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盖世英雄只要你(
开始录制真人秀的前一天, 清若健完身洗了澡来书房里找郑君泽。
郑君泽正在视频会议, 清若敲了敲门, 推开一段之后露出一个脑袋看着里面笑,把两个手指立在空中做人朝他走近的模样。
郑君泽双手交叠坐在椅子上, 看着她冷肃的眉眼温和下来, 点了点头, 而后转回屏幕, 开口交代,“今天的会议先到这。”
他挂断视频,清若也走到书桌边了。
郑君泽往后靠着椅背, 留出腿让她坐,“怎么了?”
坐在他腿上拉着他的衣服扯了扯,“你陪我一起录节目吧。”
郑君泽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你不是确定好搭档嘉宾了吗?”
清若不高兴, 摇摇头, “不行, 你陪我录。”
郑君泽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拍了拍她的背试图讲道理,“宝, 真人秀,还要去海岛上,听, 两个月?”
清若点点头,“啊, 怎么了?”眉眼已经挑高。
郑君泽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叹了口气,“不怎么,但是,你觉得我合适去做综艺节目吗?”
清若点头,“怎么不合适。”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微博,话题已经在热门呆了两天还没下来。
#纪清若神秘人#
【爆】刚刚在法国入围今年全球百强模特的纪清若今日凌3点抵达B市机场,简单的装束在人群中亦是显眼异常,身边跟着已经被传退业的华夏第一经纪人蒋盛楠,后在机场门口上了神秘人的车辆离去。
点进去就是那晚在机场拍到的照片,最中间一张就是他的车和车牌号。
大家心知肚明车是谁的,但是媒体那边装傻,只神秘人,评论里也全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233333,史上最不神秘的神秘人。
:那楼上敢是谁吗?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
:想起一个故事‘x和下西洋’。
:咦,这故事我也听过,不过我也忘记是什么和下西洋了,啊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郑君泽这三个字,在华夏范围内应该很少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开始被人注意到,是在华夏新闻里,国会报道,他的面孔坐在一群老头子里实在是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偏偏坐的位置不前不后,不是翻译,不是工作人员,却也不像是什么重要的领导人物。
其他人面前的名牌上除了名字还有相对的职务,只有他面前的名牌只有职务。
原本只是一两个镜头晃过,但是架不住广大好奇心旺盛的网友。
开始搜索他的名字。
但是搜索出来的内容却是一个商人。
郑氏执行总裁,郑君泽。
只有名字,没有个人基本信息,没有照片,甚至个人履历都没有。
越是神秘就越是勾人好奇。
特别是出现在国会这种重要场合的人,大家把国会都给认认真真查了一遍,别的消息没找出来,但是有一点可以非常确定,国会是没有商人参与的。
所以郑君泽肯定不止是商人这么简单,但是再往下,就什么都扒不出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只单单一个郑氏,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不管对华夏、还是对世界来,郑氏的经营范围、控股公司,用遍布全球来一点都不夸张。
包括第一个南极科考站的建立里都有郑氏的影子,华夏重要的科技研究、上到高端技术的培育、下到人民生活,都或多或少有郑氏涵盖在里面。
加上之后几年的国会,郑君泽几乎都有出现在其中,依旧不发言,依旧坐在老位置,依旧只有名字的名牌。明明看得见这个人,却好像怎么都搞不清,所以这几年下来,郑君泽几乎有些被网名神化。
出现在机场接清若那辆车,就是郑君泽每年国会乘坐的车辆,这种还需要疑问神秘人是谁吗?
媒体装聋作哑,民众也跟着搅混水和稀泥。
大家都不傻,郑君泽能让这些言论和照片发出来,很明显在传达一个态度。
纪清若,眼睛好使的记清楚人,眼睛不好使的,记清楚名字。
清若把手机放在两人前面,翻着网友的评论给郑君泽看,等他看完了,一副奸诈的表情看着他,“你难道不想,吓所有人一跳,让他们大吃一惊?!”
郑君泽把她手机放在桌子上,抱着人拍了拍她的头,“我怕叔叔阿姨先大吃一惊,然后把你带回去让你以死谢罪。”
清若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臂,蛮不讲理,“快点答应,我不管,你快点答应我,你和我一起去,不然我两个月就在岛上,你不想我啊?!”
