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里水雾缭绕, 模糊了丛云的视线, 丛云有点看不清楚风龙景的身影，但耳朵却能清楚听到他的话。

    喜欢？他喜欢自己吗？为什么？哪里？

    “哎？”丛云脸上的表情直接凝固了，脑子转不过来直接进入了当机的状态, “你……你什么？”

    风龙景闻言叹了口气, 声音里是满满的的失落：“你不信，对吧？因为你觉得我只是个孩子。”

    丛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风龙景一直那么纠结自己把他当孩子的事，当即有点哭笑不得, 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为什么？”风龙景问道，“你……从来没考虑过，对吗？”

    丛云迟疑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摇头。

    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确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但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感觉？

    “云儿……”风龙景着忽然往丛云的方向挪了一点，手伸出去想摸摸他的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垂下眼皮，声音有些淡，“我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要怎么办, 但是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 不是把我当作一个孩, 一个朋友，而是一个男人，一个能跟你共渡一生的男人。”

    “景……”丛云还想什么, 风龙景却是站了起来，披了衣服就出去了，留了个地方让丛云自己思考。

    四周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尚未平静的水晃荡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丛云集中精神仔细听了一下，便听见风龙景走出去的声音，在门口时停了下来，在跟人话：“看着点，要是太久没出来就进去看看。”

    然后丛云就听见一个女声应了“是”，多出来的几分温柔让他猜想大约是是半晴，再然后他便听见了风龙景离开的脚步声，以及半晴走了半步后停下来的声音。

    等风龙景的声音走远了，丛云才松了口气，一下跌坐会水里，一直紧绷的注意力让他心跳有些快，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现在也分不清楚。

    他抱着腿坐在浴池里，睫毛因水汽已经湿漉漉一片，眼圈热得有点发红，看上去像刚哭过一样。风龙景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旋，他有点茫然，就像风龙景的，他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共度一生的对象去考虑过，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把恋爱、结婚这些考虑到以后的生活里。

    也可能他只是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茫然。

    但他也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些。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但他也不是一个人，对他来一起长大的孩子就是他的家人，尽管这不代表他不羡慕那些圆满的家庭。当他还在现代的时候，他曾幻想过自己也能成家，有亲密无间的爱人，也有绕膝的儿女，后来明确自己的性取向后这种幻想就被掐灭了，从此恋爱结婚成了一件他不会考虑的事。

    但……如果有这个机会呢？

    可能没有孩子，但是他可以有一个爱人，就像风龙景的那般，一个共度一生的爱人。

    要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那个人是风龙景的话……

    如果是他牵着自己的手，如果是他亲吻自己，如果是他……

    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丛云忽然就“咚”一声钻进了水里，原本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耳朵立刻被之后就被热水烫出的红所取代。

    他在水里泡了有一会，直到憋不住气了才重新浮出水面，站起身来时候“哗啦”一声带起一大片水花。脸上的水让他睁不开眼，他抹了一把脸，等视线清晰一些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鹅黄色的衣衫。

    “公子，你没事吧。”

    耳朵进了水，听到的东西有点模糊，丛云略微一愣，随即惊叫了一声，又整个人都钻回了水里，只露了个脑袋出来跟半晴话：“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公子让我看着点。”半晴道，“我听到了声音。”

    “我没、没没事……”丛云声道，“你先出去。”

    半晴闻言轻笑了一声：“好。”

    等人迈着步子走了，丛云才松了口气，从水里站起来，迅速爬上去拿了衣服往自己身上披。

    湿漉漉的头发湿了刚穿上的衣服，丛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穿好后便出了门，被夜里的风吹得了个哆嗦。

    “公子？”半晴着走近了，“需要我再……”

    丛云摇摇头，断了她的话，问道：“景呢？”

    半晴略微一愣，似乎是在思考这个称呼指谁，很快反应过来后答道：“不知道，公子没。”

    丛云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等半晴继续什么便急匆匆走了。

    他先去了风龙景的住处，但那里没人，便又去了大厅，然后是厨房，最后在花园找到了人。

    风龙景穿得有点少，坐在亭子里喝酒，桌上摆了几道下酒的菜都没动，半雨等在亭外，看见丛云走近了只是朝他福身，没什么。

    丛云知道风龙景是听得见自己接近的声音的，但他没回过头来，而是又给自己手上的杯子满上了。

    “景。”丛云停在亭子前边，出声叫了风龙景。

    他没应，而是看向半雨：“你先下去。”

