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冷静
冷静
因为水墨回去拿药的缘故,林清月也知道了林宝笙被烫伤的消息。
“宝笙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林清月当场就白了脸,抓着水墨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水墨还要赶回去送药,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只是道:“奴婢现在也不知道,只是滚烫的茶水泼了少爷半个身子,好在冬日衣服厚重,应当不会很严重。夫人您若是担心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奴婢赶不及了。”
她完,也不理会林清月的反应,拿了药就匆匆出了门。
林清月的脸色更白了,她茫然四顾,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嬷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才刚来宝笙就出了这种事,我不想嫁了,我不想再留在京城了,我要带宝笙回家!”
“姐。”孔嬷嬷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了她的道:“您别哭了,您要坚强起来,您现在是少爷和
姐唯一的依靠,您若是先慌了神,少爷和姐就更加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那么滚烫的一壶水朝宝笙泼了过去,不是故意谁信?!这一定是谢家给我的下马威!”林清月也抓紧了孔嬷嬷的,眼睛血红一片。
“咱们过去看看吧!也别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孩子都这样了,哪有不让母亲看的道理?”孔嬷嬷担心林清月留在这里会胡思乱想,便提议道。
林清月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慌张道:“叫上姑爷,不不,叫上二爷一起!我不能一个人过去,我不能让谢家人抓住把柄!”
孔嬷嬷欣慰地点了点头,“姐就该如此,无论出了任何事,您不能与二爷生分了,您是少爷和姐的依靠,而二爷才是您在谢家的依仗。”
松麓院这边,水墨很快带了药膏回来,林行知又吩咐丫鬟拿了剪刀过来,然后心翼翼地剪开林宝笙的
衣袖,只见原本细嫩光滑的臂一片红肿,还起了数十个水泡,有些水泡还破了皮,流出了脓水,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林行知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也越发痛恨白氏心狠辣。
她想若不是方才她及时叫人打来冷水降温,只怕这伤势要更加严重,不定,不定哥哥的右臂就要废了!
“怎么这么严重?!”谢灵珊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白氏则蹙着眉,惋惜道:“这孩子也真是遭罪了。”
林行知根本不理会他们,拿了膏药过来就要帮林宝笙上药,“哥哥,可能会有些痛,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林宝笙白着脸,咬牙道:“阿娇,我不怕痛,你也别害怕。”
“嗯。”林行知抬起头,生怕自己又要落下眼泪。
白氏却上前道:“你别乱动你哥哥,等大夫过来再,你这乱涂乱抹的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谢灵珊也附和道:“阿娇,姑姑知道你担心哥哥,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还是等大夫来了再吧!”
林行知转身盯着她们,冷笑了一声,道:“大夫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等到我哥哥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过来吗?”
“你这孩子胡八道什么?”白氏没料到林行知会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怔愣。
“这是从汝阳带来的上好治疗烫伤的药膏,祖母若是担心用了这药膏会造成哥哥的伤口恶化,那大可以现在就出去,到时候哥哥的伤势是好是坏,与祖母您都没有半点关系,我自会一力承担!”林行知懒得再伪装下去,这一刻展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霸气。
白氏和谢灵珊都被震住了,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行知已经在给林宝笙上药了。
等到药膏涂抹完毕后,白氏吩咐丫鬟去请的大夫才
姗姗来迟。
大夫看完了林宝笙的伤口,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这是谁给处理的伤口?”
“是我。”林行知心里也有些没底,紧张道:“大夫,我哥哥怎么样了?他的伤势严重吗?能不能痊愈?”
白氏冷笑了一声,“孩子胡闹,拦都拦不住,陈大夫你快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大夫却赞扬道:“这伤口处理得极好!一定是用冷水降温过吧?又及时将衣袖剪开了,看他臂上的水泡都有些消下去了,若不然等到我来,整只臂的皮都要黏在衣服上,那时候才是难治了。”
“真的吗?”林行知松了口气,“那我哥哥是不是没什么大碍了?”
白氏则咳嗽了一声,“他上抹的那个药膏是什么东西?不会有什么坏处吗?”
“夫人您放心,少爷臂上涂抹的是用金银花和薄荷制成的膏药,对缓解烫伤有奇效,一会儿我给包
扎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白氏这下彻底不出话来了。
大夫又道:“不过这药膏只有缓解的作用,治标不治本,一会儿我会再开一副外敷和一副内服的药方子,你们只需要每日给少爷按时抹药、吃药,大概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了。”
“谢谢大夫!”林行知彻底放下了心来。
大夫见她乖巧,又叮嘱道:“不过要注意这伤口不能碰水,这一个月内也不能提重物,以免伤口撕裂感染,要好好养着才是。”
“我会照顾好哥哥的。”林行知将大夫的话谨记在心,想着等回去后一定要派个衷心得力的人服侍哥哥才是。
可下一秒,她就听白氏道:“既然要好好休养,自然要有人照顾才是。这样吧,研碧,这一个月你去服侍二少爷吧!记得一定要照顾好二少爷,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林行知蹙了蹙眉。
“不行!”可谁知她还没想好拒绝的辞,门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道激动的声音。
众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过去,见到了一个因为奔跑而头发凌乱,满脸慌乱无措的少妇人。
“宝笙有他自己的丫鬟,他用不惯其他人,而且我会照顾他的,就不劳烦夫人您身边的人了。”她又迈步进了屋子,望着白氏尽量平静地道。可是她垂在衣袖中不断颤抖的双,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紧张害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