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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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生朦朦胧胧醒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一位长相很眼熟的男子牵着娘亲的手, 正在瞅自己,他们的眼里暖洋洋的, 让人儿舒心极了,感觉痒痒的,想挠挠。

    他坐起后呆滞了片刻,揉揉眼睛,又摸摸自己的耳朵, 认真盯着柴斐,反应过来, 激动道:“你长得好像我呀!”

    豆香此刻觉得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睡了一觉后, 柴虎生啥都忘得干干净净,于是她试着提醒道:“四皇子, 父皇来看你了, 还不给父皇行礼呀。”

    柴晔哗一下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站在软塌上给柴斐磕了个头, 他动作有些生疏,却也找不到一丝错处, 别有一副娇憨感,喜得柴斐赶紧扶起了他。

    虎生抬头后, 继续:“父皇,你长得好像我啊。”

    豆香默默垂下了眼帘。

    柴斐却很高兴, 大女儿都十三岁了,对他当然要拘束了,前面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年长,还一同生了病,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瞅上去都揪心,老三倒是都好,可人也七岁了,懂事了,对他多了一份畏惧,只有幼子,人胆子大,天真烂漫,敢对他撒娇,露出最真实可爱的一面。

    这也难怪柴斐,毕竟在外了五年仗,平常只能通过家书关怀孩子,等战争结束,做了皇帝,孩子们也都大了,跟他亲近不起来。他年岁渐长,越发有耐心,对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们,更是十足的慈父心肠,奈何没地方使,不过这下,他可从幼子这里得到了慰藉和满足。

    也不忌讳什么抱孙不抱子,柴斐一把举起自己的儿子,升到最高处,惹得虎生惊喜地咯咯笑起来,又抱着他一起坐到软塌上,兴致勃勃道:“父皇也是这么觉得的,乖乖,咱们欢生可不轻啊,长得真好!”

    豆香真没料到皇帝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欢生这个可怎么办,她的头又低了一些。

    “父皇,欢生是谁呀,你夸他呢。”

    柴斐的笑明显停顿了一下,又和颜悦色地对儿子:“父皇夸得当然是你了。”

    “可我叫虎生呀,老虎的虎,父皇你叫错了。”

    “都是父皇不好。”他逗着儿子,还抬头送了一记眼刀子给此时头缩的厉害的豆鹌鹑,默默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

    可是豆香她十分冤枉啊,这乳名是他女儿取的,这告知的事是他妻子该做的,这不认名字是他儿子的问题,她替自己辩解道:“您的信未达之前,安康长公主就给四皇子先取了乳名虎生,家伙后来就只认这名字了。”

    涉及到自己的子女,柴斐就变得很没有原则,回道:“其实咱们虎生属虎的,叫虎生最是恰当了,长姐这个名字取得好,不怪四子只认这名字呢,难怪安康最喜欢她四弟,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

    虎生能感受到父皇对自己的喜爱,也就更不拘着了,干脆搂住他脖子,回答道:“我也喜欢长姐,除了娘亲和父皇,我最喜欢她了。”

    被排在豆贵嫔后面的皇上有点淡淡的不爽,不过怎么都不会表现给儿子看,试探着问:“虎生,最喜欢谁?”

    豆香有种不祥的预感。

    “娘亲!”

    柴斐又瞟了豆贵嫔一眼,在心中给她记了第二笔。

    豆贵嫔觉得自己可能会沦落成朱修仪一样,被嫌弃到连留宿也没有。在这后宫里,用沈嬷嬷的一句话,留宿是面子,留档是里子,显然皇帝陛下这样子,不是很想给她留面子,更别提里子了。

    然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柴斐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和幼子之间相处起来非常顺利,毫无隔阂,可以是其乐融融。

    他又问了儿子平常都做哪些事啊,最喜欢什么,跟四子聊得有声有色,而后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儿子的全是吃什么、玩什么、睡在娘亲怀里最舒服什么的,怎么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试着问儿子:“虎生会背哪些书了,来,背一段给父皇听听。”

    柴虎生胆很肥,居然理直气壮地回他:“我不会。”

    柴斐的笑容有些僵硬了,继续问:“可认识哪些字,大字开始写了吗?”

