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初长成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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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嬅惊慌无措的找上门,“宝儿、宝儿”

    顾宝和大表哥着话,听到她的喊声,心里咯噔了声,“嬅姨?怎么了?”

    于锦嬅冲过来,抓紧了顾宝的,就往外走,“跟嬅姨去都城,去都城。”

    顾宝看她脸色不对劲,忙道,“怎么了?嬅姨你先告诉我怎么了?”

    于锦嬅的瞳孔放大了些,“瑜儿出事了。”

    顾宝的腿软了下。

    顾石头已经在去都城的路上,顾宝开着另一辆拖拉,载着于锦嬅和言随安排的人,直奔都城。

    顾宝咬着牙,心里将李瑜酒骂了无数遍,老混蛋,都快死了,都要瞒着她。

    前几送回来的书信,还只唠嗑家常呢。

    于锦嬅焦心,暗恨,“真是那个人做的,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顾宝听到她的嘀咕声,“嬅姨,你还没,李瑜酒出事了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于锦嬅叹了口气,“是瑜儿的人。”

    顾宝声的咒骂两句。

    于锦嬅看着她,张张嘴,到底没把含在嘴里的话出来。她的眉梢拧着,心里烦忧。

    李瑜酒受重伤,她只怕

    路上疾驰,且沉重。

    到达李瑜酒的住处,已经是隔凌晨。

    这处院子偏僻,有人守着,将顾宝引到后院,于锦嬅先下了车,“瑜儿呢?”

    随从赶紧带她进偏院。

    李瑜酒躺在床上,无知无觉。

    于锦嬅腿软,直接跪在霖上,她连问都不敢问,他到底怎么了。

    顾宝进来的时候,于锦嬅就跌坐在床边,低声掉眼泪。她咽了口唾沫,往前慢走了两步,紧跟着就奔了过去。

    “土豪?”

    于锦嬅抬头看她,伸出抓住她的衣服。

    顾宝被她这样子给吓到了,“嬅姨,你李瑜酒怎么了?”

    于锦嬅哇的大声哭泣,“瑜儿他、瑜儿他昏迷不醒三了,他不醒了。”

    顾宝猛地看向床上的李瑜酒。

    愕然。

    昏迷不醒?

    随从苦着脸,“三日前少爷被送回来开始,便是昏迷不醒的,这几日我们用过任何办法,就是不能将少爷唤醒。”

    顾宝,“他没受伤,只是昏迷?”

    随从摇头,“受重伤。”

    顾宝无奈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把话一次性完清楚?她又瞪着昏迷不醒的人。

    又心疼又烦躁。

    你倒是睡得舒服,醒着的人还得替你心烦意乱。

    “医生怎么?”

    随从,“医生?”

    顾宝,“大夫。”

    随从恍然,苦着脸,“少爷伤及五脏六腑,大夫开了药慢慢养。”

    于锦嬅,“药呢,我去煎药。宝儿你守着瑜儿。”

    完急匆匆的喊走随从。

    屋子里只有顾宝,她坐在床边,凝视着躺着的人。睡着的人只是面色惨白,唇上湿润。如果不是随从他受伤严重,实际上是看不出他身受重赡。

    顾宝白着脸,伸扯着他的脸。

    “你行啊!好不受赡,现在直接给昏迷了!”

    扯了两下,没有回应。

    她就失去了兴趣。

    ***

    两后,李瑜酒依然昏迷不醒。

    顾宝整个人都憔悴了,只觉得胸口都是火气,暴躁得想踹凳子。她里拿着根竹条,指着仍然昏迷的人,气得眼珠子发红,“大夫都你的伤不致命了,你倒是醒来啊!死睡着干什么?哎?你睡了五了,还没睡够?我真是你个香蕉芭乐的”

    她深吸两口气。

    不醒,还能把他给抽醒了?

    于锦嬅比顾宝还憔悴,但看着顾宝的样,又忍不住发笑。难得的苦中作乐。

    “宝儿,你就别废口舌了。他不醒你还真能抽他?”

    顾宝僵了下,将竹条搭在床边,苦哈哈的,“嬅姨,我要能抽醒他,我还真就下了。关键,能吗?嬅姨啊,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不会脑袋被人下闷棍了吧?”

