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夜行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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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行使者

    一旦进入冥想状态,便有种人在深山,不知岁月的感觉,等到李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还有一节课便放学了。

    李琦醒来却是胖子叫他的,还好并没有打扰到李琦刻画滑翔术的烙印,不然李琦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即便如此,李琦依旧黑着一张脸,没什么好气:“怎么了?”

    “看外面,看外面!”胖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压低着语气,但语气中的激动又不可避免,这就导致了他这句话六个字,第一个字是正常发音,后面三个字是颤抖着的,最后两个字音调都变了形。

    李琦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明白胖子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窗外走过去一身材高挑的少女,少女与李琦他们年龄相仿,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针织衫,下面是紧身的牛仔裤,那针织衫松松地搭在她的肩上,便是如此,都不能掩饰她胸前傲人高耸的山峰。

    再看她的脸,脸型精致,不是那种鹅蛋脸,要比鹅蛋脸更尖一点,但又不是瓜子脸,介于瓜子脸与鹅蛋脸之间,稍有些婴儿肥,白如冬雪的面颊上没有半点瑕疵,点缀着两颗星辰般的眸子,樱桃嘴略有些翘起,笔挺的鼻梁恰到好处地架在那张嘴上,只是初见一眼,便生出一种没有丝毫亵渎之心的惊艳。

    南风过境,十里春风不如你!

    再细看时,隐约发现那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强,澄净的眸子好似冰山雪水一般,被那眸子看上一眼都好像大夏天喝了一口冰水,自心底爽到了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

    李琦不由怔住,学校里出现这么一个绝美仙子,怎么会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他喃喃自语:“她她是谁?”

    “不知道了吧。”胖子神神秘秘挪过来,在李琦面前挥了又挥:“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李琦一把把胖子的拨开,看着佳人远去的倩影,一颗心都要醉了。

    “她是谁?”过了半晌,李琦才不舍地把眼睛转了回来,问胖子道。

    “昨天才转过来的转校生,好像叫碧莹,怎么样,漂亮吧!”胖子那自豪的表情就好像那女生是他女朋友一般。

    李琦鄙视了他一下,碧莹那仙子般的面孔在脑海里又转了两圈,便被他逐渐放下,他对碧莹的感觉只是惊艳,只有惊艳,就像是潜藏在智慧生物灵魂深处对美好事物共同的向往与追求一般,可以欣赏,可以赞叹,但并不必要据为己有。

    被胖子这么一打断之后,李琦自然是冥想不成了,还有一节课就要放学,李琦只好耐着性子听课,中午没有回家,在食堂吃了饭,一直到下午四点放学也没有什么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等到了家,李琦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这个地球上面,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怀念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只想在那个世界一直待到自己能够学会大复活术为止。

    再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又是狭的修炼室,李琦盘坐在地上,看着脑海中新出现的技能图标,愣愣地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得有些阴险地笑了笑,再次陷入冥想之中。

    明天就是大比的四强赛了,可不能浪费时间,能多提升一点实力就多提升一点实力为好,成功不会在那里等着你,也许你努力了,你没有成功,但是你的心灵是充满了成就感的,如果没有努力,到时候只剩下满心的遗憾,李琦可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遗憾之中。

    三儿只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无比的倒霉,只要是扯到那个李琦的,都没什么好事。

    想自己堂堂荣府七爷身边近侍首领,走到哪里不得被人尊称一声三爷?虽然在荣府的日子要卑躬屈膝,但出了荣府谁不是两眼羡慕?这个世道上,那么多人想要高攀荣府还高攀不上呢,自己仅凭一己之力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得付出多少努力?