    四皇子很诚实地回答:“都不会。”其后又有些担心地问起来:“父皇,长姐,我什么也不会,你肯定不喜欢我的,还会连带着不喜娘亲,你会吗?”

    柴斐怎么会责怪儿子呢,“父皇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还,慢慢学便好了。到你娘亲,她都没有教过你吗?”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地出来的,不用多,第三笔账也狠狠地记下了。

    豆贵嫔干脆不缩脖子了,这一份责怪是她早就准备好承受的。

    虎生还是很会挑话的:“娘了,只要我吃好、睡好、玩好,长得壮壮的,其他的以后让父皇教。”

    这话的柴斐彻底湮灭了火气,他想想也是,豆氏出身低微,定没这个能耐,也没什么远虑,她能把四子养得这般健康开朗就已是大功,倒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好在,四子还,什么都还来得及,亲娘帮不了他,可不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受累些,多帮衬着他,于是他满是怜爱地对幼子:“虎生,以后父皇来给你启蒙,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豆香瞬间抬头看向他们父子二人,眼里不是激动和热切,倒全透着满满忧虑,道:“陛下,四皇子哪能受得起这份殊荣和厚爱,您给他请一位师傅便好。”

    “怎么我是他的父皇,还教不起他了?”

    豆香跪到他跟前,求着:“妾怕他受不住啊,都是妾不好,出身太低,连累了他,但妾跟您一样,都爱极了这孩子,妾不求其他,只愿他能平安健康长大,以后做个逍遥快活的王爷,蒙您庇护,福寿双全,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他是朕的儿子,自然是要五福俱全,枝繁叶茂的。好了,豆氏,起来吧。你虽然慈母心肠,却也固执的很,转不过弯来,你能想到的,难道朕能想不到,朕只是想偶尔教教虎生,增添些父子趣事罢了。”

    豆香这才站起来,不好意思回道:“妾想左了,是妾的不是。”

    柴斐却:“你能这般想,倒也不错了,算是个懂事的。”

    虎生听的云里雾里,不由自主起了哈欠,原来又开始困乏了。柴斐觉得可惜,他还想再教儿子认几个字呢,怎么就想睡了。不过他可舍不得儿子受困,吩咐着叫人进来。

    沈嬷嬷一进来就明白了情况,给两人行了礼,就抱着主子出去了。

    柴虎生睡眼惺忪间,还不忘对沈嬷嬷道:“嬷嬷,今晚你肯定还是守不住我,我又想到了一招。”

    沈嬷嬷答道:“我的祖宗,今晚老奴就算拼上老命,也不能让你跑出去的。”

    等两人走后,柴斐问起豆香:“老四怎么没有奶嬷嬷?”

    豆贵嫔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再多一条,她实话实道:“妾偷偷喂他几回,结果给他记住味儿,怎么也不肯吃奶娘的,后来便是妾一直喂着了。”

    柴斐这次倒没怪她,事实上他现在正用余光扫着她呢,发现她素腰一束,不盈一握,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又往上瞧她修长的玉颈,晶莹的耳垂,瑰姿艳逸的脸庞,虽是穿的素淡,却让他不由想起一句,一枝红艳露凝香。

    他起了兴,猛然抱起她,按在了软榻上,在此行了事。

    豆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才还在问奶嬷嬷的事,转眼就变成伺候这事了。不过,她很快就放软了身体,任予任求。

    此番过去,却不比五年前,她发觉也尝到了甜头,越到后头,越是舒服的不行,最后全身都在颤抖,还忍不住发出了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柴斐却没尽兴,他觉得软塌始终放不开手脚,又把人抱进了内室的床榻上,这次总算如了愿。豆香觉得这次比方才还要快活些,行事间,忽得想到在于大户家学到的本事,忍不住跟着他,配合了起来,这下,他的声音也忍不住放出来了,两人渐入佳境,到最后都有些失控。

    她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经意间跟他对视了一眼,她就觉得他还想再来一次,谁知,他却翻身下去,道一句:“睡了吧。”

    豆香临睡前脑海里全是一个念头,原来这事虽然累,却该是这般舒服的。以前刚跟他时,只觉得痛苦,生生忍了下来,以后虽然没那么痛苦,但也没多乐趣,如今生了孩子,年岁上来了,倒是得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