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孰知不向边庭苦
月黑风高夜。
宽广的河面上船首尾相连,宛如平地一般。
陆羽寒带领士兵悄无声息的踏了过去。
黎明十分,船已经撤了,陆羽寒站在河对面,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感慨万千。
此刻她真的孤身一人,没有依靠,没有陪伴,孤军深入敌人内部,这一仗不管输赢,她都别无选择。
“将军,我们怎么?”兵站在她身后不解的问道。
“这里已经是漠北的境内,却离城池甚远,我们先歇息片刻,安营扎寨,夜晚突袭。”陆羽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环顾四周,茫茫沙漠此起彼伏,这里恰好临近水源,在合适不过了。
“是。”兵应了下去,寻一处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用过午膳后,便都歇息下来。
陆羽寒睡意全无,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在大漠上游走,四下探寻。
直到太阳落山,兵们清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倒是踏实,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陆羽寒回到营帐里微微一笑道:“各位可休息好了?”
“好了。”士兵们齐声答道,随后又是愉悦的笑声在大漠上空回响。
“待会儿吃过饭,天色暗下来,我们偷袭敌军。”陆羽寒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让人不由得信服。
“是将军。”兵们大声吼道,此刻他们热血澎湃,激情高涨。
“先歇一会儿,今晚备了好酒好菜,明日归来,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好。”士兵们欢呼雀跃,虽然眼前的路不好走,但是此刻他们有信心走下去。
明朝是生是死已经无所畏惧,活在当下,全力拼搏,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咦,你多大了?”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憨憨的一个胖墩。
“我?”胖墩指了指自己一脸吃惊的问道。
“嗯。”陆羽寒点点头,看那子的年纪约摸也就十四五岁,若是放在现代还未成年呢。
“将军,我十四岁。”胖墩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虎牙,很可爱。
“十四岁?叫什么名字?”陆羽寒有些同情,不过想想现在的她也不过双十年华,在这样一个社会之中,这些似乎是司空见惯。
“虎子。”胖墩憨憨的笑道,他抓了抓耳后的头发,一脸不好意思。
“虎子,你为什么当兵?”陆羽寒好奇的问道。
“吃饱穿暖。”虎子面红耳赤,大概有些害羞。
“哦。”陆羽寒拖长声音,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这番话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嘴里出来,莫名的心酸。
“今晚多吃一些,仗的时候心,不要丢了性命。”陆羽寒仔细叮嘱道,她同情这个不过十四岁被生活所迫的孩子。
“记下了,谢谢将军,您是一个好人。”虎子一脸感激的道。
“你们自己聊聊。在战场上最亲密的人便是你的战友,一定要百分百的信任他们。”陆羽寒微微一笑,随意在人群中坐了下来。
“将军,你多大?”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老兵好奇的问道。
“弱冠。”陆羽寒想了想道,弱冠是称呼男子的,虽然她是女儿身,却也不能暴露了。
“将军年轻有为。”兵语气里有些不屑一顾。
“比起你来确实算的上年轻有为,当年皇上带兵征战四方,也不过十六岁而已,有些人耀眼璀璨越挫越勇,而有些人却自甘堕落,吃不着葡萄还嫌葡萄酸。”陆羽寒笑了笑,往日温润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高傲。
“不就是个将军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兵不满意的嘟囔道,起身快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