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美味的总裁
姜笙言的吻轻轻落在景宥唇边。
景宥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姜笙言撒娇的模样。
还有唇上微热的触感。
绵绵软软的,像棉花糖。
“仙女姐姐。”景宥轻声低喃。
可惜,面前的人晕晕乎乎,无暇顾及景宥在什么。
“宥,我不想忍了……忍不了了……宥……”
姜笙言勾着景宥的脖子,脑袋靠在景宥肩侧,迷迷糊糊重复这句话,话的呵气在景宥脖子上。
有人,醉酒的时候会将自己心中最热切的愿望挂在嘴边。
姜笙言此刻卸下坚硬的盔甲,露出娇羞柔软的一面。
叫景宥无从抵抗。
她也从未想过抵抗。
景宥向前倾身,环住姜笙言的腰,吻上去。
姜笙言的背抵在皮质坐垫上,略硬,不如床垫舒服。
就冲姜笙言这般盈盈楚楚的可怜模样,景宥就没有什么不能给她的。
若是姜笙言现在想要天上的月亮,景宥恐怕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也要研究出怎么能把月球带回来,管他地球会不会毁灭。
唇,纠缠。
舌,戏耍。
共同谱出一支绝妙的舞。
姜笙言眉头蹙起,“我要在上面!”语气蛮横。
翻身,将两人调了位置。
景宥方才只是忍不住想亲昵一下,止于一个吻罢了。
但姜笙言似乎不这样想。
“还在车上呢!”景宥不自在地提醒道。
驾驶座上的司机如同一个工具人,半点不关注后座发生的事。
应该,不敢关注。
好在,姜笙言还没有醉到会耍酒疯的地步。
听到这句话,唇角翘起。
“那等到家再继续,我要在上面。”
话音落下,脑袋便倒下来,枕在景宥肩上。
乖巧可人。
景宥的心跳就像不羁的野马,放肆奔腾。
姜笙言从来都是一个成熟的、稳重的、姐姐一般的存在,过去没有这样撒过娇。
现下,却俨然是个稚嫩的、天真的、孩童一般的姑娘。
“姜笙言……姜笙言……”
景宥细细呢喃,重复这个名字。
恍然间,景宥觉得姜笙言才是该被妥帖照顾、精心呵护的那一个。
在这一瞬间,景宥知道了人为什么要长大。
因为,想要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还没到家吗?”姜笙言不耐烦起来。
景宥蓦然绽出一个笑。
自己以前就是这样的吧。
还挺可爱的。
怪不得姐姐会喜欢我。
景宥自顾自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姜笙言却是渐渐有了些清明的意识。
人,总有那么一个时刻,会陡然发觉不清醒的时候做了多么丢人的事,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自己。
姜笙言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酒精,它突然失效了!
姜笙言闭上眼睛装死。
她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躯干,飘到空中。
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像条软蛇一样缠在景宥身上,脸上挂着痴醉的表情。
像个逼迫良家少女就范的无赖。
一大把年纪,还学姑娘撒娇!
姜笙言深吸一口气,想就地自刎。
但这样趴着也不是什么好姿势。
姜笙言倏然从座位上弹起来,坐正身子,胳膊搭在窗框上,手支住下巴,看向窗外。
优雅迷人。
景宥感觉到身上一空,紧接着姜笙言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离得老远。
景宥眉心渐渐皱起。
这是什么意思?
