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谈话室
“崔久呢,因为名声太臭了,加上崔家庄那边,在战时就毁了,人都没剩下几个,没了族里的管束,他更放荡了,现在好了,被人家送进来好几次,唉,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扯淡玩儿!”老郑叔摇头晃脑:“真不知道他什么好了!”
丁田只要确定崔久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就行了。
不过想一想,他要是做了什么恶事也活不到现在。
曾经这里肯定不缺恶人,但是现在,他们人在哪儿呢?
丁田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崔久的家,就在府城的南大街那边,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两进的大宅子,还有个大花园,不过被他用来种菜了。有一点,崔久不管多落魄,都没有卖了自家的祖屋,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其实他也知道,要是卖了祖屋,他就真的成了流浪汉了。大家之所以对他还能忍受,没在战时绑了他去送死,就因为他还是住在府城里的,算是府城里的人,户籍都上在府城,城外本来还有他二十亩地,他都卖了现在好像就剩下十亩了谁要是将他送去军阵前,他的房子怎么办?田地怎么办?
直系血亲都没了,旁系也死光光了,谁敢让他去送死?”老郑叔道:“有人不是没有提出把他送去两军阵前冲锋陷阵,他知道之后,就跟人,那个人惦记他的宅子和田地,是草菅人命。把那个人的名声都臭了!”
“他还有这样的心思呐?”丁田觉得不可看崔久啊,这家伙还知道如何保命,果然高在民间。
“没点心思,能成老赖子么?”老郑叔告诉丁田:“每日里偷鸡摸狗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拿他都没辄儿。而且你要是得罪了他,他能整天的纠缠你,反正他也不干啥,就惦记着怎么报复你,轻易地一般人也招惹不起。”
也是,谁家都有好多事情要忙,也只有无赖子、二流子这样的人才会清闲。
丁田听了崔久的事情,就整理了一下关于崔久的档案,这家伙竟然进出牢房不下二十次了,每次犯的错误呢,不大不,不够判刑,又不得不惩罚,以前还有崔家庄的老人管束他一下,自从战后崔家庄没了,他就更放肆了,半年的时间,就进出牢房三次!
最少的一次关了十天,最多的一次关了一个月。
下了差回到家里,嗯,今天不用做饭了,金大娘也终于可以大展身了她给丁田做了酱炖鲫鱼。
“那位贵人来的时候,老婆子也不敢做这个,生怕贵人他不高兴。”金大娘也憋屈着呢。
谁让贵人不吃大酱呢!
据是嫌弃脏,她可以对天发誓,自己做的大酱,很干净的。
“没事儿的,他这几天都不来,我可以吃酱,这大酱还挺香,明天打点鸡蛋酱来吃一吃。”丁田以前也是东北人,喜欢吃蘸酱菜,如今春播结束,天气回暖,人都换了春装了。
“家里种了点水萝卜,明天给您也来一盘!”金大娘是个勤快人:“还有臭菜,也种了不少。”
“行行行!”丁田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我这里才种,还没长起来呢。”
“院子里的事情老婆子打理就好。”金大娘乐呵呵的转身出去,嘀咕着:“该给种点蘸酱菜吃大白菜也要种点。”
丁田稀里哗啦的吃晚饭,虽然酱炖鲫鱼做的很好吃,虽然不用下厨就能吃现成的很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怪怪的。
同样心里不得劲儿的还有王佐,明明是最好的饭食,明明是本地驿站送上的烤羊,他就吃不下去。
“您想吃点什么?”王富贵又开始犯愁了。
“鱼子酱。”王佐放下筷子:“给我来一碗面条。”
“鸡蛋面,鱼子酱,您已经吃了三天了。”只吃一样食物,能行么?不腻吗?
“算了,给我一碗白米饭,我就着鱼子酱吃。”王佐退了一步:“这些东西我看够了,也吃够了。”
王富贵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清蒸肘子、红烧鲤鱼、白斩鸡:“也是,这大鱼大肉的,王爷都吃了二十年了。”
“我才二十岁。”王佐撇嘴:“一出生就吃这么好?”