    半雨应了声“是”，便走进亭子里要把酒拿走，被风龙景按住了，不满道：“你自己走就行了。”

    “少主，请别为难我。”半雨施了力，跟风龙景暗暗较起劲来抢酒，“尊后有令，不能让你喝太多。”

    “少拿父后压我，放开。”

    看风龙景着有要动手的意思，丛云赶紧上去制止了：“喝太多不好。”

    丛云手一按上风龙景的手，他立刻就安分了，“啧”了一声，乖乖松了手，让半雨把酒拿走，但是偏过头去不看丛云，也不话。

    “景？”丛云试探着叫了一声，“你在生气？”

    “没。”风龙景应着，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有事你吧。”

    他这么，丛云忽然有点卡壳了，嘴张了张，忽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来的路上总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事要告诉风龙景，一个一个地方找过来，越是看不见人，他心里越是急切，就像有只猫被关了他心里一样，为了逃出去，拼命地抓挠他的心墙。

    但真的见到人了，他忽然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什么了。

    告诉他自己其实对他是有一点意思的？还是告诉他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又或者……拒绝他？

    直到见到风龙景，丛云脑子里才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他好像明白了下午风龙景让他考虑的那个可能性是什么了。

    如果他跟风龙景在一起，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后代，从某种意义上来的确是对风家后代不利，也算得上是风龙景的劫了。

    但丛云知道，如果这是真的，那选择的权利在风龙景手里，而不是他。

    而风龙景并不介意。

    但如果不是呢？如果，那个他不想接受的猜想才是事实呢？

    丛云忽然恐慌起来，恐慌得无法将爱恋诉诸于口，最后吐出来的只是轻飘飘的“不知道”三个字。

    风龙景闻言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忽然捉住丛云的手，一拉就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了。

    丛云被吓了一跳，想推开风龙景，对上眼时想发现他状态不太对，眼睛有点迷蒙，脸也是红的，看样子是喝醉了。

    “景？”丛云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喝多了？”

    “没有。”风龙景摇摇头，“就是容易上脸。”

    “是吗？”丛云迟疑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来，问道，“这是什么？”

    “手。”

    丛云：“……”

    丛云叹了口气：“我是，这是多少。”

    “五。”风龙景没给丛云把手收回去的机会，伸出手和他十指交错，扣住了他的手，“我了，我没喝多，就……一点点。”

    丛云脸一下就红了，抽了两下抽不回来自己的手，只好作罢：“那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我要你给我回答。”

    “景……”丛云抿了一下嘴，有点迟疑，他不敢答应，又不想拒绝，“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云儿。”风龙景声音放软了，手一捞，便把丛云捞进了自己怀里，两人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我现在可是喝酒了。”

    他话时候吐出的气息还带着酒味，但看着丛云的眼神却变得清明，眼底尽是坚定，坚定得丛云心里更是摇摆不定，话也有点没底：“所以……怎么了吗……”

    “所以你要回答我。”风龙景道，“不然我可以不敢保证我发酒疯会做错什么。”

    丛云简直要败给他了，脸上烧得通红：“你明明只喝了一点。”

    “喝多的人都这么。”风龙景道，“你要是不，我可做了。”

    丛云咽了口口水，“……什么……”

    “你在想什么，你来见我的原因。”风龙景着忽然微微侧过头，凑到丛云脖颈前，在他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不论好坏。”

    丛云身上立刻因颤栗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有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风龙景这个动作，又或者是他因为酒意而变得低哑的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

    “云儿，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丛云还没话，风龙景忽然吻上了他的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丛云能感觉到风龙景并不擅长这种事，眼前的人吻技可能连青涩都谈不上，只是单纯地用嘴唇碰他，轻轻的，像春天的风吹过花瓣那样，饶是如此也足够让他的心里那只猫又开始抓挠他的心墙了。

