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
冰站起身横眉冷对,他掏出腰间长剑,狠狠的劈向云浅舒。
二人你来我往十几个来回,气喘吁吁,云浅舒有些体力不支,他略微弯下腰喘着粗气。冰的脸上挨了一拳,银色面具跌落,露出原本狰狞的面目。
“你若敢伤我妹妹分毫,今晚就别想从云府出去。”往日的温文尔雅,风轻云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恨,深深的恨。
“我们走着瞧。”冰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当那些见不得光的伤痕被揭开,痛苦就一览无余,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痕,眼中是幽深的恨。
“暗一带着云姑娘走。”冰转身满身怒气,他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夜风吹来,格外的冷,夏曲杨环顾四周,只剩下云浅舒弓着的背影。
“云大人,你可好?”夏曲杨三步做两步上前满脸担忧的问道。
“无碍。”云浅舒倒吸一口凉气,借着清幽的月色,方看到他臂之上渗透斑斑血迹。
“藕,快来帮忙。”夏曲杨急切大喊一声,虽然她上一世活了二十多岁,却并没有真切的面对过这般危险遭遇,她不禁有些后怕。
听到呼救之声,缥缈闯进来,她仔细的瞧了瞧云浅舒的的脸色从容道:“只是些皮外伤,剑上并未淬毒。”
“那就好。”夏曲杨长长舒一口气。
缥缈急忙粗略的替他包扎,二人将云浅舒扶到屋子里。
三人消失在夜色里,倔强的背影让人心疼。
理好云浅舒,二人方才回到瑾梧轩歇息。
烛光明灭,夏曲杨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凌乱。
“姐,可好些?”缥缈略带担忧的抚摸着夏曲杨的额头。
“没事。”夏曲杨轻柔的应道,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勉强的睁开眼睛扯着一个笑容。
“怕是惊着了,你先休息,不舒服就喊我一声。”缥缈无奈,带上门走了出去,夜间也不敢睡得太沉,生怕曲杨出了什么事。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夏曲杨眯着眼了一个滚,这床似乎不舒坦。
“姐你醒来了。”缥缈笑了笑,眼见夏曲杨醒过来她安心了许多。
“倒杯水。”夏曲杨喉咙沙哑,一张口才发现声音难听的要命。
缥缈端过茶壶,夏曲杨一口气喝了几大杯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缥缈,昨晚吓死我了。”夏曲杨拍拍心口,心有余悸,她缓了缓气道,“我晕血。”
“谁让你逞强了?”看着夏曲杨无大碍,缥缈在她的头上拍了一巴掌,略带娇嗔的。
“陆姐可醒来了?大人吩咐婢女前来送早膳。”婢女略带胆怯的声音弱弱响起。
“醒来了。”缥缈应了一声急忙上前开门,她不禁想起初识的那一晚,她面色清冷风轻云淡,可夏曲杨骨子里有一种不卑不亢却又谦和有礼的感觉,这让她心中极其欢喜。
缥缈接过早膳放在桌子上,此刻夏曲杨早已穿好衣裳,坐在铜镜前一脸迷茫。
“怎么了?梳头还要本姑娘动手?”缥缈调侃道。夏曲杨自理能力相当强,一般这事都自己动手解决。
“缥缈姑娘,我真是折腾不了这头发。”夏曲杨一脸哀怨,用木梳随意的在头上乱梳。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缥缈实在看不下去,从曲杨的手里夺过梳子飞快的梳洗一番。
昨晚的阴翳一扫而空,屋子里二人一阵嬉闹,曲杨的心中好受许多。
此刻窗外下起雨,微风拂过,丝丝凉意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拉开门走进雨里,雨丝滴落在发丝上,宛如戴了无数可细的珠子。
“姐,起风了,下雨了。”缥缈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