    原本这辈子这么过着也就算了,该卑躬屈膝就卑躬屈膝,该大口喝酒就大口喝酒,虽然在荣府有的时候免不了受些气,但荣府的资源多多少少也能享受到一点,便是这一点,也是那些眼巴巴看着荣府的人得不到的。

    谁能想到帮七爷办个事情,能办出这么多的风波,好在寻宝巷虽然有名,那也只是在中低层职业者这个层次,而且当日在场的,除了李琦本人,便是他们荣府之人,鬼面佛匪行踪暴露,想必也早就逃出了哈曼城,这么一来,也不怕那些高层知道。

    也是因为这一点,七爷才没有把他做掉,找一条狗容易,可是想要找一条知根知底,用得顺的狗就有些麻烦了。

    只是这皮肉之苦自然是逃不掉了想到这里,三儿又觉得背脊处隐隐作痛,龇牙咧嘴之间,对李琦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正行着,面前陡然间出现一道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之内的身影,虽是白天,但那斗篷出现瞬间,只觉得有一阵寒意自心头生起,周围似乎一下子就阴森起来,炎炎烈日下,三儿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定眼看去,这一看之下,冷汗“唰”一下自面颊渗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面颊之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只见面前这人全身笼罩在斗篷的阴影之中,斗篷初看平平无奇,但即便是他,也看不清楚斗篷里面那人的模样,这斗篷自然也不像它看起来那样寻常,只怕也是一件宝物,斗篷垂下来的衣角处,绣着一柄拳头大的黑色镰刀,镰刀不知道以什么绣成,同是黑色,烙在那斗篷之上,却如深沉夜色中的一点星光那么明显。

    三儿一眼便被那镰刀吸引,当他想起来这镰刀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恐慌便在一瞬间笼罩了他的心神。

    他虽然是荣七爷的近侍首领,但荣七爷都只是荣家直系而已,还算不上荣家最高层,他的地位还要比荣七爷低得多,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漆黑镰刀斗篷,谁能想到今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在荣家,被称为夜行使者,是荣家真正掌权者上最锋利,最忠诚的刀,不仅负责荣家对外的刺杀情报行动,还负责对内的清洗,传言之中,他们个个狠辣无情,六亲不认,只要是荣家高层下达的指令,就算是让他们杀了自己的至亲,都会毫不犹豫地下。

    如果要让三儿列出最不想让他看见的人,这些夜行使者必定排在榜首。

    难道是自己暗地里吃拿七爷资金的事情被发现了?不对啊,这点事,怎么会惊动这些鬣狗?三儿克制住自己想要迈步的脚,硬生生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发话,他不是不想跑,只是加入夜行使者最低的修为条件是三阶职业者,也就是,面前这个人与自己最起码是同阶的高,而且这些人精通杀人之道,即便是同阶高自己对上,保守起见,胜负在三七开,他三,面前这人七。

    如此一来,三儿怎么会生出逃窜之心,夜行使者找自己,也许还并不是杀身之祸,但只要他有逃窜的举动,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三儿僵硬着脸,讪笑着打招呼:“不知阁下拦我去路,所谓何事?”

    面前这人沉默片刻,道:“家主有令,招你觐见。”

    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话一般,面前这人出口的声音嘶哑干燥,就像是有人拿着生锈的铁刀一下一下在砂轮上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一般,三儿听得是浑身汗毛直竖。

    他听见这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此来,自己没有杀身之祸,只是,一颗心放下来的同时,一个疑问又涌上了他的脑海——家主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为什么会召见自己呢?

    夜行使者并没有话催促,只是站在三儿的面前,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不见他的眼睛,三儿也知道他肯定是在看着自己,他不敢再怠慢下去,如他这等仆从,夜行使者是有生杀大权的,要是得罪了面前这个人,自己以后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连忙示意夜行使者前面带路,一路行来,守备越发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是明地里的,暗地里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短短的一段路,三儿走得是度日如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到了一栋宅院之前,夜行使者停下了路,三儿刚想问话,那人“唰”地一声,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儿面如土色,一步都不敢挪动,生怕自己走错了路惹来什么麻烦,一双眼睛更是不敢乱看,垂着,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那栋宅院之前,很明显,正主就在里面,自己现在的举动也肯定都在他的眼中。

    如此过了片刻,三儿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眼角挂满汗迹,也不敢擦上一擦,周围万籁俱寂,之前过来那一路听见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远离自己而去

    三儿正咬牙坚持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那声音传出,宛如天籁,三儿顿时送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骇然发现,以自己高级剑仆的修为,仅仅站了片刻,两条腿已经僵硬得迈不动路!他一瘸一拐地向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