    这个吻很短，短到丛云的大脑都来不及当机，等风龙景离开时他的意识才被侵占，只剩下他轻吐出来的酒气。

    他不懂酒，只知道一定是好酒，又香又醇的好酒。

    “景……”丛云抬起眸子去看风龙景，风龙景这会脸比之前还红，目光也有点躲闪，一看便知在害羞，他看风龙景这模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奇妙的是刚刚那种没由来的恐慌也被这个吻抚平了，他抬手抚上风龙景的脸，拇指在他唇边轻轻摩挲着，“我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风龙景这才把目光放到丛云身上，“嗯”了一声：“什么？”

    “你真的喜欢我？”

    “喜欢。”

    “为什么？”

    “不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

    “喜欢我哪里？”

    “不知道。”

    风龙景几乎都是速答的，只有第一个问题有答案，见丛云张嘴又要问，风龙景立刻断了他下一个提问：“反正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你，别的我一概都不知道。”

    丛云闻言抿上嘴，想了想，又问道：“跟我在一起，就不能有孩子了，你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风龙景道，“有最好，没有就算了，有你就够了。”

    丛云对他的回答有点惊讶，下一个问题反倒迟疑起来：“那……那你……你不介意我体内那个……恶鬼吗？”

    “为什么要介意？”风龙景道，“云儿，你在发抖。”

    他这么一提醒，丛云才发现自己居然忍不住起抖来，眼眶一下就红了。

    风龙景见状轻轻把丛云抱住了，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话的声音变得很，但吐在丛云耳朵里又异常清晰：“云儿，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解决这件事的，好吗？”

    丛云摇摇头，风龙景的怀抱让他心里那道脆弱的防线一下就崩溃了，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做不到，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了，上次它已经伤到你了，你还那么笨，把剑给我，要是下次我睡醒看到的是你的尸体怎么办？”

    风龙景拍了拍丛云的背，：“那也是我自己选的。”

    “但是这是我要承受的。”丛云退开了一点，泪光盈盈地看着风龙景，“景，如果我答应了你，我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我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杀了自己的爱人这个事实，我会疯掉的。”

    风龙景微微蹙起眉，问道：“如果你不答应，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吗？”

    他的问题一下让丛云卡了壳，他害怕的事显而易见，但是这是源于风龙景的身份吗？还是源于对他的感情？

    这也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

    “就算你不答应我，我也不会走的。”风龙景道，“在你答应我之前，你要一直留在这里，我也会一直赖在这里，你会有很多杀我的机会。”

    “景……”

    “而且……”风龙景顿了顿，忽然笑起来，“你跟它都那么弱，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丛云闻言愣了愣，忽然破涕为笑：“你是傻逼吧你。”

    风龙景眼睛更弯了：“都我是男主人设了，脑子很好的，也很强。”

    “不要脸。”丛云声了一声，脸上又染了绯红。

    风龙景见状用手指轻轻擦掉他脸上还没干的泪痕，缓声道：“那聪明的我来猜猜云儿现在在想什么好不好？”他着顿了顿，见丛云微微偏过头去不看她，便当他是默许了，继续道，“我猜云儿想答应我了，但是不好意思。”

    “不要脸。”丛云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

    “你要是不否认，我就当你默认了。”

    丛云没话，风龙景见状忽然站了起来，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吓得他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都熊抱到风龙景身上去了：“别这样！”

    “我好开心啊，云儿。”

    “我知道了，你快放我下来。”丛云已经羞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偏偏风龙景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下去，“让人看见了不好。”

    “这里哪会有人。”风龙景虽然这么，还是把丛云放了下来，“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也不是……不喜欢……”丛云声嘟囔，有点不自在地扭捏起来，“就是……不习惯……”

    “没关系。”风龙景着忽然又伸过手去抱丛云，“我会让你习惯的。”

    丛云都不敢抬头看他，只能把脸埋进他胸口，声地“嗯”了一声。

    两人莫名其妙就确定了关系，又都没什么恋爱经验，一时半会有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便一直维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等在了原地，直到半雨过来破了两人的僵局，她手上还拿着两件衣裳，对两人这情况依旧面不改色地道：“夜凉了，请少主跟公子穿上衣服，以免着凉。”

    风龙景闻言立刻放开了，丛云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接过衣服。他刚刚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总觉得要做点什么，但又怕风龙景误会，前后都不是，他都有点想吐槽自己了，这么大个人了谈个恋爱还跟中学生似的。

