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4,当年若成为吸血鬼
院子里几颗寒星在天边闪烁,少年停下劈木头的动作,谨慎地靠近屋子。
几具尸体七横八竖地倒在他的家里,这可不是常态,暗夜里,被少年用木剑抵着脖子的少女一脸惶然。
少女偷溜进了少年的家,不想却被当场逮住。
“夜安,我亲爱的姐。”风声猎猎,少年利落扎起的黑发随风飘荡,他绅士地面向少女鞠了一躬。
少年舔了舔嘴唇,缓缓露出一口獠牙——
“救,救命!”少女向后跳了一步,声嘶力竭地呼救,尖锐的叫声划破漫漫长夜。
醒来后,少女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她居然变成了一个男的!
年若也感到一阵惶恐,我才不要当女人呢!话那些尸体,一定是血族的帮凶,暗族干的。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完了,我一定要变强!
这是一个梦,但,这只是一个开端。
有一句话,叫做闻香识女人。
这的大概就是人类【鲜血狂欢】酒吧的美女老板露娜吧,她的身上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酒吧的音乐迷人地曼妙。
年若看着人来人往,决定进去喝一杯。
酒吧的美女老板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道:“这位姐,要不要来喝一杯呢?”
“嗯。”年若习惯性地微笑。
“这杯饮料,喝了就会幸运哦。”
年若本来就是来喝酒的,她坐姿妖娆地道:“那给我来一杯吧。”
“姑娘真是爽快。”美女老板爽朗一笑,优雅地吩咐调酒师托尼调了一杯葡萄酒。
“请。”
“谢谢。”年若一饮而下,觉得心里升起了一阵奇异的满足感。
她吃饱喝足,就不慌不忙地走出了酒吧,冷冷地把自己的通缉令撕掉。
看着年若渐渐缩成一个点的身影,酒吧老板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着一只黑色灵兽道:“这片大陆很快就是我们的了,暗族的首领大人。”
“这里作为据点,还是不错的吧~”
“在雏鹰羽翼逐渐丰满的时候,再把它折断,是多么令人愉悦啊。”黑影不管她诱惑地摆出s型造型,阴森地笑着。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迫近着年若。
与此同时,凉九从酒吧出来,醉醺醺地左摇右晃,眼前出现了好几个重影。
恍惚间,有人优雅地扶住了她,正是年若没错:“姐,你没事吧?”
“你是上次的那个!那个!啊喵啊喵啊喵!唔唔唔唔唔唔——”
她还没完,就被年若捂住了嘴巴。
年若微笑道:“你别慌,我不是坏人。”
少女碎碎念着:“你不会是血族人吧?好可怕,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年若继续微笑:“没错呀。”
少女吐了吐舌头:“嘤嘤嘤果然如此,好可怕好可怕,阿喵!”罢要转头逃跑。
年若微笑道:“没什么可怕的,现在我在你的身体里。”
“你......什么......”少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眼前赫然是她的模样,她的软萌装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喵。”
少女弯起眉眼笑了笑,平心而论,酒红色的卷发在暗夜里别具风采,不出的好看,“我叫凉九,你......你好。”
“凉九姐,你好呀。”
年若依旧挂着那抹面具般的微笑,俯身观察千疮百孔的身体,作结道。
“你得离开这里才行,凉九。”年若了个哈欠,有些担忧地道。
“啊,阿喵??为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凉九。总之,这里很危险,我们得离开这里!”
他拉住凉九的手,拽下项链道,“踱步,踱步,神行之术!”
绿光涌现,凉九和年若瞬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凉九鬼头鬼脑地从草丛里窜出来,头顶上若隐若现能看到软软的猫耳:“喵~”
“我还以为你是剑士呢,原来你是法师啊,阿喵。”
“不,我就是剑士,话你是,变异猫女?”
