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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惊墨脸颊上还带着淤青, 听到杜培的话整个人都愣愣的,他又把方才的对话回忆了一遍, 脸上一点点被笑意覆盖。

    他放慢动作偏头亲了杜培一下。

    两个人离的极近, 杜培都能感觉到陆惊墨呼吸都慢了。

    他心中又得意起来,也不是非要做攻才行啊, 他现在也很厉害的。

    “我们回家。”陆惊墨落下谨慎克制的一吻, 立刻拉起来他的手,准备起身, 言语之间满是急切。

    杜培连忙按住他, “你还要上班呢。”

    陆惊墨毫不迟疑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让秘书他们巡视就行。”

    被杜培瞪了一眼, 也不觉得自己的不对。

    杜培好歹拦住了他,拉着陆惊墨在外面逛。

    “陆总……”秘书瞧见他们的身影,连忙过来试探的问了一声。

    “我自己看就行了, 具体市场分析让他们整理成报告给我。”陆惊墨黑着脸,对工作不满, 却又没什么办法。

    秘书十分有眼色道,“陆总放心,这些我会处理好的。”

    “律师那边也来电话了, 综合了消防队那边的情况。

    刚才那位女士开了洗衣机之后,就出门了,邻居听到警报声给她了电话,她接了也没管, 直到回家才发现孩子被衣物缠着,在洗衣机里困了两个多时。

    现在已经在就闹事跟她协商了。”

    然而那女人却觉得不是自己的错,非要把罪名赖到洗衣机的头上。

    秘书唏嘘着,在陆惊墨的注视下,十分有眼色道,“今天的日程是巡视公司旗下的几个商场,暂时没有其他的安排,如果有突发事件的话,我会立马汇报给您的。”

    陆惊墨十分满意的看着他离开,才发现杜培正一副愣神的模样。

    “宝贝儿?”

    “啊?”杜培回过神来,垂眼敛回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刚好你今天要巡视,顺便买些东西吧。”

    陆惊墨点着头,没有追问,只是跟着杜培朝前面走着。

    他也猜出了些许,他让傅江北帮忙找人的时候,也挺听江北提起来过查到的事情。

    杜培八岁之前是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后来父母离婚,就变成了跟奶奶相依为命。

    而且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启蒙知识,直到八岁才入学,杜培当时惨不忍睹的成绩,至今让学校老师还印象深刻。

    而杜培的父亲至今还没找到。

    “你喜欢孩子么?”杜培跟陆惊墨在家居这边逛着,目光落在矮座沙发和茶几上,心不在焉的问着。

    陆惊墨想了想,折中道,“不讨厌。”

    “那我们以后要领养一个么?”杜培偏头看他,迟疑道,“等年纪再大一些的时候。”

    陆惊墨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里面的情绪颇为复杂,于是他抬手戳了戳杜培的眉心,“不要想那么多。”

    “想养的话就养,不喜欢就不用。孩子不是非要不可,但是你得开心一点儿。”

    杜培抿了抿唇,手指勾着陆惊墨,黑亮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朝前走,声道,“我不想要。”

    “嗯。”陆惊墨点着头,他也不想养孩子。

    “我不会。”杜培继续跟他着,“我不知道怎么养算是正常的,而且我也没办法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疼爱。”

    在他为数不多的幼年记忆里,只要父母不吵架,就算是幸福的一天了。

    陆惊墨坦然道,“我也不会。”

    他见杜培好奇望过来,又笑了下,“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而且我不是有你了?”

    杜培动了动嘴,想反驳他一句,最后只是轻哼了一声。

    他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孩子。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心情已经豁然开朗了。

    杜培在餐具展示柜边上停下,挨个看着。

    陆惊墨掏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条消息,叮嘱她关注一下那个手臂受伤的孩儿后来的情况。

    他虽然不会收养,但是拉那个孩子一把还是可以的。

    “这套怎么样?”杜培指着混彩的一套,话时满是跃跃欲试,“很亮眼吧?看起来就很好看。”

    陆惊墨沉默了一下,低声跟他着,“这种混彩的,一般是给下面的人用的,寓意不太好。”

    “什么下面上面的?”杜培不解,完才闪着眼睛反应过来,看着一旁导购难看的脸色,拉着陆惊墨往前面走去。

    “你下次一般就行了。”

    陆惊墨认真的点着头。

    杜培这才放心下来跟他朝另一边逛着,又瞧见一套蓝色的碗碟,刚偏头,陆惊墨就回他。

    “一般。”

    杜培觉得还挺好看,但又摸不准这碗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只好用手臂顶了下下陆惊墨,“你觉得哪一套好看?”

    陆惊墨毫不犹豫的指了一套,白色骨瓷外沿是金色的边,看起来就透着贵的气息。

    杜培抬眼看了下陆惊墨,一本正经的评判着,“一般。”

    这样想挑到一起也有些难度。

    好在他们都不是非选自己那套不可。

    最后还是杜培不想跟陆惊墨互相退让下去,确认了只单纯是审美问题,就包了两套,一人买了一套。

    反正也不算多吧。

    买完这部分,又去看了家居软装。

    两个人在商场里泡了一天,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杜培眼前恍惚着还觉得家里的吊灯不够亮,应该换一下,好在疲惫的双腿拦住了他。

    杜培洗完澡趴在床上看着NAS的聊天群,全国赛初期是只有网上直播,但最后决赛安排了粉丝坐席,除了官方出售的门票,他们每个队都有二十张。

    -我也要一张。

    杜培敲下这句话,就感觉陆惊墨正揉着他的腿,力道恰到好处,让人舒服的想放松下来。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接下来就一发不受控制了。

    情到深处难自禁,杜培正跟衣服都快脱光了,正跟陆惊墨吻着,又被陆惊墨突然拉开。

    陆惊墨双目皆是深色,气息都有些不匀,还在道,“宝贝儿,我可以和你睡觉么?”

