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情到浓时
“她!”众目睽睽之下,冉子晚理直气壮地看向玄歌,玉手指着那位肖想云山后妃之位的女子。心口泛着酸涩,她容不得这样的女人亵渎玄歌分毫。她甚至听不得别的女人说……醉卧玄歌之畔。
玄歌自始至终从未看那名女子一眼,他一直深深凝望着冉子晚虚白的容颜。氤氲的眼眸越发深沉,清寒的气息一瞬间掀起无数的凉气。使得玉阶下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迫于玄歌的威势……大部分人已然垂下了脑袋,不敢直视眼前的情景。
“本……郡主,不想在帝都城看到她!”冉子晚别过脸,艰难的将眼眸从玄歌俊颜之上挪开,咬了咬下唇。玉手不曾放下,却是倔强的指着那名女子。
她的话……她竟不知自己说与何人听的!
冉子潇不懂的看向冉子晚,想要上前制止,却被身旁的崔千阙挡了回来,低声附耳在冉子潇耳畔道:“情到浓时……而已!”
“……情到浓时?”冉子潇越发不懂,崔千阙却笑得尽兴。
冉子晚身后,去而复返的花期久久而立。听着冉子晚的话,周身淡漠的气息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她……已然反悔了么?她不是一直装作中了情花绕的毒,要与玄歌斩断过往,嫁去东洲的么?花期淡漠的气息,陇上一层暗黑。原本自己算计花玲珑,利用她对于玄歌的痴心,为冉子晚种下情花绕。一种只有他花期为药引的情花之毒。那是花期在想,哪怕是用捆绑……他也要拥她入怀!而……结果,她却利用情花绕斩断与玄歌纠葛不清的青丝……她唤自己为花期哥哥的一瞬,他便知道……情花绕之于冉子晚并无效用。可他还是任由冉子晚那样唤自己,任由冉子晚利用她的终身远嫁,去保护另外一个男人。哪怕他深知她并无心自己,他却还是愿意以东洲之力迎娶,以天下江山相谋。只要她愿意嫁给自己,他便会给她最好的……可如今,她是统统反悔了么?
明明再有五天,她便会踏上东洲皇室迎亲的轿辇,冠上他海王花期的名讳,一世以海王妃自居,与他花前月下,淡酒画眉……花期凝望着冉子晚倔强的手指,一向淡漠冷漠的心头忽然涌上颤栗。他逼迫玄歌回云山冲破封印,封印开启,世上再无玄歌……那时他为她算计了玄歌。他利用云山铁骑逼迫北域撤兵,助力玄天御获得天.朝联姻诏书……他用尽心智,谋尽人心却不曾慌乱。此时……冉子晚微微扬起的臂弯,却撼动他冷漠世人的淡漠,脆的不堪一击。
“殷家主……她说她不想见到令千金!”玄歌看向冉子晚的眸色泛起氤氲的水气。墨玉如晨光浸润,散发着温润的柔和。
“……老夫……老夫这就带她离开。都是刘某人家门低下……这就回洛阳府,免得脏了郡主的眼……咳咳……”走上以为八字胡微微翘起的中年人,上前拉住那个女子……垂首告罪。本想攀附云山得一二好处,此时……却不成想,在整个帝都失去了颜面。
“等等……”冉子晚抬眸看向玄歌,转而收回眸色,垂首看向身前倒影的暗影,她压了压心口翻滚的醋意。眼眸淡淡的扫过玉阶上倒影的那抹宽肩摘要,金冠玉带的修长身影,她知道……她身后站着的正是伫立多时的花期。
“……郡主,还有何吩咐?”刘员外小心的看着冉子晚,这位端王府郡主的大名,在洛阳府他可是就听过,生性暴虐,不学无术……因为天生福薄,难活二八。更是混账的没人敢惹,听说花宴上连贞氏的帝女星都吃了暗亏。就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主,可偏偏却得了玄小王爷的青眼,这下更是招不得惹不得了。刘员外心底算计着,面上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才不至于太过失礼。
“洛阳府……刘家?”冉子晚并未回身,依旧面不改色的看向跟前的女子。
“正是……洛阳刘家!”刘员外越发拿不准眼前这位看似羸弱的冉子晚到底适合心思。便也只能任由冉子晚问话,他一一作答。
“她可是……贵妇的嫡出女儿?”冉子晚看似很欣赏的做派,却看得那女子脚底发凉。
“不……是……”这是要迁怒刘氏一族,纵然刘氏在洛阳是仅次于苏家的大户。可在这帝都城,往后贵州,遍地开花。哪里是自己去取一个郡县的员外可比拟的?
“喔?”冉子晚冷眼翘着眼前的那女子,泛着淡淡冷嘲……肖想玄歌?
“她……她是我刘家出五福的一名宗室之女。因为有几分才学才……才带来帝都……”刘员外精光一闪,将厉害分得及其清楚,此时已经将庶出的女儿,直接说成了是宗女,还是远房的宗女。出了五福,便是统一姓氏的宗室而已。即便招来祸端,但罪过不至于拉扯全族。
“爹?”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庶出已然低贱。此时,竟然被说成是宗室女,还是出五福的宗室之女。
“混账!胡乱称谓家主……可是要……受家法处置的!”刘员外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面色狠厉不留情面。
“既然她只是刘家无关紧要的宗室之女,子晚便向刘员外讨一个人情!”冉子晚心如明镜,自然之道刘员外的这一首取巧的心思。
“人情?老夫不敢当……郡主但凡有吩咐……老夫莫敢不从,郡主请讲!”
如果没记错,洛阳府刘氏可是洛阳府苏氏的姻亲。那位前些日子想要联姻清河郡崔氏崔千阙的苏家嫡长子苏权之可是这刘员外的女婿。冉子晚眼珠却瞟了一眼崔千阙,对着刘员外微微施礼:“子晚早就听闻洛阳府刘家妹妹多才多艺,如今得已相见甚幸之。”
“……这……这……咳咳……不敢当……可不敢当!”刘员外忽然觉得腿软,明明冉子晚笑得灿若朝阳,他却还是觉得冷汗涔涔而下,口中不住声的强撑着,心底想的却是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冤家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