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一晚
封砚接着约了节目组谈,就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然而节目组的态度却是含含糊糊,不停带过。
封砚看出来了节目组是想息事宁人,假装无事般等待风波被压过去。
封砚摇了摇头,劝道:“晞晞的粉丝不会罢休的,与其等事情越闹越大,不如早点采取行动亡羊补牢。”
“不会的。”制片人道:“我们反而认为,与其继续搅和滚雪球,倒不如让事情慢慢平息。”
谈了片刻没什么结果,封砚便还是让自家妈妈来靠谱了。
封砚在医院楼下再买了一杯咖啡后,便算上去继续陪着余未晞。
然而封砚前脚还没踏进病房呢,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楚青的惊呼。
“你要做什么!!”
“你……你先出去!”
封砚看不清里头什么情况,赶紧推门而入。
就见楚青站在余未晞的病床边,两手微微张开,防备地看着来人——骆雨澄。
骆雨澄一脸疑惑。
“楚老师,你怎么了……?”
封砚绕过骆雨澄,走到楚青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楚青抬头道:“我,我刚刚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见骆老师在这里!”
楚青虽然不知道人是骆雨澄推下去的,但他知道骆雨澄和余未晞向来关系不好,下意识地就挡住了。
“我就是带了点水果和鲜花想要来探访……!其余学生也在来的路上,我比他们早到所以……”楚青话还没完,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是以陈涛川为首的几个学生。
“骆雨澄……!”陈涛川看到骆雨澄后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你来这里做什么!”
骆雨澄有些不满道:“你们怎么回事?!即便我和余老师关系不好,我也不会……啊!”
陈涛川却是扑了上去就要对骆雨澄动手。
“涛川你怎么了?”
“涛川!冷静!这里是病房!余老师还在休息呢!”
几人拉扯在一起,吵吵嚷嚷的。
封砚微微蹙眉,看了眼眉头紧蹙,睡得越发不安稳的余未晞厉声道:“陈涛川!”
陈涛川一愣,手上一软,趁着这个时候他就被其余学生给拖出去了。
骆雨澄也被学生半推半就地拉了出去,堪堪结束了混乱。
“唔……干嘛呢。”不过余未晞还是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蹙眉道:“好吵……”
“没事,就是陈涛川和其他学生来看你了。”封砚揉了揉余未晞的发顶道:“吵着你了。”
“陈涛川……?”余未晞伸手下意识地拉住封砚想要起身,封砚随即坐到了床边抱着他起身。
骆雨澄被其他学生以不要扰余老师休息为由匆匆忙忙带走了,只留下陈涛川有些忐忑地站在门边悄悄看余未晞。
“干嘛呢?做贼啊?”余未晞哭笑不得地看着门道:“滚进来!”
陈涛川随即手忙脚乱地进去。
“余老师,我,我……”
陈涛川站在床边,看着脖子、额头都缠上了绷带,起身都还要封砚抱着起的余未晞,眼眶有些红,哆嗦着唇忍住情绪。
“站那么远干什么呢,过来,我和你拍张照片。”余未晞拿着手机招呼陈涛川。
“为,为什么?”
封砚笑了笑解释道:“余老师得帮你几句话,不然你之后在节目里还怎么混。”
“……”
陈涛川鼻子马上就红了,一直忍住的眼泪“哗啦”一下像泄洪般尽数涌了出来。
“余老师!!”
陈涛川“哇”一下哭了出来。
“余老师对不起!!!是我混账!”
余未晞:“……”
病房里顿时都是陈涛川嗷嗷的哭声,余未晞捂住了耳朵,龇牙咧嘴道:“你闭嘴……!坐过来!”
“我不配坐在……嗝,坐在余老师身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就这么哭得跟孩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涛川原本这几天都在忍着,但一见到余未晞随即有些憋不住,而余未晞不仅没有怪他还要帮他话后,陈涛川随即失控了。
“对不起,余老师,我那天不……”
“朕赦免你了。”余未晞挥了挥手,端着张脸道:“朕饶你不死。”
陈涛川一边感动一边擦眼泪吸鼻子,努力把情绪往回收。
余未晞凉凉道:“你这么愧疚的话就先记下来,等我痊愈了会好好揍你一顿的。”
“呜呜呜呜好!”
“那还不快坐过来?!”
“好!!”