“这都被你发现了,主人?”凉九突然诡异一笑。
“这是什么地方?阿喵!”凉九道。
年若转头正想回答她,一摸脖子,暗叫不好。
“你的项链我就收下了,有本事的话,就来抓我呀,魔法师~”一阵清风掠过,盗贼少女的话言犹在耳。
见过偷,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偷。
年若忍不住扶额黑线。
年若是一只安分守己的吸血鬼。
他只喝人造血。
【银月】是一家吸血鬼世界的酒吧,昼伏夜出的暗夜行者经常光顾声色张扬的灯红酒绿。
年若点了一杯【血腥玛丽】,昏黄灯光下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流下喉咙。如果有人使用【透视】的能力的话,一定会瑟瑟发抖。
酒吧老板娘的钱包是由人类的鲜血填满的。
这条晚上,一轮残月吊在夜幕上,年若的嘴里带着腥气。他走到一家卖部前,算买杯人类世界的饮料,可乐。
奇迹总是诞生于平平淡淡,在他的手掌碰到可乐的一瞬间,世界颠倒了。
冷风吹得年若的袍子猎猎生风,身后传来了笨重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愈演愈烈,年若的心紧张得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残月流泻的银色溪冲刷了夜幕,几个壮汉的身影肆无忌惮地向年若靠近。
“站住,此地归我,把钱留下。“
如果年若此刻能做出表情,一定是张大了嘴巴的。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类威胁了。
看着他们凶狠的模样,年若不禁想戏弄戏弄他们。
“别......别过来哦,我警告你们,不准过来。“
“子,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求饶有用吗?如果求饶有用的话,我们就不会被吸血鬼长官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了!“
壮汉冷冷地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地盯着奶油蛋糕般的少年,仿佛一个猎人死守着猎物。
“不,不要,我没钱。“年若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一个被欺负的媳妇。
“别怕,很快的,叔叔把你卖给富贵人家当奴隶。“
“我看这娘们长得挺俊,不如......“
壮汉的眼神里露出一丝邪恶。
“救命!“
这是最后的伪装了,年若有些怜悯地想道。
年若是一只高级吸血鬼,擅长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一击必杀。斗篷在身后飒飒飘然,他在暗夜里宛若一只张开了翅膀的蝙蝠,蓄势待发。
獠牙微微露出,一个大胡子壮汉率先察觉到不妙,然而已经晚了。
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地上凌乱的尸体散发着暗红的腥气。
那是血的味道,是屠杀的味道。
这就是,力量的绝对。
年若轻轻抚摸着自己嘴边的獠牙,眼神黯淡。
他没来由地想到一句诗,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女子的力量,终究是不如男子呐。
看着他们凶狠的模样,年若不禁想戏弄戏弄他们。
“别......别过来哦,我警告你们,不准过来。“
“子,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求饶有用吗?如果求饶有用的话,我们就不会被吸血鬼长官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了!“
壮汉冷冷地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地盯着奶油蛋糕般的少年,仿佛一个猎人死守着猎物。
“不,不要,我没钱。“年若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一个被欺负的媳妇。
“别怕,很快的,叔叔把你卖给富贵人家当奴隶。“
“我看这子长得挺俊,不如......“
壮汉的眼神里露出一丝邪恶。
“救命!“
这是最后的伪装了,年若有些怜悯地想道。
年若是一只高级吸血鬼,擅长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一击必杀。斗篷在身后飒飒飘然,他在暗夜里宛若一只张开了翅膀的蝙蝠,蓄势待发。
獠牙微微露出,一个大胡子壮汉率先察觉到不妙,然而已经晚了。
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地上凌乱的尸体散发着暗红的腥气。
那是血的味道,是屠杀的味道。
这就是,力量的绝对。
年若轻轻抚摸着自己嘴边的獠牙,眼神黯淡。
他没来由地想到一句诗,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女子的力量,终究是不如男子呐。年若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这副身躯,不禁呆住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如皓玉般白皙。手腕纤细地如同一名女子。
如同一名女子,年若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
不是如同一名女子,他现在就是一个女子。
他抬步走动了一下,发现身轻如燕,飘飘的。
年若走出了这家神奇的卖部,难道这是专营变性手术的吗?
他不禁恶寒了一下。他是有听过有些吸血鬼公爵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啦,但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把主意到自己头上。
他看上去像是很好捏的软柿子吗?!
年若的头上冒出了几个井子。
“嘿,安玉,你傻愣着干嘛?“
年若的肩膀猛地被人推了一下,一对□□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刺......刺激,乳摇吗?
年若深深沉浸在一对□□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手。
这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啊。
更悲催的是,这位波霸少女用隐含着怨毒与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
接受着少女怨恨眼神的洗礼,年若努力定了定神。
要优雅不要污。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胸前沉甸甸的,似乎有着一对什么东西。
胸......而且是大胸!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地下手了!
他想念着,妈妈的感觉。
□□少女,不,应该是云铃瞥了年若一眼,拉上年若的手,没好气地道:“走了。“
“姐,您的内衣。“
年若僵硬了一下,机械地接下了一袋装有奇怪物品的袋子。
“傻愣着干嘛?快走。“
年若微微汗颜,只得强颜欢笑地跟着她走。
他又不是女生,难道还要和这女人手拉手一起上厕所吗?
但年若还是任凭云铃拉着自己的手漫无目的地行进。
穿过苍茫暮色,几幢破败的宿舍楼从方块逐渐拔高成了高楼大厦。
他们的身影在高楼大厦的映衬下很渺,渐渐停伫了下来。
年若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女生宿舍吗?
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纤细,他突然觉得变成一个女子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回忆结束,回到现在。
“你叫我,主人?”年若愣了一下,奇怪地问道。
“是的,主人。”凉九顺从地道,有些幽怨地:“主人已经把我忘了吗?我就是你失败的第一个作品。”
年若想起来了,他以前为吸血鬼族效劳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精致的“作品”。
而最早最早,被他丢弃的就是“凉九”,一个人类少女。
后来他觉醒了自己未泯的良心,背叛了吸血鬼族,不再对人类进行人体实验,讲他们改造成吸血鬼。
虽然因为背叛吸血鬼组织直到现在还一直在追杀他。
回想起那一夜,年若握紧了双拳,痛苦不已。他发誓再也不使用充满罪恶的魔法。
看着他的第一个作品,他安抚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很抱歉。”
凉九冷冷地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的魂魄没有消散吗?”
