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该来的总要来
萧文治婚后几年,也是快活幸福过,哪怕母亲同她总是摩擦不断。 他觉着,谁家没这些糟心事,劝一劝也就不去多想。 萧文治眼角,不知是泪,还是洗澡水,一滴滴不断的流下来。 那天去码头接定北王世子,那位姑娘的举止言行,太熟悉了。 那句“人命再贱,也是生命”,不正是梁秀秀常挂在嘴边的话? 她果然是自己女儿! 本想着去给父亲请安,却无意听到这么隐秘的消息,萧文治慌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和儿子,慌不择路的躲进书房后的花圃里,等没声响了,才狼狈的翻墙逃开。 自从萧泽恒开始显出能干的一面,萧乾就再没正眼看过萧文治一眼。 父亲心里,怕是老早就对自己失望了吧? 萧文治目光滞滞地盯着盆里水花,思绪越飘越远。 静嘉公主立在净房门口,听着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担心,却又不敢贸然进去。 往常这种时刻,也是有的。 可那都在临近梁秀秀忌日的时候。 静嘉公主猛的心口一揪:莫不是,又跟“她”有关? 她悄悄退了回去,坐在床沿,听着净房里水声响起。 过了很久,净房的门吱呀一声,终于打开。 静嘉公主赶紧卧在床上,面朝里,佯装睡着。 萧文治走到床边,看了看沉睡过去的静嘉公主,默了默,也躺了下去。 静嘉公主遏制住想责问的冲动,不敢转身。 两人各怀心思,第二天醒来时,眼睛底下都是乌青的。 长乐和未央进来伺候的时候,看出了异样,却没敢吱声。 公主与驸马,是半路夫妻,中间横着一个与驸马感情深厚的前头夫人。 平日里,两人举案齐眉,也算和谐。 但是一年总有几日,驸马变的静默诡异,烦躁暴虐。 静嘉公主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同萧文治吃饭,更加心的送他上衙门。 低眉浅笑,犹如不知道萧文治昨个儿发生了什么。 长乐和未央,看了这种情形好几年,依旧心里不服气。 背着静嘉公主,长乐气道:“哪家的公主,过的这般憋屈!” “别嚷嚷了,赶紧泡好杏仁酥给殿下端过去。”未央叹气:“夫妻之间,谁用情最深,谁就低一头; 殿下喜欢,太后都挡不住,咱们做奴才的,尽心伺候就是。” 长乐憋着气,端着托盘就出了茶房,正看见院里一个三等的丫鬟,匆匆走进来。 看见长乐,她行了一礼,道:“请长乐姐姐通报殿下,西府老夫人来拜访。” 公主府就在萧府的东边,下人为省事,管公主府叫东府,萧府为西府。 长乐闻言,点头道:“请老夫人花厅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殿下。” 静嘉公主在屋里,已经听见了动静。 待长乐进来,她问道:“什么事?” 长乐将杏仁酥放在静嘉公主边,笑道:“西府老夫人来了。” 静嘉公主眼皮抬都没抬,“嗯”了一声,慢慢将温热的杏仁酥喝完,才起身。 该来的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