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山有木兮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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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自然是有的。“王佐给丁田的年礼着实丰厚:青玉浮雕福寿如意一对,斗彩花卉盘子一对,紫檀摆件一对,白玉佛一对,玄狐皮六张、狼皮十张,各色上等的绫罗绸缎、丝锦绢帛各四匹。
笔锭如意的金裸子二两一个,一百个;银裸子二两一个,一共两百个。
岁寒三友的金裸子,一两一个,三百个;银裸子依然是二两一个,共六百个。丁田看的眼睛都冒光了!
真正大户人家,这样的金银裸子,都是送给辈的压岁钱。
另外,王佐还有两箱子一万枚的湛湛新的铜板,一打开,丁田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额咳咳!”王佐轻咳一声:“这些是给你的年礼,这件是我给你的礼物。”
他里拿着一卷画轴,看样子很大,只是王佐攥着画轴有些紧张,丁田笑呵呵的结过画轴:“你画的?”
“嗯。”王佐的耳朵,可疑的红了。
“哦,那我挂在东屋吧,那里有地方。”丁田家的正堂上挂着的是舅舅的画作,以及对联,王爷给的虽然贵重,但是不如舅舅的作品挂在这里合适,丁田还打算过了年,初二的时候去看舅舅呢。
加上他的卧房里的确更素净一些,挂上一幅画儿,也挺好。
“好。”王佐点头同意了。
丁田去挂画,他那屋里本来有挂画的钉子在墙上,留下王佐跟王富贵,以及两位叔叔和堂弟们,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儿。
将画轴挂上,慢慢地展开,里面画的是梅花?还是啥山中,怪石,以及,一根伸展出来的树木,只不过好像是冬天?这树木伸展出来,有枝干,却没树叶,也没花骨朵上头题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丁田撇嘴:“火山上你找个木头看看”
没办法,这幅画是礼物,他就挂上了,其实他对国画什么的真心没啥感觉。
只是觉得画的不错,看看那怪石头,看着真的好像是个字?
丁田自己都想笑了,挂好了之后,就出来了,看到王佐竞然真的在跟二叔和三叔聊天,问的是今年地里的收成如何?官府收缴的赋税多少?可有剩余?家里饭菜可还好等等。
甚至连生意上的事情都问到了,听丁家只加一文钱的价格,卖给军中以及百姓,顿时就对丁家另眼相看了;“一文钱,可够交税的?”
“一斤虽然只赚一文钱,但是我们是一百斤一交税钱,够的。”丁二叔道:“自家妇人们开的买卖,我们家还是以农为主。”
这一点必须强调,他们家还是耕读人家。
王佐并不在意这一点:“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你等能为朝廷解忧,能为百姓谋福,很好。”
大概是见过了太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如今看到了一个好事儿,王佐非常的有精神的问过了家庭生活以及生意之后,开始问堂弟的学问。
堂堂的亲王殿下,那文学功底可不是盖的,丁田都听不懂,但是神奇的是,两位堂弟倒是非常明白,还能出个一二三来,虽然解释的磕磕绊绊,但还是不错的,王佐点了点头:“以后好好读书。”
谁知道,丁可堂弟非常老实的道:“读书虽然好,但是更想去当兵,跟蛮族打仗。”
“哦?”王佐乐了:“读书识字,考秀才不好么?”
“虽然也好,但是在北地,读书识字不如握钢刀,同样可以保家卫国。“丁可有些激动:“如果能御敌于国门之外,于社稷也是有益处的。”“得好,得好啊!”王佐感叹:“我大青有如此后生,必定能国泰民安,国祚万年。”
大青如今文武并进,并不特别重文轻武,哪怕是文官治天下,却也有武将的一些独立自主权,就像是酉大将军,在北地驻守快十年了,有非常大的自由度,只可惜,他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好,不然也不会生出退休的念头。
“我堂弟就是有志气。“丁田觉得很给自己长脸:“日后有会,肯定让你光荣入伍。”
二叔脸通红:“他还再了,入伍没人关照可不行
这年头当兵都是有要求的,身体素质要好,还要出身清白,有人担保,不然怕是奸细什么的,还有各种要求,太弱的不行,身体不好的不行,家里有人犯罪的不要,连带着曾经有过不良记录的都不行,例如偷摸啥的,这样的进去就直接去陷阵营了。
总之,也不是谁都能当上兵。
而且北地是经历过大战的地方,这起码有二十年的太平兵可以当,每年每个兵丁的饷银可是十两银子呢!
要是能建功,还有额外的赏赐。
也怪不得将士用命,如今的朝廷,对战功不是一般的重视,立大功的都给丰厚的赏赐。
“日后总有会的,总有会的哈!”丁田乐颠颠的转移话题:“刚才还赢了我不少东西,如今我可来帮了,你们可还敢再来一局?”
“坐在这里也无趣儿,不如玩一局吧!“王佐站起来:“去你那大炕上玩儿!”