“那可不!”谁知道王富贵却点头:“我娘可是了,在您没出生前,她就开始喝鸡汤,吃鲫鱼,那个时候奶水好的不得了,都让我吃了!嘿嘿嘿后来您出生了,我正好戒奶,您喝的奶水是最好的时候的奶水哎呀呀,从可不是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么,听煮猪蹄汤都不放盐的咧!”
他就知道胡扯,但是也有事实依据,王富贵的娘,是王佐的乳母,奶嬷嬷,从就照顾王佐到大,可以,王佐是她的另一个“儿子”。
“呵呵。”王佐终于笑了:“你就知道编排王嬷嬷,等我回去了,一定告状。”
“您可别呀!”王富贵耍宝:“我娘还不得收拾我啊?”
他这么一闹,王佐心情好了点,吃了一碗米饭,依然是就着鱼子酱,倒是还吃了一些菜,水灵灵的青菜拌的凉菜,倒是挺开胃。
吃了饭,他就去了书房办公,东北三府的事情其实很多,从民生,到军政,都需要他来处理。
王佐在纠结,丁田则是在跟人谈话。
谈话对象是崔久。
“崔久,你坐。”丁田是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接待的他,这个房间在他的院子里,他给起名叫“谈话室”。
这个谈话室呢,里头布置的不错。
铺了地砖,上头还有木板,然后是一方半新不旧的地毯,四周的墙面刷得雪白,房顶都铺设的灰瓦,东西两面的墙上,还被丁田贴了“悔过自新”和“重新做人”的横幅。
上面的字迹,是他自己写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家笔,写的也不算怎么好,可是丁田自己觉得不错就行了。
北边放着的是一个组合的古典家具,两边是博古架,中间是长条案几。
博古架上放着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长条案几上,摆放的是王佐送给丁田的那对美人梅瓶,估计是这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中间是一个熏香炉子,不是什么青铜的或者是铜的,那太值钱了,丁田放的是一个粗瓷的,点燃的香料则是一些艾草条,这东西是用来熏蚊子的。
整个房间不像是在牢房里该出现的,崔久估计时候去过这样的房间,大了之后,就没再进过了。
三十几岁的人了,被人这么客气的请坐,还有点不知所措:“丁司狱,我的不是,草民。”
紧张的话都不会了。
虽然身上干干净净的,可总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坐下。”丁田特意安排的谈话室,一张方桌,两把太师椅,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和榛子,还有一碟白糖糕,一个大茶壶,两个大茶碗儿。
这架势他自认为,已经很有诚意了,可崔久吓的魂不附体,一下子给丁田跪了:“丁司狱,草民崔久,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丁田哭笑不得:“那你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草民草民不知道。”崔久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十八岁的时候,就没人管的了他,自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崔家庄的老人气的要死要活,等到他二十多了的时候,开始琢磨人家媳妇儿,寡妇的时候,崔氏再也受不了了,因为他的存在,崔家庄的嫁娶都成了问题。
没办法,崔氏把他驱逐出了崔氏一族,就这,都没能让他悔过自新。
他一看没人管自己了,顿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于是更放肆了。
不过,现在崔久可是害怕的不得了,他平时无赖习惯了,可他不敢对着丁司狱无赖,这位狠起来,真的会下死啊。
丁田将他扶了起来:“坐下,坐下!”
崔久腿都软了,春天本该是神清气爽的日子,他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
“来,喝点茶,这可是好茶,云南来的普洱呢。”丁田给他倒了一大碗茶水,放在他跟前:“你知道云南吗?”
崔久摇头:“不知道。”
“云南啊,是我们这里最南边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普洱茶就是那里出产的,一坨就能泡一壶,从我们这里走啊,起码要走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到。”丁田喜欢普洱茶,无他,就因为普洱茶一坨,可以泡一大壶,颜色还深,一看就非常浓郁的那种。
而且泡好几遍都还有颜色。
如果有柑橘普洱那就更好了。
谁知道他只是想一些话题,让崔久不要那么紧张,结果崔久抱着大茶碗儿哭了:“我是要被流放了吗?”
