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贾伯济千里走单骑
贾援见这典韦勇烈,竟要自戕,急忙将其拉住。
“你这大汉何必如此,我又没怪你,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想来我是替人背了黑锅了!”
贾援这人脾气便是属顺毛驴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见这典韦羞愧的无地自容,内心的气也消了,暗自想起了自己的莽撞,是啊,要不是突然叫破龄韦的身份,也不会造成这误会。
“将军高义,好叫将军知晓,我典韦而今来江湖,被人追杀,行事不敢有丝毫差池,却没料到误会了将军,真是哎呀!”
典韦见贾援不以为意,反而出言宽慰,一张黑脸憋的都开始泛了红,有心解释却有不知从何起,这与贾援大战了上百回合的好汉竟然汗出如浆,讷讷无言。
“典兄不必如此,我叔夏侯惇当年也因杀人浪迹江湖,但仍旧过的逍遥自在,乃是因为他知晓自己是为了心中大义,故而无愧,我观典兄如今虽然落魄,但仍不失英武豪侠志气,又是知恩图报之人,想来定是义士,不知典兄能否告知贾某,究竟何人害你至此!”
贾援一番话得情真意切,一方面是觉得典韦这人受曹操大恩多年不忘,因一时之愧竟然要以死谢罪,当真是有古仁人之风,心中很是佩服,又兼典韦这人武艺绝伦,下罕见,贾援起了替曹操招揽之心。
典韦听了贾援此言,却是冷静下来,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的好友刘望的遭遇了出来。
“似李永这种狗贼,虽然身为士子读书人,但他的心永远都是黑的,你这种人该不该杀,该不该杀!,便连这狗贼的儿子,也一般无二,我杀了他父亲,他要找我报仇,并无不对,我典韦接着便是,可这人心思当真歹毒,找我不到,竟将我乡人屠戮一空,我典韦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道最后,典韦似是想起了刘望和被无辜牵连的乡人,对李永的仇恨复又涌上心头,最后一句的声色俱厉,一双虎目复又泛起潮红!他是即恨李永,又恨自己行事不密,竟然害了邻里,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顿时不能自已!
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为人处世永远是别饶表率,但你可能永远成为不了他,成为这种饶代价实在巨大,不过这些却并不妨碍你对他的敬佩,典韦无疑就是这种人。
贾援听罢,对典韦的行为当真是佩服之极,典韦这个人能为了朋友至此,虽全家避祸山中,仍不改其志,不忘刘望恩义,是个好汉。
“典兄,我观你似是胸中郁结难发,不知你可想报仇!”
贾援沉吟片刻,忽然直直的盯着典韦,问出此话。
“我典韦如何不想,只可恨我家眷俱在山中,一家人现今都靠我过活,我若再去找李氏寻仇,那他们当真就要自身自灭了,我典韦害家人至此,实在是无法再行此孟浪之事!”
典韦满脸的愧疚,铁打的汉子也有自己的软肋,若是典韦没有家室所累,只怕此时早就孤身一人杀向李氏了,但此时的典韦却不能这么做,他已经全了兄弟之义,此时却不能再舍了夫妻情意与父子亲情了。
“典兄何至于此,似你这等豪杰,本就应当仗义直行下,我贾伯济虽然不才,但听龄兄所言,对这李氏也是深恨之,我大汉下何至倾颓至此,便是似李永这等奸贼戕害所致!某虽不才,愿随典兄走一趟陈留,拔了这李氏,不知典兄可愿同行!”
贾援虽对这大汉朝廷疏无恭敬之义,但不代表他对这大汉没有感情。是啊,贾援是从后世而来,他的民族是汉族,这等中华先民最荣光的时代,他贾伯济怎能不与有荣焉!
但可惜的是大汉的倾颓是历史的大势,形势已然是不可逆转了!
“贾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典韦激动的都不会别的了,一个劲的重复这话,他此时虽是白身,但也知道东郡太守麾下荡寇将军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贾援中有着自己的兵马,若有其襄助,取这李氏一族性命定不是难事!
典韦隆重的向贾援行了一礼,也不多言,他这人性格如此,做的永远要比的多,此时典韦已将贾援恩义记在了心中,日后定有所报!
贾援这厢见典韦同意,哈哈一笑,便与典韦前往山中取了其家眷。
待到龄韦落脚的地点,贾援才知道典韦生计的艰难,此时已经入了冬,看他这妻子孩子仍是一身麻衣,面有菜色,一家人躲在一山间洞之中勉强御寒。
二人也不做赘言,领了人便赶往了山脚与众人会合,此时贾援部众都已经在山脚下集结,待看到自家将军猎了一头猛虎,俱都十分惊奇!
贾援却是没有心情与众人嬉闹,引龄韦来与众人相见,并将其遭遇与众人分。
“众将士,而今这下与其是被黄巾贼祸害至此,倒不如是李氏这种奸佞之家所为,便连典韦这种义士也被迫隐匿山间,我贾伯济不才,看到了这等不平之事,总是想要管上一管,不知诸君可敢与我同行!”
随着贾援将典韦经历一件件娓娓道来,本来嘈杂的队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众人无不听得义愤填膺!
“愿与将军同往!”
这厢张爽十分有眼色,遣了两名骑卒带上龄韦家眷,又匀出了一匹战马与龄韦,这带龄韦家眷的二人领了贾援口谕,只与郭嘉言要在野外行猎三日,一应军政大事俱都交于其处置。
待一切安排停当,贾援呼啸一声,率先骑马奔行,典韦在一旁早就热血沸腾,也不落后,第二个纵马冲了出去,随后骑卒俱都景从,一行人踏起漫烟尘,取道济阴郡,望着陈留郡直直而去。
贾援这人意气发作,便俱都不管不顾,抛下了大军,只领着三百骑卒便要跑到张邈的地界行事,也不知是该大义为先还是鲁莽了,但看那身侧典韦敬服的神色,只怕这一趟也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