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成长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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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这么凉,站在这里干什么?”姜笙言拿着一张毛茸茸的毯子披在景宥身上。

    景宥指指天上,“姜笙言,你看今天的星星很亮。”

    深蓝色夜空中,星星像银色的细沙铺洒画布,构成一幅璀璨绝美的沙画。

    有的汇聚成星河,有的紧簇成光团,有的拥着泛着冷玉光泽的月亮。

    美极了。

    景宥站在观景阳台的玻璃围栏边上,手搭着扶栏,宛如那沙画中的一处美景。

    姜笙言从后面环住景宥的腰,贴着面前有些冰凉的耳朵问道:“星星好看还是我好看?”

    景宥脑袋往后仰了仰,枕在姜笙言肩上。

    “你们不是一个类别里的物种,没有办法比较。”

    姜笙言:“你的意思是我不如星星好看了。”

    景宥:“我没这么过。”

    姜笙言:“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我好看?”

    景宥叹气:“笙言越来越孩子气了,真拿你没办法。”

    姜笙言咬了一口景宥脖子上的软肉,“你现在装大人的样子才像青春期叛逆的朋友。”

    景宥倏然转身搂住姜笙言的脖子。

    “其实订婚仪式就是个结婚前的程序,也没什么重要的。”

    姜笙言眉梢上扬:“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的。”

    景宥:“你没有听过那句俗语吗?女人心海底针。”

    姜笙言轻笑:“这句俗语我听过,但是这么自己的我没听过。”

    景宥凑过去在姜笙言唇角一连亲了两口,绽出一个笑:“我还是更期待我们的婚礼。”

    姜笙言情不自禁向前一步,两只手扶住围栏,吻上面前诱人的唇。

    景宥推着姜笙言往屋里走,不多时,两人就带着凉意回到温暖的卧室里。

    双双陷在大床里。

    “姜笙言,今天可以让我得分吗?”景宥吻着姜笙言的下颌,声音轻渺。

    姜笙言不好意思正面回应,身不对心地摇摇头。

    景宥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声道:“那等我们婚礼那天可一定要让我得一次分。”

    听到“婚礼”两个字,姜笙言心里咯噔一声。

    有必要预约到那么久以后吗?

    姜笙言就差直接:“你在坚持一下我就让你得分了!”

    但是姜笙言又拉不下脸刚才是口是心非,现在就可以。

    景宥将十根指头都穿进姜笙言的指缝,温暖纤柔的手指交错叠落,紧紧偎在一起。

    “姜笙言,我爱你。”景宥罕见地亲口了那三个字。

    两只盛满桃花的眼睛专注地望着眼前的人,眸子里再也装不下其他。

    姜笙言仰起头吻了一下,两下。

    第三下吻上去,翻身,将自己那个惹火的人一起藏进被子里。

    -

    屋里熄了灯,只留床头一个夜灯亮着昏暗的光。

    景宥早已进入梦乡,她累坏了。

    姜笙言没有半点睡意。虽她不像景宥表现得那样兴奋,但心里的激动不比景宥少丝毫。

    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才坦诚心扉几个月,就要与所爱之人正式订下一辈子的婚姻契约了呢?

    姜笙言还记得两年多前意识到自己对宥有着不正常的占有欲时,那种恐惧、无措、慌乱交织的感觉。

    她曾彷徨、怀疑,自己对宥究竟是喜欢,还是仅仅因为对宥投入的精力太多,而把那种占有欲当成了喜欢。

    她曾希望是后者。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无论怎么否认,都抑制不住越来越躁动的心。

    姜笙言不禁开始回想景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源源不断吸引桃花的。

    自己第一次帮宥断了桃花,好像是宥15岁的时候。

    那时姜笙言刚毕业,正式进入景藤工作。

    入职前,姜笙言被景宥以研究任务繁重需要一个生活助理为由,暂时召去当了一段时间保姆。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发觉景宥越来越朝一个巨婴的方向发展,衣服不会穿,饭也不会吃,就差 每天拿勺直接往嘴里喂了。

