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努力想要站直，却没能成功，因为在那块碎的差不多的空间中找魏林和黑衣，他伤的有些重了。

    快银及时地扶住他，巴里紧紧握着快银的胳膊，漂亮的湛蓝色眼睛泛着红。

    “我要是……要是再快一些就好了。”

    本来他已经要碰到魏林了。

    “……奇异法师呢？”

    扎坦娜沉默良久，还是有种不真实感，那是蝙蝠侠啊，面对哥谭那样混乱黑暗的情况，层出不穷的超级罪犯，甚至近乎神明的超人都坚持下来并且越来越坚定强大的人，怎么会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这样轻易地陨落呢？

    而且有身为至尊法师的奇异博士在，就算面临了危险，应该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扎坦娜这样想着，越发觉得这个消息轻飘飘的不真实，而后她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灿金色法阵。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托尼更是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面上都带着些许希冀。

    斯特兰奇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半阖了眼眸。

    “我很抱歉……”

    这样着，但他依旧面无表情，灰蓝色的眼睛深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让托尼毫无缘由地升起一股怒火。

    “……你刚才在干什么？”

    他张了张口，又克制住那些完全站不住脚的莫名责备，最后干巴巴地选了一个和善些的话题。

    “飞船里还有残余的能量，为了不让那些裂缝扩散把其他人卷进去，我把它弄到镜像空间了。”

    “哦……”

    托尼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

    气氛尴尬又怪异。

    只有斯特兰奇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语调没什么起伏地。

    “那边的空间会忽然崩溃应该是因为卢瑟将宇宙魔方中的能量提取出来了。之前的空间因为他用了魔方的力量干扰我们本来就变得比较脆弱，加上，魏林之前削断的台子同时应该也有控制的作用，而被提取出来的能量没有魔方中的稳定，容器强度也不足。就导致那块空间直接崩溃了。”

    “你手里的那个……”

    闪电侠声地开口，却没有能下去。

    虽他对斯特兰奇并不了解，但他相信对方应该不会明明有方法却不施救，但心底总是还有些期望。

    “阿戈摩托之眼，它可以对抗宇宙魔方的能量，但那些能量是突然爆发，虽然立刻用它压制住，但它无法修复已经破碎了的空间。”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我找不到他们，法师也只是能通过各种魔法或者强大的道具在空间中穿梭，但非相关能力者或者体质强大到极点的人被卷进空间裂缝之中，大概是凶多吉少。”

    斯特兰奇实事求是地，但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如果能撑过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再运气好被甩到能够生存的环境中，还是能够活下来的。”

    复仇者们眸中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来。

    他们也听雷神简单地起过宇宙之中的一些情况。

    在浩淼无边的宇宙中，那么多的星系，能够存在生命的就很少，更别还要适宜地球人生存的地方。

    斯特兰奇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

    如果这个空间裂缝是由真正的宇宙魔方造成的，他反而没有那么担心。宇宙魔方的力量更大可能是直接将人运送到平行宇宙了，但这个大不大不的，反而很难。

    飞雪还在飘，给这片战后的废墟又蒙了薄薄的一层白，不管地面上发生了什么，它们都不会受影响。

    一片寂静中，大概是心里冷得很了，几个体质单薄些的都没有觉得冷。

    “我送你们回去复联大厦吧。”

    斯特兰奇开口。

    “……我就先走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我帮忙的、或者有了黑衣他们的消息，可以联系我。”

    扎坦娜从身上拿出一张白纸，递过去的时候却已经用魔法印上了漂亮的花体字。

    托尼依旧低着头沉默着，面罩挡住了他的表情，他们却能够想象他此刻的心情。

    史蒂夫伸手接过了扎坦娜的名片。

    提不起劲儿去寒暄，扎坦娜点了点头就直接幻影移形离开。

    斯特兰奇画出法阵。

    复仇者们一时却没有人动。

    他们似乎在发呆，也似乎在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期盼着那个老成的少年人可以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走吧。”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巴基习惯性跟在他的后面。

    娜塔莎和克林特同样为队友的离开而悲伤，但他们对这个并不陌生，也就更有抵抗力。

    娜塔莎揽住了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旺达，带着她走近了法阵。

    “托尼。”

    “让我再等等

    再等等他们……”

    托尼依旧不动，高大的身形似乎长在了地上，肩膀处的战衣上已经落了一层雪，从面罩下传出的声音似乎很平静，却能听出他的呼吸不稳，那是种克制不下的浓郁悲恸。

    娜塔莎动作一顿，咬了咬牙才忍耐住忽然涌上的泪意。

    她转头去看史蒂夫。

    这个一直以来对离别都表现得理智又克制的男人此刻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干涩地：

    “那……我陪你。你们带旺达和闪电侠先回去吧。”