年若正准备将这个疑问强压下心,默默观察,却被少女一言道破,不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不告诉你~”凉九吐了吐舌头,“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快就拉着我跑了,因为那是那群人的手笔。”
年若没好气地道:“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当务之急,是去追那个盗贼。”
“谁让你骗我你是个剑士的?明明是个法师!”
年若转头不予理会,现在的她是少女形态,显得气哼哼的样子,不出的可爱。
“噗哈哈。”顶着年若皮囊的凉九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差没在地上滚了。
年若冷冷地一瞥,整个人仿佛完全没有感情,血光从他的眼里流过。未出招,却已制敌。
年若以前是个吸血鬼与人族的混血,所以总是被人嘲笑,组织还将最肮脏的工作给了他。
因为是混血,所以她体质特殊,难以吸收元素。好处是,暗元素对她的伤害也减少了一半。
不过他灵力虽然少,却静于控制,换了个身体,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他很早就陷入了颓废,整天混迹于酒吧喝的酩酊大醉,一杯接着一杯的血腥玛丽,人血麻痹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发誓再也不接触魔法,开始练习剑术,谁知,他变成了一个自己之前改造成猫女的人类?但是人类为什么会有獠牙?不是改造失败了吗?
“要想找回换回身体的方法,必须参加青少年魔法大赛,拿到一次通向云明山上暗黑城堡的机会。只有那里,才有可能有灵魂魔法的相关记叙。”年若分析道。
“我们一起参赛吧,再找到第三个人,参加这次比赛。”
“好啊,主人,阿喵。”凉九乖巧顺从地道,紧紧依靠在年若的身上。
“第三个人,找谁呢?阿喵。”她侧过身,贴近年若的耳朵吐着兰息。
“就那位,不知好歹的盗贼少女吧。”年若眯起眼睛微笑道。
“诶?找她?怎么找?”凉九一跳而起。
“去盗贼公会。”
离大赛开始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趁这三个月的时间,正好能提升一下实力。年若在心里暗暗盘算。
“好的主人,阿喵。”
路过的人看到了一副诡异的景象,纷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一个长得风流倜傥的少年对一个长得软萌的少女乖乖地叫着主人。
年轻人,真会玩。
他们不禁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浮光森林是一片美丽的森林。这里有鸟儿唱着婉转的曲,有猴子跳来爬去地在藤蔓上荡秋千。
年若他们没了项链,只好匆匆赶路,没一会儿就到了森林前。这是去往盗贼公会的必经之路之一,只有穿过浮光森林,才能到达盗贼公会。
年若和凉九进入了森林。几只寒冰鸟把他们俩个团团围住,不肯让步。
“直接杀掉就好了。”
“别!”凉九用双手抚摸着寒冰鸟的头部。
“人类真是麻烦。”年若冷冷地道。
“嘿,朋友,你们需要帮助吗?”远处,一名全身白袍的女子向他们飞奔过来。
近看,才发现这名女子面容精致,眼神凌厉,高昂着脑袋,就像一只丹顶鹤,耳旁挂着巧的耳坠。
“你是?”年若微笑地做了个绅士的请的动作。
“我叫良十,是一名人兽翻译官!”良十热情似火地道,有点像火烈鸟。
凉九依旧柔情似水地抚摸着寒冰鸟道:“那你能叫他们离开我们的身边吗?”
“好啊。”良十爽快地一口答应。
良十低下头来,耐心地对着灵兽嘀嘀咕咕。
寒冰鸟乖巧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年若转头对凉九微笑道:“我们走。”
“嗯!”凉九听话地道,顺从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良十似乎觉得这景象十分新鲜有趣,哈哈一笑,竟然也没觉得奇怪。
年若也是蛮佩服她的。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年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凉九侧头躲过,良十灵巧地一个后空翻,也躲过了这道攻击。
“没事吧?”年若随口一问道。
“哈哈,没事,意思。”良十双手叉腰着道。
年若不再过问,转头看向敌人,他们是一群黑袍人,井然有序地站成规则的方阵,看来是早有埋伏。
“你们是什么人?”年若微笑道。
“娘们,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无须多问。”
黑袍人首领冷冷地扫了一眼年若。
年若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
“年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黑袍人又转头对凉九道。
凉九表示顶着年若的皮囊压力山大。
“给我上!把通缉犯抓起来!”凉九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没三两下就被轻松拿下。
年若在凉九没魔力的人类身体里,没了那条他自己无聊研制的辅助项链,两三过招后,也是不敌。
他们被送到了人类的监狱。
监狱常年不见天日,还有老鼠,蟑螂等虫子扭着身子爬过,惹得凉九尖叫连连。
“这绝对有损我吸血鬼年若的名号!”年若恨恨地道,眼中有血光闪光。
“会吗,阿喵。”凉九坐下来,双手抱膝,忧伤地道,“也许,也许我们今天就会死在这里,我连想都不敢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呀,会有办法的。”年若盘腿坐下,在一个少女身体里显得不伦不类,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嗯,阿喵。”回答他的是凉九富有磁性的男声。
“这样真的很犯规。”年若吐槽道。
年若对凉九耳语了一会儿,凉九轻轻点头,表示了解。
位于荒郊野岭的监狱寸草不生,夜深了,夜半还有凉风刺骨。
典狱长嚷嚷道,懒洋洋地扯开嗓门喊道:“吃饭了吃饭了!”