“……等一下。”余未晞指着陈涛川的脸道:“把鼻涕和眼泪给我擦好,恶心鬼。”
陈涛川忙不迭地擦。
随后余未晞和陈涛川拍了一张合照。
@Dyn爱跳舞_:我没事。
先是一则简单的,给粉丝报平安的微博。
@Dyn爱跳舞_:蠢货学生今天来看我了,给我记着,等我好了就去揍你。@陈涛川爱跳舞_love
[照片]
随后是给陈涛川的澄清。
底下满满的祝福,有的粉丝看见后都要哭出来了。虽然之前助理和节目组已经给大家报了平安,但怎样都没余未晞本人的有用。
而对陈涛川的骂声也慢慢少了下来,并找准了目标——要撕的不是陈涛川,而是安全和防范措施没做好的节目组。
不仅如此,余未晞的这一张照片不仅仅给陈涛川洗了白,也让封余同行超话里淹成了西湖。
XXX: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晞晞腰间的那一只手,那一只坚强有力的手!!55555懂自懂
XXX:我真的……确认晞晞没事后我真的想哭,看到这一只手我就再也憋不住了。四年来一直互相守护的两人啊!!
XXX:真好啊qaq在晞晞这样的时候有个人贴心陪伴。
XXX:不仅仅是砚哥,我现在对楚青观感也越来越好了,虽然他是被包养的资源咖,但是他对咱们晞晞是真好。
一时间余未晞家和cp家满满的祝福语。
病房里,陈涛川也终于止住了眼泪,局促地坐在余未晞身边看他刷微博。
“余老师,你饿不饿?我帮你削苹果。”
“哦。”
“余老师,你要不要喝点糖水!”
“哦。”
“余老师,你要不要上厕所我扶你……”
封砚断道:“你余老师累了,你先回去吧,让他好好睡。”
“我,我……”
“回去!练舞去!舞蹈组C位是我选的你,不要丢我的脸。”余未晞挥了挥手赶客。
“我……”陈涛川眼眶又红了。
余未晞这是怕了他,翻白眼道:“你一个一米八的糙汉不要搁我面前演黛玉好吗?!辣眼睛!恶心死了!”
“呜呜呜好!!”
陈涛川哭着跑走了。
余未晞:“???”
封砚忍俊不禁,解释道:“其实啊,在你昏睡的时候陈涛川向节目组呈上了退赛申请,不过他现在是舞蹈组C位,学生里面也是颇有人气的一个再加上和你关系不同,所以节目组还没批阅同意。”
余未晞一愣。
“他疯了吗?!这就是个意外。”余未晞龇牙道:“他敢退赛我揍死他。”
“放心,有你刚才那句话他不会退赛的。”
“最好是这样。”
封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余未晞,看了眼大门道:“我去上个厕所。”
封砚走进男厕里后,果然就看见了陈涛川。和他预料得没错,陈涛川哭得眼睛红肿一脸狼狈的,定是会先去厕所整理仪容才走的。
“怎,怎么了?”陈涛川看见封砚,讶异道:“余,余老师自己一个人在病房……”
“没事,我出来和你几句话而已,很快回去。”
“嗯……?”
封砚和陈涛川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旮旯,封砚问道:“刚才你看见骆雨澄后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陈涛川瞪大了眼,眼底随即被怒火浸染。
“没,没什么!”
“实话。”封砚抱胸道:“我不会出去的。”
“,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封砚勾唇道:“你是没有人会相信晞晞是被骆雨澄陷害摔下去的吗?”
陈涛川瞪大了眼。
“您……您怎么……”
封砚挑眉道:“不用管我怎么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到时候如果闹大了,你愿意站出来般晞晞话,当那个人证吗?”
陈涛川大声喊道:“那是自然的啊!!”
“好。”
封砚拍了拍陈涛川肩膀道:“接下来,这个话题暂时就不要了。”
“好……!”
封砚去厕所洗了洗手,整理了仪容后才回去病房。
“晞晞饿不饿?”封砚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余未晞凉凉道:“不饿,要疼死了。”
余未晞顿了顿,见没什么外人了,赶紧伸手按住自己的腰苦着脸道:“好疼。”
“啊……?!哪儿,哪儿疼。”封砚随即紧张了起来。
“这儿。”
“哪儿?”
“这儿!”
“我给你揉揉。”
“唔……!你干嘛!”
“忍着忍着。”
封砚一边给余未晞揉着腰,一边扶着他躺下。
“疼死老子了!艹!”余未晞眉头紧锁,额头冷汗涔涔的,看着有些脆弱。嘴里……口吐芬芳,力壮山河。
封砚捏住余未晞的手道:“忍一忍。”
“就没有止痛药吗?我腰要断了感觉。”
“医生建议不要用。”封砚让余未晞抓着他的手,余未晞自己都没察觉,他已经在封砚的手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和指印。
“可是我要死掉了。”余未晞瘫在床上,欲哭无泪道:“我真的不舒服。”
“嗯,我知道。”封砚一手抓着余未晞,一手轻轻地揉他的发顶。
“封砚。”忍了片刻,余未晞轻轻摇了摇封砚的手,转头道:“没有止痛药吗?”