丁田一愣:“啥?”
“我要流放云南吗?”崔久哭唧唧:“我也没犯啥大罪啊?咋就流放了?要去云南吗?”
那地方,他第一次听,而且还要走大半年那得多远啊?
这辈子,他还回得来吗?
“不是啊!”丁田挠头:“我只是想让你放松点。”
可是很明显,崔久不信啊!
丁田只好一摊:“那好吧,我们不云南了,我们聊点别的,你现在是一个人过日子,总是进来不是个事儿吧?进来的次数多了,你不烦,我们该烦了。”
崔久的哭声了点:“那你们别抓我不就完了么?”
不愧是无赖子啊,看看人家这回答。
“可是不行啊,你老是骚扰人家媳妇儿,踹寡妇门的,这谁忍得了?”丁田指着盘子道:“吃点零嘴,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么?”
崔久不哭了,拘谨的吃了点花生,还有一点瓜子,喝了一口茶,觉得这茶水真好喝啊。
“你看,你在府城出生,长大,街坊邻居的也都熟悉,你还有家在这里,这辈子没有意外的话,你是要在这里老去,甚至是谢世,我的对吧?”丁田跟他一起喝茶,还扒了一颗花生吃,嗯,北街的老头吊炉花生,挺好吃的。
“那又怎么样?”崔久又喝了一口茶,这个时候,茶叶还是很昂贵的东西,一般人家只有茶叶沫儿待客就不错了。
多喝一口是一口,他第一次喝到这么浓郁的茶。
“你就不想想以后吗?”丁田看了他一眼:“你想啊,你都三十多了,也该成个家了吧?”
三十多岁了,就算是在现代,也算是晚婚晚育的年纪了。
何况古代人平均寿命都短,再不结婚生子,他恐怕就看不到他后代长大了。
26劳动加改造
26劳动加改造
起这个话题,崔久自己也想成家立业:“谁不想呢?可我会什么呢?谁家闺女能看上我?您要给我做媒么?”
这可是个好事儿,崔久殷切的看着丁田。
“我不给你做媒。”丁田温和一笑:“我觉得吧,你还不算是无药可救,你看,我找你聊天,却没有找我亲自抓着的三十六个拐子聊天,就应该明白,我对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丁田在上学的时候,可是学过“思想政治”的人,其中“思想政治教育”可是狱警们的必读科目。
教育者与被教育者之间该如何相处?
他当时这一科可是满分毕业。
像崔久这样的人,他完全可以让他“劳动改造”一番,看他的历史行为,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整日里骚扰妇人这一点比较让人所不齿,但是只要给他掰正了,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
崔久不是现代人,在古代,他这样的无赖子都是不学无术的家伙,哪儿能扛得住丁田的“思想教育”啊?
丁田跟他聊了半天的时间,他就被丁田忽悠啊不是,被丁田的痛哭流涕:“自从我父母死了之后,从来没有人跟我过这些呜呜。”
“那我就跟你道道。”丁田拍着他的肩膀:“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大家都一样,你欺负人家的女眷,人家能不生气吗?何况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句不好听的,那叫耍流氓,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人朝你媳妇儿、姐妹的吹口哨,你生气不生气?”
北地的汉子力气大,脾气自然也大那么一些,但是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话,就用拳头话。
狱卒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丁司狱要跟崔久“谈一谈”,而且那房间他们也见过,甚至进去布置过,但是听崔久的动静,这是哭了?
而且还不是哭了一次,是断断续续的哭了好几次。
郑当今天当值,不仅问他的父亲老郑叔:“爹呀,丁司狱这是对崔久做了什么?让崔久这无赖子都哭成了娃儿?”