“呐,主人?”凉九轻声唤道,眼神有些迷离和不知所措。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使用魔法呢?”
凉九托腮问道。
年若给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发誓不再用魔法,因为魔法是罪恶的东西。”
“主人,我觉得,魔法不分好坏,关键看使用的人的心是红是黑。”他慢慢凑近年若,握住她的手,温暖地笑道。
年若抬眼凝视着凉九,淡淡的月光下,凉九酒红色的头发格外诱人。
“或许。”年若含糊地道。
“处刑。”典狱长踢开牢门,牢门发出强硬的哐当哐当,吓得暗室里的老鼠四处乱窜。
“吸血鬼年若,处以极刑!”典狱长冷酷无情地道。
凉九不敢发一言,害怕露出破绽。
她被几个八尺大汉押着走出了监狱,去往鲜血淋漓的地方——刑场。
通道乌漆墨黑,深不见底,似一个深渊,有人在暗处凝望着你。
“凉九姐,你自由了。”典狱长温和一笑,拍了拍年若的背。
年若挤出一丝微笑,浑浑噩噩地走出了监狱。
怎么办,现在劫狱还来得及,要不要使用魔法?
年若心里盘算着。
可是,凉九她——
用吧!年若一咬牙,双手握拳。
一时间狂风大作,黄沙漫天,落叶纷飞,天地变色。
年若吟唱起咒语,这是他独创的咒语——且听风吟,可以封闭对手的五感,让对手迷失在他的咒语里。
“且——听——风——吟!”她大喝一声,娇躯一震。刹那间绿光涌现,空中刮起了阵阵凉风。
看守们被风沙迷乱了眼睛,瞬间找不到方向感,再加上失去了五感,只能像几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凉九,快跑!”这个咒语让年若瞬间脱离,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有一个看守有些清醒过来了,大喊道:“醒醒啊你们!他们跑了!”
凉九用公主抱抱起起她,三两下跳跃着跑了。
因为以人类之躯能控制的元素很少,饶是以年若这样精准的控制也才勉强吸收一些,使完这搏命一击,她立刻体力不支。
但是,咒语使是使出来了,能维持的时间却不长。
“给我追!”四个看守中两个已经醒了过来,其中包括首领,首领就是不一样,立刻冷静地下达指令,虽然他气得胡须直翘。
“是!”剩下两个人也慢慢清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追了过去。
凉九跑了没多久,就体力不支,弯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远方天逐渐亮了,再这么跑下去,他们俩都得被抓。
年若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快走。”
“可......可是——”凉九不安地眨了眨眼。
“没什么可是,那是我的身体,我做主。”
“可是......”
语毕,他就凝结最后的力量,发动神行之术,讲凉九送了出去。
其实,他只是在女人面前表现得男人一点。
“可是——你的身体是我的啊。”凉九欲哭无泪地道,这句话他可能没有机会对年若了,想到年若会被除以极刑,她就忍不住发抖。
这可怎么办啊,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像一只失去依靠的独木,漂浮在水上,随波逐流。
年若因为私通吸血鬼的罪名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她靠在墙壁上,抬眼看着看守们举着酒瓶庆祝,喝得满脸通红,面带微笑。
跟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女,因为暴力破坏了公物的剑士。
“你好呀。”年若邪魅一笑,即使是女孩清纯的黑发也挡不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
这本来是他的撩妹大法,此刻因为被困在凉九的身体里,杀伤力显然大幅度下降。
想到这里,年若就愤愤不平,握紧了拳头,黑色的头发随着她肩膀的上下起伏而动。监狱的上空,阳光凉凉地溜了进来,使人感觉不到温暖。
“你好。”少女温婉地,有些局促不安,“我叫阿兔,你呢?”
“我叫凉九。”
“凉九姐,你好。”少女温温柔柔地道,声音像丝绸一般温柔。
真是个温柔的人呢。年若在心里淡淡地赞赏道。
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是一个暴力狂。
紧接着,年若转念又想道。
少女有些愧疚地垂下脑袋,金黄色的头发也柔顺地垂了下来,像是一个田间的稻草人:“是不是......是不是阿兔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不心破坏了公物,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可是他们还是把我抓进来了。”
“你有什么错?”年若漫不惊心地反问道,“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没有错。”
“凉......凉九。谢谢你!”少女真挚地发出感谢,“我感觉......好累啊。”她慢慢地,慢慢地倒在了年若的怀里。
年若看着这个温柔地暴力狂少女,嘴角忍不住上提。太阳温柔地照在两个人身上,画出了一片圆圈,和一片温柔地鹅黄色,为黑暗的监狱开辟出一片狭的温馨天地。清,鸟儿清脆地展露着歌喉,叽叽喳喳,唱着婉转动人的曲子。
“傻瓜,你有什么错呢。”年若微笑,抱着她,倚靠着墙,缓缓进入了温柔的梦乡。
接下来,就是怎么越狱了,有了这位剑士少女,计划一定可以顺利进行。
“听我的指示。”绅士地等待阿兔休息完精力充沛后,年若才下达指示。
“你先大声尖叫,制造混乱。”
“啊————!!!有......有老鼠!”阿兔做出惊恐万分地样子,用手捂住嘴巴。
看守们醉醺醺地走过来,眼前出现了好几个阿兔的重影:“两.......两位美女,怎么了?”
