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第598章 送剑(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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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兰君闻言,面露一抹温和笑意,猜到了陆元希的言下之意。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只为妹关心自己而感到几分温暖,他问道:“既然妹你在,不若我们找时间前去一探?”

    既然人都到了城主府,无论是陆兰君还是陆元希,都是冲着弄清楚城主府中秘密,或者更进一步,斩断城主府和幕后之人阴谋而来的。

    这样的情况下,既然知道了祭坛的存在就不可能不去亲自走一遭。

    修士之间的相处,哪怕是亲人,也不会插过多,若是陆元希不在,只有陆兰君一人也定会找会用一个尽可能妥帖万全的法子,去一探究竟。

    换了陆兰君对陆元希也是一样。

    陆元希闻言垂眸思考了一下,如果不考虑苍南城城主身后的浊族势力,放眼整个苍南城城主府,都奈何不得她什么。

    论起安全性来,倒确实不用太过担心。

    因此,她只犹豫了片刻,便点头道:“好。”

    陆元希思忖一番,既然定了要去祭坛看一看,自然要做些准备才是。

    她不由得出言问道:“二哥你可还知道什么消息?”

    陆元希抬起头来,看向陆兰君,真的,在发现所谓的“赵七公子”其实是她亲哥之后,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利用这个身份,恐怕这些日子里,二哥在城主府内没少搜罗消息,或是暗地里干些微不足道的“动作”。

    作为兄妹,陆元希自问对二哥比寻常人还要了解上七八分,他们兄妹都不是拘泥于段形式的人,在保持基本底线的情况下,往往并不惮于变通。

    只不过比起她本人而言,二哥的霁月光风在常人眼中更具几分欺骗性罢了。

    陆元希的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多年不见二哥的变化并不算大,这也意味着他这些年其实过得不差,作为亲人而言,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我从赵三公子那里得来一份密室关图,不过就连他也没来得及试验究竟是真是假。”陆兰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陆元希所猜测的那样,他还真的有所收获。

    陆元希从他中接过那份玉简,收下来后道:“足够了,我自有办法验证其中真假,二哥等我便是。”

    “就算没有这些消息”陆元希的唇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来,对着陆兰君扬了扬眉道。“你妹妹我也自有办法。”

    长大了之后便不再好如孩童时那般亲密,不过对于陆元希兄妹而言,这抹亲情和默契从未因为时光流转而有所稀释。

    陆兰君也不禁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来,随她一同笑了起来。

    两兄妹交换了一下在城主府中的传讯方式。

    苍南城城主府有些地方极其特殊,城主府内与城主府外的传讯殊为不易,这也是为什么在离开东海地牢之后,陆兰君并没有看到陆元希所发的传讯,未曾有所回复的原因。

    现下两人既然见了面,就用不上那些,只有把该的当面了就是。

    交换传讯方式,不过是因为城主府中,他们二人都并非以本来面目示人,一个是东洲之地“赵明凝”,一个是苍南城城主府“赵七公子”。

    陆元希想了想,忽然笑道:“其实二哥让芝麻来给我送信也可以,或者我让我的苏苏过来找你。”

    两兄妹都知道最开始芝麻喜欢陆元希胜过陆兰君,眼下苏苏成了陆元希的本命契约兽,俨然打破了当年陆元希的法。

    若让这两只灵兽对上了,恐怕芝麻就要两眼泪汪汪冲着他们眨巴着眼睛了。

    完这些城主府相关的事情,陆元希不可避免的提及到了巴蛇神族的存在。

    先前东洲之地发生的种种,陆兰君并未收到她的传讯,自是无从知晓,而今听陆元希亲自提起,对他的冲击力远胜从传讯中听到的转述。

    他知道,这巴蛇神族的事情其实并不仅仅针对妹,若是他能再强大几分就好了。

    就不用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了。

    涂山娇听闻这些的反应自是心疼女儿,恨不能以身相代,换到陆兰君身上亦是如此,他不禁伸触上腰间长剑,心中充斥着想要再变强一点,多变强一点的愿望。

    陆元希不用猜就知道陆兰君在想什么,哪怕他并未将情绪表露在脸上。

    作为亲人,她能够理解陆兰君此刻的所有反应,就如她常常庆幸,幸亏是她自己先遇到了毕音他们,而不是还没结丹的二哥。

    若是二哥虽然,陆元希冥冥之中感觉到,换到二哥身上或许同样有惊无险,但是作为亲人,总是不想让对方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或是别的威胁。

