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想不出章节名的一章
等姑娘被杜筱玖牵着,走到月下,大家才惊讶的发现对方腿好像瘸了。 而且对方,衣服脏兮兮,瘦骨伶仃,腰都站不直。 杜筱玖微微皱眉,只了一句:“先上车!” 白天看那几个所谓的军爷,四处翻找身上穿着绣红牡丹的,十岁左右姑娘。 可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到十岁,但是眼角却已经沧桑不堪。 杜筱玖心里一揪,领着姑娘上了马车。 玉和艾,合力将水盆从河里捞出来,帕子却是飘远了。 好在那帕子是街上买的,丢了就丢了。 两个人打了半盆水,也钻进车里。 杜筱玖敲敲车壁,老王吆喝一声,驴车继续往前缓缓行使。 玉重新拿了个新帕子,沾上水又拧干,递给杜筱玖。 杜筱玖却没有擦自己身上,而是递给姑娘:“你要不要洗一洗?” 姑娘身子一激灵,躲在车厢角落里,抱着腿垂头不语。 车厢不大,纵是她躲在角落里,四个人也显得特别拥挤。 杜筱玖怕引起对方过激行为,便也没有再话,而是跟玉艾一起,轮番擦了下身上黏糊糊的汗。 车子静静走了许久,姑娘估计是缓过劲儿来,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昏昏欲睡的三个人。 “你们这是去哪里?”她声问道,嗓子依旧沙哑。 不是那种上火的沙哑,而是历经沧桑的无力感。 杜筱玖没睡着,听到她问话,才抬起头:“去龟王城。” “龟王城?”姑娘激动起来:“真的是龟王城?” 杜筱玖惊讶:“你也是去那里?” 姑娘又沉默了,半响才点点头:“我家好像,是那边的。” 好像? 杜筱玖默了默,问道:“你几岁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家乡?” 姑娘摇摇头:“不记得了。” 自从知道自己是跟家人走失的,杜筱玖就对同样经历的女孩,有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心。 她好命,遇到了娘。 但是眼前的姑娘,明显境遇悲惨。 虽然她拒绝擦洗,但是杜筱玖借着月光,还是看到对方衣衫褴褛的底下,有着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才多大的姑娘! 庆州城的军爷,知府管不了,朝廷也不闻不问吗? 驴车赶了一夜路,天发白的时候,终于到了距离龟王城下。 老王“吁”一声喊停驴车:“都下车,龟王城到了!” 这么快,车行那个伙计不是来回五六天吗? 来回五六天,那来怎么得两三天吧? 玉嘟着嘴,声嘟囔了一句:“奸商!” 可惜老王耳朵尖,听见了,笑起来:“姑娘,我们南边一里三百步,你们那边怎么算的我们可不知道!” “” 玉气的脸发青,杜筱玖推一推她:“赶紧下车吧!” 都到了龟王城了,马上就要见到梁景湛,她可没功夫计较什么金钱得失。 玉忙下车,打开车帘,然后扶杜筱玖下车。 当扶到那个姑娘的时候,玉突然惊呼了一句:“你这胳膊上?” 杜筱玖一回头,看到姑娘胳膊上全是烫疤。 她心顿时一疼,见姑娘要缩回,立马伸拉她下车:“莫怕,一会儿到了军营,我就找人送你回家。” 姑娘却一下子缩回,抱着胳膊钻到车底下:“你们,你们,你们去、去、去?” 她浑身颤抖,“军营”两个字好像是个很可怕的词,她怎么也不出来。 杜筱玖顿时想起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份,拳头攥了起来。 玉和艾也是惊讶,互看一眼。 她们两个虽然卖身为奴,但是像这位姑娘一般的境遇,也是理解不了。 “姑娘,莫不是她在军营” 艾没有下去。 她比玉遭遇更坎坷些,在人牙子那里没少受责骂。 人牙子恐吓她们的一句话,就是“不听话就把你们买去花楼,万人枕千人尝”,因此,艾很怀疑姑娘已经遭遇了非人待遇。 但是看姑娘,还不到十岁,不至于吧? 花楼里,最早出来接客,也得十三岁。 杜筱玖也是惊讶,自从娘出事,她自以为遇到了人生最黑暗的事情。 但是比起眼前这位,好似她的人生,还是幸福。 老王一旁,到底没忍住,拉着青岩躲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半天。 青岩再回来时,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对杜筱玖道:“姑娘,借一步话。” 杜筱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跟着青岩走到一旁:“青岩,那个车夫了什么?” “姑娘。”青岩不知道怎么给杜筱玖形容:“他,庆州城传闻,文家军常从边陲弄来五六岁年纪的孩子,供庆州城的官员” 青岩涨红了脸,使劲咳了一下。 虽然没完全,但是杜筱玖顿时明白什么意思了。 她的眼睛愤怒的看向青岩:“没人管吗?” 大楚朝廷,还没昏庸腐朽到这种无法无天的境地吧? 青岩叹口气:“天高皇帝远,这里又是文家把持,谁敢管。” 再大本营在庆州城,庆州城老百姓即使知道,反正不是自家姑娘,谁犯麻烦多管闲事。 “进城,赶紧找梁哥哥!”杜筱玖完,转身走到驴车前。 她蹲下身子,对惊吓中的姑娘:“我带你去的地方,跟你待过的不一样;咱们都是女孩子,请你相信我。” 姑娘捂着耳朵,吓的脸色苍白。 杜筱玖又道:“你逃出来的地方,还有其它姐妹吗,想不想” 算啦,救人这种事情,何必为难一个受损害的姑娘。 她换了一种法:“跟着我,我护着你!” 护住一个女孩,她还是有这个能力。 虽然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实在有些老好人。 但是望着姑娘瑟瑟发抖,露出半截的胳膊上满是疤痕,可想而知其它地方,也是体无完肤。 杜筱玖不想她再遭受不幸,只能将她带在身边,管口饭吃,护着她不再被坏人抓走。 能解救一个,是一个吧。 她哄了半天,最后还是拿着点心,才将姑娘哄了出来。 然而姑娘并没有完全信任她,眼神里是那种:反正再坏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