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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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刚刚出手的瞬间, 陈恺就直接朝着帝长渊的面门而去,他本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发发时间也算是不错的。

    就在陈恺以为自己会得手的瞬间, 帝长渊动了, 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他重重出击的拳头就被帝长渊给握住了, 他半分动弹不得,而且捏着拳头的手越收越紧, 陈恺似乎能够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招不成, 陈恺的脸色变得越发的狠毒了起来, 一声怒吼,他未受禁锢的左手直接朝着帝长渊的右脸而去,光是一个出拳的动作, 隔得近的人几乎都听到了拳头扫过的风声,可见其力度到底有多大。

    陈恺原本是想要一招偷袭成功,但是没想到帝长渊早有准备,捏紧的拳头突然一放, 反手一推,陈恺这个壮汉直接就被帝长渊推的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了地上,擂台周围的人隐约能够看见地面都被的凹陷了下去, 还有尾骨断裂的声音,众人忍不住的倒吸口冷气。

    陈恺这一回是真的恼羞成怒了,腚疼的厉害,他作势就要爬起来, 但是帝长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脚下去直接踩中了他的手腕,陈恺吃痛,一阵惊呼,原本捏紧的手这会儿也放开了,他这只手怕是废了。

    只不过身体的疼痛是,这会儿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慌乱,想要捏紧松开的拳头时,早已有人早他一步将他的手踩住不让他捏紧,隔得近的几个人看完脸色大变。

    陈恺的掌心带着一些白色,因为流了汗的缘故,有些粘在了受伤,一坨一坨的,这可绝对不是什么面粉,但是众人也不过是想一想并不敢多加定论。

    帝长渊用脚尖踢了踢,原本被陈恺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就滚了出来,是一个的药包,军中鱼龙混杂,自然也有一些懂得药理的人,比如徐风……

    徐风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装模作样的开闻了闻,道了一声:“居然是□□。”

    淡淡的一句,场下的人顿时惊呼声一片,在军营中比武输赢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像这样用一些不见得人的手段确实少之又少。

    陈恺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但是他还是存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还想要挣扎一番,他咬牙朝着徐风道:“你谎,明明是普通的药粉!”

    众人看了看徐风又看了看帝长渊,这两个人都是凌寒的表哥,想必是一家人,自家人帮着自家话也不是不可能,没准陈恺带着的真的是普通的药粉呢,再了陈恺这一个多月来在军中的名声也很大,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不像是那种会使用伎俩的人。

    “请军医大夫。”帝长渊沉声道了句,徐风就站了起来,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将大夫拎了过来,这老头第一回被这么粗鲁请来,脸色不好看的很,但是在触及帝长渊那双冰冷的眼眸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将散落的白色粉末沾了一点,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呸呸呸,是哪个王八子带的□□!”他连吐了两口,生怕自己一不心吃到了嘴里。

    军医都已经出声了,众人这一次就算是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了,一时间,众人看向陈恺的目光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陈恺的脸上怒火翻腾,同时也是不出的心慌,他要是得手了,那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但是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有得手还被人当面揭穿了,一个月来的努力瞬间就灰飞烟灭了,他当然恼怒的很。

    “军中可留不得你这样狼子野心,危害他人的贼子。”帝长渊冷声道了句,“将他拖下去。”

    摆了摆手,徐风立刻上前来讲陈恺拖着就往擂台下走,手筋脚筋都已经断了,就算是他想要自个儿走也没有办法了。

    凌香寒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她原本还想着将这人留下来,多观察几天,哪知道帝长渊是个做事利落干脆的人,根本别是想要套取消息了,凌香寒估摸着他没有将人直接砍了已经是够仁慈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军营之中已经有人给帝长渊取了个绰号,叫冷面阎王。

    凌香寒后来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还忍不住的了个哆嗦,这名儿还真是接地气啊,雷的她外焦里嫩的。

    “你们没有权利处置我,我是将军亲封的副将!”陈恺还在挣扎,徐风早已听不下去了,在帝长渊发怒之前直接将人一掌劈晕,像是拎麻袋一样将人给拎走了。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众人对帝长渊的崇拜又深了几分,还带着满满的敬畏,凌香寒在旁边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帝长渊似乎也没干什么吧!