    之所以会这么快提起巴蛇神族的事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陆元希察觉到了追踪芝麻的那个巴蛇神族。

    虽然那个巴蛇神族已经被她斩杀彻底,且并未来得及发现二哥和她的存在。

    但陆元希深谙修真界法则,打了的来了老的是常态,焉知那巴蛇神族有没有传递过什么消息给外面。

    城主府的血祭神魂对正在炼魂的巴蛇神族来水,无疑是极好的引子。

    会不会有其他巴蛇神族,亦顺着摸了过来?

    若真如此那便麻烦了。

    陆元希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想到了毕音,现在的她若是毕音本体降临,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若是再给她几十年的时间成长,那便不一样了。

    只是现在,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在万界试炼场开启前,哪怕她能够晋升元婴,也要压制住晋升的冲动,控制住修为停留在金丹期的范围内。

    “二哥,你要记得,在离开城主府之前,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流血。”陆元希仔细叮嘱道。

    她略微顿了顿,随即又道:“不对,不仅仅是离开城主府前,以后只要不在宗门或是让你足够放心的地方,都不要让血液暴露出来。”

    虽然陆元希不确定有多少人能如毕音一样,仅凭嗅觉就能察觉出他们的血脉,但多防备几分总归是不会错的。

    陆兰君点头,悉数应了下来。

    他知晓其中的厉害,有了这一回的叮嘱,就不需要人再提第二遍。

    和自身血脉相关的事情,仅仅一面之间无法全部完,陆元希只好挑拣着最重要的先给陆兰君,好让他心中有所了解,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至于其他的,就要等到之后有空专门再讲,抑或是等出了城主府之后,由陆兰君亲自看她先前发来的那些传讯了。

    陆元希抿了抿唇,略微勾起一抹笑来,她伸出去,在左的翠玉镯子上轻轻一点,从中取出一个狭长的玉盒来。

    “这是”陆兰君不禁将目光放过去,只这一眼,隔着玉盒,甚至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便已经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妹,你”陆兰君猜出了几分,虽然不和陆元希一样修练因果道,但在某些事情上他的直觉也是出奇的准。

    尤其是在和自己关系极大的事情上。

    那玉盒当中的东西,隐隐绰绰的让他觉得神魂契合。

    那是一把灵剑。

    陆兰君呼吸的声音都轻了几分,他伸出去,慢慢将放在了盒盖上,感受着玉盒的冰凉触感,他轻轻一推。

    下一刻,寒芒一闪。

    五色灵光从指尖划过,没入玉盒所呈之物当中。

    “这把剑”陆兰君将它从玉盒中取出,仔细端详着,剑身微鸣,在他触碰上来的那一刻发出似龙吟一般的轻啸。

    陆元希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看起来,这把她从神梦泽中带出的宝剑,对她二哥亦是不排斥。

    “此剑原为一步虚大能佩剑,自那道尊陨落后万年不曾再度认主,我于一麒麟神族秘境中得到,当时我就觉得与二哥极为相称。不知二哥现在可曾觅得本命灵剑?”陆元希笑盈盈的道。

    陆兰君摇了摇头,伸出去,握住这把剑的剑柄,那剑似乎许久没被人握在中,此刻正发出愉悦的嗡鸣,在他掌中微微震颤着。

    他朝着远处发出一道剑气,眨眼间,边上的一棵古木便化作了无数碎片,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

    比他现下用的普通灵剑不知要胜出多少。

    陆兰君一见便知道,妹为了他的事情,恐怕费了不少心思。

    那是一柄一眼看上去便知不凡的剑,剑气凛然,萦绕于霜白的剑身之上,剑身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刃口处的那一面极为剔透,像是冰晶一般隐约折射着一道淡蓝色的华光。

