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恋爱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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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纤走后,应妈妈坐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方才的场景不断复现。

    一进门,陆纤问了她一个问题:“知不知道应远堂掌管应氏化工期间行.贿的事?”

    作为应远堂的配偶,她对丈夫的事多少知道一点。

    塞钱这种事在十几年前甚至几年前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她往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陆纤问的第二个问题,让她手足无措。

    知不知道应简的未婚夫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她不知道。

    精神类疾病遗传几率很高,如果徐家的儿子真的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那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要一辈子提心吊胆地过生活。

    如果生个孩子也遗传了父亲的基因……

    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救世主的品德,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的一生被这样毁掉。

    但是这是应家老爷子也就是她的公公定下来的婚约,公公已经去世,想解除婚约,要应远堂出面。

    应远堂……

    他们夫妻之间并没有爱情,更没有多亲密,有的不过是利益捆绑。

    如果徐家儿子真的有问题,应远堂不会不知道。

    他却什么都没。

    还有陆纤的猜测……她当初姜市长是被应远堂陷害入狱的。

    她们一家也是为了防止迫害才远赴国外。

    应远堂这个丈夫比她想象中要狠厉得多。

    应妈妈感觉该相信陆纤,没有缘由的。

    有时候应远堂的确会问陆家的情况,她以为只是出于关心。

    现在看来,或许事实不止如此。

    -

    翌日。

    两个长相气质颇为出众的人并排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目视前方。

    眼神毫无交流。

    不像正常会客。

    “博士找我什么事?”景宥道,“实验室没有吃的东西了吗?”

    陆纤:“我回国其实不全是为了帮你做研究。”

    景宥:“我知道。”

    陆纤:“你知道?”

    景宥:“你还想吃穷我。”

    “……”

    “我今天是有正经事来的。”陆纤严肃道。

    景宥:“那你吧。”

    陆纤:“你把办公室门锁好,我接下来的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景宥的办公室无疑是这栋大厦里最安全的地方。

    景宥了个响指。

    ……没响。

    景宥尴尬地收回手,拍了一下。

    天花板上的探头亮起一个红灯,景宥开口命令:“锁门,拉窗帘。”

    陆纤清了清嗓子。

    “之前让你借我两个保镖,我觉得不够。”陆纤伸出两根指头,“再来两个。”

    景宥:“你惹到黑.道大哥了?”

    陆纤:“既然你跟姜笙言已经是那种关系,她父亲的事你肯定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景宥:“你不要再表示出对姜秘书的兴趣,她不会给你剔蟹肉的。”

    “……”

    陆纤:“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景宥扭头静静看着陆纤,似是在:“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陆纤斜觑景宥一眼:“姜市长当年是被人陷害的,我可能知道陷害他的人是谁。”

    “你知道的太多了。”景宥眼神变得犀利,“我会让我的保镖把你灭口的。”

    陆纤没有理会景宥,继续往下:“我昨晚去过应家,和应夫人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

    景宥安静聆听。

    陆纤:“应夫人领我去了会客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以我的直觉,应远堂那样的老狐狸不定会在家装什么监听设备或者隐藏摄像头。”

    “嗯。”景宥应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陆纤:“我跟应夫人了一些应远堂不太想让她知道的事,还让她帮忙留心应远堂是不是藏了什么录像带。如果应远堂是那种在会客室装摄像头掌握家里访客信息的多疑之人,这样正好草惊蛇。否则藏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冒头呢?当然是要看他紧张些什么,是藏在家里,还是藏在外面。”

    景宥:“博士侦探电影看多了吗?”

    陆纤:“你这是在鄙视我的推理?”

