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酿酒作坊
“傻不傻?看不出人家是被逼的?”林悦白了他一眼,“我们这一次可不是单单来探望张叔叔,还是来做生意的,总要知己知彼才行。有些事情我们不好问张叔叔,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从他嘴里多打听一些张家的情况了。这么简单一件事,二哥你总不会都办不好吧?”
“谁我办不好啦?”林培军马上就中了激将法,“你要我问什么?”
林悦便跟他咬了几句耳朵。
林培军边听边点头,等林悦完了,他就立刻拿着两包饼干就往回跑。
那肤黑少年看到他突然往回跑来了,不由愣在原地。
林培军不由分地就把饼干塞到他里,大大咧咧地道:“你好,我叫林培军,我们交个朋友吧?你知道你刚才一口饭都没得吃,先吃点这个填填肚子。”
肤黑少年霎时满脸通红,拿着那包饼干就像拿着个烫山芋似的,下意识地往山上瞧,生怕被大伯他们看见。
“哎呀,一包饼干而已!怕什么,再我又不会下毒。”林培军故意一把就揽住他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虽然比肤黑少年还两岁,但因为营养充足,这半年来个头窜的很快,和肤黑少年都相差不了多少。这一揽就直接把肤黑少年的头给扭转过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肤黑少年晕晕乎乎地回答:“我我叫张飞,大的,飞的飞。”
“你这名字好啊,笔画比我少多了,对了,你十四岁了是吧?读几年级了?”林培军见肤黑少年只拿着饼干不动,便撕拉一下直接先拆开自己这包,然后跟他调换了一下,把另一包也撕开了。
肤黑少年有些无措地看着里已经打开的饼干,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刚学毕业。”
林培军顺口道:“哦,那下半年就该读初一了吧?到时候要去县城里上学吗?”
肤黑少年很勉强地一笑:“我可能不能再上学了”
林培军一边嚼着饼干一边很奇怪地问:“为什么?你爸妈不让你读了吗?”
肤黑少年神色黯然:“我妈早就去世了,爸爸爸爸也离家很久了,这些年一直是五叔供我上学的现在五叔背了那么多债,我不能再拖累五叔了。”
这倒是个有良心的!
林培军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侠义心肠立刻就泛起来了:“你五叔是不是就是竹根叔叔?”
肤黑少年重重点头,看向前方张竹根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他忍不住声地了一句:“五叔对我最好了”
林培军一扬眉,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大伯和大伯母平时对你是不是很不好?我看他们对你呼来喝去的一点都不客气的样子。”
肤黑少年抿紧了嘴,不话。
林培军叹息道:“唉,我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们家也很不好,不对,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的大伯大伯母了,以后跟我们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嘿嘿我们家跟他们已经绝交了!”
“绝交?”肤黑少年愕然地看着他。
他从就在大家庭里长大,记忆里,大伯和大伯母的权威那可是比爷爷奶奶还要强大的,其他的伯伯叔叔姑姑们也都最怕大伯和大伯母了,完全想象不出林培军家竟然能和大伯大伯母闹翻的场景。
“哎,你吃饼干呀?这饼干可好吃了,你快吃吃看!”林培军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肤黑少年,“先好了,我这饼干可是只给你一个人的,你要是不吃,我可是要收回来的,快吃!”
被林培军一催促,肤黑少年忙了声迟来的谢谢,然后心地取了一片饼干放入嘴里。松脆微甜的滋味在口腔中泛开后,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培军问:“好吃吧?”
肤黑少年连忙点头:“嗯嗯,很好吃。”
林培军得意地道:“这个饼干可是从广州带回来的,当然好吃了呃”
感觉到自己有些离题,林培军忙将话题扯了回来,压低声神秘兮兮地问道,“飞啊,跟你打听点事啊,你可一定得给我实话”
下方的山路上,张竹根担心林丙清父女三人走不惯这路,不时地回头照看着,当然很快就发现林培军往回跑,还送了自家侄子一包饼干。
他很感谢林家的体贴,主动跟林丙清解释这是他三哥的独生子。
三哥的性子比他活络,又能会道的,虽然家里穷,却凭自己的一张巧嘴早早地就娶了媳妇。结婚后第二年就有了张飞,没想到五年前,三嫂突然得了急病,虽然花了不少钱还是没救回来,还为此欠了不少债。
为了还债,也为了让儿子过上好日子,三哥一发狠就跟别人偷渡出海去了。
走之前,他跟谁都没打招呼,只在走后才让人送了个口信回来,是不出三年肯定能挣大钱回来。然而这一走就是五年,并且半点音讯都没有,村里很多人都多半是死在外头了。
张竹根跟三哥的感情一直还不错,自己也没儿子,三哥离家后,他就供养张飞读书,希望他将来多能点本事吃饭,不至于像自己几个兄弟一样没出息。
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山下一个用竹篱笆圈着的酿酒作坊。
作坊是竹子和木头结合搭建的,谈不上美观,但应该很结实。
屋顶没有用瓦片,而是铺着厚厚的茅草。窗口很,但开了好几个,每个窗口上方还有一个斜架,估计是用来遮雨的。
此时院子里正晾晒着许多草药。
走入作坊,完全闻不到一般酿酒厂的刺鼻气味,而只有淡淡的药香。
作坊的屋子只有两间,但屋外还搭了几座竹棚子,其中一个棚子垒着好几口石灶,旁边还有两口大水缸。其他的棚子下方不是堆放着新砍下来的竹子,就是放着一些不能直接暴晒的草药。
院子里正有两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在翻晒着竹筛上的药草,看到张竹根带人来,都有些惊讶。
张竹根先跟林丙清了一句这是他隔房的堂弟,然后又用方言跟那两年轻人了几句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人立刻就笑了,迅速地回了两句话。
张竹根点点头,那人立刻就放下下的活计飞一般地往外跑去,另一个则赶紧去清理还未收拾的锅灶。
“张叔叔,我可以到里面看一下吗?”林悦见两间屋子都没上锁,就礼貌地询问张竹根。
“当然可以,”张竹根对她笑了笑,主动指着其中一个更大的屋子道,“那就是我平时酿酒的地方,你心些,别碰倒了东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