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无双门客巧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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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朝堂上,洛王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一名月白衣袍面容清艳的男子,他自称是洛王殿下的幕僚

    一群人惊疑的看向这突然出现的幕僚,神色不解——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却在愤愤!那人大早高烧不退,迷迷糊糊还要派人送折子去宫里?顺给了她个玉佩,没人敢接她只有自己来了

    一众皇子在一侧细细打量——

    “喂,大哥,这人感觉有点熟悉啊。”

    司马峪点点头,“是有些。”他眼中疑惑着,那人已经向他走来?

    白衣少年草草一礼,上捧着一沓文书,最面上?

    是一本明黄的折子。

    少年面含桃花,却不苟言笑,似乎对这样的场合分外不耐,急匆匆开口道?

    “大皇子殿下,这是洛王殿下让我代为转交的事物,已经处理好了,请殿下收下。”

    司马峪一愣,抬接过,不心触及那?温软如若无骨。

    他顿了顿,眼光一闪——

    “你是宴方?”

    白衣少年似乎并不吃惊,颔首一礼,轻声应道——

    “是。”

    蓦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底下嘀嘀咕咕——

    “这就是那勾搭洛王殿下的断袖儿?是有几分姿色”

    “咳咳,什么姿色!胡闹!”

    “错了错了,呸,胡闹!”

    她充耳不闻,面上有几分不耐,转身要走,却被谁一把扣住?

    蓦然,又是一片倒抽冷气声。

    “嘶——四殿下不会也动心了吧!”

    “胡!那怎么得了!”

    “可是”

    她不耐回头,对上司马馨目光灼灼,那厢却紧盯着她开口询问?

    “你就是宴方?”

    她翻一震,震开他,后退半步——

    没用内力,全是技巧。

    她眉间微蹙,不耐低询。

    “正是,四皇子有何贵干?”

    司马馨蓦然上前一步,她急急后退,却不如他快,竟然被他欺身而上?

    近在咫尺,一掌之宽,耳畔,有人低低疑惑,气息喷薄在耳侧,她却刹那觉得一身紧绷,某人轻描淡写不露声色,却敏锐直觉一语?揭穿真相——

    “雁儿?”

    她一震,再退三步,拉开距离,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眉头微蹙,似有不满?

    “殿下自重!”

    底下倒抽冷气声越发浓重,有人瞠目结舌——

    “这这这!祸国!美色误事!四皇子竟然也动了心??!”

    她只在司马馨眼中看到了胡闹的快感,他似乎刻意这般作为?

    她无语

    “圣上驾到!”

    她一愣,再退已经来不及

    无奈翻个白眼,只能随百官一同拜下,一身白衣,在百官的玄色朝服中分外惹眼?

    圣上一转首,见了他,先是一震,又是一愣?

    皇帝眉头微蹙,语声疑惑——

    “这是何人?”

    有太监急忙上前,面色古怪,在皇帝耳边嘀嘀咕咕一阵,皇帝面色也是古怪?一挥,指向她——

    “你,抬起头来。”

    她无奈抬头,看见皇帝一愣的神情?便翻个白眼一脸无奈——

    得,暴露了。

    皇帝蹙眉,似是不解。

    “老二今天怎么没来上朝?”

    他神色分外古怪,又看了看她腰间一块玉佩?印着司马两字——

    远远看不清,做工精致却是货真价实?他眼底似乎满意笑了笑,不动声色。

    她清清嗓子,故作低哑,姿态恭敬——

    “禀告皇上,洛王殿下病了,我只是来转交公文,免得耽误了国家大事”

    她无奈对御上眨眨眼,比对口型,做了个饶了我吧我悔过的姿态,地下一片脑瓜子朝地,没人注意,身边几个皇子却悄悄瞟了瞟这边?表面不动声色。

    皇帝一脸不置可否,淡淡开口。

    “折子呢?”

