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A+A-

    晶晶扶着宁秋秋到了展清越的房间,宁秋秋虽然内心mmp,可还是顺从地照着她的意思躺上了展清越的床——反正她的房间在对面,等下回去就行。

    展清远那个家伙还在身后跟着呢,恩爱人设不能崩。

    这家伙明明和季微凉闹不愉快了,也不去哄他的女友,反而手插在口袋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到了展清越的房间,估计是正暗自记仇她乱了他的如意算盘,要和她算账呢。

    展清越的床很大,但没有很软,大概是怕他躺久了躺坏骨头,一般久病之人,床上多少会有点异味,可展清越的没有,被套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闻着很舒心。

    这是宁秋秋嫁过来这么久,第一次上人家的床,刚躺下去,就感受到了来自被窝里人的体温,透着他薄薄的睡衣,传到她的身上。

    同时,一股电流顺着热源一起传过来,酥得宁秋秋浑身一颤,全身细胞都敏感起来。

    这种感觉太微妙了,宁秋秋确定自己明明对他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情愫,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寂寞久了?

    不是单身久了看狗都会眉清目秀么,何况对方还是个实实的帅哥。

    宁秋秋如是安慰自己,瞬间把自己服了,于是心安理得地窝进了人家被窝。

    “她一身酒气,你就把她弄在我哥的床上?”晶晶在给宁秋秋盖被子的时候,展清远开口。

    “酒气?”晶晶实诚地俯身闻了闻,“没有什么酒气啊。”

    “一点也是有,”展清远吹毛求疵,“你平时就是这样将就着照顾我哥的?”

    晶晶大呼:“冤枉啊!我对大先生的照顾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是个五星好评的正经护工!您觉得不妥,我立刻把宁姐扶回她的房间去。”

    “......算了,”展清远其实也就挑挑刺,他深呼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房内,眼角余光瞄到床底下有一张黄色的符纸,他弯腰捡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随后朝晶晶晃了晃,皱眉道,“怎么我哥的房间会出现这东西?”

    宁秋秋虽然没看展清远捡到了什么,但她有非常不详的预感。

    “哎?”她听到晶晶,“符啊,怎么掉到地上去了?”

    “符?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迷信手法?”

    “您别这样,这是宁姐送给大先生的平安符,为了让大先生早日能醒来,宁姐花了好多心思去庙里求的,据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就算迷信了点,也诚意在那里啊,可见宁姐对大先生情谊。”

    宁秋秋:“......”

    她啥时候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地给展清越求符了,晶晶你这脑补能力不去当编剧可惜了啊。

    展清远自然也不会相信什么三步一跪的话,不过这符是宁秋秋是求来送给展清越的是没跑了,如果真的是做样子,会做到这个地步,只能宁秋秋这个人的心机太深了。

    但展清远虽然不喜欢宁秋秋,但毕竟是世交,他对于宁秋秋还是了解那么一二的,知道这个姑娘有点傻白甜,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

    这么来,她是真的喜欢他哥?

    一直都不信宁秋秋是真心喜欢他哥的展清远有点脸疼了。

    ......

    展清远和晶晶没多做逗留,便关灯出去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宁秋秋在人家的床上窝了好一会儿,等到外面彻底没动静了,才爬起来,开床头灯,找到刚刚被晶晶叠好塞进展清越枕头底下的那张符。

    那并不是平安符,而是一张还没养成的“大力符”,可以短时间内使人力大无穷,空手撂倒五个混混,宁秋秋现在没任何修为傍身,原主身体又娇软易推倒,所以要用这种符文来护身。

    宁秋秋检查了一遍塞在展清越床上的符纸,发现都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这张符应该只是个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没塞好,还是她之前不心掉出来在床底下的没发现。

    幸好晶晶机智给圆过去了,宁秋秋给这位戏精护工点了个赞,决定给她加工资。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把那张符纸收拾好,宁秋秋把展清越的被子拉好,床上的人依旧以那个姿势安静地躺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给他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面纱,仿佛加了一层滤镜,让他本来就好看的脸更加明媚起来。

    想到刚刚和他贴上时那股莫名的电流,宁秋秋叹了口气,:“展先生啊展先生,你再不醒来,我恐怕真会听从我妈的意见,把你给强上了。”

    但是,宁秋秋又有了新的疑惑:“植物人真的行吗?”

    想到这里,宁秋秋想摸手机百度一下,可她找了一下没找到,才想起来手机在包里。

    而包,刚刚她装醉挂在臂弯里一直往下滑,于是晶晶拿过来麻烦展清远帮忙提了,好像......进门被管家拿走放在一楼了。

    手机还是一回事,一晚上没用不会死人,毕竟修真界7年都没摸过手机照样过来了,但是她的房间钥匙在包里啊!

    宁秋秋怕家里的下人进她房间扫或者干嘛的,要出门都会把门锁上,不然她搞了那么多符纸,平时有事没事,还会默写一下当初在修真界练的秘籍心法,算以后万一破产了,可以拿去忽悠一下人,也能卖几个钱呢!