    有一天,一个漂亮的黑发女孩儿来景家给景宥送实验报告,还留下来吃了午饭。

    那个漂亮是景宥的学姐,比姜笙言还大两岁。

    饭桌上,姜笙言发现黑发女孩儿看景宥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宠溺,话也细声细气的,温柔极了。

    女人的第六感立刻发挥作用,姜笙言第一时间就感觉到黑发学姐的心思。

    但景宥显然没有那样的雷达,学姐跟她讨论实验的时候,她居然还冲人家笑。

    更气人的是,从来不放别人进的天文观测间还借给那个学姐看星星。

    后来那个学姐是怎么放弃的呢?

    姜笙言记得黑发学姐给景宥写了一首诗,文绉绉酸溜溜的那种。

    景宥看不懂,就跑来问她。

    -

    “还自己是天才脑袋,这种诗都看不懂,你学姐喜欢你看不出来吗?”22岁的姜笙言也还是个姑娘,心中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跟朋友话的态度冷中带刺。

    景宥还火上浇油地:“我也挺喜欢她的,她的头脑很棒,话也温柔。”

    姜笙言恼道:“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你们两个现在就结婚最好!”

    景宥不解道:“为什么要结婚?”

    姜笙言:“跟初恋结婚挺浪漫的不是吗?”

    景宥挠挠头,没有听懂。

    姜笙言见景宥没有反应,火气更大,警告道:“孩子不许早恋,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景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没有早恋。”

    姜笙言冷着脸:“别人恋你也不行,你以后跟喜欢你的人保持距离。”

    景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姜笙言,委屈巴巴地拿着那首酸诗走了。

    姜笙言则自己生了好一阵子闷气。

    不过后来,那个学姐就真的没有再来过家里。

    -

    什么“你要是早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这种糟糕的台词……年轻的时候话不经大脑的吗?

    让宥跟喜欢她的人保持距离这种话都得出来,还得理直气壮。

    姜笙言想把这块记忆剜掉,太羞耻了。

    姜笙言意外发现,自己好像是从那时候变得越来越温柔,跟那个学姐作对似的。

    “仙女姐姐,我会保护你的……仙女姐姐……”

    景宥在睡梦中声叨念着。

    姜笙言从后面拢着景宥,一点一点往怀里收紧。

    一幕幕过往像电影胶卷一样在脑海里环绕。

    第一次正式和景宥见面,自己18岁,家伙11岁。

    那时候,景宥像一个大人一样,总是板正着脸,很少笑,还会提一些蛮横的要求,比如隔三差五让自己给她量体温,明明一切正常,却硬身体不舒服,让自己看着她睡着才能离开。

    其实,是想自己多陪陪她吧。

    姜笙言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景宥颈窝里,感受那里的温度。

    记忆继续回溯。

    后来,宥一路本硕博提前毕业,18岁都不到就进入景藤,每一个重大决策都果敢而正确。

    这样在别人看来开挂的人生,宥付出的努力其实是常人的几倍。

    十几年没有睡过一次懒觉,日程从早到晚密密麻麻,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总要面对董事会的压力,只能更加拼命地追求结果圆满,以堵住那些老家伙的嘴。

    宥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姜笙言不知道。

    正因为不知道,姜笙言每每想到景宥为自己做的那一切,便会心疼不已,又感动不已。

    自己过去总觉得宥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现在回想,宥从来没有停止过奔跑,一直拼尽全力变得更强大。

    以至于别人都忘了,她才21岁,是许多大学生刚毕业进入社会的年纪。

    姜笙言轻声在景宥耳边呢喃:“姐姐想让你慢点长大,永远当一个孩子,永远让姐姐宠着你。”

    其实那些看似被景宥“折磨”的日子,她甘之如饴。

    过去那些被忽略的记忆一一浮现,原来,她的情窦早就开了,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

    清。

    淡金色的光洒进卧室,地板上的浅淡花纹都被映得异常清晰。

    床上的两个人明明早就醒了,却谁都不愿意起来。

    景宥脖子缩在被子里,两条胳膊紧紧圈在姜笙言腰上,双手锁在腰后。

    “姜笙言,我不想起床,我们躺到晚上吧。”景宥哼哼唧唧的,像个难搞的孩子。

    姜笙言:“我想听你叫姐姐。”

    景宥:“你总想占我便宜。”

    姜笙言:“那么多年都叫过来了,现在为什么不行?”