    身体上的伤,大夫看过,不是致命伤。那导致他昏迷不醒的,就只能是脑袋了。

    于锦嬅哪知道。

    顾宝发愁,人不能一直昏迷着啊,不喝不喝又没有营养液,也不能打营养针,还容易萎缩要是不早点醒过来,迟早得完蛋的。

    随从敲门进来,晕乎乎的,“夫人,顾姑娘,外头有个老道士,是是是”

    于锦嬅哪里还理会什么老道士,就让随从给点斋给打发了。

    随从犹豫,那老道士倒不像是来要斋的。

    顾宝倒是想起来李瑜酒跟她提过的老道士,“那老道士长什么样?算了,我跟你出去见他吧。”

    随从忙领她去。

    老道士已经被迎进了院子,持佛尘站在院正郑

    顾宝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怀疑他真的是老道士?确定不是老乞丐?

    哦!

    老乞丐不拿佛尘。

    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背部的衣服都有好几个洞。

    顾宝走过去,略带好奇,“你好,你是?”

    老道士迎头转身,阳光在他的身后倾泻而下,那一身破烂仿佛镀了一层金色。

    顾宝微微张嘴。

    总算有些相信他是老道士了,还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你”

    老道士微微含笑,眸光精烁,仿佛能将顾宝看透。顾宝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往后退了两步。

    “你看什么?”

    老道士拧着拂尘上前一步,淡笑道,“三千大道,无所不处!姑娘该是回到该回去的地方了。何故还在此世间逗留!”

    顾宝,“”

    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老道士动了动拂尘,让她别紧张,“我无恶意,你且放宽心。你于此世间的作为,自是功德无量之事。姑娘,既逢就是缘,老道多嘴一句,切勿弥留。”

    老道士完便走。

    顾宝恍惚一瞬,下意识的跟着他往外走,“道、道士啊,你你不是”

    老道士快速离开。

    顾宝喊都没把人喊回来。

    她心惊肉跳的盯着消失的背景,又有些茫然。

    既然有人知道她是异世的人?

    还有,他的是什么意思?

    回去?

    她还能回到现世吗?

    跨界快递员明明她已经是死人了

    “顾姑娘?”

    随从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顾宝惊了下回神,“啊?我那道士有其他的吗?”

    随从摇头,倒是给了一张纸递过去,“只有这检条。”

    顾宝接过破布条,想到那穿着一身破烂却又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这诡异却又和谐的一幕,真是

    她摇摇头将破布条打开,“这破条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随从,“便是刚刚。”老道士离开之前,扔给他的。

    冲——喜——?!

    顾宝愕然。

    于锦嬅知道这事后,这两日无神的双眸,瞬间迸发出光芒。她盯着顾宝,激动的,“宝儿,你和瑜儿本就是未婚夫妻,如今也只是将婚事提前了。既然那老道士了冲喜能让瑜儿醒来,那那”

    顾宝心里有些顾虑。倒不是不愿意嫁给李瑜酒,而是今日那老道士跟她的话。

    不论是她已经是死人,还是她要回到现世。

    她都不应该在继续跟李瑜酒过多纠缠。

    于锦嬅激动的心略沉,她有些意外,“宝儿不愿意?”她无措,“我知道冲忙成婚,是委屈了宝儿,可可瑜儿如今这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瑜儿他不醒来便是宝儿,便是嬅姨求你了如何?”

    顾宝眼巴巴的,“嬅姨,我不是不同意!就是吧”她纠结了,这事能?

    于锦嬅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不答应。

    顾宝,“”

    行吧!

    先结婚在吧!

    以后怎么样那也是以后的事,得先把人给弄醒是吧?

    于锦嬅高兴坏了。

    冲喜也是有讲究,得算时辰的。

    偏偏那老道士没有给时辰,于锦嬅化了个妆,便去城里的寺庙里,找守庙的道士给看了日子,恰好是明日的午时,是洞房花烛的好时辰。

    顾宝听完瞠目结舌。

    中午?