“谁知道呢?”老郑叔也有些好奇:“不过肯定不是揍的他哭的丁司狱就不是那样的人。”
换一个人,老郑叔就不敢这么保证了,但是丁田这些天给他的印象相当的不错,从来不脏话,还会写字儿这就不是一个看牢房的人该有的技能。
怪不得人家是“司狱”呢,自己干了一辈子,还是个老狱卒,连牢头儿都没混上。
崔久被人带走的时候,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红红的,一看就知道痛哭过,嗓子都哑了。
丁田站在谈话室门口,非常满意。
等以后多找他谈一谈,或许这个人就能改邪归正。
他是满意了,其他犯人见崔久去了这么长时间,回来还那样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难道是被上了大刑?
拐子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可剩下的那五个,就不行了,丁田的一些所作所为让他们都看不懂了。
同时,丁田也去了街上闲逛,他在想,找个什么活儿,能让监牢里的犯人们给牢房创造点收入。
上次他折腾牢房卫生,不仅上头批了银子,他自己还倒贴了一些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才将牢房捋顺。
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总不能老是跟上头要钱吧?
知道的他都花在牢房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贪墨了多少呢。
所以牢房要自己创收才能维持住那庞大的开销。
反正犯人们关着也是关着,劳动改造一下,也不错。
只可惜,街上的商家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就算是没有,也会有一些固定的合作伙伴,还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
溜达了一圈,他就在一个面馆那里歇脚,点了一份阳春面,一盘油炸花生米,店家送了他一个自家腌制的咸鸭蛋。
此时还不是饭点儿,这里也没什么人。
加上店家也是本经营,店面并不大,倒也清净。
丁田也有点饿了,吃起面条稀里哗啦的,倒是有些豪爽。
这家店的斜对面,就是一家大酒楼,那酒楼有些年头了,装修的也不错,名字叫“联升酒楼”,据每次府城考试的时候,赶考的书生们都乐意入住这里。
因为名字吉利啊!
而此时,在酒楼的一处临街的窗前,就有几个人陪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对着斜对面正在吃面的丁田指点:“大少爷,那就是丁田,丁司狱。”
“他就是?”公子哥儿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挺年轻的啊?”
“是啊!杜知府的老相识,据他父亲跟杜知府并肩作战,最后战事胜利了,他父亲也死了,杜知府念旧情,就将当时的牢头儿的位置给他留了三年,他出孝之后,就当了牢头儿,现在随着杜知府的高升,他也到府衙里当了司狱一职,可是从九品的官儿呢!”旁边的狗腿子略微羡慕嫉妒恨。
“从九品的算什么官?”公子哥儿嗤之以鼻:“连我们家门房都看不上眼的东西。”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那个狗腿子也讪讪的一笑,摸了摸鼻子:“的眼皮子浅了点儿。”
“你也还可以吧?”公子哥儿看丁田吃面,喝汤,还抠咸鸭蛋:“他不是你们表面上打听到的那些事情,这个人运道好,跟京里来的大贵人相识,并且熟悉的很,多少人求见贵人都不得一个字儿,他倒是整天的一个桌上吃着饭。”
公子哥儿现在的口气,就跟刚才的狗腿子一样儿,都是羡慕妒忌恨啊!
家里的事情乱七八糟,这边一时半会儿的也靠不上去,父亲的官位岌岌可危,那些后院里的姨娘生的庶子到粗钻营生气!
“那您看?”几个狗腿子也不敢多嘴了。
这位公子哥儿带了好多人,他们作为本地的地头蛇,也只能帮他这点忙,混点儿养家糊口的钱。
“你们走吧,楼下有人给你们赏钱。”既然见到了人长什么样,就不愁无法结识。
那些人听话的下了楼,从公子哥儿的随从那里,一人领了二两银子,就做鸟兽散了。
其中一个揣了银子之后,回到家里睡了一觉,然后爬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将头发弄的整洁一些,还洗了脸和,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讨生活的棒伙子,一点没有无业游民的样子。
出了门,直接去了隔壁的那条街后面的居民区,敲了一家人的大门:“老郑叔?老郑叔在吗?”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亮子啊?你老郑叔还没下差呢!”