郑君泽被咬着手臂动都没动一下,低头和她商量,“可以陪你去,但是不能播放任何和我有关的片段?”
清若抬头看他,“那让你去还有什么意义?”
郑君泽头疼,皱眉看着她不话。
清若笑嘻嘻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你这么帅,怎么不能让人看了,我要是有这么好看的脸,那我恨不能天天全世界大屏幕滚动播放。”
郑君泽摇摇头,看着她,目光沉涩,“宝,那是综艺节目,电视台的综艺节目。”
清若在他腿上坐直了身子,“郑君泽,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嫌弃这嫌弃那了,当初我要做模特你就一百个反对,现在模特也当了,要去录节目你怎么又不行了?!”
郑君泽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我不是嫌弃,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定位有些不对。”
清若从他腿上站起身,站在一边绷着脸看着他,冷漠的不高兴,“我怎么定位有问题?!是谁和我的,郑家和纪家的事都有他处理,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她已经开始情绪激动。
郑君泽停住想去拉她的动作,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她,“那我现在做到了吗?”
“你做到你喜欢的模特了吗?你要去录节目我有不同意吗?”
清若大声反驳,“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郑君泽张口,还没话又被她断,“还有之前准备要订婚的,后来我去当模特就取消了,你,你不是嫌弃是什么?”
郑君泽闭眼,叹了口气,再睁眼情绪稳定了一些,冷静的和她陈述一个事实,“那时候,你了分手。”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带出一声笑。
清若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我分手怎么了,我分手你就取消订婚宴,你就是嫌弃。”
着着自己眼圈开始红,“你自己的,你不想让我被其他人看到身体,那现在看到了,你是不是嫌弃,啊?!”
吧嗒啦,眼泪掉下来了。
哭就哭笑就笑,郑君泽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疼,站起身拉着人在怀里,抽了桌子上的纸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下个月订婚,可以了吗?”
清若一抽一抽的,“为什么要下个月,明天不行啊?”
“三年前准备的东西你不嫌弃老旧过时的话可以明天。”
清若皱着脸,摇头,“不要。”
他笑了声,“嗯,下个月,一定订婚,不哭了啊,不急。”
给她擦了眼泪。
清若又突然摇头,“我都没和你和好呢,才不订婚。”
郑君泽皱脸,“有你这么赖皮的吗?”
清若拉着他的衣服,“那你和我去录节目,我就和你和好。”
郑君泽叹了口气,沉默,捏了捏她的鼻子,抱在怀里没话。
清若仰头亲他,“好不好嘛~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郑君泽抱着她拍了拍背,“宝宝,你乖一点点行不行啊。”
突然又翻脸了,冷哼一声,推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放狠话,“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到底还不是嫌弃,在你们眼里不管是模特还是演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配不上郑皇帝。”
“砰。”把他书房门关得震天响。
郑君泽没跟出去,捏了捏鼻梁在椅子上坐下,拨了内线,“让车房那边别送她出去,警卫那也通知一下,外头的车别让进来。”
郑安嗯了一声,先用手边的通讯器传达了郑君泽的意思,之后心翼翼又带着点八卦的笑意,“先生又惹纪姐生气了?”
郑君泽叹了口气靠着椅子,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点长不大。”
郑安啊了一声,“是什么让先生您产生了纪姐会长大的错觉。”
郑君泽黑着脸磨磨牙,“都是给她惯的。”
郑安笑,“先生快去哄哄,不然最后折腾的还是您自己。”
郑君泽不想去啊,但是郑安后一句话得非常对,于是认命的舒了口气,挂了电话从椅子上起身。
不高兴的时候就往房间里跑,刚刚才发的脾气,这会肯定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郑君泽从书房出来下了二楼,直接往她房间走。
到了门口敲了敲门,“乖。”
等了半响又叫了一声也没应,自己尝试转了转门把,发现没锁,于是不用去找钥匙,可以直接进屋。
动作轻轻的进了屋关上门,客厅里环视一圈,人不在,郑君泽一边挑眉一边往卧室里走。
粉嫩嫩的被子上鼓起一团,拖鞋还在一边乱散着。
一边朝她走过去郑君泽一边温声开口叫她,“乖。”
被子里的团子动了动,之后没反应了。
郑君泽也算是经验充沛十足了,走到旁边直接连人裹着被子抱起来,坐在床边放在腿上,而后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她的脑袋。
眼睛红红的,里面亮晶晶的,郑君泽失笑,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睛,“爱哭鬼。”
清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咬着唇不话。
他啧了一声,伸手去拨她的唇,“别咬,傻子,你不疼吗?”