“晞晞忍一忍好不好?”
主治医生交代过不可以用止痛药,除非万不得已。
“滚犊子。”余未晞撇头。
封砚察觉到余未晞眼角有些湿。倒不是因为余未晞哭了,只是被疼出了生理性眼泪。
封砚顿了顿,弯下腰脱下了鞋子。
随后,封砚却是上了床在余未晞身边躺下。
“我陪着你好不好?”
余未晞瞪大了眼。
这这这是要干什么!
余未晞撑着他那把要断了的腰,还在疼着的头和脖子想要挣扎,但是发现自己动不了。
“封砚你趁人之危啊!我报警了哦!”
“封砚你滚犊子!!你上来干什么!”
“你……!”
封砚躺下后,一手轻轻盖住了余未晞的嘴,一手覆在了余未晞的肚子上,虚环着他。
“我陪着你好不好?”
余未晞愣愣地看着封砚。
身上暖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你……你又不是止痛药,你躺上来有个屁用。”余未晞瘪嘴。
“至少可以陪着你。”封砚就躺在余未晞身边而已,共用一个枕头,距离非常近。
“那我还是疼啊。”
“我唱歌给你听?”
“不要,难听。”
封砚哭丧着脸道:“真的不要我唱吗?嗯?”
“你等等。”
余未晞拿过自己的手机,开始录制道:“唱吧,朕准了。”
封砚:“……”
余未晞笑道:“这样以后可以拿来要挟你。”
封砚嘴角抽搐。
余未晞不满道:“不要唱了吗?”
“……唱。”
封砚在余未晞身边,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封砚不是专业唱歌的,自然没有多好听,但他声音暗沉低哑,此刻缓缓地哼着歌,倒是魅力十足。
男人斜躺着,余未晞转头就能看见那滚动的喉结与v领下的胸肌。此刻,这个人有力的手虚环着余未晞,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唱歌。
是一个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安心的样子,听着也会觉得安心。
最后手机从余未晞手里滑了下去,余未晞腰上的疼也慢慢缓过去,再次睡着了。
封砚看着余未晞垂下的睫毛,目光如水。
果然是人心非铁石,再尖锐的人只要温柔以待,还是能够得到同样较为柔和的回应。
封砚能感觉到余未晞对他的态度在慢慢变化。
封砚心道,余未晞……是个傻孩子。
封砚觉得余未晞就是《王子》里的玫瑰。外表是尖锐的刺,总是着尖酸刻薄和违心的话,但花瓣却是柔软的。
只要稍微地浇一点水,一点点就够了,封砚其实还未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去对他好,但却摸到了一片柔软的花瓣。
封砚摸了摸鼻子,起身准备去捡起余未晞掉落在地板的手机。
……嗯?
封砚微微蹙眉,他在病床下却看到了另外一部手机。
封砚把两部手机都捡了起来,其中一部他认出了是余未晞的,那个嚣张的,很没品的豹纹阿宝色手机壳。
另外一部是白色的玻璃手机壳,封砚看了片刻,没认出是谁的。
封砚好奇地想要开屏,发现果不其然已经被指纹和密码锁起来了,但依旧是能看的见屏保的。
屏保是骆雨澄的自拍。
封砚微微蹙眉。
来过这里,至少走到了病床边的只有陈涛川、楚青和骆雨澄,而前两位那绝对不可能把骆雨澄的照片设置为屏保,又不是要减肥。
那么……这手机难道是骆雨澄的?