“那我在家等他吧婶子,有事请跟老郑叔。”亮子憨厚的笑着,跟在酒楼里的狗腿样子大不相同。
“行,那你进来,正好,你老郑叔的衙门里发了一些点心,你来尝尝!”老郑婶子将人放进了门,给拿了两样点心:“是丁司狱给的,过几天端午了,还有的东西分呢。”
平时,老郑婶子是很不满意当家的跟大儿子都当狱卒的,辛苦不,还有些低贱。
现在不一样了,隔三差五的就有东西拿回来,工钱也按月发放,一文不扣。
家里生活条件大大的改善了,老郑婶子从来没这么阔气过。
“真羡慕呢!”亮子也不客气,开始吃了起来:“那丁司狱人真不错。”
“谁不是呢!”老郑婶子这家属虽然没见过丁田,但是对这位“丁司狱”却非常支持。
皆因丁司狱对狱卒们全部按照规定执行,而且一个个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两天,已经有人来给郑当亲了。
干干净净的棒伙子,还有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差事,这在府城里已经不错了。
加上老郑叔给牢房当采购,那可是个肥差。
就算不贪污,别的店家在他大批量采购的时候,也得给点好处不是?
丁田在面馆里吃过了饭,回到了衙门,要下差,也得打一声招呼啊。
完了之后就安排了值班的,然后其他人就能走了,丁田也回到了家里,金大娘做了饭,他在外面吃过了,家里四口人在厨房吃晚饭。
丁田又找金大娘:“您给帮忙做夏衫。”
“成!”上次的活儿,金大娘挣了点钱,贴补了一下家用,如今又有活计可做,当然高兴了:“您,怎么做?”
丁田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做轻便的工作服,现在牢里的工作服,因为是古装么,所以厚实啊!
贴身的内衣,里衣加外衣,三层,其中两层都是长的那种。
其实要是丁田看来,两层足以,贴身的裤头,加上外面的一层薄薄的工服,就行了。
里衣什么的,在夏天可以免了。
尽管东北的夏天不太热,但是也是夏天啊。
“我想请您做几个跨栏背心儿还有七分裤。”丁田跟金大娘了一阵子,金大娘想了一下:“老婆子先做一套的出来,按照老婆子的孙子的身高来,做的不好,就给那子穿,做得好了,就按照这一套放大,做成人的。”
“好,这个办法好!”丁田一拍大腿:“就听您的!”
这么做的好处可多了,如果做的不合适,也不怕浪费。
还有就是有改的余地,如果不合适,再做一套,也不会多用布。
“仓房里还有一些细麻布,您看着办吧,不够跟我。”细棉布这个时候就不太适合做夏衫了,还是细麻布合适,这个凉风透气。
“不用的,老婆子家里还有布料,做一套夏衫绰绰有余,等做好了,再大批量的要布料。”金大娘收拾了一下:“那老婆子就回去了。”
“好!”丁田目送走了金大娘,就见马六抱着一只土狗进来了:“田少。”
“哎?”丁田看到狗就笑了:“哪儿来的狗狗?”
“跟街头的那家要来的,家里人少,养一条狗,看家望门。”马六就是来跟丁田一声的,征得丁田的同意。
“行,每天喂点,还挺好看的。”丁田揉了揉狗狗的头。
“哎哎!”马六一呲牙:“就放在东厢门口那里。”
他们家的门口,一有什么动静,都能听见。
丁田在家又算计了一下,第二天上差,他刚进自己的“办公室”,就被老郑叔堵住了:“丁司狱,有事情跟你。”
看老郑叔那严肃的态度,丁田赶紧道:“您。”
“您可是在府城得罪过什么人?”老郑叔严肃的道:“尤其是一些有钱有势的?或者是官家子弟?”
“啊?”丁田一头雾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