    这些被翻出来了,肯定会被告到展老爷子那边去的,到时候不好解释,所以宁秋秋每次出门都会有锁门的习惯。

    她只好下楼去拿,可走到走廊的时候,看到1楼还有灯光,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老爷子早睡了,佣人们下班回家的回家,没回家的也回房间去了,这会儿会呆在客厅的,估计就是......展清远了。

    她装醉了那么久,这会儿下去,不是送脸上去给他么。

    展清远今天刚被她坑了,肯定一肚子气,等着抓她把柄呢。

    里的宁秋秋经常骂季微凉心机婊白莲花,但看站在原女主的角度并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宁秋秋可恨,可现在她站在宁秋秋的角度,确实觉得季微凉挺白莲花的。

    她知道季微凉今天知道真相后之所以会那么大反应,是觉得她自以为的实力,其实靠的还是钱财,兼之宁秋秋之前就是因为有钱财,才把她在选秀中挤下去的,造成了季微凉有点仇富的心态,今天才会一点就炸。

    宁秋秋可没她那么高尚的节操,她希望最好季微凉因此心灰意冷不想演女一了,她不介意上位的。

    咳咳。

    而且里面不是季微凉一开始跟展清远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她么,现在她都嫁给展清越了,报复就成了子虚乌有,二人居然还没分手,是展清远太痴情,还是她已经对他产生了所谓爱意?

    算了,男女主怎么折腾关她一个女配什么事情呢。

    宁秋秋明智地选择没下楼,反正就是在展清越的床上睡一晚而已,两个人都是夫妻了,同床共眠一晚上,不算犯罪吧。

    于是宁秋秋折回了展清越的房间,锁上门,她要先去洗个澡,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宁秋秋只好去翻展清越的衣柜。

    展清越的衣柜很有特色,最方便的那个被堆满了各式布料柔软的睡衣和宽松休闲服饰,这应该是他成了植物人之后新添上去的,方便他睡觉和推出去兜风晒太阳穿。

    第二个橱柜里,就是展清越以前的衣服了,熨烫笔挺的衬衫,或休闲或商务的西装,满满一大排装满了一个橱柜。

    第三个则是他以前的休闲服装,也是各种大牌玲琅满目。

    有钱人的腐败啊!都要追上宁秋秋这姑娘家的衣柜了,可见展清越以前肯定是个很臭美的男人......

    在一橱柜充满属于男性阳刚味道的衣服中,宁秋秋矜持地翻出了一身睡衣,去了浴室。

    妆是没法卸了,宁秋秋用展清越的洗面奶多洗了两遍,幸好这个身体本身年轻,皮肤好,禁得起这种荼毒。

    洗好澡穿上展清越的睡衣,宁秋秋发现一个很令她痛心的事实:好长。

    睡裤裤脚多出来的长度,可以再个结......

    宁秋秋只好把裤脚挽起来,穿着于她而言松松垮垮的睡衣出来,突然想到:“这剧情怎么有点熟悉?”

    穿男人的衣服上他的床,然后衣服松松垮垮不弊体,不是黄文里最喜欢描写的勾引场景么!

    ......咳咳。

    “幸好我穿的不是黄文。”

    宁秋秋庆幸地想着,再次躺在展清越的床上,已经没有那种触电的感觉了,反倒是心如止水,有种岁月静好的宁静感。

    “晚安。”宁秋秋声道,关了床头的灯。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她才沾上枕头,就睡成了猪。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刚醒来的宁秋秋脑袋转得慢,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展清越床上,只觉得今天的被窝格外温暖,她忍不住把头往被窝里面埋了埋,却总觉得今天的床有点硌人。

    硌人?!

    宁秋秋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沉睡的智商苏醒——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展清越已经挤作一团了,头窝在人家的颈窝里,身体靠在他已经很单薄的身上,被人家骨头顶着,不硌人才怪。

    要是此时此刻来个人,一定要骂她变态连植物人都不放过。

    “......”

    宁秋秋猛然坐起来,七手八脚地把展清越被她弄皱的衣服拉好,又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再次庆幸展清越是个没意识的植物人——不然她估计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就已经被掐死了。

    ......

    白天,展家又来了客人。

    “外公,”来人一见到展老爷子,就扑腾过去抱住他,“我好想你啊。”

    “丫头。”展老爷子乐呵呵地道,宠溺地伸手拍了拍自家外孙女的背。

    展老爷子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了豪门世家林家,来人正是他的外孙女林汐恬。

    “我都20啦,哪里?”林汐恬撒娇。

    “在外公心里你就是娃娃。”

    刚好下楼的宁秋秋正巧碰到这一幕,她的注意力却落在了另一个和林汐恬同来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衣着高档,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名媛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的身份——里面一个比她还炮灰的女配。

    这姑娘叫贾晴,特别有意思,之前展清越还是展家的当家人时候,一直对展清越爱慕有加,公然追求展清越,其狂热程度,跟原主对展清远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多次公然表白展清越。

    后来展清越出事情了,对方也痴情地表示愿意等他醒来。

    可等了个一两年,这姑娘大概觉得展清越醒来无望了,她一腔感情无处发泄,开始寄托于他人。

    而这个寄托对象,当然是男主展清远......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