“姜笙言?”景宥唤了一声。
“宥醒啦!”姜笙言冲景宥微微一笑,“你喝醉了,刚才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你知道的吧,梦都不是真的。”
“……”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景宥刚想开口反驳,但脑海中闪过姜笙言糯声糯气撒娇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没有拆穿。
“我刚刚做了一个美梦。”景宥伸手过去勾住姜笙言的手,“梦里的姐姐很可爱,我很喜欢。”
姜笙言倏然定住,瞳孔扩大。
半晌,眼睫微垂,眉梢都晕了桃花似的,颊上泛出点点浅粉,羞态尽显。
景宥慢慢将脑袋靠在姜笙言肩头,心脏“砰砰”直跳。
“姐姐想在上面,我没意见的。”景宥舔舔唇,喉咙发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我是……我是你的。”
完这句话,景宥便一动不动地支棱在那里,冒着腾腾热气,面上的表情都定格了。
宛若一只烤全兔。
看起来……汁肥味美。
姜笙言心中炸开无数烟花,握紧手中纤细的柔荑。
过去的记忆中,大约没有过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
至少,她是想不出的。
-
进门的时候,两人都很矜持。
姜笙言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景宥僵硬地了声“谢谢”。
屋里,有薰衣草的香气弥漫,爵士蓝调缓缓流淌。
温度比平时略高两度,很快驱散人身上的寒意。
此情此景,理应发生浪漫的故事。
这是姜笙言清醒之后,用手机设定好的。
——科技,让一切都变得更高效,让推倒过程更迅速。
矜持不过三秒,孤女寡女便融化在这暧.昧的氛围中。
姜笙言捧住景宥的脸,袭上去。
景宥后背撞在墙上,却没有丝毫怨言。
脖颈上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
景宥爱干净,进被窝之前,是一定要先洗澡的。
姜笙言深知这一点。
姜笙言扶着景宥的肩膀,引导着她走进里间浴室。
从门口一路过来,两人都没有分开。
热切,粘连。
两人在浴室门口亲昵了一阵,姜笙言率先退开,景宥将手搭在背后门把上,“姐姐等我。”不舍又焦急。
“姐姐帮你。”姜笙言将手搭在景宥手背上,一起转动门把。
景宥使劲摇摇头。
太羞人了!
“你以前都没害过羞的。”姜笙言边边把景宥推进去,“宥能原谅我以前的肖想么?嗯?”
虽然知道不该,但自己过去曾无数次想要将宥揉进怀里,肆意妄为。
仰仗着同为女人,仰仗着自己是宥的秘书,仰仗着宥需要自己的照顾,一次又一次产生贪念。
平静背后,是深觉罪恶的矛盾挣扎。
终于,现在不必再故作淡然。
宥,很有吸引力。
浴室门从里面关上,花洒喷薄,水汽凝成白雾,灌满整个空间。
-
在浴室里,姜笙言的确是和景宥在规规矩矩洗澡。
不过是像鸳鸯一样,多了些交啄戏水的嬉闹罢了。
现下这片场地,才是今晚真正的舞台。
卧室灯光柔和,亮度很低,恰好是彼此能看到对方、又不刺目的程度。
灯光在墙上下两个影子,半晌未动,似是在久久凝望。
姜笙言头发散在左侧肩头,被子边压在她的蝴蝶骨上,隐约露出一半。
姜笙言指尖轻轻拂过景宥右侧的下颌线,“宥,我会轻一点的,可以么?”
双瞳剪水,映出伊人倒影。
“嗯。”景宥将脸别到一侧,既是羞涩,又是紧张。
姜笙言得到应允,眉眼间皆是缱绻深情,动作很缓,生怕怀里的人有半点磕碰。
景宥双手被举过头顶,臂白皙,像上好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
墙上有两个影子。
一只大灰狼,一只白兔。
大灰狼露出獠牙,亮出爪子。
爪子并不锋利,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
大灰狼是一个出色的美食家,品尝食物之前,会给食物做最顶级的按摩,好让肉质Q弹鲜美,达到最美妙的口感。
大灰狼的爪子掠过兔子白白的耳朵,巧的鼻子,一跳一跳的心口,怕痒的肚子……
白兔并未察觉到危险,眨着好奇的眼睛,自己往大灰狼的嘴巴里探了探脑袋。
大灰狼“嗷呜”一口,将白兔吞咽入腹。
白兔像坐过山车似的,上下跌宕。
宥……
宥……
宥!
我的宥!
这是最后落入白兔耳朵里的声音。
……
白兔被大灰狼温暖的皮毛包裹,沉沉睡去了。
-
翌日。
景宥睁开眼睛,眸子里多了些不一样的神采。
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掺了丝迷蒙。
“姐姐。”景宥抱住姜笙言,往她怀里偎了偎。
若景宥以前叫“姐姐”带着稚嫩的孩子气,现在这声“姐姐”则是女儿家的娇声轻唤,情意浓浓,爱意绵绵。
在景宥醒转前,姜笙言早已静静注视她许久。
怎么看,都看不够。
此刻听到这声直抵心扉的勾挠,骨头都化了。
姜笙言倏然萌生出逗弄的念头,摸摸脑门:“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喝了酒好像不记得了。”
景宥五官皱在一起,委屈。
不消景宥话,光是这可怜巴巴的表情,姜笙言就受不住。
“骗你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记得?”她柔声道。
景宥:“姐姐就喜欢骗人,你还会轻一点的。”
姜笙言羞赧:“我弄疼你了?”