清若别开头脸朝向另一边不理他。
郑君泽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乖,我们讲讲道理。”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郑君泽耐着脾气问她,“所以你现在能做模特,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不是因为我在家里和叔叔阿姨那给你撑着?”
“你个白眼狼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想给我拉下水,那以后没人给你撑着了。”
清若转头脑袋撞在他胸膛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可是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做了模特,才会三年不找我,你,你是不是都不想要我了。”
郑君泽没话,只是抱着她笑,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
真的是无可奈何。
清若龇牙,咬他一口,“你还笑,你就是嫌弃我了。”
郑君泽被咬得疼吸气,伸手拍了她一下,“你是不是傻,你那牙多尖啊,整天不咬这咬那,我觉得我以后全身都得是你的牙印。”
大概是被描述的画面逗笑,清若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那正好给你盖上标签,整得你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的。”
到这个,郑君泽就不高兴了,挑眉看她,“我怎么招蜂引蝶了?不是你吗?拉都拉不住要去做模特,现在好了,遍布全球的狂蜂浪蝶。”
清若惊讶的看着他,含着点不可置信的戏谑,“拜托,有人喜欢我才明你眼光好好吗?要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我,觉得我特别难看,就你自己喜欢,你不觉得自己脑子视力都有点问题?”
郑君泽向来不过她的歪理,顺着点点头,“那明得有人喜欢我才显得你眼光很棒。”
清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敢。”
郑君泽挑眉,“不是你的吗?我这不是为了凸显你的眼光好都准备牺牲自己了?感不感动。”
清若皱脸,扯着他的脸往两边拉,“郑君泽!被我发现有人喜欢你,给你抛媚眼、发短信、发微信、电话、评论你的朋友圈……”顿了一下,“好吧,你没有微信。反正就是被我发现有人私下联系你,你就死定了。”
郑君泽被扯着脸,声音怪怪的和她,“那郑和他们……”
清若住,“我的是女的!女的!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郑君泽被扯得感觉自己脸要变形了,摇了摇头甩开她的手,“那秘书处的那些,天天都要联系呢,各个年龄五十往上,那怎么办。”
清若想了想,“好吧,规定个年龄段,十岁以上,四十五岁一下的。”
郑君泽咽了口口水,“所以……十岁和四十五岁的……清若……”
清若挑眉,满脸八卦,“不好不好,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还是有备无患好一点。”
郑君泽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扯她身上的被子,“行了,闹包,下来,我那边还有事。”
清若哦了一声从他腿上站起身,郑君泽把被子扔在床上站起身牵着她往外走。
出门时候清若又偏头问他,“所以你是真的不和我去录节目了,对不对?”
郑君泽哭笑不得,侧过身子,把人压在门框上低头含着亲,“一点没长大,嗯,傻子?”
清若躲开他的唇,喘着气问他,“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叫你陪着去录节目,哪傻了?”