    杜培气道,“不行。”

    他完又听陆惊墨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来亲他。

    “我不是不行了么?”杜培嘟囔着。

    陆惊墨道,“床上的话不能算数的。”

    杜培不满,“那你还问我?唔~”

    后面的声音尽数消退,直到后半夜,杜培才明白他先前问话的意思,恨不得时光倒流,把陆惊墨从床上踹下去。

    合着陆惊墨一开始就在套路他,等后来他要或是不要,全都绕到最初的问题上,咬死了他是口是心非。

    杜培气也没办法,只恨自己没继续撑着,跟陆惊墨战斗,他这边一松口,陆惊墨就攻城略池,逼得他只能丢盔弃甲了。

    偏偏他也正是精力旺的时候,根本扛不住陆惊墨。

    又来了几天,杜培忍不住躲到了另一边,专心投入全国赛去了。

    赛程持续了半个月,杜培才空闲下来,一边比赛,一边跟一队的人分析着其他几队的情况。

    陆惊墨也开始验收着助理这段时间的成果,算尽可能的减少工作时间,好多陪着杜培。

    总决赛真正开始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了。

    Z市已经是初夏,还夹着微风,杜培穿着白色的短袖,套上了队服。

    新的赞助商刚好是卖衣服的,红白的棒球服,清亮的布料,防晒又亮眼,远远就能瞧见他们一队人。

    陆惊墨跟他们不能同时入场,来的也晚了一会儿。

    他在后门等着蔡教练出来把西瓜汁带进去,还瞧见工作人员接了另外一个人朝里走。

    陆惊墨跟那男人目光对上的时候,那人还冲他点头笑了一下。

    他微微颔首,只觉得那人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NAS冲鸭!”

    “阿杜加油!”

    陆惊墨坐在粉丝中间,也被带的无暇分心那事,只紧张的盯着战况。

    一下午结束,K队以黑马的姿态杀出来,比另一家差十分的距离,得了亚军,而NAS的另一队,也不甘示弱,拿了季军。

    “恭喜我们的冠军……”

    颁奖典礼紧挨着比赛举行,陆惊墨正满脸笑意,看到大屏幕上放大的脸时,又怔了一下。

    他连忙去拿手机,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的季军,大家应该都十分熟悉了,关注度非常高的一队,尤其是他们的队长,杜培。”

    主持人着,在杜培身边站定,“那么你有什么目标呢?比如明年拿个冠军什么的。”

    “嗯。”杜培接过话筒,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却并不深。

    “就拿个冠军吧。”

    “那我们的冠军可要心了。不过,如果明年拿不了呢?会一直坚持么?”主持人又问。

    杜培思索了一下,“不会。”

    主持人也怔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年已经够多了。”杜培笑着,目光越过前排的观众席,落在陆惊墨身上。

    他从一开始犹豫到最后决定比赛,也无非是为了确定一件事,确定他自己不是个没用的人,应该有一个奋斗的目标或者职业。

    但是这些在他真正开始比赛之后,却不这么想了。

    他不是什么有大志的人,玩儿些游戏,赚点儿钱,最重要的是多空出些时间来陪陆惊墨。

    不管是荣耀还是工作都不是必需品,但陆惊墨是。

    主持人圆了场,又道,“那么除了奖金和奖牌,我们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要送给你。”

    “如果不职业的话,我想你应该是更希望多陪伴家人了。”

    杜培眉心微跳,目光锐利的看向主持人。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我们也觉得非常抱歉,所以在一位匿名人找上门的时候,特意核对了身份,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来给你送上这份惊喜。”

    “下面有请杜先生。”

    现场一片哗然。

    主持人响亮的声音还在不断的着,“杜先生是你的亲生父亲,在过去的十几年,他一直在找你……”

    杜培看着面相儒雅的中年男人,满脸冷意,“是么?”

    “培,”杜生似是有些拘谨与含蓄,他双手交叉在身前握着,“我也试着给你发过消息,但是都没有回复,而且你们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似乎也很忙。”

    “爸爸实在是太想你了。没有逼你认我的意思,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年过四十,杜生依旧是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模样,除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之外,任谁都想不到这人年轻时是什么样子。

    杜培觉得有些恶心,如果他不是穿越回来,如果他不是曾经跟杜生见过面,亲眼见到杜生跟医院扯皮拿走他的医药费,他恐怕也会被这幅假象骗了。

    不过,好在他回来了。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爸爸。”后两个字被杜培咬的极轻。

    杜生只对他这么快接受自己疑惑了一下,很快又释然,他走的时候杜培才几岁,肯定记不住事情,只要这段时间哄好杜培,日后还不是想要什么都行。

    他可是知道陆惊墨的身份,为了这重关系,忍一忍也行的。

    不等主持人再问,杜培已经自己红了眼圈,拿上了话筒,“如果你在的话,我应该可以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了。”

    “这是什么意思?”杜生愣了一下。

    “我的肾出了些问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配型,医生已经建议我入院了。”杜培眼睛里闪着泪光,“爸爸,你会救我的吧?只要一个肾。”

    “这个……”杜生踌躇起来。

    一个肾听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杜培年纪轻轻就身体出问题了,他留在这里,以后会不会还要给杜培换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  卷毛杜:我只要我老公!

    陆总:抱住我家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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