“有......有老鼠!”阿兔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她不去当奥斯卡影帝真的可惜了。她用力尖叫,面色惨白。——当然其实是涂了一些监狱里的灰尘。
“大惊怪的,不是暴力狂吗?”
看守们左摇右摆,群魔乱舞,眯着眼睛量着她。
阿兔一个激灵,一下子被吓得瘫倒在地,年若看她晕倒了,也两眼一翻,倒在了阿兔的旁边。
两局“死尸”就这样躺在明晃晃的太阳光下,看守们一时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开牢门,“快,快看看他们怎么了?”
要知道,看护犯人是他们的职责,如果渎职的话,很可能丢了这宝贵的饭碗。
满脸发烫的看守们跌进了监牢,手舞足蹈,脚步错乱。
就是现在!阿兔挥动剑利落地把他们晕,看着看守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眼里充满了迷茫,她实在下不了杀手。
这些看守们其实来自暗族,从就被黑暗腐蚀了心灵,长大后为虎作伥。
“缭绕,缭绕,风沙迷眼!”年若吟唱起了咒语,看守们倒下的身躯上升起一道光晕,使外人看不到他们的面目。光幻化成一些纷飞的落叶和沙子,尘埃落定,年若牵起阿兔的手。
不靠那条项链施咒,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后面的追兵们弯腰提步就追,大喝道:“你们两个妖女,给我站住!”
这时,一道黑光涌现,一个黑洞凭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首领!”士兵们纷纷屈膝跪下,醉意全无,他们的脸色骤然煞白。
“一帮没用的废物!”首领冷眼望着他的手下,抖了抖他的一身黑袍。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首领勃然大怒。
“是!首领!”
不敢有丝毫怠慢,几个士兵像离弦的箭,首领一拉弓,他们就飞射而出。
首领手握黑气缭绕,镶嵌了一颗椭圆形的黑曜石的法杖,念动咒语:“时空扭曲!”
一阵黑气自他的身上蔓延而出,逐渐爬满了他的身体,紧接着,他360度大旋转,被卷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年若和阿兔御剑而行,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一个人影一阵旋转后,嚣张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蒙着黑口罩,全身黑袍地道:“你们认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可是25级的大灵师。”
要知道,这片大陆的等级分布是灵师,大灵师等等等等,年若和阿兔不过是灵师,就算有两个人,又怎么能战胜25级的大灵师呢?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过是蝼蚁罢了,捏碎就好。男人不过是战争的工具,女人不过是泄欲的工具。”他冷冷地道。
“这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他的面目一阵狰狞。
他的老师曾把他扔到万人荒岛,进行荒野求生,他是最后存活下来的十人中的一人。
他成为了首领,现在的学生也是从屠杀的废墟中走出来的。他们曾刀戈相向,只为得到暗族的赏识,混一口饭吃。
“不,你错了。”搂住惴惴不安的阿兔,感受着她纤细的腰身柔软的触感,年若心情大好。
“不把手下的命当命的首领不是好首领。”他严肃地道,所以,我一定要战胜你!
黑衣首领破风而来,速度奇快,使人只看到一道黑光从空中掠过。
“黑暗之刃!”黑衣首领闭眼凝神,转动手掌,一阵黑气在他的手掌处缭绕升腾,逐渐变得浓厚深邃。
他圆目一张,眼神锐利地瞪着年若。
年若感到了一阵杀气,寒意侵袭着他的身体,使他全身发抖,心重重一跳。
时迟那时快,几道暗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高处劈下,无规则。
黑衣首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年若发出一声惨叫:“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下,他费劲全力也无法捕捉到暗刃的轨迹,因为它们太快了。
这是经历了多少出生入死的训练才能施展出的咒语啊,年若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忍不住感叹,这位首领,他是从地狱归来的亡灵也不为过。
阿兔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血......血,年若你怎么了?”
“我......咳咳......没事。”年若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支起身子。
“别妄图挣扎了,蝼蚁,你注定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你这么,我还非要败你不可!”年若纵身一跃,跳上了一棵树的树枝,躲在茂盛的叶子后面,暗刃在对手精巧的控制下,砍倒了他所在的那棵树。
“阿兔,你拖住他一会儿,拜托了!”年若大声喊道。
“嗯!”阿兔道。
她是剑士,挥动剑将暗刃击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支撑不住。
“可以快点吗?年若?”
年若此刻正坐在树枝上,闭眼聆听树的声音,一定,一定有什么办法。
他突然产生了一阵退意,就这样逃跑,不管阿兔,就可以脱生了!
不可以。我绝对不能像暗黑首领一样,做个无情无义之人。
年若双手握拳,下定了决心。
那么,树叶的真谛,风的真谛是什么呢?