    景宥:“以前是姐姐,现在是我妻子了。”

    姜笙言脸上瞬间发起烧来。

    “都过多少遍,我们还没 结婚。”她嘴硬道。

    景宥:“我也过很多遍,结不结婚都只是一个程序。反正我要叫你的名字。”

    姜笙言勾唇:“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翻身吧?”

    景宥:“翻什么身?”

    姜笙言凑到景宥耳边声了几个字。

    景宥皱眉:“我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原来你的心里每天都在想这些东西。”

    !!!

    姜笙言想张嘴咬死这个混蛋。

    景宥翻身挂在姜笙言身上,笑眯眯道:“是这样翻身吗?”

    姜笙言闭上眼睛,表示不想理她。

    景宥快速在姜笙言鼻子上亲了一下。

    姜笙言没有睁眼。

    景宥又在姜笙言耳朵上亲了一下。

    姜笙言还是没有睁眼。

    景宥这回在姜笙言嘴上咬了一下。

    姜笙言半眯着眼睛道:“你是狗吗?”

    景宥眉梢轻挑:“我是狼狗。”

    姜笙言问:“狼狗是什么典故?”

    景宥:“姜总日理万机都没有时间看电视剧,狼狗就是专门把姐姐吃干抹净的狗。”

    姜笙言愠怒:“孩子话不许油里油气的!”

    原来纯纯净净的白花,现在张口就调戏人,有时间要好好教育一番才行!

    景宥歪歪头,桃花眼微微眯起,女人风韵尽显。

    “我是不是孩子你还不知道吗?你我这样迷不迷人?”

    “你今天怎么这么讨厌?”姜笙言声音都软了几分。

    被一个屁孩儿勾得神魂颠倒,着实丢人。

    景宥手掌轻抚姜笙言的侧颊,眸中盛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想做一个最好的情人,想你一辈子都爱我,越来越爱我。”

    “我已经很爱很爱你了,以后只会多不会少。”姜笙言眼神失焦,两只手攀在景宥肩上,仰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碰了几下。

    “姜笙言,你好美,一辈子都看不腻。”景宥眼中的爱恋溢出来,眼睫颤动,像轻薄的蝉翼迎风抖动。

    姜笙言总觉得今天的景宥跟以前很不一样,主动得过了头。

    但由不得姜笙言想东想西,溺在景宥此时的温柔里,已然叫她失去思考能力。

    -

    “阿姨早上好。”陆纤出门,正好碰上准备出发去订婚现场的对门邻居。

    “陆今天可真好看!”应妈妈惊艳道。

    陆纤今天穿了正装,里面黑色V领薄衫,锁骨棱角分明,外面是一件白色风衣,仍是简约素净的一身,但比平时的白褂子显身材,任谁看了都会不忍挪开眼睛。

    应简视线只在陆纤身上停了一秒,便挪向别处,礼貌地了声招呼:“陆纤姐早上好。”

    “妹妹早上好啊。”陆纤抬手想去摸应简的脑袋,被对方躲开。

    “妈,咱们走吧。”应简率先往电梯方向走去。

    陆纤悻悻地收回手,放进口袋里。

    “陆穿这么薄冷不冷啊?今天外面只有几度。”应妈妈眼含担忧。

    陆纤摇摇头:“我穿多点就出汗,这样最舒服。”

    应妈妈问道:“那你怎么过去?”

