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各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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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你多虑了。”楚昭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呢,门口已经传来了楚毅之的声音,楚昭站了起来,“阿兄。”

    楚毅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与钟氏请安,楚愉也连忙给楚毅之见礼。楚毅之上前去摸摸楚昭的头,“大娘,我并不需要联姻而得到助力才能立足朝廷。”

    “阿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楚愉面色潮红地解释,楚毅之摇了摇头,“无论你是什么意思,不管是你,还是阿昭,将来都不会成为我平步青云的工具。好男儿该堂堂正正,这等裙带或是钻营而得的高位,不要也罢。”

    太帅了!楚昭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他哥这话真是太中她心了。

    楚毅之再道:“倘若父亲将你许配给配不上你的人,你只管与我说,旁的,你该尽你自己的本份。”

    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别学得心比天高。就楚家现在的身份,想要将家中的小娘子嫁入大世家,就算是嫡女都不可能,更遑论庶女出身的楚愉。

    平日里看着乖巧的楚愉啊,并没有开阔眼界,所以她以为楚毅之成了侍御史,还与卫家订了亲,楚家有了相应的筹码,她的婚事应该可以一争了。

    一切太想当然了,不说楚家的关系多乱,单就莫氏的态度,她亲亲的兄弟的态度,凭她的一句她想帮楚毅之的话,钟氏他们就可能帮她吗?

    如果是楚昭,她绝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你没有对应的筹码之前,没有资格跟人谈条件。楚愉就犯了个大错,求人没有求人的样子,尤其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

    楚愉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原想借着婚事来向嫡母嫡兄表态,万万没有想到由始至终,钟氏和楚毅之都没想过利用她达到任何的目的。

    联姻之事,盛行于世,楚愉本以为自己的婚事就算是筹码,她低估了楚毅之跟钟氏,过于高看自己,终究一败途地。

    “阿愉失礼。”楚愉知道自己败了,并没有再纠缠下去,立刻告罪。

    总还算不负钟氏夸她一句聪明,至少在认清了实际的情形之后,楚愉立刻认错,这样,或许还能得到钟氏跟楚毅之的一丝认可。

    一眨眼的功夫楚昭明白了几句话之间的交锋及各自的态度,摸了一把冷汗,谁要是再敢跟她说古代的女人无大智慧她就跟谁急。

    钟氏道:“以你的聪明,只要选个肯上进的,将来定能为你争气,只要你明白自己将来究竟要走什么样的路,以你的恒心,你必能做到。”

    这一点是钟氏依楚愉的性情下的定论,小时的孩子心性难测,楚愉或许一开始是希望从钟氏这里得到什么,所以才会一直与钟氏身边的人,包括楚昭都带着几分亲近讨好。

    若是一两年无所得放弃了,钟氏是不会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楚愉是十数年如一日,无论以楚太夫人为首的楚家人对钟氏是什么态度,她一直以来都是恭敬温顺的。

    就凭这一点,钟氏就认为楚愉比她的两个弟弟强上百倍。

    “多谢母亲教导。”楚愉受教,楚毅之道:“阿娘说的话也是我自己要对你说的。你,好自为之。”

    楚愉再次称是,这才退下。待她离了院子,钟氏道:“没想到莫氏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小娘子来。”

    语气对于莫氏的不屑,又何尝不是对楚愉的认可。

    楚毅之道:“阿娘也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才?”

    “若非如此,我岂容她出入院子。”钟氏如此回答,楚毅之摸了摸鼻子,习惯了钟氏的嘲讽,还是过去逗楚昭吧。

    “阿昭,你看大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楚毅之问了这么个问题,楚昭抬眼看了亲娘钟氏,钟氏也拿眼看了她。楚昭乖乖地回答道:“阿姐很识时务。”

    楚毅之笑了,拎起楚昭道:“你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知情,知趣,知错,知改,知认输。”楚昭如此答之,楚毅之摸了摸她的狗头,“不错,还算答得可以。”

    “正因为她识时务,所以阿娘对待她和别的人不一样。”

    这别的人指的当然就是楚昭的生母以及她的兄弟姐妹。另外那三位,从来没有机会靠近过楚昭的。“二娘渐长,祖母最近常让阿娘带她一块出去吃酒。”

    别有所指,引得楚毅之一笑,“你一年到头才见过祖母几次,你怎么知道?”

    楚昭给了他一个你当我傻的眼神,被掐脸,楚昭鼓起脸瞪了楚毅之,楚毅之道:“说!”

    以大欺小的最可恶,最不要脸的。可是,她也很识时务啊,乖乖的答道:“嗯,这种事情还要见祖母才知道吗?祖母院里的人,那个院子的人,还有谁不知道。”

    这说的人当然就是院里的奴婢,楚毅之指着楚昭道:“你让下人胡乱打听长辈院里的事。”

    “我才没有,我出去听到他们说话,我就听了。”楚昭赶紧解释,楚毅之跟钟氏一样,一般不管楚昭做什么,前提是不能做任何犯禁的事,一但犯了禁,呵呵……

    楚毅之得了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看了一眼他娘,钟氏点了点头,证明楚昭的话不假。

    “说说看,你想怎么样?”楚毅之确定了楚昭没有犯禁,楚昭嘛,可不是会突然提起这事的,所以,听听看呢。

    “阿娘时常让阿姐露脸,阿姐都怕挑不到好人家,二娘岂不是更让人害怕。我有一回听到二娘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我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恨我呢,所以,下一次我们去吃酒,带上她。”楚昭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楚毅之看了她一眼。

    “原因呢?”楚毅之再问,楚昭,楚昭低下头,“阿娘阿兄总护着我,但是,养在笼子的鸟是就是被剪了翅膀的鸟,外面的风雨比家里的更大,若连毛毛雨都顶不住,又拿什么顶住狂风暴雨的来袭。”

    楚毅之跟钟氏听着都愣了,楚昭这比喻说得不是不好,但是吧,楚毅之并不想让她过早的接触狂风暴雨,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啊,只想呵护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