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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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气氛紧张,弄得人心惶惶,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连常年在司徒迁身边伺候着的王公公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因着太后突然夺权,连带着司徒迁的情绪也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有时甚至因为一件很的事情,也要奴才们的板子,原本在养心殿内伺候的一些宫女和太监,现在见到司徒迁,就比看见鬼了还要可怕。

    最近这一个多月以来,皇宫内的一切变化的都实在太快,太后和皇上反目成仇,朝堂上波涛暗涌,齐王狼子野心日日显现,司徒迁的皇位也是岌岌可危。在这等紧要关头,偏得太后还下了禁令,不得让朝中大臣去私会司徒迁。

    最近好多的事情一连串的发生,司徒迁原想下旨将顾嫣然和柳青烟封为美人,可还未等他下旨,太后便将二人给贬为了宫女。而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的薛太尉,就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便被齐王给拉拢了,还剩下一个许丞相,如今见司徒迁势单力薄,也隐隐有要偏向于太后阵营的征兆。

    “太后娘娘到!”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叫唤。

    跪着的宫女和太监们都齐齐对着门外叫道:“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被陈嬷嬷扶着的太后走了进来。

    宫女和太监们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到底该不该起来。

    太后见此情形,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现在连哀家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奴才们不敢!”

    “奴婢们不敢!”

    宫女还太监们齐唰唰的站起身来,朝着殿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太后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公公。“你也退下吧!”

    “喏。”王公公朝着太后行了一礼,弯身退了出去。

    司徒迁抬眼看着太后,并未起身行礼,太后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让陈嬷嬷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上日理万机的,可要好好保重龙体啊。”太后看了一眼被司徒迁扔在地上的奏折,便继续道:“皇上若是无心处理这些政事,依哀家看,倒不如将它们都交给齐王去处理,皇上觉着如何?”

    司徒迁看着太后冷笑道:“以往母后可不是如此教导儿臣的,如今母后这是想舍弃了儿臣,另立齐王为新君吗?”

    “放肆!”太后面露怒色,看向司徒迁。“皇上乃是哀家十月怀胎所生,母子连心,哀家怎会做出害了皇上之事?皇上这么,分明在责怪哀家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压,可皇上也不想想,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母后这般做,究竟是为了谁,母后心里再清楚不过!”司徒迁心中气极,站起身来看向太后。“听闻当年母后产下儿臣的时候,儿臣原本是奄奄一息,命在旦夕,可不知为何,只单单过了一夜,儿臣便变得生龙活虎的,而在母后诞下儿臣的那一日,也恰巧是齐王母妃生下他的那一日,母后您告诉儿臣,这一切可都是巧合?”

    太后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哀家不知皇上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皇上是哀家的亲生骨肉,怎可如此怀疑哀家?”

    “那母后这一个多月来的举动,又该如何与儿臣解释?您处处压儿臣,辅佐齐王的势力,齐王还未曾谋反,母后便想着替他如何来除掉儿臣的势力,这一切难道就是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亲生儿子该做的事情吗?”司徒迁看着太后,面上全是冷漠的神色。

    若是他没有查错,那自己很有可能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当年原本应该是奄奄一息的皇子,怎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好了起来,而原本好端端的齐王,却是生下来就患有顽疾。

    “荒唐!”太后怒拍桌子,站起身来。“来人!”

    王公公自门外走了进来。

    “传哀家的口谕,自今日起,封锁养心殿,不许任何人靠近养心殿半步,若有抗旨不遵者,立即处死!”太后看向司徒迁道:“皇上便在这养心殿内好好面壁思过吧。”

    陈嬷嬷扶着太后出了养心殿,身后的大门紧紧的关上了,也将司徒迁给囚禁在了养心殿内。

    顾雨潇的丧事过后,顾常风突然消失在燕京城内,失去了踪迹,就连顾子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顾常风手握重权,若是一直留在燕京城内,难免不会惨遭太后的毒手。子皇上被关在养心殿内之后,朝中许多支持皇上的大臣们,全在一夕之间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有的因害怕被诬陷,而辞官告老还乡的。

