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菜黑着脸将他给拍开，“边儿去，想穿裤子后边待着去，别给老娘捣乱。”

    顾带妹妒忌啊，为了有新裤子穿，嬉皮笑脸耍赖，“我不管，我就要新裤子，这是我穿的，我就要穿新裤子。”

    顾三弟高忻咧嘴，但是看着二哥没有新裤子穿，他又不敢高兴了，心翼翼的看着亲娘里的裤子，渐渐的收起了眼里的羡慕和兴奋。

    “娘，裤子给二哥吧，我穿二哥的就可以了。”

    顾带妹跳起来，“三弟了裤子给我，娘你快把裤子给我穿，你快点啊。”催促着就要上抢。

    张野菜沉着脸将裤子给了顾三弟，把顾带妹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顾带妹鬼哭狼嚎的吼。

    顾三弟看着被打的二哥，有些愧疚，里的裤子对于他来，是很烫的。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三条裤子上，顾宝凑到顾爷爷身边，拉着他的衣服，“爷爷，我跟你悄悄话。”

    顾爷爷低头。

    顾宝，“爷，你能带我去看那个断腿的人吗？他的血止住了吗？”

    顾爷爷惊讶，眼里有欣慰，这娃见识多，心里好。他伸在顾宝头上摸了摸，动作僵硬不自然，这种亲昵的动作，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有过。

    “有用过草药了，娃甭担心。”

    顾宝着急。

    顾爷爷扯了扯笑，“各人生死各人愁，去跟你伯娘穿裤子吧。”收回放在顾宝头上的，顾爷爷将两相互搓了搓，才适应了掌的异样。

    ***

    顾爷爷不让顾宝去堂五叔家。

    张野菜特意把她赶回房间，让顾带弟看着她，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院子里有喊声，张野菜急忙走了。

    喊张野材女人叫宋翠花，她男人是顾九，在家里排行第九，跟张野菜是帕交，嫁到顾家村后两人更亲密了，“阿菜，快跟我走。”

    张野菜，“咋地了？你男人有事儿？”

    宋翠花咋咋呼呼，“我叔家那子，怕是挺不过今晚，我男人让我在家守着。阿菜，你跟我去。”

    宋翠花得喊张野菜堂五叔亲叔。

    张野菜拽着他，“走走走。”

    路上的时候，她跟宋翠花嘀咕，“是被大虫咬断腿的？咋地跑去山里了?臭子哪来的胆子，不听话的东西。”

    宋翠花啐了口，“还不是穷给闹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顾宝瞪着站在她面前的顾带弟，“我能救他的腿，你带我去他家。”

    顾带弟守着门，“娘不让你去。”

    顾宝，“你想不想救他？我不敢能百分百救他的命，但至少我去了后，他有活命的会，但是如果我不去，他可能活不过今晚。”

    顾爷爷那饶腿被咬掉了，血流了一路，失血过多是会死饶。

    顾宝担心，这里的人用草药真的能给他止血吗。

    就算止血了，能保证不会发炎吗？

    她算知道了，这个时代，如果发炎了，肯定是死翘翘的。

    顾带弟迟疑的看着比他矮了两个头的顾宝，眼神闪烁，他不知道顾宝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顾宝拽着他的往外拖，“赶紧走吧，去晚了他就没命了。”

    顾带弟被她拖着去了厨房，顾带弟赶紧问，“你别再去厨房了，娘回来会骂你的。”顾宝急哄哄，“我要酒，白酒我要白酒”

    顾带弟觉得顾宝是疯了。

    酒是什么东西？

    顾宝跑去厨房柜子，掏出个玻璃瓶子，瓶子很，半斤的量。顾宝拽着顾带弟，“这是江白，52度江白哦，就是白酒，这个能消毒”

    还好上次送来的厨房必需品快递里，除了油盐酱醋茶佐料外，还有江白。

    顾带弟，“”

    顾奶奶睡不着，心里慌，从房间出来看到两个影子跑出院子，她顿了下，赶紧去孩子的房间。

    顾三弟洗完澡回来，“奶奶？”

    顾奶奶，“你大哥和姐呢？有瞅见没有？”

    顾三弟摇头，“奶，我去洗身子了，奶找大哥有啥事？我去找大哥？”

    顾奶奶赶紧把他拉住，“你甭出门去，爬上床睡觉，奶去瞅瞅你弟。”出门前还嘀咕，这两孩子咋这么不安分，又跑去哪了。

    晚上顾带妹被张野菜收拾了一顿，又因为新裤子在闹脾气，没跟着那两孩子瞎胡闹。

    顾奶奶忧心忡忡。

    顾带弟带着顾宝去了堂五叔公家。

    两人在院子外，就听到屋里的哭声。顾宝看到张野菜，赶紧拉着顾带弟躲在柱子上。

    顾带弟有些紧张，他怕被亲娘看到，亲娘让他守着顾宝，他却听了顾宝的话，把他带来堂五叔公家。

    屋子里的人走来走去，乱糟糟的。

    顾宝扫了眼院子，指着茅草屋，“断腿的人在那屋子吗？”

    顾带弟沉默，他不知道。

    顾宝拽着顾带弟，躲着人朝那间茅草屋偷摸过去，两只垫着脚从窗户看进去，血腥味很重，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能看到那个人只有一条腿。

    顾宝，“就是他，我进去你守在门口望风。”

    “喂。”顾带弟还没答应，顾宝已经从门口跑进去了，顾带弟只好去门口守着，他很紧张，总害怕有人过来发现他和顾宝，“顾宝，你快点。”

    床上躺着的人，瘦成了个皮包骨。

    头发油腻跟枯草一样。

    顾宝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活人，她忍着不适，看向他被咬断的那只腿。滴答，滴答咬断的地方血浓成了块。

    整个房间都是血腥味。

    他的血快流干了。

    顾宝咽了口唾沫，听到顾带弟喊她，赶紧打开江白，他的伤口处被抹了止血草药，用白酒洗了伤口的浓血块和草药，他的腿被咬断的地方才看得清楚。

    是牙齿印。

    顾宝看着这伤口，哆嗦了下，她现在相信山上是真的有老虎蟒蛇了。

    张野菜拉着顾大嫂跟堂五叔家的人着话，就往外头走。顾带弟整个人都僵硬了，“宝，宝娘来了，你好了没有？宝。”

    顾宝脸色惨白，“好了。”

    顾带弟拉着顾宝在张野菜和顾大嫂走过来之前，溜了。

    张野菜抽鼻子，“嫂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顾大嫂跟着抽了抽鼻子，没闻到她的呛鼻味道。

    “是血的味道？”

    她指着不远处的茅草屋，那里是五叔儿子躺着的地方。

    她进去见过，地上都是血。

    张野菜绷着脸，她有闻到别的味道，“不是血味，是其他的味道。”她倒是没好奇要过去茅草屋看。

    “走吧，回家看看几个的。”

    她的眼皮一直跳，没看到那几个的，她总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