是生命!是无私的奉献与爱!是对生命自由的尊重!擅自破坏他人生命的轨迹,是错误的!
风轻轻地道:“孩子,我认可你。恭喜你,你领悟了一个秘技,风铃之响。”
“风铃之响!”年若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大喊道,霎时间,飞沙走石,树叶乱舞。
叮铃铃,叮铃铃,悠扬清澈的风铃声随着树叶的摇摆而飞舞。
这个秘技可以把人的信念吹散,使人们重新认识自我。
如果能被吹散,明本身就不坚定,如同飘摇的树叶一样。
“你们,只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如同牵线木偶,没有自我,没有灵魂。”年若的一声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响了他们心灵的警钟。
我想要的......真的是金钱吗?其实,我想要的是,有所成就,得到重要之人的认可啊。
黑暗首领的手下纷纷倒戈,他们早就恨透了首领的无情无义,让他们上刀片下火海,此刻纷纷如恶狼一般锲而不舍地扑向首领,露出锋利的牙齿。把他痛殴了一顿,才觉得解气。
风铃之响,响彻天地,响彻心灵,震撼了树叶,震撼了人心。
黑暗中,首领露出了不甘的冷笑,目露凶光:“游戏,才刚刚开始。”
尘埃落定,年若从树梢上轻轻跃下,落地。
阿兔气喘吁吁地靠着树根,抚摸着胸口。
阿兔对着年若温婉一笑:“终于......我们成功了。”
“是啊。”年若拂去阿兔头上顶着的一片落叶,眼里尽是温柔,牵起阿兔的手道。
原地坐恢复片刻后,年若陪着阿兔来到了集市。
蜂窝一样的集市,人群络绎不绝。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青石板上阳光流转,岁月静好。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年若和阿兔手牵手逛着集市。
“卖低级灵兽了,卖低级灵兽了。”
其中,有一道好听的女声鹤立鸡群。
“噗,低级灵兽,有你这样直白地吆喝的吗?”年若暗自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吐槽。
话虽如此,他还是向摊子走近。摊子上方的白布上规规矩矩地书写着几个大字“人间有味是清欢”。一阵微风吹过,布轻轻飘动。
远远看去,布的下方有一位少女,笔直地站立着,露出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微笑。
走近,发现她戴了一副矩形眼镜,有一种奇怪的气质。
“你好,这位姐,这里是卖低级灵兽的吗?”
她忸怩了一会儿,才抬起低垂的头道:“阁下,请看。”
“那我要带走这只灵兽。”看着满满当当的笼子,一只百灵鸟勾住了他的眼球。
“不过,尊贵的姐,要带走一只灵兽,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姐?”
“败我。我的名字是木清欢,请多指教。”木清欢低垂着脑袋道。
“好啊,姐,得罪了。”年若微笑着道。
木清欢也点头致意,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那我开始了,30级木系灵宗,请多指教。”她挥动手中的樱桃木法杖道。
“别了吧,姐,我觉得我不行。”年若扯出了一个欲哭无泪的笑容道。
“以人为木——”咒语已经发动,一道黄光涌现,似太阳般耀眼,木头从年若的脚下开始生根发芽,最后从年若的身上长出了一颗苍天大树。
怎么办?年若手足无措,眼神坚定地道:“风铃之响!”
然而,因为等级压制和对方如树木一般坚定地心志,他的咒语,一点作用也没能起。
“败给你了。”年若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
“很抱歉,这个灵兽不能给你,灵兽的主人,有保护它的义务。女子莽撞了,请公子换一家吧。”木清欢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好吧。”年若耸耸肩,带着阿兔走了,“不过我一定会再来的,因为,这是我看中的灵兽。”
他低了低头,却仍然不忘露出一个微笑。
“好,我等您,姐。”木清欢也微笑道,梳离而又礼貌,透出不自觉的一丝傲气。
拍卖会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有拍卖会的地方,就有疯狂的人群,有纸醉金迷的味道。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年若牵着阿兔的手抬脚迈入拍卖会场。
年若微笑着把长发捋到耳后,左右环顾。
“彩虹独角兽,一百万灵币一次,一百万灵币两次,一百万灵币三次,成交!”主持人手拿麦克风,弯腰一步跨前,眉飞色舞地大喊道,人们挥舞着手中的竞拍牌,全场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年若有一种想把手中的牌举起来的冲动,虽然这样有点娘,但是年若是个购物狂。
购物不是女人的专属。年若是这样反驳笑话他娘的人的,而现在,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更有了疯狂血拼的理由。
可是她没有钱。年若很想阔气地举牌,拍下这只色彩缤纷,毛发柔顺的独角兽,然而她没有钱。
年若挫败地捂脸。
“下一个拍卖品,镶嵌了风铃翼鸟的眼球的风铃法杖!起拍价一百万灵币!”
年若眼前一亮,风铃法杖!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手握风铃法杖,微笑着轻轻舞动法杖的样子,想到这里,年若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然而,一只无情的手举起了竞拍牌。
“一千万灵币!”
