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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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尚书毛澄领到筹备新皇祭天大典的圣旨后,就开始积极的准备起来。

    择吉日,这是祭天大典的第一个环节,在这里面的学问也是也是很多的,若是择定的吉日太近匆忙准备之下难免会出现差错,那样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埋了;若是择定的日子太远,皇上也不会满意,自己的人也拖不起,而且面对的困难会更多。

    钦天监是礼部下属的一个部门,它就是专为皇室择定吉日,设定时鼓的。

    毛澄回到礼部衙门,第一个传见的就是钦天监的监正赵得宗和司设监的谢天。

    “新皇下诏,欲举行祭天大典,今天传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我们需尽快的做出方案来奏呈皇上。”在毛澄里举行这样级别的祭天大典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对他来是轻车熟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毛澄是这样,对赵得宗和谢天也更是如此。

    “尚书大人直接叫人传个话就行了,何必还亲自操劳这事。”钦天监监正赵得宗是最会拍毛澄马屁的,所以此时又是不失时地奉承道。

    对于赵得宗的奉承毛澄还是很受用的,“这次新皇祭天大典可不同于往日,所以你们还是要倍加心。特别是司设监谢天那里,千万不可出现差错。”这才是毛澄最为担心的地方,也是他召这二位来的真正原因。

    谢天原本也是觉得无所谓的,听尚书大人点了自己的名,还是一头的雾水,心想:怎么这次自己的司设监却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了?

    毛澄见谢天还是那么朦朦的样子,心里就生起一股自傲感,难怪到现在他们也还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官员,这就是差距之所在。

    毛澄也不想为难自己的下属,便直接挑明了:“新皇是弟继兄位,乃是过继给孝宗先帝的,这先帝们的牌位设置是应该有所区别的。”

    听毛澄这样,司设监监正谢天才恍然大悟,也在心里感谢尚书大人的提醒。

    打发走赵得宗和谢天后,毛澄才真正觉得把首辅杨大人交待的事情完成了。只待祭天大典的祭文出炉得到杨首辅首肯后就一切大功告成了。

    这几天是长史袁宗皋最为郁闷的几天,他原本也是首辅杨廷和的人,可自从上次朱厚熜在入宫前与首辅大人发生碰撞后,首辅杨廷和就责怪上了他,并且开始有意的疏远和排挤他。

    袁宗皋尴尬的不仅仅是这,现在他靠不上首辅杨廷和,可皇上对他也不是完全相信的。可现在皇上刚下朝就传他,他的心一跳,不知这皇上又有何事。

    朱厚熜虽自幼随父王参加王府的祭祀和典礼,已熟悉了各种礼仪和规范,但皇室的祭天大典却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现在成为御林军带刀侍卫的护卫队长胡长浩虽是对朱厚熜忠心,但在祭天大典这事上却是帮不了他,所以他就传袁宗皋前来详细讲解一番。

    “长史袁爱卿,朕下诏进行祭天大典,你现在可详细向朕讲解一下这个皇家祭天大典的程序。”朱厚熜对站在面前的袁宗皋。

    “皇上,这皇家的祭天大典除了在规模上比王府时祭天有所区别外,就是祝上的祀文,它从数历代先帝功勋开始,到皇上承天气运,继位于大明十一代皇。”袁宗皋也毫不隐瞒地把关键点了出来,这也是袁宗皋现在最为担心的事。

    袁宗皋在杨廷和身边还是有几个相识之人,他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那祝上的祀文是不可能出现皇上父王的名讳的。袁宗皋从良乡事件中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个矛盾冲突恐怕还会再次发生。

    袁宗皋别的不,独独提到了祭天大典时的祝祀文,朱厚熜就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袁爱卿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袁宗皋没想到自己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让朱厚熜觉察到不妙。袁宗皋听皇上这样问,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微臣并没有参与此事,请皇上恕罪。”

    “吧,你有何罪需要朕饶恕。”能使袁宗皋产生如此这么大的反应的事一定不是事,朱厚熜必须知道,否则被他人算计了还笑着脸,这是朱厚熜不能容忍的,他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皇上,微臣昨日与过去的旧僚在一起喝酒,得知他们首辅杨大人欲以皇上过继孝宗先帝为继子之礼朝中之事。微臣现在想来那祭天大典上的祝祀文一定是会这样刻录的了。”袁宗皋也算是一个聪明透顶之人。他原来与同僚们在一起喝酒,是想让他们在首辅杨大人面前为自己好话,就从同僚泄露出来的片言片语就猜出了祝祀文的关键内容。也正是皇上所关心的事情。

    “朕的意思袁爱卿是知道的,袁爱卿朕要从哪里着才好?”朱厚熜如此年幼却聪明如这般,其根本一点就是他勤学好问。

    “臣不敢枉猜圣意。”袁宗皋听皇上自己明白皇上的心思,他吓得又跪了下去,不停地给朱厚熜叩头。

    “朕恕你无罪,袁爱卿大胆地。”

    袁宗皋到所以被朱厚熜的一句“朕的意思袁爱卿是知道的”吓得如此狼狈,是因为在大明律中明确规定臣子枉猜圣意,轻重革职、重则杀头。

    袁宗皋见皇上恕了自己无罪,谢过恩后才又颤颤惊惊地站起来。

    “首辅杨大人既引经居典以礼仪束缚皇上认可过继继位之事,皇上也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袁宗皋在皇上继位封赐时就改任了吏部侍郎,现在又深受杨廷和的排挤,他也只有全心全意地为皇上谋划,才能挣得出头之日了。

    “好,甚好,这事朕就交由袁爱卿去办吧。”朱厚熜也正好利用此事再一次检验袁宗皋的忠心。朱厚熜非东宫出身,在朝中也没有太子党类来辅佐,所以他深感势单力薄。

    朱厚熜知道自己现在还无力与朝中阁老们抗衡,只要现在保留下一点希望,自己不久的将来才有进一步的可能。

    从朱厚熜的内心来,他给自己划下了一条底线,也就是做好了一定退让的准备。朱厚熜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悲哀。

    朱厚熜让袁宗皋下去准备了。这时太监谷大用追着威武将军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