    陆纤:“车。”

    应妈妈:“什么车啊,正好跟我们一起走。你也不早,幸好出门碰上了。”

    陆纤没有客气,道:“麻烦阿姨了。”

    前面应简回头,语气冷淡:“开车的是我。”

    应妈妈笑道:“陆你别理那丫头,她这几天跟吃了炸.药一样,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应简瞥了陆纤一眼,没有再话。

    陆纤笑着摇摇头:“我不会跟孩子计较的。”

    今天根本不是什么偶遇,陆纤已经在门口竖着耳朵站了很久,听到对面的门有响动,特意开门出来蹭车的。

    行驶在路上,应妈妈坐副驾驶,应简把着方向盘,目光总是不由自主飘到后视镜上。

    镜子里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像一只悬崖上的花,生长在峭壁里,美好而不容亵渎。

    向上攀爬的时候双手双脚都鲜血淋漓不,还有可能掉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都没有回声。

    “看路看路!”应妈妈焦急地出声提醒。

    应简赶紧了一下方向盘,才没有撞到道牙子上。

    应妈妈也不敢现在惹司机生气,只好细声细气地道:“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一点,心驶得万年船啊。”

    应简玩笑道:“出事的时候我肯定把方向盘往自己这边,先撞我。”

    应妈妈嗔怪道:“你这孩子乱什么话!赶紧呸呸呸!”

    应简吐吐舌头:“你别这么迷信。”

    后排的陆纤出声:“朋友要听妈妈的话,快点呸呸呸。”

    “……”

    这话从陆纤嘴里出来,总感觉诡异至极。

    应简没有理车上两个大龄乘客,继续开自己的车。

    陆纤也没有坚持,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窗户上。

    应简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脸,不过长了记性,只一眼,便重新将视线投向车外,时刻注意四周路况。

    -

    龙水公馆。

    圆形空间里,水晶吊坠层次分明地一圈一圈围成幕墙,灯光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

    几束追光下来,一个圆台上,四重奏乐队演奏着柔和的《卡农》调子。

    宾客陆续穿着华贵的礼服入场,除了灯光,现场还有行走的钻石闪耀。

    订婚宴不像婚礼大多数人都要在中午举行。

    本次,就是像一个酒会的形式,下午五点二十分正式开始,此后宾客就可以自行邀舞,开怀畅饮。

    “卢总,好久不见。”

    “韩总,别来无恙。”

    “……”

    “穆总,贵千金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哈哈哈,李总家的子都这么大了,跟你一样是一表人才啊!”

    “那有没有兴趣跟我当个亲家啊?”

    “……”

    订婚仪式开始前,现场宾客都没有浪费时间,在觥筹交错的会场里来回穿梭,问候熟人,结识新人,不比主人公少忙活。

    下午五点整。

    会场灯光全部熄灭。

    人群出现短暂骚乱。

    提琴演奏声响起,木质阶梯上方亮起一束白色追光。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出现在阶梯尽头。

    景宥身着红色缎面长礼服,一侧开着旗袍高叉,时尚与国风结合。

    宛若一朵红色曼珠沙华,妖冶如火;让人看一眼,便不自觉被牵走 了魂。

    姜笙言像无数次晚宴场合那样,穿着低调的黑色。但这回,却是大气张扬,头顶珍珠王冠,肩上一朵贝壳花,裙摆画出鱼尾圆弧。

    宛若浮游上岸的美人鱼 ,今天,是属于她的加冕仪式。

    ——自此,加冕成为手握景宥余生的女王。

    灯光映在两人脸上,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景宥的脸只有巴掌大,下巴饱满微翘,眉眼深邃含情,睫毛卷翘,鼻梁高挺,红唇如赤焰。

