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慢点？没有突发事件，没有红灯，没有开错道，你乱叫唤什么？”柴安安虽然把车慢了下来，可是气十分不顺，对着郝麟吼。见郝麟看着她笑，她又气哼哼地补了一句：“我最讨厌别人抓我的方向盘。如果有下次，我再也不会帮你开车。”

    “好好，我又错了。承认错误。”郝麟刚才不让柴安安别向归真园方向，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去。见柴安安声音小了很多时，才又说：“就是想请你吃个晚饭再回去。”

    柴安安刚要开口拒绝郝麟马上又说：“不要说你写作业，就吃个饭，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再说了，今天你母亲又不回家吃饭，你一个人也是凑合着吃。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两个人一起凑合，起码能多吃点花样。”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不回家吃饭？”柴安安这时干脆就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反正已经错过了拐向归真园的路口，她现在也不急了。

    “因为你不急着回家买菜做饭。如果你急着回家做饭，早在钫钜等我时，就大声叫唤了。”

    “好吧，去哪吃。”柴安安也有点饿，回家不是叫外卖就是煮面条。

    见柴安安答应了，郝麟愉快地指示着去吃饭的方向：“路口上高架，直着往前开，去浪沧山。”

    柴安安此时不想吵，就按郝麟说的做了。

    “烟缈人生”在浪沧山脚下，是一幢两层的纯实木卯榫结构的建筑物。

    “烟缈人生”是个茶馆。

    “烟缈人生”是柴郡瑜想清静时就来此订位子的茶馆。

    可是车子拐进“烟缈人生”停车场时，柴安安十分纳闷，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妈妈会来这？”

    “你妈妈？不知道呀？”郝麟一脸惊愕。

    柴安安一张脸冷得快结冰了，眼神看着柴郡瑜的车，在柴郡瑜的车旁边还停着一辆贴着“浪沧第一眼”车贴的商务车。

    顺着柴安安的眼神，郝麟也看到了那两辆车，出声：“噢，还真是你妈妈的车呢。这个地方吧，白天虽然是茶馆，可是提前订餐厅是会有饭吃的。我其实在出办公室之前就已经订了房间，也订了你爱吃的菜。”

    说到这里，郝麟注视着柴安安的眼神内容，过了一会儿，见柴安安怒气缓和了很多，他才又说：“还真是巧合，竟然这样也能碰上。说明这家环境，菜式实在是好。如果你确实不愿意和你妈妈在同一个饭店吃晚饭，咱换一家，我再打电话订别的餐厅。”

    白了郝麟一眼，柴安安看向“烟缈人生”的大门。

    “烟缈人生”四个字是篆体，加上碳化的木材，这用古香古色形容都太年青，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老气息。她听说过“烟缈人生”的，就是从来都没进去过。有一次被陆铖带过来，车都停下了，因为她和陆晓晓两个人都不喜欢这种太沉重的风格，然后又上车走了。

    既然“烟缈人生”在沧城又小有名气，自己母亲大人都在这里用餐了，说明里面不会很让人失望。说不定还别人洞天。这么想着，柴安安向大门口走去。

    只是边走，柴安安边给柴郡瑜打电话。告诉柴郡瑜她和郝麟也在“烟缈人生”吃晚饭。

    柴郡瑜说和殷绿扬在一起，要说一些私房话，就不和柴安安一起拼桌了。

    郝麟订的房间在一楼。

    本来，郝麟提议去拜访一下柴郡瑜，柴安安阻止了，说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柴郡瑜不希望有人打扰。

    郝麟多少有些失望的，可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这一顿饭，并没耽误多少时间，九点半，柴安安就开车回到了归真园2112号。

    离开“烟缈人生”时，柴安安又给柴郡瑜打了个电话，说先回去了。

    柴郡瑜说会晚点回家，其它没多说什么。

    郝麟也没多做纠缠，和柴安安客客气气的告别，道晚安。

    只是，一进2113号院门，郝麟就联系鹰影：“有办法知道柴郡瑜今天晚上和殷绿扬在谈什么吗？”

    鹰影回复：“具体内容没办法拿到，烟缈人生因为又小又简单，时间又短，无法在房间里面做手脚。不过，从殷绿扬的身世上可以猜到，柴郡瑜和殷绿扬谈的是这界换界的事。”

    “是吗？”郝麟的语气像是在问自己。

    “当年穆明剑来沧城，是当时的父母官陈啸硬软硬兼施给逼来的。穆明剑来了沧城还真没让陆啸失望。后来，陈啸高升就职，也一直很关注沧城。那殷绿扬当年一直是传和陈啸关系非凡一般。其实还真不是捕风捉影。殷绿扬是陈啸的私生女。以往，沧城换界，陈啸都有过问；那殷绿扬当然也知道内幕。这一界，看来殷绿扬也不会很明白；因为陈啸已经年迈，去年年初进了疗养院，到现在没出来。殷绿扬做的‘浪沧第一眼’栏目，霸了那么多年的主持人位置，去年走入幕后，可能和这个也有关系。”

    郝麟对鹰影的回复很满意：“不错，你们事办的细致，分析也透彻。”

    受到郝麟的夸赞像是受到启发，鹰影继续往下说：“陈啸可以说是柴郡瑜和殷绿扬的后台。这后台一靠不住，她俩肯定是忐忑不安的，今天约见面，估计得聊很长时间。”

    鹰影不等郝麟反应，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就算聊通宵，可能也没什么结果。就算有结果，也只是一个假像，幸运的天秤不会再偏向她们。”

    听出鹰影话里有些得意，郝麟淡淡地追问：“怎么说？”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啸这从政路上最主要的政绩就是沧城。从古乱到今的沧城在陈啸手里变得平稳安定，是他用了穆明剑。只是穆明剑英年早，没有享受到陈啸的庇护。陈啸到是把柴郡瑜和殷绿扬保护的很好。就算以前有人想动柴郡瑜，也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这次不一样了，陈啸已老。新来的执行长官又身份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