封砚越想越有道理,毕竟骆雨澄刚才是被扯着出去的,也许会没留意到手机掉了。
封砚摇了摇头,心道之后再让人还回去吧,便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然而接下来这手机却响了。
封砚微微蹙眉。
封砚自长在一个家教严格刻板的家庭,养成了一个完美、聪明,事业有成的男人,从的教育更不会让他去做一些出格的事。
如今对骆雨澄下手也只是因为骆雨澄做错了事,伤害了他喜欢的人触犯了他的底线。
但是擅自接别人手机这种事……
封砚犹豫了片刻。
最后,因为陈涛川和田雅薇的话,尤其是那个手机号还是标注着“牛”,私生饭牛明亮的“牛”,封砚还是接了。
“喂……!喂!请问您是明星先生吗?我,我是牛明亮的妈妈!明亮给我提过您!”电话的另一端却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封砚一顿。
牛明亮。
封砚“嗯。”了一声。
“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求求你了!”那个妇女道:“我儿子做错了事进了监牢,可是是您给他的地址,您能想想办法救他出来吗?求求您了……”
封砚双眸微黯。
倒是自己撞上他枪口了。
封砚食指微弓,关节轻轻敲着桌面。
“我可以帮你,这样,我给你一个新号码,我们互换一下,然后你也把你地址给我。”
“好!”那边的妇人完全没有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这样和封砚互换了资料。
然后封砚把骆雨澄的手机交给了助理,让她去给恢复出厂设置删除掉里面的所有东西,包括通话记录。
封砚坐在医院的窗边,翘着腿,微微出神。
私生饭,还有这次的事……
骆雨澄就这么恨余未晞?
……因为之前人鱼男主资源吗?
之前人鱼男主原本是被资本定的骆雨澄,但最后作者、导演和制片人都被余未晞一支舞给制服了,无论如何都要他,不要他就不要拍了。
骆雨澄就这么被余未晞拦截了这一部爆火的现象级电影。
封砚揉了揉太阳穴。
他已经开始怀疑,骆雨澄他是那一晚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他嘴上真的有真话吗?
然而事发当天,也就是《海岸的孤独》庆功宴,封砚其实隔天有去查了监控,可惜那时候明星聚会,资本控场,主办方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因此楼上——个人休息房间的闭路电视系统都关了,只留下楼下和楼梯的。
也因此封砚只看到自己步伐不稳地上了楼,而接下来几乎整个剧组都上楼休息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唔……”
余未晞的声音把封砚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封砚起身坐到余未晞身边去,握住了他的手。
“年……”
余未晞似乎在喃喃着些什么,封砚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余未晞唇边去听。
“年……糕……”
封砚顿了顿,轻拍余未晞的手背,温声道:“不用担心,俞涵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睡吧,晞晞。”
……
当晚,余未晞睡了一觉后精神便好了许多,腰也没白天时那么疼了。
而入夜后,另一个惊喜便来临。
“爸爸!!!”
病房门被撞开,一个的身影迈着大大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年糕冲到了床边,挣扎着拼命想要跳上病床。
“爸爸!呜……爸爸!”年糕在床边化身成为了跳跳糖,不停地跳着想要跳上去。
余未晞暂时不能弯腰,于是封砚笑了笑把年糕抱了起来,捏了捏年糕的鼻子道:“爸爸腰受伤了,年糕轻一点好不好?”
“嗯……!嗯嗯嗯!”
提着一大袋子补汤的俞涵站在一旁,忍不住笑。
封砚把团子放到床上后,年糕心翼翼地爬了前去,然后死死地抱住余未晞的手,低声道:“爸爸,我好想你。”
余未晞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年糕的发顶:“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呜……”
年糕把头埋在余未晞的手臂里耸着肩哭。
“爸爸!!!”
“来。”
封砚把余未晞抱了起来,让他能够也抱着年糕,不会压着腰。
俞涵在一旁围观,留意到了余未晞对封砚有些不一样的态度,再加上那天姚胥和给他发的游戏截图,心里有些微妙。
这是已经……嗯?
“爸爸……呜呜呜,爸爸你好久。”
“对不起……”余未晞紧紧抱住年糕,低头不停亲年糕的脸蛋。
“爸爸受伤了。”年糕看到余未晞脖子和额头的绷带,抬头吹了吹。
“痛痛飞。”
“嗯,不痛了。”
俞涵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开了保温杯道:“来,大家喝汤吧。”
俞涵盛了一碗最大的递给封砚,微微欠身道:“辛苦砚哥了,这几天一直照顾晞晞。”
“没事。”
封砚心里有些不舍,俞涵来了那就表示他得回去继续工作了,不能整日整日赖在这儿了。
不过……也好。
封砚叹了口气,他也得抽时间去处理骆雨澄的事。
“叮咚。”
回家洗了澡后,封砚正准备睡下,就听见手机提示音响了。
——您被 @海岸的孤独官博艾特了什么。
嗯……?
这是又发花絮了?
封砚无奈地点开来看,发现是一系列照片,是杀青宴当晚的合照。
等等……
封砚一愣。
杀青宴当晚的几位主演合照,为什么没有骆雨澄?
而骆雨澄的身影,出现在和李总当晚的另一场饭局里。
那么那一晚……
封砚紧紧地攥着手机。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