    司马峪却抢先一步——

    “父皇,折子在儿臣这里。”

    司马峪起身,将折子交给刘总管?刘总管接住,路过宴方身边神色似乎分为古怪,走一步看她一眼,看一眼,走一步

    她一脸冷汗,心里腹诽您悠着点,别摔了

    话音未落,便有人一个踉跄,险险摔倒?!

    她翻个白眼,心里暗骂——

    不怪我不怪我,是你自己走不心!

    皇帝眼底含笑,也不责怪,笑着接过折子,才缓缓开口?

    “众爱卿平身。”

    地下起来,抬眼,便先看见那少年站的笔直,似乎分外自觉地起了身,皇上竟然无动于衷

    有人腹诽——

    爱卿!爱卿有你什么事儿?!你算哪门子爱卿?!!哼!

    有人仰天不语,嘀嘀咕咕——

    爱卿怎么了?起来她还是准王妃呢!御座上这位,迟早得叫爹!老不修,瞎闹什么?!

    御座上,安静得很,顿时一片死寂,连腹诽的都渐渐停了心思?

    高处,有人开口——

    “你你叫宴方?”

    她一愣,这皇帝耳朵不好?

    随即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不是。

    又转念一想,不是耳朵不好何必明知故问?蓦然——她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东方雁耸了耸肩,突然觉得——

    大事不好!

    有人惊呼一声,也不顾此处朝堂重地?一跳!跳起三丈高?!失声惊呼?

    “啊!你就是宴方?!”

    她猛地一拍额头——遭!忘了这老头儿!

    此时想跑已经来不及,那老头三步并作一步,竟然一转闪到了面前?!

    面前一人衣衫齐整相貌堂堂,面相却带着几分疏于打理的粗犷?连胡子都是拉拉喳喳并不齐整,她并不嫌弃这样的容貌,却嫌弃这阴魂不散的人?

    ——工部张思邈!

    她扶额,蹬蹬后退三步,奈何那老头儿穷追不舍,再退,便到了御前?

    她一顿——

    一顿之下智陡生!

    “慢!”

    她雪白掌伸出,停在半空——

    身前是张思邈那虎扑的姿势?此时一僵,生生止步于此,分外滑稽

    她故作羞涩一笑,流眄生波?

    “张大人,在下喜欢俊的。”

    她似乎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故作羞赧的低下了头去,好一副女儿家扭扭捏捏的俏生生模样儿?又似是不得不,颇为无奈的道——

    “大人年纪大了些,不过想必当年也一定是一名颇有风韵的青年才俊,可惜在下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那惋惜的神色?当真不像作假!

    一片死寂中

    有人后知后觉,却蓦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

    一帮子朝廷要员,默默看着最前排姿态位置都颇为显眼的张思邈,只看见——

    一张脸绿了蓝了青了紫了,有人憋笑不已,有人下巴落地?

    呐呐不语。

    却也有人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神色,从她面不改色神情自然喊出‘四皇子有何贵干’一刻便暴露了,此时又面不改色喊出了‘张大人’?

    这没上过朝堂的子,如何开口直直点出几位大人身份名姓?

    她自己不知,有人知,却也故作不知。

    司马峪默默转过头去,收敛了眼中一抹肆意乱闪的精光。

    皇帝低咳一声,张思邈顿时神思回笼?惊悚的看着眼前这眉清目秀语出惊人的白脸——

    噔、噔、噔。

    后退三步!唯恐避之不及的神色与一开始那势在必得霸王强上弓的架势,形成鲜明反差?!

    长得人模人样,竟然是个兔子?!

    兔子故作羞涩,表示她任务完成请求退场并康凯表示皇恩浩荡?

    却有人不肯放过,那无赖的神情,一如他那狡猾的儿子?比如

    洛王殿下?

    御座上,有人似是没看见她步步向着殿门外转身欲逃的意图,淡淡开口?

