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云郡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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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云郡出事
白氏是个闻弦知雅意的人。
一听宁子珩这话,便知道自己又惹穆臻伤感了。
其实白氏觉得穆臻没错。
世上万物万事,都是有利有弊,有阴有阳的。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道理。
因为有了穆臻,整个赵家庄只用了一年时间,几乎焕然一新。
很多事,穆臻并不知道。
可是白氏心里却清楚。以前赵家庄的男子成年后,十个有八个讨不到媳妇。为什么啊?穷呗。
哪个姑娘也不愿意嫁到赵家庄来。
可是如今,赵家庄的伙子可是抢货。
一个伙子,得有四五家差媒人来提亲。
以前是无论怎么求,都讨不到媳妇。如今是几个漂亮姑娘摆在面前,可以随意挑选。
家中有老人的。
以前年景不好的时候。
家中余粮可着孩子们吃。
很多老人,熬不过冬天。
和以前一比,如今过的日子和过去简直天差地别。虽然确是伤了几个人。可还不及往来饿死人数的零头。
所以整个赵家庄,无一人责怪穆臻。
他们反倒觉得是自己没用。轻意中招,累得穆臻远道来救。
心中对穆臻越发的敬畏。
“姑爷的对。姐的安排没一点错,若不是姐安排得当,我们哪有命活?
以前的事,奴婢很少和姐提起。
奴婢斗胆,便上几句。姐知不知道,以前的赵家庄什么样子?
以前的赵家庄家中户户都没有余粮,一到冬天,乡亲们便紧衣缩食。若赶上年景不好,冬日大雪封山,那就只能等着饿死。
这次虽然伤了些人。
可这些人,还不及灾年时饿死人的零头。姐,赵家庄不是您肩上的担子。
我们应该是姐的助力。
有我们在,姐能安心。而不是因为我们,时时揪心。
奴婢逾越了
这些话,奴婢一早便想了。可是怕姐多心。
姐,尽管放开脚。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赵家庄乡亲们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欣然接受。姐不需自责。
我们反而感激姐。
因为姐,去年冬天,未冻死,未饿死一人。
往年简直不敢想冬天能有三餐饱饭。
姐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主子了。”
宁子珩微微点头,决定给白氏包个大红包。
这女人果然够精明,难怪穆臻早早把她笼络到身边。
确实是个得用之人。
“阿臻,你听到赵夫人所了。
你不是神,你也没生三头六臂。你只要尽心而为。结果哪怕不尽如人意,也不是你的错。
何况,你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比起意外伤的那几个,显然功大于过
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替你建塔,恐怕整个云北放眼望去,一片塔林。”
宁子珩和白氏唱念俱佳。
一番话让穆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水做的,太容易多愁善感了。
“我没有自责,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白家嫂子,你去帐上多支些银子。好好安葬了老人家。再观照一下家中有老人的,若是有病了的,请郎中来治。银子便记在帐面上。”白氏谢过穆臻,转身去安排了。
天下间还能找到这样好的主子吗?
治病请郎中的银子,都是姐来出。
所以他们有什么可抱怨的?唯有更加尽心竭力的把事情办好。
云北的事情虽然杂乱。
不过穆臻有几个得力的帮。所以处理起来快刀斩乱麻。
不过七余天,大大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于田也让赵帜去邻近几个村子,雇了一些新帮工。
整个云北镇。
以赵家庄为中心,方圆数里,俨然渐渐有成为云北最热闹之处的架势。
偶尔也有远道而来的商人,来谈果子买卖。
住在山脚的木头房中。
每天交些住宿费。
想要吃饭,只管吆喝一声。
便有人做好端来,同样只收少量的银子。
这生意童叟无欺,庄户人家,心眼实。这生意倒渐渐兴旺起来。
赵家庄那些上了些年纪,不能上山劳作的妇人,便做起了这样外卖饭菜的生意
来客多了,穆臻和于田商量。
要开个车行。
有接送人的,也有送货的。
附近四处皆山,山中不少山货。
有人顺道相中,苦于不好携带。车行一开,来客不必考虑这些。只管尽情的买买买。
自然,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不过这样潜移默化的,不出三年。
赵家庄便不是过去那个贫苦的庄子了,俨然会成为一个有临街商铺,有客栈,有各色人往来的热闹之地。
有时候只是想想,穆臻便觉得心头热血沸腾。
这是靠她的本事,搭建起来的
将来,这些人提起来。
永远不会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
山上的一切安排妥当。宁子珩也要启程了。
夫妻两个即将分别。宁子珩得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不便和穆臻一起上路。
分别总是个让人伤心的字眼。
宁子珩不舍,穆臻同样不舍。
可分别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相聚这个道理穆臻和宁子珩都明白。所以两人谁也没不舍的放话。只是不放过丁点时间的粘在一起。
夜里更是夜夜笙歌。
只要宁子珩开口。
穆臻便默许。倒真的做到了那日所的,无有不应。
宁子珩自然身心舒畅
越发希望京中局势早日明朗,他好快些回云郡陪穆臻。
就在宁子珩决定翌日启程之时。
于田慌里慌张的来报。
是有个自称宁家暗卫的人,来向穆臻报信
那人狼狈极了,衣裳脏的辩不出颜色。
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
只一双眼睛满是焦急之色。
他看到穆臻,扑通跪地。当看到穆臻身后的宁子珩。更是瞬间泣不成声。
“公子,少夫人出事了,云郡出事了。”
一句云郡出事了,让宁子珩和穆臻脸色都微微一变。
宁子珩上前。
他先扶穆臻坐好,这才转身,声音凝重的吩咐道。“仔细清楚。”
护卫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脸上黑黑白白的越发密布,简直像踢翻了调色盘。
不过此时无人会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