    陆元希还记得自己在神梦泽那极渊战场中捡起它时,这柄剑的样子,宝物自晦后斑驳的锈迹让人很难注意到它的存在,可如今明珠已扫尽尘埃。

    “最是难得的是这把剑已经蕴出几分灵智,可与剑主心意相通,若得悉心蕴养,极有可能生出剑灵。”陆元希替那宝剑自夸道。

    陆兰君闻言又试了一套剑招,正是天元宗的入门剑法,越是用,越是体会到这剑与他的契合。

    堪称迄今为止,陆兰君遇到的最合适的灵剑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本命灵剑,或许要到金丹之后,收集材料自己去打一把。

    毕竟当下修真界许多灵剑,都是与个人的灵根相互契合的。

    五灵根的高阶修士少之又少,无灵根限制的法宝、灵剑往往很难比得上有限制的那些。

    而这一把剑,恰恰好便是没有灵气限制,又品阶极高的那种。

    想也知道有多么难得。

    陆兰君不由得感叹道:“妹实在是费心了。”

    “二哥喜欢就好。”陆元希哪会让他出那个谢字,兄妹之间,若真要如此才生疏了去。

    “也是缘凑巧,正好碰上一位前辈指引才得了此剑,二哥不必挂怀。”陆元希弯了弯唇。

    陆兰君无奈一笑,心中记下妹这段情分,他出门游历这些年缘也不算差,屡屡遇险后往往有惊人收获,倒是也攒下不少身家,其中三分之二都被陆兰君划出来准备留给妹。

    妹没有丹丘境在,哪怕有上清峰的天君支持,也难免会在灵石上捉襟见肘。

    他这个当哥哥的没办法在修为上保护妹,便也只有尽力在资源上帮上一点忙了。

    只是陆兰君知道,这些都比不过妹给他的这把灵剑。

    “它可有名字?”陆兰君忽然问道。

    “应该是有的,不过剑身上倒是并没有雕刻什么字样,恐怕已经难以追溯了。”陆元希摇了摇头,她当初并没有问应前辈,自然也就不知道。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二哥与这柄剑有缘,不若二哥新起一个?”陆元希提议道。

    陆兰君心念一动,他略微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此,便唤作”

    “逆命剑。”

    陆元希听到他这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陆兰君,原本光华内敛的二哥在这一刻忽然如藏锋的宝剑露出锋芒一般,眼中闪烁着灼灼之色,坚定万分。

    “我辈修士顺天逆命而行,秉此道心,永不相忘。”陆兰君慢慢道。

    好一个逆命剑,陆元希越琢磨越觉得二哥起名的水准还是挺不错的。

    她看了眼陆兰君中的宝剑,显然逆命剑也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灵光大绽,霜白的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话音落下,逆命剑震了震,随即从陆兰君中一下子飞了出来。

    绕着他周身转了三圈,复又回到了陆兰君中。

    陆元希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恭喜二哥收服此剑。”

    这毕竟是曾经步虚道尊的佩剑,哪怕经历了万年时光,也不会因此降低要求。

    陆元希从应前辈那里得了应允,由她再为此剑择主,但是这柄剑会不会认这个新主人可不是陆元希一人能决定的。

    二哥能够收服逆命剑,只能他确实和这柄灵剑有缘。

    如此而已。

    这下子,有了逆命剑在,她也能更放心一点二哥的安全了。

    兄妹两人毕竟在苍南城城主府中各自有着扮演的身份,甫一相逢,倒是不好聊上太久。

    这一次见面,时间已是不短,若是再不回去,苏苏那边怕是要担心了。

    陆元希微微笑了笑,丹丘境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换算下去,如今出去正是刚刚好。

    兄妹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牵住,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丹丘境之外。

    陆元希和陆兰君各自换上了伪装,在陆兰君的目送之下,陆元希翻墙离开了“赵七公子”的院落。

    在丹丘境中的时候,苏苏对陆元希的神魂感应有所削弱,只是因为陆元希那边神魂强度没有什么变化,才让苏苏不至于太过于担心。

    陆元希刚一踏入院落的范围内,就见一道白色身影朝她猛地窜了过来,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收拢在一起,看上去比狐身还要肥上一圈,衬得狐狸的本体更加娇可爱了几分。