    “沔南水道向沙溪改进,可否?”

    她无奈,这是要干嘛呢?

    突然出题?临场测验?

    奈何,问话的是别人她肯定不理!可

    这人是皇帝!

    她只能抱拳弓腰,神色分外愤愤,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不可——”

    全朝哗然,这水利工程的大案,怎会让这门客轻易答上?有理?有据?

    底下一排惊愕的视线如同针扎,一针针扎在身上,她全然不理,无奈叹息?既然出口,便再没有装哑巴的道理,只能打破砂锅到底?

    “沙溪地势低矮,若贸然引水,会造成洪涝之灾,所谓南水北调,是调向真正缺水的汉麦,可自曜日取水道,涂个方便。”

    张思邈眼冒绿光,那架势很像又想一冲冲上来?!那惜才的人,爱才如命的眼光,看起来生生生出了一种守财奴看到黄金的猥琐意味?

    奈何这人语出惊人,似乎吓着了工部侍郎张大人?

    此时便只能巴巴看着,想上不敢上,神色纠结?

    皇上笑得得意,敲敲折子边缘,却话锋一转——

    “老二病了,这折子是你在看?”

    下面一片哗然,虽门客帮着参谋不是不行,然而直接上折子的事儿可是前所未有,此时不由有些交头接耳,看了看这清秀纤细的少年,不讨论其他?

    在讨论这少年和洛王殿下谁上谁下

    朝堂上讨论这个,合适吗???

    合适,因为八卦在哪都是无比火爆的话题,尤其是这八卦主角就在眼前,就好比厕所偶遇演唱会明星,自然是分外激动地!

    宴方却讪讪一笑,不知底下八卦的波涛汹涌,对于皇帝的问话,是不也对不是也不对?连连表示不敢,欲待否认?

    “洛王殿下昨晚处理了这张折子,在下只是代为转交,转交”

    老狐狸不置可否,勉为其难的信了她的转交,却一开口吩咐道?

    “那你把这折子带回去给老二吧。”

    她眉头一蹙,想起似乎近来那人夜夜灯火通明,此时却终于意料之中的倒下?不由蹙眉,强调——

    “陛下,我家洛王病了。”

    你家

    下面一片眼珠子咕噜噜落地

    她表示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口误而已!众臣腹诽——

    就算真是你家的,你丫也不能跑朝堂上来秀恩爱不是???

    老狐狸笑得得意,这一笑,便突然没了皇帝的架子?反而像是八卦团的头头儿,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我听老二最近迷恋男子是你?”

    她眼睛一眯,不明白这朝堂上老狐狸提这事儿是什么个意思,却不能否认,因为那白脸确实是他,还没法儿抵赖?

    此时她还带着司马玄的印鉴玉佩,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坑了?据这是每个皇子的私佩,除了枕边人儿,轻易不离身?

    却挂在了她的腰上

    便更加抵赖不掉,只能无奈应是——

    兔子就兔子!断袖就断袖!咋的?!

    可是

    这私底下的勾当吧,她也不了,这会儿闹到明面上来又是什么鬼?这老狐狸似乎不是想惩罚,那么这样一来便算是光明正大?炒作舆论!?

    她不懂,暗暗思考——

    这是唱哪出呢?

    老狐狸高高提起,轻轻放下,竟然也没再提这事儿?似乎对她护犊子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便大赦自家儿子?

    行,让老二歇半个月吧,老二的事情,就先让老三和老四分担着点,就酱,你去吧!

    ???

    某人一头雾水,骑在马上冷风瑟瑟,分外纠结。

    混沌的思绪被老狐狸一搅和?便更加迷糊了去——

    这一提,断袖一事,又不责罚又不表态,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光明正大准许他家儿子同性恋了?名声呢?!不要了?!

    奈何此时她却似乎心有记挂?便越发理不清楚——

    此时纵马而驰?

    却记挂着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