“是......是多伦多公爵大人!”此牌一出,全场噤声,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还是放弃吧,他被称作‘竞赛场上的野狼’,一咬住猎物就紧紧不放手,无人能敌。”一些人窃窃私语,手几乎要拿不动手中的举牌。
年若感到一阵头疼和心悸,这是她心心念念的法杖,之前看外面的布告宣传图后,她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抚了抚长发,她犹豫着要不要举牌。
她才犹豫了一会儿,风铃法杖就被拍下了。
算了,随便买根凑合凑合着用吧。年若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
“下一个拍卖品,来自普利多顿大森林的温柔可人的猫耳少女!”
此品一出,立刻传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尖叫声。
“我要!我要!”
“我的!我的!”
动物们兽血沸腾,争先恐后地吼叫道。
只见主持人的助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神神秘秘地推出了一个大铁笼,里面关着一个被爪的猫女——正是凉九。
幕布被揭开的一刻,年若愣住了,紧接着是一股酸涩与淡淡的恐惧,他的眉梢不易察觉地微皱。
“我可爱吗?”凉九眨眨眼,有些天真懵懂地问道,“那我是不是会被公爵大人买回家呀?”
“不可爱。不会。他休想。”年若在心里默默地道。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主持人的嘴一开一合,像一只缺氧的金鱼。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公爵舔了舔嘴唇,眼神低迷,伸出了骨瘦如柴的爪子,心是个可以□□的尤物呢,年若几乎要一跃而起。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自己□□呢。
“首领,我们快行动吧。”
“别急,人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还真是教人期待呢。”
黑暗中,涌动着一股邪气,一双深邃的眼眸悄然睁开。
“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身边还有她呢。”
“您是指,难道她是——”
年若带着阿兔追了出去,如同一阵旋风。
凉九——!!
他们站定,都是微微长大了嘴巴。
地上少女昏迷不醒,同样不省人事的还有公爵大人和他的守卫,更可怕的是,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一具具干尸。
“怎么回事?阿喵......”凉九摸了摸脑袋,缓缓醒来,看到这副景象后连连干呕。
“他......他们怎么了?”
别顶着我的皮囊这么懦弱的话。年若感到无语,在心里默默道。
“凉九,你怎么了?没事吧?”阿兔虽然对这位少年素未谋面,却莫名有了些好感。但是仔细一想,阿兔又对凉九有些敌意,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凉九的身边,还有一根镶嵌了宝石的法杖,顶端微微闪着绿光——那就是年若梦寐以求的风灵法杖。
优雅地弯腰拿起它,年若再也抑制不住面上的喜色。
“得来全不费工夫。”年若却有些失望地垂下脑袋,他本来想享受购物的快感呢。
凉九却惨白着脸,揉了揉眼睛,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们......他们都死了吗?”
虽然这位公爵大人刚刚还想着□□凉九,凉九十分的厌恶他。但是凉九觉得只要诅咒他抽奖抽到的全都是低级灵兽,喝凉水塞牙,走路摔一跤就够了,然后他永远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别多想了,他们这是罪有应得。”阿兔摸了摸凉九的脑袋,觉得这个少年跟其他男性不一样,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凉九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首领,我们快行动吧。”
“别急,人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还真是教人期待呢。”
黑暗中,涌动着一股邪气,一双深邃的眼眸悄然睁开。
“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身边还有她呢。”
“您是指,难道她是——”
年若带着阿兔追了出去,如同一阵旋风。
凉九——!!
他们站定,都是微微长大了嘴巴。
地上少女昏迷不醒,同样不省人事的还有公爵大人和他的守卫,更可怕的是,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一具具干尸。
“怎么回事?阿喵......”凉九摸了摸脑袋,缓缓醒来,看到这副景象后连连干呕。
“他......他们怎么了?”
别顶着我的皮囊这么懦弱的话。年若感到无语,在心里默默道。
“凉九,你怎么了?没事吧?”阿兔虽然对这位少年素未谋面,却莫名有了些好感。但是仔细一想,阿兔又对凉九有些敌意,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凉九的身边,还有一根镶嵌了宝石的法杖,顶端微微闪着绿光——那就是年若梦寐以求的风灵法杖。
优雅地弯腰拿起它,年若再也抑制不住面上的喜色。
“得来全不费工夫。”年若却有些失望地垂下脑袋,他本来想享受购物的快感呢。
凉九却惨白着脸,揉了揉眼睛,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们......他们都死了吗?”
虽然这位公爵大人刚刚还想着□□凉九,凉九十分的厌恶他。但是凉九觉得只要诅咒他抽奖抽到的全都是低级灵兽,喝凉水塞牙,走路摔一跤就够了,然后他永远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别多想了,他们这是罪有应得。”阿兔摸了摸凉九的脑袋,觉得这个少年跟其他男性不一样,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凉九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年若微笑着朝木清欢鞠了一躬:“年若,十五级大灵师,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木清欢微微点头致意。
年若趁她点头的时候迅速使用灵技——击飞,木清欢愣住了,一阵绿光自她脚底涌现,她错愕地朝着后面飞去。
“愿赌服输,恭喜你挑战成功。”木清欢勉强露出了一丝僵硬的微笑。
“起来,我东西被偷了。”木清欢皱着眉头道,叹了口气。
“不会是一个行踪诡异的女盗贼吧。”
“没错,就是她。”木清欢冷然道。
“我们正准备去盗贼公会找她。”
“阁下可以同意我一同前往吗?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木清欢道,她声嘀咕道。
年若的微笑像是他施咒时的春风,温暖如春:“您随意。”
盗贼居然是个萝莉,还是个双马尾!