    见此,陆元希伸在苏苏的后背上捋了捋,揉了揉她的脑袋。

    苏苏稍微点起一点,脑袋在她掌心乖巧的蹭了蹭,耳朵微微动了动,一双黑色眸子眨巴着看着她。

    先前芝麻的出现让苏苏心里略微生出一点危感来,于是便显得愈发乖巧。

    这段时间内,并没有人发现“赵明凝”的异常。

    在城主府众人的眼中,东洲之地来的这位金丹女修从进入院落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一直到了现在。

    陆元希惦记着先前二哥陆兰君提到的那处祭坛。

    只可惜,眼下怕是没办法直接去看,还是要从长计议一番才好。

    若不是此事不好打草惊蛇的话,其实那位关密室图的原主人赵三才是最好的探路人选。

    只是无论是陆元希还是陆兰君,都对这位心狠辣不输于现任城主,心性不佳且眼高于顶的赵三公子不抱任何希望,这位野心有归有,但是段差老城主要远上七分不止。

    倒是赵二姐虽然实力不算多强,但是前瞻性什么的都要胜过赵三一筹。

    按照陆元希的设想,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她和二哥去过密室,顺利发现线索,同时又不惊动任何人。

    想要做到这个程度可不容易。

    这边陆元希没有放下密室祭坛的事情,同时也在想方设法的摸清楚老城主的实际打算,她与老城主聊过几次之后,终于让老城主对她的戒心更加放低了几分。

    赵城主看着陆元希的眼神中难免带了几分可惜,只不过,为了他的元婴乃至化神大业,一个才认识没多久早就不知道血缘远到哪里去的同族,根本算不得什么。

    为了实力,他连自己的亲儿女都可以牺牲。

    赵城主眼中“赵明凝”俨然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死人,是祭坛的祭品,在发现她和天元宗的人没有接触几次,且为数不多的接触都没有什么异常出现之后,便放低了监控程度,将人转移到了其他更缺人的地方去了。

    陆元希自然能够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

    这些日子几次接触下来,让她隐约猜到,这位赵城主私底下怕是还有个大动作。

    甚至于不是一般的大动作。

    这背后一定有浊族插其中。

    明面上,苍南城城主在突破失败,金丹破碎后,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对城主府的掌控力也在逐渐削弱。

    城主府中赵城主的几个儿女,除了“赵七公子”没有明确站位之外,其余人都或投入二姐的阵营,或加入三公子那边。

    眼下正斗得你死我活,全然已经顾不得其他。

    赵三公子有苍南城赵家人在身后的支持,自认城主之位已经到擒来,如今和他并不同母的二姐却还在那里碍事,实在是令人不快。

    想到方才他好不容易收买的父亲院落中的探子传出来的消息,赵三公子终于感到了几分愉悦。

    快了,就快了,还有半个月,他便能成为这苍南城的下一任城主。

    偌大城主府,全都是他的了。

    至于那些碍眼的兄弟姐妹,尤其是他那个好二姐。

    赵三公子冷笑一声,眼中阴狠不言而喻。

    若是他知道血祭之法,想必比当年的赵城主还要毫无犹豫,下恐怕要更果断上三分。

    一旁的下收敛了眼中的几分神色,低声禀告并询问道:“三公子,赵七公子那里可要属下传讯给那位?”

    赵三公子一向不把这个七弟放在眼里,闻言只大笑一声道:“不用管,我那个半妖弟弟恐怕还是第一次得父亲如此重视。半妖而已,难道还有人昏了头让他当城主吗?”