    看丛云去拿衣服的背影，风龙景也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双亲感情好，天天秀恩爱，他自然知道一对恩爱的人到底要怎么相处，但考虑到两人刚确定关系，加上丛云那害羞的性子，他实在怕吓到人了，也不敢再做更亲昵的事。

    丛云拿了衣服，自己随便披了一下后便把另一件给风龙景披上了。

    风龙景平时总是一身红色的外衣，有种活力四射的青春感，像这样黑色的衣服只有睡觉那会只穿着里衣时才有，可能是颜色给人的印象，他穿着黑色的衣裳总是有种平日里没有的沉稳，对丛云来那又是他的另一面了。

    这种感觉让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关于半晴半雨的想法，又想到了风龙景这个身份和古代的太子似乎有点相似，脑子里又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问，便试探着开了口：“景。”

    “嗯？”

    丛云帮风龙景拉好衣服，手在衣襟上顿了下来，问道：“你从是不是被教了很多帝王学之类的东西。”

    风龙景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起这个，只当他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情况，摇摇头，答道：“有人过要教，但是我不想学，就不了了之了，我父后从来不逼我们学东西。”

    “意思是你将来不会接管赤焰宫吗？”

    “会吧。”风龙景想了想，“但是那应该是很多年后的事了，而且我一直跟着父尊，他经常会教我，我知道要怎么做，怎么了吗？”

    丛云犹豫了一下，拐弯抹角起来，：“就是在想，你家里人会生你的气吗？”

    “会吧。”风龙景还没搞明白丛云的意图，以为丛云是在自己的事，依旧答得诚实，“父尊知道我偷跑去禁地，不定又要关我去思过室了。”

    他一句话就让丛云觉得自己有点诱拐孩子的嫌疑了。

    “所以我不回去。”风龙景笑道，“等父尊气消了，我再带你回去，把你介绍给他们，父后一定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他跟你一样，都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你们一定会聊得来的。”

    “那你父尊呢？”丛云问道，“他会喜欢我吗？”

    丛云问得风龙景苦恼起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父尊喜欢有用的人，但是云儿不是手下的人，是他的儿媳妇，不能这样比。”

    丛云听得脸上有点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一方面因为“儿媳妇”三个字害羞，一方面又因为“有用的人”四个感觉有点不开心。

    “不过没关系，只要父后喜欢，父尊就喜欢，我喜欢的，父尊也喜欢。”

    丛云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目光往半雨的方向飘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来，：“听起来你父尊很疼你。”

    “对啊。”风龙景起家人时候语气总是带着喜悦，“只要我想要的，父尊都会给我。”

    “那……人也是吗？”

    风龙景不解：“人？什么人？”

    “就……”丛云被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就是……是不是会从让人……伺候你……”

    他话得婉转，但意思差不多到了，因为不好意思的关系，最后的声音有点，但风龙景听见了，点点头，：“半晴跟半雨就是啊，不过不是我要的，是他给我，那个时候我还。她们跟了我好多年了，可能干了，以后她们也是要伺候你的，你要是想做什么，都吩咐他们就好了，如果人不够，我再给你找几个。”

    丛云知道风龙景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摇了摇头，又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单纯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支支吾吾半天问不出真正的意思，反倒因为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吃醋而整张脸都快埋到地里去了。

    一旁的半雨眼力劲比风龙景好多了，刚刚他问的时候便猜到几分，听到风龙景的回答跟丛云的反应已经在心里确定的自己的想法，一时有点不知道应该同情丛云还是风龙景，只好走上前去，解释道：“我跟半晴只负责少主的起居和安全。”

    “嗯？”风龙景还在状况外，“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丛云已经在思考怎么样挖洞才能把头整个埋进去了，听风龙景这么简直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了。

    半雨对自家主子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少有地叹了口气，的话是给丛云听的，实则是在提醒风龙景：“尊后自少主懂事起，便下了禁令，在少主成年前不准让他和任何人有什么亲密接触。”

    风龙景这会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丛云的眼神复杂了起来：“云儿，你到底在瞎想什么。”

    丛云：“……”羞愧而亡。

    作者有话要：　　解释一下，这个世界能生仔的是部分，云儿不知道自己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