就像是一团被猫玩成球的毛线,从哪里下手都很有难度。

    “不如就从我们熟悉的人开始?”

    鹤丸指着资料目录上的姬路:“他们可是第一个和那玩意有了契约的家族,从这里开始,应该能顺推出很多吧。”

    三日月比对了一下,发现姬路家页数最少,同意了鹤丸的提议。

    然后他们就知道人类是可以人为的把简单关系变得复杂的生物。

    以前的家主娶了好几位妻子,生出来的孩子又与原先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别提层出不穷的这家叔叔那家阿姨,可以想象,过年大家凑到了一起,想要称呼人却无从下嘴的窘境。

    “审神者是不是因为整理这东西太浪费时间了才交给我们做啊。”

    鹤丸眼睛里面绕成圈圈,他宁愿自己单刀出阵刷检非都不想要再看到这个关系谱了。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认真点吧鹤丸。”

    三日月照样对这东西很苦手,整理好的关系总是翻了一页以后发现新出现的人,或者之前出现的人又与前面已经记录好的有联系。

    多大的纸都不够他写的。

    窗外已经隐约出现了光亮,鹤丸的一头柔顺短发已经被他揉的是乱七八糟,到处支棱着,三日月也就外表看上去比他强了一点,两个人精神上受的折磨是相同的。

    “三日月,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鹤丸睁大了眼睛,恨不得回到三个时前把自己醒:“明明带人出去救付丧神的不止我们两个,为什么整理资料就只有我们在做啊!”

    完全忘记了这茬,两个人都被审神者所的东西震住,没有余裕去思考别的问题。

    “就当审神者信任我们吧。”

    鹤丸在地上滚了滚,坐了起来:“我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吃饭,三日月你是呆在这里还是回去收拾?”

    “既然你都走了,我呆在这里整理还有什么意义?”

    三日月点了保存,屏幕消失的瞬间精神也陡然放松了下来。

    “早上要去的情报已经整理完毕,看审神者的意思,第一个坐标的人物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让他安静的消失就可以了。”

    “啊,审神者推荐的电影我还没看呢。”

    鹤丸艰难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我现在终于明白文书工作不是好做的了,我以后再也不给长谷部添乱了,这简直不是人做的。”

    “你本来就不是人。”

    三日月起身把议事厅的灯关上,和鹤丸一起悄悄的离开了白塔。

    整理工作没完成,总觉得心里发虚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尽量心,生怕走着走着审神者出来,仰着脸问他们做得如何。

    “不好意思,我们没做完。”

    这样的情况也太丢人了吧。

    “明天让出阵的队长一起来做整理,你看如何?”

    “发自内心的同意。”

    两个人愉快的做了决定。

    沧栗睡得相当不安稳,一晚上都在做梦。

    可能是看到了佐桥传来的资料又让他想起了曾经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无论怎么洗都环绕在周围,带着可怕笑容的嘴脸连成了一片不断重现。

    仿佛四面八方都有人发起了攻击,不管作为龙猫的他动作再怎么灵敏,身上的白毛都会被割去,同样留下的还有一道道伤痕。

    “啊。”

    “主人,你醒了。”

    今剑开心的凑到了沧栗的枕边:“今天醒得好快啊,昨天那么晚休息,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不,还是起吧。”

    糟糕的梦勾起了糟糕的回忆,沧栗罕见的爆发了起床气,整个人面无表情,平时充满了活力的眼睛此时只睁开了一半,流露出来的是属于野兽的凶光。

    今剑手抖了抖,拿起叠好的衣服:“主人,我帮你穿衣服吧。”

    “不。”沧栗冷漠的拒绝他,自己拿着衣服走进了洗漱间。

    脱去身上的睡衣,果不其然,无数道伤痕又出现在他的身上,每次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这些伤痕就像是标志,急匆匆的出来彰显过去的那段经历仍然对现在的沧栗还有影响。

    脖子以下,手腕以上的位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当初攻击他的人极其恶意的为了保留他那张可爱的脸,所以特意避开了脸部的位置。

    “真恶心。”

    沧栗看着镜子中映出来的自己,厌恶的咒骂。

    镜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布满了裂痕。

    在破碎的镜子中,沧栗看到了无数个的自己,每一个都像是被困在了号的牢笼里,无从出逃,唯有奢求着别人的“爱心”活下来。

    不行,不能再想了。

    沧栗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忘记它,忘记他,忘记他们,他们已经死掉了,再也不会伤害到你,你是安全的,没有问题,这里很安全。

    今剑轻轻敲门:“主人——”

    “出去!走开!不要靠近我!”

    今剑咬住了下唇,被沧栗的怒吼惊得不知所措。

    又过了一会儿,门里面传来了沧栗压低的声音:“抱歉,我做了个噩梦,心情有些不好。”

    “那早饭?”今剑心翼翼的问。

    “不用管我,计划都印好了放在桌上,你直接带给他们。”

    “以及今天,不要让任何人出现在白塔,包括你。”

    “我知道了。”

    今剑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带着文件走出了白塔。

    在他睡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主人变成了这样,明明昨晚回来都还很正常,吃宵夜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体贴,去后山看人的时候也什么变化,所以是之后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主人,必须查清。

    然后将他们彻底毁灭,再也不会对主人产生影响。

    厨房里,烛台切看在经过了食堂却没进来的今剑有些不解:“今剑。”他叫住了短刀,“审神者是还没起吗?大概几点起,我这里给他留饭。”

    “不用了,审神者今天有事。”

    “嗯?今天不是大多数人要出阵吗,审神者也不过来吗?”

    烛台切这次是真的吃惊,这种集体活动,沧栗都会出现在食堂和大家一起用餐,用着自己的方式鼓励一下出阵人员。

    “如果大人不出现的话,应该会有人失落的吧。”

    “没办法,主人更重要。”今剑闻着空气中的香味,皱了皱眉,“烛台切,三日月和鹤丸在里面吗?”

    “你他们两个?刚才狐丸过来拜托我,三日月今天在家里用餐,然后带走了一份早餐,鹤丸早上叫了好几次都没动静,我准备一会儿让贞酱吃完后给他送一份。”

    “两个人应该早饭过后才会过来。”

    “我去送。”

    烛台切敏锐的觉察到了今剑的不对劲:“那就麻烦你了,稍等一下,我给你装一个饭盒。”

    “好。”今剑站在厨房门口不动了。

    今剑这个表现,是审神者出事了吗?不,如果真的出事,他不应该还能淡定的过来送资料……主动要去给鹤丸送早饭,是鹤丸也参与了其中?起来,鹤丸好像昨晚是和三日月一起去了现世吧,是在现世发生了什么吗?

    烛台切手下不停,很快装好了一个饭盒,他又拿起两个包好的饭团,全都放到了今剑面前:“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这两个饭团给你,路上吃一点。”

    “谢谢。”

    “这么客气做什么。”话还没完,今剑就带着饭盒消失不见。

    再往外一看,食堂里用来放杂物的长桌上是刚才抱在怀里的文件夹。

    这么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剑放弃了常规路线,直接跳上了树,踩着树尖往鹤丸的住处飞。

    急迫的心情下,他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许多刀剑只觉得有一阵风从头顶刮过,抬头去看时发生什么都没有。

    今剑一脚踢开鹤丸的房门,拎起了还在沉睡的鹤丸的衣领。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和主人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他的眼里,露出了和沧栗相同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