    巴基原本也想留下，却被克林特拉走。

    “要相信队长安慰人的能力。”克林特揽着巴基的肩膀。

    “我当然相信。”

    “差点忘了你们是一起的。”

    之后却再没有话。

    有时候，装平静装得久了，就好像真的不会觉得痛了，但看到托尼那种正常人的反应，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心依旧还是肉和血做成的。

    托尼站在原地，这块地方，除了他和史蒂夫，也就只有一个灿金色的法阵依旧留着，他忽然摘了面罩，白色的热气从中散发出。

    他怔怔地看了会天，直到终于能稳定住呼吸，直到他眉眼上也落了雪，他忽然开口。

    “走吧……回去。”

    史蒂夫沉默着走在他身边。

    灿金色的法阵慢慢地合上，余留一地的寂静荒凉。

    正因为太明白那种感觉，史蒂夫才没有去安慰，这不是单纯的悲伤，还有无力和深切的自责，语言有时候太过苍白无力，反不如单纯的陪伴容易让人振作。

    “奇异？”

    浑身穿着绿色衣服，有着蓝色皮肤的人被房间里突然出现法阵惊到，看清楚后又放松，笑着迎上去。

    “有点事。”

    斯特兰奇开门见山。

    “吧又有什么麻烦了，我知道，没事你就不会来。”

    塞奇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牙齿，凶恶的模样和开朗的声音十分不符。

    斯特兰奇没有半点不适应，拿出一张硬卡片递给他。

    “这是谁？要通缉的？”

    塞奇接过瞅了两眼，发现似乎是个特蓝星人。

    “不，是我的同伴，他出了些事，现在失联了，麻烦让其他人留意一下，找到了就联系我。”

    “当然，她长得很好认，只要他出现在流量比较大的星球，我这边肯定会知道，然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塞奇一口答应下。

    “是他不是她，他是男生而且战斗时会出现一对翅膀，而且，他应该会有一个同伴，也是地球男性。”

    完斯特兰奇也不管后头塞奇什么反应，直接回了地球。

    “长成这样，那些家伙绝对也不在乎是男是女了，这可不太好……”

    这样想着，塞奇立刻将照片传给联盟中的成员，让他们帮忙留意，发现后第一时间保护起来。

    在魏林的照片于宇宙联盟中传播下去时，魏林和布鲁斯才被紊乱的空间风暴甩出来。

    魏林紧紧抱着布鲁斯，晕头转向之中，他感觉到身边狂暴又可怕的力量终于消失，他被甩到了什么东西上，力道却是轻飘飘的。

    窒息感传来的第一时间魏林一统就给他开了独立模式。

    魏林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第一次那样接近的星海。

    他眨眨眼睛，意识到这里是太空，而那些星海实际也离他十分遥远。

    远处是一片瑰丽壮观的星云，上面挂着闪着光的星子，缓慢流动着璀璨绮丽，他们周围却只有一片深沉的近乎虚无的黑，还有因为没有重力而漂浮着的许多碎石头，也许它们曾经也是某个星球。

    现在，他们成了它们中的一员。漫无目的地飘着，即便向前景色也不会改变，寂静缠食着他们的生命。

    魏林明白自己的状态很差，翅膀早就碎的差不多了，只是用功德勉强维持着，他感觉不到自己自己的腿，也只剩下左边的胳膊还残留着。布鲁斯却也不比他完整，他看到血液飘在了他们周围。

    布鲁斯与其昏迷，倒不如濒死，但魏林此时的情况也只能做到将他维持在血皮的状态，而且，即便只是这样，他大概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维持着布鲁斯的生命耗费着他余下的不多的血液，他只能用疼痛维持下他的些许清醒，如果他睡过去，布鲁斯会永远醒不过来。

    他这里不知道是哪儿，但显然附近并没有某个可以落脚的星球，指望着可能会有人路过救援无疑是最不切实际的。

    而即便他可以在没有氧气也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一直坚持，布鲁斯也做不到。

    似乎除了等死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魏林目光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星云，最后做下了决定。

    他停下了对布鲁斯的治疗，而后清晰地感觉到手下身体中微弱的跳动最终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　　这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人。你们可以猜一下摆脱困境的方法。

    抱歉我的错，原本想把这段直接过，但……莫名就是很想断在这里…然而我没有战胜这个冲动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