    姜笙言面庞轮廓柔和,眉眼温润,勾玉天成,眼睫浓长,鼻尖微微回弯,红唇如仙果。

    两道身影美绝,好似从画中呼之欲出,那阶梯便是出画的路。

    会场来宾全都屏住呼吸,无一例外。

    景宥抬起手,掌心向上。

    姜笙言将手搭上去,牵住景宥的手。

    景宥骨肉匀停的脚腕上绑着红色丝带,走下第一层台阶,红色高跟鞋落在银色的地毯上,像是雪地里开出一朵红色的花。

    “我曾经想,人为什么要将时间浪费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呢?明明还有很多更有挑战的事可以做不是么?但是有一个人让我知道,谈恋爱也是一件很难的事,这件事,哪怕有聪明的大脑,也有可能做的一塌糊涂。”

    景宥目视前方,边走边。

    “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不会甜蜜的、动人的情话,还总惹姜笙言姐生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每次都能原谅那个不合格的未婚妻,但是那个不合格的未婚妻每天都想要多拿几分,从0分到60分,再从60分到100分。”

    姜笙言侧目看向景宥,眸光闪动。

    景宥继续:“曾经有一个姐姐告诉我,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甜言蜜语和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很幸福的仪式,外表再坚强的女人心里也会有柔软浪漫的一隅,因为女人都是天池的水做的,天生就向往美好圣洁。”

    那是姜笙言以前随口的话,景宥每一句都记得。

    姜笙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掉眼泪,否则妆该花了。

    “我过去觉得姐姐的不对,因为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景宥握紧姜笙言的手,弯出一个笑,“但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比这些话的姐姐更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相爱了。我这样一个总把恋爱搞砸的人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未婚妻,我要牵着她的手,一辈子爱她、护她,不让任何一个人抢走她。”

    景宥将两个人的手举起来,展示她们手上的戒指,“这么优秀的人,是属于我的,谁都不能觊觎。”霸道还有些孩子气。

    姜笙言的闺蜜林影站在最佳嘉宾席,此时已是梨花带雨,要不是有先见之明化了防水妆,恐怕就要哭成水鬼了。

    林影是带着自己的奶狗一起来的,边抽气边自言自语:“不愧是亲闺蜜,喜好都一样。”

    奶狗男友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心中忐忑,好像不太一样的吧?

    林影的是年龄,而男友以为是性别。

    闺蜜能收获幸福,林影大概是除了姜笙言父母之外最高兴的人了。她从以前就很心疼姜笙言,明明是个那么好的人,却总是遇到不好的事。

    幸好,有人慧眼识珠。

    在林影这个闺蜜眼里,景宥不是什么大集团的总裁,而是一个眼里只有姜笙言的女孩。从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觉得,现在依然如此。

    出于礼貌,姜笙言象征性地给曾经的同学们发了邀请函,来的人还不少。

    她不知道,那些都是在景宥的授意下,齐秘书挨个“请”来的。

    虽然姜笙言没有怎么提过初中的事,但是景宥心里堵着一口气,她要让那些人看到姜笙言是天上的明珠,她手里的明珠。

    其他同学都被安排在远一些的地方。

    那些曾经嘲讽过、亦或是可怜过姜笙 言的同学们,现在的确深深意识到,阶梯上的那个人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同窗的记忆遥远而模糊,好似一场虚渺的梦。

    如果那时候向姜笙言表示多一点善意,现在生活会有什么不同么?会不会,也能和顶级集团的总裁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呢?

    没有人知道,他们也一辈子没机会知道了。

    景宥和姜笙言踏下阶梯最后一层,钢琴声无缝衔接,清澈的歌声流淌。

    景宥揽住姜笙言的腰,随着音乐起舞,优婉轻盈。

    旋转之际,对着一台摄像机粲然一笑。

    何为倾倒众生。

    这个笑当得起这个词。

    这场订婚仪式开通了网络直播,许多年轻网友坐在家里看得嗷嗷叫。

    观众里,有一个是霍氏医疗集团继承人——霍希。

    她收到了邀请函,但没有去现场参加。

    傅齐宇坐在钢琴前,指尖灵动,闭着眼睛沉浸在音乐里。

    第一首歌结束,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