景宥:“不是,怪让人上瘾的。”
“……”
姜笙言的脸上、耳朵上,都被红雾盖满。
景宥嫌姜笙言受的刺激还不够,继续道:“这会让我很困扰,如果不能天天都这样,就没有心思做别的事。”
姜笙言立刻岔开话题:“该起床了,我等下要赶飞机。”
景宥眉头皱起:“刚做完那种事,姐姐心里只想着赶飞机么?”
姜笙言心虚地别开视线,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宥:“有。”
姜笙言:“哪里?”
景宥:“心里。”
姜笙言:“为什么?”
景宥:“你今天要走了,晚上不能一起睡。”
姜笙言爆发出一阵咳嗽声。
她差点被空气呛出个好歹。
……以前没发现宥这么奔放。
景宥:“今天我开飞机送你去。”声音闷闷的。
“不用。”姜笙言下意识拒绝,“你来回折腾太辛苦了。”
景宥:“电视剧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原来是真的。”
姜笙言愣了一下。
景宥:“我现在已经是糟糠之妻了吗?”
姜笙言:“你瞎什么呢?”
景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姜笙言:“……原来没发现你词汇量这么丰富。”
景宥:“你昨晚还我是你的宝贝,今天跟我多待一秒钟都不愿意。”
姜笙言捂住景宥的嘴:“你别再话了!”
景宥眼睫往下垂了垂,眼尾显得更加狭长,竟多了几分媚态。
无形的钩线从桃花眼中跑出来,缠到姜笙言心上。
姜笙言将手抬起来,抚到景宥脸上。
“我想送姐姐去上班。”景宥轻声道。
姜笙言愣愣地点点头,像个被狐妖蛊惑的女书生。
“那我们起来吧。”景宥满脸写着不情愿。
“不用赶飞机,不着急起来。”姜笙言瞳孔里出现一只冒着幽光的大野狼。
幽暗的巷子里。
白兔被逼到墙角,惊恐发抖。
巷深处传来绵软的呜咽声。
久久不曾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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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空间里,中庭有一圈木质柜台——欧洲中世纪风格的花纹雕刻,不识货的人大约也能看出造价不菲。
这里是一家心理诊所的前台。
“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孩子!”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扯着男孩的衣服,几近崩溃。
男孩像一只发狂的獒犬,随时要扑到女人身上撕咬似的。
看他的眼睛,瞳孔扩大,不是生气,而是兴奋。
一旁护士及时上前,两个抓住男孩的胳膊,还有一个安抚妈妈的情绪。
霍希正巧从正门进来。
她走到男孩面前,蹲下,摸了摸男孩的头。
霍希的指尖还带着外面的凉气。
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
男孩渐渐安静下来,低下头,时不时偷瞄自己的妈妈。
男孩生得秀气,看起来很温和。
若不是他妈妈还在发抖,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只是生病了,坚持治疗就会好的。”霍希起身,面向男孩的妈妈,“还请您不要放弃他。”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疯了!”
男孩妈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从她的眼中能读出煎熬。
每时每刻都饱受煎熬。
护士们对这样的情形已是司空见惯,没有多做停留,各自去照看其他病人。
霍希拍拍男孩的肩膀,温声道:“佳,去哄哄妈妈,跟她‘妈妈要坚强起来,佳需要你,我们可以一起共渡难关的,对不对?’。”
“嗯!”
佳跑到妈妈面前,心翼翼地擦干妈妈脸上的眼泪。
“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哭,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人能欺负你!”男孩并没有记住霍希刚才的话,也没有意识到妈妈是因为自己才哭的。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信步进来。
若不仔细辨认,还会以为她是这里的医生。
进来的,是穿着白褂子的陆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