郑君泽笑,伸手捏着她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亲,“好,那我问你,你觉得纪里可能去录节目吗?前提是还不是真人秀这样的综艺节目,就比如,法治类节目,只是去露个面的这种。”
纪里是清若的亲哥哥,大清若八岁,郑君泽一岁。
清若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所以时候明明是纪里带清若,但是清若讨厌他,老是缠着她觉得长得好看又对她好的郑君泽。
这缠着缠着,念书时候人都缠到郑君泽家里去住了,这一住,没在纪家成为众心捧月的姑娘,到在郑家被郑君泽捧成了正儿八经的公主。
提起纪里清若就不耐烦,满脸满眼都是嫌弃不高兴,“谁管他去不去,别跟我提他,可烦。”
不过到纪里,清若倒是想起来了,三年前如果不是郑君泽点了头,她哪里能去法国,得被拉回纪家去死。
别怀疑‘死’这个词的形容程度。
毕竟纪家这辈里唯独纪里一个独苗苗男孩,其他的都是女孩,光清若父母除了清若和纪里,还有一个纪清云是大姐,还有一个纪清希是妹妹,何况还有二伯、二伯、三伯、叔,以及两个姑妈家的。
女儿真的一点都不稀奇,清若跟纪家女孩唯一的不同点大概就是从是跟在郑君泽身边长大的。
郑君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人养成了现在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任性妄为的性子。
原本时候就是个不讲道理又霸道的,那时候纪里就在想办法矫正,没什么成效,等着有了纪清希之后,毛病越来越重。
纪里没办法,自己训不住,只能在每次好不容易父母回家训话或者检查学习状态时候告状,让父母来管管她拧拧性子。
纪家喜欢女孩知书达理,从培养的方向基本上是琴棋书画。清若样样不达标,脾性还蛮横,自然是每次被父母批评管教的重点对象。
她到好,得轻了要给郑君泽电话,得重了直接就自己背着书包屁颠屁颠跑到郑家去了。
时候还好,等她长到十二、三岁,几乎已经开始维持住在郑家的状态,郑家和纪家都坐不住了。
郑君泽那时候可都二十出头了,在外头已经是覆手云雨的煞神状态了,还能放任她整日在他那作威作福做公主的,心思都不用猜了。
郑家虽然不大乐意,但是管不住郑君泽,他又宝贝得厉害,跟护眼珠子似的,再不高兴,郑家都得给她面子,还是任由她作天作地的那种。
纪家高兴啊,但是又担心,她那性子不拧过,郑君泽这人难不成还真有耐心纵着你。
于是在郑君泽外出清若留下上学的某一个月里,纪里再次登场,强势接走清若回纪家,撸走清若一切能用的通讯工具,在纪家整天不同的人不同分工作用的来给她洗脑、教她这样教她那样,还得被教训,还要被手尺。
那一个月,据清若和郑君泽描述,人间炼狱都没有那么恐怖。
所以原本就讨厌纪里,那之后更是视之为蛇蝎。
原本清若之前只是个娇气包,霸道,还爱发脾气的那种。
那一个月郑君泽回来去纪家接她时候她一见郑君泽就扑进他怀里哭,那也是清若第一次和郑君泽哭。
郑君泽那次发了好大的火,之后清若越长越歪,也没被纪家再用各种理由接回去补课教育。
清若也对着郑君泽开发了一个新技能,哭!之后经过反复的实践总结经验,现在形成一套完整的流水线作业程序。
厚脸皮、撒娇、哭、抱抱蹭蹭、笑、亲、软话。
视情况选择配套组合使用。
效果奇佳。
看她成功作死到现在,三年前在纪家强烈到想要杀人的反对、郑家很震惊、很难以置信、很如鲠在喉的反对、郑君泽的各种复杂心思反对中,去法国做了模特就是最好的效果证明。
低头看了眼自己线条十分完美的腿,清若总算是又念起郑君泽的好了,伸手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胸膛,瞬间收了爪子的奶喵模样,声音软糯糯的全是乖巧,“那你嫌弃我吗?做模特这点。”
郑君泽低头看她,心里酸涩涩的。
她时间不赶巧,来的时候纪家女孩已经很多,偏偏上头一个哥哥是纪家唯一的男孩,姐姐那时候已经送出国去读书,家里只有她和纪里。
纪里是在全家上到老人叔叔伯伯姑妈疼爱中长大的,刚好碰上纪家更上一层楼,她刚来到这世界,陪着她的没有父母,只有保姆和一个在纪家已经长成唯我独尊心性的纪里。
而且那时候纪里还太,还没有爱护妹妹这个概念,正是男孩子在疯狂索取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年纪。
等着纪里长大,知道照顾妹妹爱护妹妹的时候,最的妹妹出生了。
有了上头善解人意又样样拔尖的姐姐、下面乖巧可爱的妹妹,横在中间的纪清若就让纪里觉得很糟糕,问题很严重。
她就是属于你给她冷脸,她就不会对你有好脸色,霸道又自私和你硬着冲突,但是只要你对她好,她就粘着你像猫崽似的撒娇讨欢。
郑君泽那时候对她谦让、一是妹妹、二是他的教养涵养、三是长得可爱。
只是他没想到这家伙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不懂得一定的礼貌是提醒对方适可而止,她只知道得寸进尺。
就这么让着让着,让得她整个人就赖上他了。
纪里和他她的性格问题,郑君泽去问了心理医生,两种极端表现都是缺爱、缺安全感、渴望被认同、渴望被注意的方法。孩子的状态就是这样。
心理医生跟他,其实孩子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的问题,家长和身边的人给予正确的引导,再伴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积累对世界感知的增加,就会自己提醒自己收敛、过滤掉不好的脾性。
郑君泽特别记得心理医生那时候和他用了一个词是收敛。
他当时脑子过了过收敛这个词,开口问他,“长大?”