    景宥:“我早就知道应远堂跟那件事有关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纤:“我是靠我的聪明才智调查出来的。”

    景宥:“应远堂已经把录像带取走了,现在应该就在家里。”

    景宥雇佣的侦探跟踪到应远堂从金海银行的保险箱里取走一个东西,不出意外,就是当年的关键证据。

    案发地点的监控录像坏了这样的巧合,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以应远堂的奸猾程度,精心做个局,只陷害一个市长未免太亏,那卷录像带是他更大的杀手锏,靠这个把柄可以将那个叫海大强的官员拿捏在手里。

    那个人升得越高,为应远堂带来的利益就越大。

    此前,谁都不能肯定应远堂手里就一定有当年的录像带。

    但天公作美。

    或许是因为如今海大强落马,这卷录像带已经失去原本意义,没有必要再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又或许他想销毁;再或许,他会再开发些其他用途。

    比如来向景藤换些好处。

    毕竟景宥和姜笙言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

    陆纤沉思片刻:“早知道我就不冒着生命危险夜闯敌营了,我以为我是英雄,没想到只是炮灰。”

    顿了顿,感叹道:“有钱真好!不像我只能靠超越常人的智商。”

    景宥看向陆纤,眼神很是嫌弃。

    陆纤与景宥对视片刻。

    景宥:“我请的私家侦探已经派助理去应家偷……不是,去寻找正义之路了。你这个草得也算及时,不定应远堂会特别关注藏东西的地方,贾侦探的助理会好下手一点。”

    与陆纤认识这么多年,景宥百分百信任陆纤,甚至没有问陆纤为什么插手这件事。

    “你找个侦探不能找个真的吗?”陆纤这句话对应的是“贾侦探”这个称呼。

    景宥:“我没钱。”

    陆纤:“……”好冷。

    陆纤冲景宥勾唇一笑:“既然这样有默契,我承认你是我朋友了。”

    景宥:“那你也得离我未婚妻远一点。”

    陆纤淡淡看了景宥一眼:“……我看你脑子有点问题。别忘了我的保镖,我走了。”

    -

    一个简单的一居室里。

    眉宇间透着浩然正气的男人手捧书卷,虽两鬓泛白,眼眸却依旧清明亮堂。

    姜栋手上捧着一本《明代书商》,一本逗闷子的消遣闲书。

    以往常常忙于公务,没那么多时间看些杂书。

    在狱里的十几年,他倒是多了许多时间读书,狱警也是个好人,会给他带各种各样的书。

    姜栋不仅读了一箩筐书,还以“言溪”作为笔名发表了几本书。

    笙言,秋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这笔名乍一听,大都以为会是女作家了。

    这么多年姜栋不让女儿和妻子去探望自己,并非是无颜见人,而是怕她们受到连累。

    也因此,他还不知道妻子在轮椅上坐了十几年的事。

    他这个丈夫、父亲不愿外面的妻女挂忧,同样,外面的人也不想再用这些事增添他的痛苦。

    他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爱着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贵的家人。

    看得久了,姜栋揉揉眉心,合上书页。

    他抬头看到案上立着的合影,伸手去拿。

    照片里的丫头还是12岁的模样,一左一右牵着爸爸妈妈。

    这是姜笙言本命年的时候拍的,姜栋一直带着。

    这张照片伴他在狱中度过了一个个漫长难熬的夜晚。

    姜栋从不后悔自己当年做的事,哪怕是再来一回,他仍会坚守原则,为那些受害工人抗争。

    也不后悔进去那个地方阻止恶魔犯罪。

    可惜,终究是没能救下那个孩子。

    -

    “姐姐,你看看我。”

    景宥身穿浴袍,头发湿哒哒地披在肩上,不时往下滴几滴水珠。

    “宥乖乖到一边玩一会,我现在很忙。”

    姜笙言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无心分神。

    “什么事比陪伴你的未婚妻更重要?”景宥不满,“姐姐的爱只是嘴上吗?”

    姜笙言:“我就快上任新公司的总裁了,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眼睛仍是没往景宥那里转一下。

    因为明早要早点到公司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两个人找到了一起住在公寓的借口。

    景珍珠怕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只能两眼一瞪让她们有多远滚多远。

    “姜笙言,我命令你给我吹头发!”景宥没了耐心。

    “你吵什么?”姜笙言恼道,“我刚想好的计划书都被你搅忘了!”

    “你凶我?”景宥眼睫颤了几下。

    “对不起,我是真的太着急了,姐姐跟你道——”姜笙言抬头,入眼一大片美丽的风景,呆住。

    后面的话都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