    她眼皮抽抽。

    偏偏于锦嬅还激动的开始布置院子,亲自剪纸。她还教顾宝剪喜字,亲自贴的窗花。

    顾宝看她忙得不亦乐乎,无奈的笑笑。

    是临时决定办婚礼的。

    都城又是紧张的气氛,而李瑜酒身份特殊,并不能让外人知晓。就连钮钴禄府的人,都没有通知。

    于锦嬅知道她的委屈,也解释,“待日后,也定然让你和瑜儿重新办过婚礼,这一回便委屈你了。宝儿,可比怪嬅姨!”

    顾宝笑眯眯的点头,“能嫁给土豪,感觉还不错的!嬅姨别怪你的话。”她凑过去声的,“就是等他醒来后,我得跟他好好谈恋爱。不然我多吃亏啊!”

    于锦嬅是知道‘谈恋爱’的,在顾家村的时候,顾带妹最喜欢做的是,就是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偏偏村里人都喜欢听。

    于锦嬅失笑的摇头,苍白了两的脸有了红润。

    院子里仅有五人,是扮做家常夫妻的一家五口,祖孙三辈。随从便是这个院子的家主,一家人忙着布置喜庆事宜。

    “可真好,少爷总算能成婚了。”

    “兄弟们若是知道了,都该激动的。”

    “还是我们有福分,能喝上一杯喜酒。只兄弟们就没份了”

    几人贴着对联、挂红灯笼、聊着,于锦嬅听到他们的话声,轻笑两声后,又惆怅了。

    “我这儿子啊,早些年还跟我,他不会成婚。”那是很久远的事了,久到她现在都有些模糊了自己在后宫里过的日子。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年在顾家村过得舒心日子,她如今来都城,内心一片祥和,没有了介怀,就能心怀安然。

    “他跟我钟意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宝儿啊,瑜儿是把你放在心坎上疼的。只是他那个性子呢,又不出来,往后相处,得用心”

    顾宝含笑。

    李瑜酒喜欢她,她的确能感觉出来,但要,能有多爱她?

    她摇摇头。

    还真不能确定!

    反正,她要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只能,在李瑜酒身边,她待着挺舒服的。两人就算不话,也并不会觉得会尴尬。

    既然在大概率上,得步入相亲结婚的过程,那她首选,当然是李瑜酒

    这一,于锦嬅亲自给顾宝梳妆、戴花,她自己出嫁的时候,也是她的娘亲亲自给她梳的头。

    梳头诗,她只隐约记得一些。

    吟唱的时候,断断续续,但好歹把词都唱完了,也把祝福词都唱出来了。

    于锦嬅算不得满意,只能略显歉意。

    对于顾宝来,这算不上是她的结婚礼,所以,她并没有觉得被抱歉,也没有感觉到羞涩紧张。

    毕竟,那家伙还昏迷着。

    只有于锦嬅和一家五口,婚礼过程也繁而简之。

    于锦嬅要用大公鸡代替李瑜酒和顾宝拜堂,顾宝眼皮抽,李瑜酒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显然不能让他来拜堂。顾宝只从电视剧里看过类似的情节,没想到有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哭笑不得。

    大公鸡很凶,被绑了翅膀和爪子,但仍然能转动鸡脖子,拼命的转回头要啄顾宝。

    顾宝好险才把它给抱住,也坚决要让于锦嬅将鸡尖嘴给绑住,免得被它给误伤了。

    随从傻笑着,找了红绸带,将鸡嘴给绑住。

    于锦嬅笑盈盈的坐在高堂,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感慨。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躺着,还得让只大公鸡代替他拜堂成亲。

    “时辰到了。”

    “拜地!”

    婚礼主持是随从,他的声音高亢,喊得激动。三拜后,送入洞房。

    顾宝抱着大公鸡进房间,房间里燃着龙凤喜烛,顾宝将大公鸡放到桌上,大公鸡不安分,拼命的挣扎着。顾宝没理会它,凑到床边,昏着的人没有丁点醒来的迹象。

    她伸戳戳他的脸,“据冲喜你能醒来?我怎么觉得这么玄乎呢?”

    桌子上噼噼啪啪的。

    顾宝侧头看过去,对上大公鸡愤怒的眼睛,她顿了下,眯了眯眼睛,唇边擒着坏笑,起身去把大公鸡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