心理医生笑,点头,“是的,大致简化来就是一个长大的过程。”
他着面上带笑,给人的状态是一种很轻松很值得期待的未来的模样。
只是后来郑君泽没有选择听从纪里的建议,矫正纪清若不好的性格。
矫正、收敛……这样的词,他不大愿意往她身上扣。
他还是比较喜欢她不懂适可而止,得寸进尺赖着他撒娇的模样。
他需要心灵上的温暖,而不是思想理智或者身体被一个他矫正过的‘完美’之人给予的体贴。
郑君泽低头认真的看着她,“宝宝,我那时候不同意,更多的是因为考虑到你和家里人的冲突,但是我不希望直接和你这个问题,所以跟你,不希望别人看到你的身体,没有嫌弃这样的概念,从来没有过。”
郑君泽觉得,他其实还是有很多问题,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所有她想要的状态,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挡下她身后的麻烦。
他总觉得,自己尽力了。
三年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吧,护她一生足够了,其他的他真的觉得毫无意义了。
他有时候完全搞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天马行空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站在两个人的身份关系角度去考虑的,就好像她完全不在意他。
他会觉得累,也会觉得委屈。
所以中间空白这三年,他想她想得要疯,却没有给她电话,没有去找她。
一开始,他想着给她一年时间,他等她一年,如果她不回来,他就得按照他的规矩来了,不会再让她这么肆意放肆。
一年过去了,不忍心也不甘心,继续第二年。
之后是第三年。
到底,他舍不得,他对这世界所有的原则规矩衡定得明确细致,只是因为,他在纪清若这,原则会一退再退,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容忍底线在哪。
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可怕。
会累,会无可奈何,会对自己失望。想过后退,想过对她狠狠心让她乖一点,想过无数无数方法。
但是最后,他都只能和她,好。
她时候那么多人建议、提醒、忠告他,拧拧她的性子,否则以后头疼的还是他。
其实那时候他偶尔也头疼,只是更多时候是高兴的。
所以现在,他没有资格怪她,没有资格叫她乖一点。
何况现在他更多时候也是高兴,偶尔,少部分时候会想给拍死她。
三年前,她能对着他就出想当模特这样的话,敢在他点头后转身就去法国不管不顾所有。
而现在,她可怜巴巴的问他是不是嫌弃。
郑君泽觉得心脏生疼。
低头捧着她的脸一点点的亲一点点的啄。
她没长大,他也一样。
他总觉得三年前他能放手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容忍了,她该感谢的。但是他忘记了,他的家伙从来没有感谢他这个感念,是他应该的。
而且再退一步,让女朋友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是每个男朋友的理所应当,他到底又是为什么,要觉得自己牺牲巨大?
毕竟他们彼此喜欢,真心实意在一起谈恋爱。
又不是签订主仆契约。
“我好想你。”他含着她的唇和她。
清若原本闭着眼睛,这会睁开眼,笑弯了腰,被他含着唇,声音像是直接绕进了他的身体血骨,“我也很想你。”
撒娇又带着点甜软的急切回吻他。
郑君泽眼含温柔笑意,跟着她的动作,轻轻闭上眼享受回应。
这才应该是久别重逢的正确开方式。
**
‘噗通、噗通、噗通’
你听见了吗。
它在我好想你。
——【黑匣子】
作者有话要:
你忽然对我,七里香的名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