丁田家的正房大炕非常大,起码七八十平的地方,有一半都是大火炕,这也是冬天取暖的主要来源,火炕热,烘的屋里也暖和的很。
“去西边吧,我们刚才就在西边玩的。”在客厅里玩麻将的是二叔二婶子跟三叔三婶子,他们几个的跑去的是西边的屋子。
大炕上还有他们玩的骰子以及摇盅,王佐先是换了一身常服,即便是他平常穿的衣服,在这个屋里也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不在意,别人就算是想在意也没那个资格。毫不客气的上航坐好,即便是在炕上,他也跟坐在王座上似的,挺直了腰杆儿,丁田都替他累得慌,但是没办法,这个时候他就这样了,并且频频的看在丁田。
丁田以为他是让他们也上炕,一咬牙:“来,成成,大哥抱你上来!”
先把最的丁成抱了上来,然后是丁吉。
其实,丁田误会了,王佐看他,是看他对他的“画”有什么反应。
王富贵也在看丁田,他是看着王爷画的画儿,虽然不曾考过功名,但是王富责好歹是王府里的常随,跟在王佐身边,也没少读书识字。
那副画一画出来,王富贵就猜到了王爷的心思。
现在再看丁田,好么,啥反应都没有,这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啊?
大人知道王爷,孩子知道什么?
丁吉上了航就将骰子装进了摇盅里:“大哥,玩儿!开始吧!”
丁成奶声奶气的道:“我来!我来!”
丁可跟丁乙倒是也跟着上了炕,两个叔叔也过来了,丁田上来之后,顺带着,将王富贵也拉了上来:“来来来!赌大,一次最低一文钱。”
然后大家就玩上了!
没想到,玩了一园,最后赢的竟然是两位叔叔,作为“
&qt;庄头的丁成还是第二赢家。
玩了一圈,家里人就跟王佐之间那种自然的隔阂少了许多,再玩一圈,王佐就抱着丁成,跟丁吉玩儿的可开心了等玩完这一圈,最后赢家竟然是王佐!
他赢了好多崭新的铜板在跟前,丁成非常“熟练”的跟他分账。
王佐是这样跟他分的:“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你一丁田看的嘴角直抽抽:“你连孩儿的钱都耍赖啊?”于是帮着堂弟抢钱,丁成这傻奶娃儿也跟着抢,丁吉扑了上来:“我也要!”
结果一群人在炕上抢的嗷嗽叫,笑声几乎将房盖给掀开年夜饭准备好了,就差饺子下锅了,二叔三叔要回去给家门口送灯,其实就是点燃一个一个的火堆,意思是给家里已经亡故的亲人照亮回家的路。
丁田也去“送灯”了,在院子里拢了两堆火,在大门外拢了两堆,往外走,路上很多人家都在送灯,不过他们倒是非常识趣的没有问丁田,来的是什么人,丁田估计是老里长嘱附过了。
等送完了灯,外面可就真的“灯火通明&qt;了,饺子下锅后,丁田点燃了鞭炮。
瞬里啪啦的响声在村子里响起,鞭炮声中,大家一起迎接了新的一年。
王佐带来的人,竟然还备了烟花,天上放着灿烂的烟花,好多人都引颈望天,觉得这烟花真漂亮啊,谁家放的?哦,丁田家啊!
丁四伯看着眼花羡慕的很:丁大海他们家还真是发了。“他家是该放烟花,这祖坟都冒青烟了!”四伯娘嫉妒的道:“听他家有贵人来呢。”
“你可别瞎折腾!“丁四伯警告自己的媳妇儿;“老里长可是了,在贵人走之前,谁敢出院门,就把谁家从村子里赶出去!你就算不为这个家着想,也得想想你儿子!”
四伯娘嘴上再厉害,那也是对外人,对自己的丈夫,还是非常听话的:“我就是,快进来吃饺子吧。”
丁田也在招呼王佐进来吃饺子:“韭黄牛肉馅的,好吃若呢。”
一大桌子的好菜,韭菜炒豆芽、果仁菠菜、醋椒白菜、香菇油菜,这都是绿色的青菜,也都是现做的炒菜和凉拌的菜。
上了桌子之后,丁田眼睛就直了:“这是我俩位婶子做的?&qt;
那红烧牛肉是放在一头用青萝卜雕刻成“青牛”的背脊上的!
韭菜炒豆芽的上头顶着一朵用心里美萝卜雕刻成的花朵香菇油莱更是油菜根部朝外,菜叶朝里,中间是香菇,一朵一朵的雕刻成了花儿。
其他的就更不用了,反正一个个摆上来,跟艺术品似的,这谁下得了筷子?
“是带来的厨娘帮的忙。”二婶子赶紧道:“人家那艺真好啊,这么一摆的确好看了许多,一锅出来的除了这些,其他的都给大家分了分,过年呢。”
就算是跟来的侍卫,二婶子跟三婶子也单独给炖了好大一锅红烧羊肉,配上饺子当然,是临时紧急包的饺子,也不错了,再有就是准备的饭菜,这可是正月里差不多所有的伙食,这会全都热上,先吃好这顿年夜饭再。
“没事,他们自己也能捣鼓吃的。“王佐拿起筷子,举起酒杯:“来,我们干一杯,新春吉祥。”
“嗯,新春吉祥!”
“万事大吉!&qt;
祝酒词也就那么几个,喝了一杯酒水之后,动起了筷子鞭炮声还有,烟花也有其他人在放,夜空中再也找不到寂寞了。
就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干里之外的草原上,一伙人顶风冒雪,艰难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