    整个燕京城内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气息,司徒迁费了好大的劲才偷偷命人传口信给顾子琰,让他立刻离开燕京城,顾子琰担忧司徒迁的安危,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可司徒迁却想的很简单,依目前的局势,只有保住了庆国公府,日后他才会有翻身的机会。

    宫廷之内,御膳房突然急缺人手,顾嫣然和柳青烟同时被安排去了御膳房做事,太后宫中设宴,宴请群臣,顾嫣然和柳青烟作为宫女,要随着御膳房的嬷嬷,一起去大殿布膳。柳青烟一家被构陷,满门都被抄斩,而下令处斩他们全家的,便是太后。

    柳青烟一直想要混入宫中,便是想伺机找太后报仇,后来却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让她结识了皇上,才得以有机会随他一起回燕京,入住在庆国公府。

    原本柳青烟是想直接跟随司徒迁入宫,随后便找机会去刺杀太后,可后来因顾子琰的阻拦,她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自是不想放过的。

    两个嬷嬷带着一群宫女端着菜肴朝大殿的方向走去,柳青烟伸手将袖中的匕首偷偷往前挪了几分,顾嫣然就站在她的身后,并未察觉到她的动作,只是嬷嬷让她们不要随意乱看,以免惹来杀身之祸,她便一直低着头,不敢随意乱看。

    大殿内歌舞升平,一片祥和之气,太后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的看着坐在殿下的群臣们,今日被她宴请过来的群臣,几乎全都是支持齐王的党羽,如今齐王也是坐在太后下手边的位置,一直向太后敬着酒,一口一个母后,叫的十分的亲热。

    柳青烟端着菜肴一步一步的朝着太后的方向走了过去,太后正与齐王着话,忽的眼前一抹银光闪过,太后转过头,看向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柳青烟。她对柳青烟并无印象,那日之所以下令将顾嫣然和柳青烟一起贬为宫女,只因为她们二人都是来自于庆国公府。

    太后有些狐疑的看了柳青烟一眼,那一眼却足以吓得柳青烟浑身冷汗直流。

    柳青烟低着头,颤抖着手将托盘中的菜肴放在了太后面前的桌案上,太后却突然开口问道:“你害怕哀家?”

    柳青烟的身子一颤,回答。“是,奴婢只是一个的宫女,怕怠慢了太后,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才如此害怕太后。”

    “是吗?”太后的音量突然拔高。“来人,给哀家将这名刺客给拿下!”

    时迟,那时快,门口突然闯进来大批的御林军,将大殿里的众臣给团团围住,大殿里瞬间传来杂乱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柳青烟来不及多想,将藏着托盘下面的匕首给拿了出来,对着太后的身子,便刺了过去。

    在柳青烟的匕首快要刺到太后的身子时,身边突然出现一把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柳青烟心中一惊,立刻停在了原地,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人,正是御林军首领卫铮。

    “卫铮,传哀家旨意,将这些乱臣贼子,一同入天牢!”太后冷着脸看向大殿内的忠众臣。

    众臣好似现在才如梦方醒,齐齐看向太后开始求饶叫冤了起来,方才在混乱之中,齐王带着薛太尉偷偷从大殿中溜走了,待卫铮清点人数的时候,正好少了齐王和薛太尉,太后怒极,即刻派人去将齐王和薛太尉给缉拿归案。

    原来今日太后在宫中设宴,是一场鸿门宴,她早就算在今日将齐王与他的一众党羽全都缉拿归案,而柳青烟,太后本以为她是自己安排的那枚棋子,可哪知道柳青烟却是误误撞成了被太后利用的一枚棋子,也做了别人的替死鬼。

    第二日,整个燕京城内都张贴了通缉令,通缉齐王和薛太尉,齐王和薛太尉昨日入宫,试图谋反,被太后当场识破,御林军也将那些乱臣贼子全都缉拿归案,只是跑了一个齐王和薛太尉,遂下令全城通缉齐王和薛太尉。

    齐王府和太尉府,也在一夕之间被满门抄斩,同时被抄家的还有尚书府和永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