    “盯着他,还不如让人多盯一盯我那好二姐,看看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动作。”赵三公子冷然道。

    这些日子来,那位“赵明凝”赵真人丝毫没有松口过,赵三公子虽是恼怒陆元希不给他面子,但却也隐隐松了口气。

    因为她也并没有在明面上站到他二姐那边去。

    赵三公子知道,在城主府还没有易主之前,他要以大局为重,而就算他成了新的苍南城城主,在没有金丹期之前,他也不能对一位金丹修士表露出什么不妥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多时,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静。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已经足以让陆元希探查到更多。

    有着温鸾的独门秘法相助,她和几位同门之间传递消息的效率也极高,有着天元宗诸位精英弟子的共同使力,区区苍南城城主府丝毫不在话下。

    陆元希非但打听清楚了密室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关,怎么进去,还在诸位同门的努力之下,得知了城主府的守备状况。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今只差一个会,让她入内一探了。

    陆元希之所以不直接去,是因为赵城主时不时的还会找人叫她去聊天,光凭苏苏假扮的幻象肯定是不足以应付赵城主的。

    一旦他来找人,百分百就会露馅。

    这样身份直接暴露,对陆元希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她必须要让事情做到,就算暴露了密室有人发现的事情,也能让赵城主丝毫怀疑不到她身上。

    如此,便要有一个充足的理由才行。

    陆元希想了想,决定从赵城主的伤势入。

    她这几次去见城主,自然能发现城主一日比一日“衰落”下来的气息,和“苍白”起来的脸色。

    看破不破,她心下有所计较,明面上却不能让赵城主发现她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

    陆元希发现,这位赵城主的存在状态和先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就像是在举行什么转换仪式一样,气息一点点“发沉”了起来。

    奇怪。

    她琢磨着其中的变化,隐约有预感,是时候了,这几日应当就是前去祭坛一探的最好时。

    为此,陆元希已经沟通过温鸾、萧青琅他们几人。

    萧青琅在府中不动,以免让人联想到天元宗的身上。

    温鸾在密室入口替他们把风,一旦有风吹草动,依靠着天元宗内门精英弟子的联系渠道,能够迅速将消息传给她。

    陆元希先前有意无意路过过的那入口几次,发现那里用了屏蔽神识的材料,若人在密室当中,根本没办法用神识替自己看着外界动向。

    好在还有温师姐。

    陆元希摸了摸下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温师姐和二哥见面,按照天元宗各论各的规矩,二哥还得叫温师姐一声师叔。

    她眼中浮现出几分好笑的神色,若是换个地方,恐怕她还会打趣一下二哥和温师姐。

    不过这会儿不太是时候。

    心中有了计划之后,陆元希在第二日主动找上了赵城主。

    令她没想到的是,以往这个时候已经离开院落的“赵七公子”,此刻还在院当中。

    陆元希的脚步略微顿了顿,面上只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但很快压制了下去。

    毕竟“赵明凝”在整个城主府中,满打满算,也就和城主还有赵二姐走得比较近,当然赵二姐这里纯粹是她单方面的。

    和赵七公子之间交情堪称寥寥。

    “今日是什么风把明凝妹子给吹来了。”比起陆元希第一次见到赵城主的时候,如今的赵城主已经鬓发皆白,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生在不断流逝出体外一般。

    以因果世界的角度来看,陆元希却能发现,那所谓的离体生其实通过某种段,只是转移到了赵城主的神魂深处,本质上,他身上还勾连着血祭的一部分因果。

    两相作用之下,非但赵城主此刻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看起来那般糟糕,实际上他的精神要比那一日要好上许多才对。

    只是赵城主做出精神颓败的样子,看上去竟是真的像模像样。

    陆元希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浅不淡的微笑,看起来依旧冷淡而不近人。

    赵城主却已经熟悉了“赵明凝”这般做派,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

    陆元希忍住去看二哥的表情的冲动,神色自若的答道:“近日见城主精力似乎有些不济,明凝记起前几年我东洲神谷秘境大开,昔日岱舆山宗重现于世,族中得了不少玉简丹方,里面有一味丹药似乎恰对城主之症,或许可以缓解一二。”

    赵城主面色一动,他有“上使”在,自是不需要什么丹方的。

    但若是直接推拒绝,以他现在表露出的身体状况,和以往给人的印象来看,未免会让人觉出几分奇怪。

    若是因此引人怀疑,便有些不妙了。

    他的呼吸速度不由得变了变,转瞬之间,便又平缓下来,仿佛方才的反应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