    瞧瞧张良这一脸恨不得将他个供起来的表情,凌香寒突然觉得自己来军营或许并不是个好抉择啊!

    “现在帝京的情况如何?”用膳的时候,凌香寒忍不住的问道。

    这一回赵家是满盘皆输,京城第一世家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指尖陨落了,这深宫里的水可真是浑啊!

    “赵贵妃已经被赐死了,但是吴皇后也损伤不少。”帝长渊淡淡的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最得力的一个人自然是大皇子了,四皇子虽然在重要的关头反咬了自己的母家一口,明哲保身,但是到底还是在皇帝那里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连自己的母亲敢杀的人,粱帝自然要防备一些了,至于二皇子,这一回因为被赵家反咬,手下的谋士也损失了不少,唯独没有什么外戚相互的,出生算不上高贵的大皇子在这一次朝廷的血雨腥风之中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虽然并不受粱帝宠爱,但是在臣子中留下的印象不错,而且大皇子在帝京的口碑也不错,若他日夺嫡之争,最后留下的必定是他了。”凌香寒一点都不避讳的道,没有母家护着的,还是大皇子,这个身份不管怎么都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能够存活下来,心智想必也是过人的。

    只不过众人不知道的确实在那张看似仁慈的面孔之下是多少的黑暗,大皇子手下沾染的鲜血怕是也不少了,粱帝到底还是不会他来坐这个位置。

    “你倒是了解的透彻。”帝长渊笑了一声,缓缓的应道。

    凌香寒耸了耸肩,并不作解释,了解谈不上,只不过是在帝京过来一段时日,帝京的局势也看得差不多了。

    “所以呢,下一步算怎么做?”凌香寒询问道,大梁历经几个朝代,朝中的毒瘤像是生根了一样,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拔除,这一次的大清除虽然规模庞大,但是到底也只不过是表面那些浮出来的人被清除罢了,内里的黑暗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驱散的。

    “下一步?当然是一路向北将齐国一举拿下。”帝长渊完,凌香寒愣了愣。

    他倒是记得她想要的是什么,两国统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齐国这些年因为齐旭的挥霍,虽然是元气大伤,但是到底有她大楚留下来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摧毁的。

    “那到时候,陈恺的首级可是要留给我。”她眯了眯眼睛,笑的像一弯月亮,明媚的很。

    “当然。”他也不拒绝,将她额头前的碎发缓缓的拨开。

    她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军营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除了训练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早来的一批兵现在已经上了战场,营帐也是缓缓的朝前挪去。

    三天后,大梁拿下了宓城,赵骁直接带着残兵逃到了齐国的境内,后来又连丢了两座城池。

    据大梁进城的时候,齐国的百姓亲自出来迎来大梁的官兵,人群聚集好几里。

    在齐旭的□□之下被压抑了这么久,也算是寻到解脱了吧,凌香寒感慨的想到。

    她敛起了神色,从溪水边站了起来,手里拎着的鱼还在挣扎着,凌香寒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它,偶尔吃吃野味也是好的。

    “什么人?”她原本轻松的脸色一沉,看着黄昏的树林,地上有一层薄雪,踩上去吱吱作响。

    “凌司乐。”树林后的人缓缓的探出了身,凌香寒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孙大人。”凌香寒规规矩矩的拱手道。

    这孙大人不是别人,正是给嬷嬷办事的人,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在军营里待着嬷嬷也能追查到她的行踪。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凌香寒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在思考什么。

    “凌司乐,嬷嬷交代的事情您还没有完成,嬷嬷可愤怒着。”对方伸了伸手,翘出了一根兰花指,手里捏着一个瓷瓶递到凌香寒的面前。

    “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她冷笑着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这腌臜东西也敢来威胁她。

    “今晚,把这个东西倒在那个徐教头的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