好,好萌!年若内心流下了鼻血。
盗贼萝莉歪了歪脑袋,冷冷地道:“呵,区区大灵师,也想战胜我。”
然而她嚣张的笑声很快就止住了。
“风吹草动。”年若使用了和灵兽百灵鸟的融合辅助灵技,大幅度提高了她的灵敏度,占了上风。
她身轻如燕,快速地左闪右躲,盗贼的技能一项都不着她,气得盗贼双眼喷火。
一记手刀横在盗贼的脖子前,盗贼微微扭过头:“子,算你行。”
“年若,你还真让我吃惊呢,你居然能比我快。”她抚摸着胸前的吸血鬼獠牙项链,带着如酒一般的笑容道。
“那么,我有一个请求,可以请您和我们一起参加青少年灵师大赛吗?”
“好的呢,七森,我的名字。”她走向年若,偷亲了他一下,年若脸涨得通红,就像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心跳开始加速。
大赛举报得热火朝天,现场人山人海。
暗族的势力也蠢蠢欲动,伺机而出。
黑暗魔女莉莉丝蹦蹦跳跳地跳上了擂台,两只兔耳朵一晃一晃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啊嘞嘞?这里是哪里?今天是几号呢?”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一定是障眼法。年若心想。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除了天空有几只乌鸦飞过,莉莉丝并没有做什么。
“比赛是什么,可以吃吗?”莉莉丝无辜地眨了眨眼精,好像年若才是黑恶势力的样子。
趁着年若意志薄弱地松懈的时候,她瞬间移动到了年若面前,由下而上直击年若的下巴。
“莉莉丝,胜利。”
年若被的咳出了血,倒地不起,肋骨断了两三根。
胜利的声音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年若他们还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拿到了通往云端城堡的入场券。
白云如丝绸一般柔顺地缭绕着城堡,城堡若隐若现,白云为它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只有两个人可以进入。年若和凉九心翼翼地摸索着进了城堡。
“啊!”只听一声惨叫。阿兔他们抬起头,迅速飞入城堡。
年若埋头在凉九的颈部。他们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非礼勿视,我们告退。”木清欢道。
“不......你们误会了。”年若和凉九的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他们一惊,抬起头。其实只是在尝试着换回身体,饮血罢了。
此番抬头,他们的嘴唇险险擦过,蜻蜓点水地一触。
“啊!你们果然!”良十夸张地大喊大叫。
他们变回了!
年若和凉九相视一笑。
然而,误会已经产生,无论事后他们两个怎么辩解,其他人都一口咬定他们有奸情。
“猎人首领,请回!”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原来,木清欢竟是逃婚的女猎人首领!
木族大长老的儿子对木清欢纠缠不休:“欢欢,跟我回去嘛。”
甚至使出了招数——撒娇。
“你多大了?请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好吗?”木清欢无语地道。
“你必须是我的!我要把你关起来。”木清欢未婚夫像变了一个人,大肆杀伐,杀红了眼。
年若使用风吹草动提高速度,加上龙卷风这一基础招式,败了他,并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令凉九瑟瑟发抖的是,年若的嘴脸始终挂着一抹优雅的微笑。
这在木清欢未婚夫的眼里,却成了魔鬼的微笑。
“爱不是占有,是由衷地希望一个人幸福。你,根本不是爱她,只是自以为是地自我感动罢了。”年若在他阖上眼前,凑在他耳边冷冷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木清欢?为什么你是吸血鬼猎人?”年若摇了摇头,道。
“人类之心诞生出罪恶,就有了吸血鬼,所以我要铲除吸血鬼。你是唯一的例外,年若。有的人,比吸血鬼还可怕,那就是——暗族。”木清欢扭过脑袋,别扭地道。
年若忍不住微笑。
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凉九伫立着,眼睛微微发着红光。
凉九不可抑制内心的愤怒,完全的吸血鬼化。
狂风中,她长发飘飘,血红色的眸子陡然睁大。
原来,她竟然是血族的公主,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曾经手下有无数的灵魂。可是她却失去了记忆,被送往了人类世界。
“没想到,竟然,是你。”年若后退了一步,被她的强大震撼到。
“没错,是我,不过,你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吧。”
年若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道:“凉九,你让我如何是好?”
“有什么可纠结的,决斗啊。”
年若给了她一个无奈的微笑:“你是让我自尽吗?”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长久地凝视,仿佛要将对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年若动了。
他走近凉九,一步,两步,三步。
凉九没有动。
然后,年若深深地吻了下去,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唇舌交缠。
一滴眼泪坠入了深海,风接住了它。
“终于,换回了身体,我好怕,怕你离开我。”
“不会的,凉九,在我没有改变心意之前,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