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造桥的图纸交给村长,让他全权负责之后,纪修然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村里人对这件事倒都很关心。
正好是农闲,大家都想出一把力,参与到造桥中来。
就算是纪家人也参与进去了。
每天准时到村中心的空场上集合,帮着处理铁木,或者处理石材,做摇臂等修桥工具以。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铁木和石材很快都分解成需要的形状。
这批材料处理完,正好迎来冬菜成熟,村里人开始忙碌着收冬菜。
纪家也种了冬菜,纪修然的几块田里,也被纪父和石靖琛种上了白菜、萝卜,这些常见的冬菜。
除了这些,石靖琛还在自家院子里面建了暖炕,还很聪明的,在上面用树枝撑起来,搭上油布和草毡子,弄出了暖棚。
现在,暖棚里种的这些蔬菜都开始结果,长势很好。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纪修然没关系。
纪父纪母和石靖琛把家里和地里的活都包揽了下来,纪修然只负责读书和教书就足够了。
收完冬菜,纪修然和石靖琛一起去了一趟县城。
又到去找先生讨教的时间了。
来到先生家,见过师母,把带来的冬菜交给师母,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就被先生带进了书房。
纪修然把自己最近做的文章拿给先生,然后,站在书桌旁,垂手等着。
席先生仔细看过纪修然的文章,满意的点点头:“修然最近进步斐然。”
席先生心里是很满意的,现在纪修然写出来的文章,比起之前有灵性很多,而且用词准确,行文顺畅,言之有物。
按照这个水准继续练习,这次的乡试必定能有一席之地。
席先生这样想的也就这样了,他是一个不吝于夸赞自己学生的先生。
虽然在做学问的时候要求严厉,但学生表现的好,他也不吝啬表扬。
而纪修然也刚巧是吃这一套的人。
如果才开始,纪修然对席先生尊敬,是出于感谢他之前对原身的培养,那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老师。
夸完之后,席先生又提出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就结束了这次的讲解。
纪修然感觉受益颇多,对着先生行礼感谢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受益良多,此次学生先告辞,等下个月学生再来请教。”
纪修然这次来,还带了自己从记忆之书中整理的一些经典诗赋,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好诗句。
拿出来,双手交给先生,“这是学生偶然所得,不知作者,但读来颇觉美妙,特送给老师鉴赏一二。”
席先生呵呵的笑着接过来,虽然很高兴弟子的心意,但也并未在意。
拿过来,顺手翻开,看了一眼,便一下子被吸引,认真的看起来,顾不得和纪修然多了,给他布置了新的文章和题目就把人赶了出来。
纪修然也不在意,淡淡的笑一笑,走出去,和等在外面的石靖琛汇合,又去和师母告告辞,就离开了先生家。
出来,两人相携而行,在县城里随意逛了起来。
待走到布市,两人去买了一些棉花,准备带回去,让纪母给家人做新的棉衣和被褥。
虽然很可能会去还会被念叨,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冬天对他来,太难熬了。
青阳县虽然冬天不下雪,但也很冷,特别是下雨天,潮湿阴冷,透到骨头缝里,而且只能硬扛。
纪修然是扛不住的。
原主的记忆里,冬天也是最难过的,基本都是在病痛中度过。
还好,这一段时间每天喝骨头汤,爬山锻炼,体质已经好了很多,最近天气变化,也没再像往常一样生病。
他们买完东西,又在县城里随意的逛着。
逛着逛着,恰好经过曾君辉开的店。
忍不住停下,站在对街,远远的看了一眼。
柜台里展示的商品都用精美的盒子包装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那些各色的手工糖也相互搭配着摆放,让人看了就很想买。
纪修然随意是扫了一眼,没看到酒水,看来之前曾君辉从他那里带走的酒并没上架,应该是有什么计划。
两人站在那里看了一下,就离开了。
缓缓的继续往前走,到了飘香楼门口,正好是午饭时间,两人相视一眼,抬脚走进去,算在这里用午膳。
掌柜和二还记得他们,很热情的迎上来,带着他们直接上了二楼包厢。
两人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曾君辉就来了。
“纪兄,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曾君辉进来就大喇喇的坐下,开口招呼。
纪修然自然不和他客气,点了店里的几个招牌菜,又一人要了一碗酸辣粉,吃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才端着茶杯话。
“纪兄,你的酒可否出货?”曾君辉这一段时间一直靠着粉条和手工糖撑着自己的生意,火爆期已经过去,现在生意开始稳定下来。
是时候,推出新产品开拓市场了。
纪修然也没难为他,点头同意了,不过这次酿的数量有限,只能给他十坛子,而那些罐头也可以卖给他一半。
另外纪修然还提出,酒水的包装要按照他的要求来。
曾君辉倒是没什么异议。
当即纪修然便拿过纸笔,画下图纸。
曾君辉靠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低声念出声:“‘玲珑玉酒琥珀光,通饮三杯醉不殇。’好!”
纪修然不在意的扬了扬眉毛,开口道:“瓶子用瓷瓶,蜡封,形状照着图上的做,上面写上这两句。”
曾君辉点头应下,拿着那张纸仔细的看了看,开口道:“不然就叫玲珑玉吧,‘金酒’不如玲珑玉。”
纪修然随意点点头,“随你。”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随后,曾君辉又软磨硬泡的从纪修然那里磨出来两个新菜谱,才放人离开。
两人这一趟倒是不亏,又赚了一百多两。
……
越接近过年,气温也就越低,这几天又慢慢的下起了雨,就更冷了几分。
冬天的雨水冰冷的很,在身上好像要把所有的热量都带走一样。
纪修然十分艰难的把自己,从石靖琛温暖的胸膛和温暖的被窝之间□□,揉了揉脸,起床。
已是寅时末,天色依然昏暗,即使如此痛苦,纪修然也不纵容自己,坚持每天这个时辰起床。
穿上厚厚的棉衣,收拾齐整,才觉得好过一些。
走到门口,开门,冷风夹杂着雨丝到脸上,忍不住退回来,重新关上门。
从一旁拿过蓑衣和席帽穿戴整齐,才重新开门,走出去。
改良过的蓑衣、席帽可以很好的把冰冷的雨隔绝在外。
不怪他如此心,是他的身体真的太虚了,就算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依然会手脚冰凉。
如果被冷雨溅到,铁定会生病。
纪修然离开不久,石靖琛也醒了过来。
迅速坐起来,麻利的穿好衣服,走进厨房,生火,烧水,这时书房的地龙也热了起来。
纪修然进了书房,脱去蓑衣,感觉到里面的冰冷,站在书桌前面,动动胳膊踢踢腿,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慢慢暖和过来。
又锻练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书房暖和了起来,知道石靖琛已经起来烧起了地龙,弯了弯嘴角,停下动作,站在那里,转头看着门口。
果然不一会儿,石靖琛就端着热水,从外面进来。
纪修然笑着叫了一声:“三哥。”
石靖琛抬头看着他,弯了弯唇角,淡淡的“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水盆放到架子上,转头看着他,温声道:“修然,过来洗漱。”
纪修然走过去,挽了挽袖子,把手放进水盆里,抬眼看着他:“三哥,你洗了吗?”
石靖琛摇了摇头,“你先洗,我一会儿再洗。”
完,伸手解开纪修然的发髻,熟练的帮他重新束好。
纪修然任由他动作,等他帮自己束好发,才低下头洗漱。
洗漱完,石靖琛把水盆端出去,天色也渐渐明亮,纪修然坐到书桌旁,开始做早课。
石靖琛没一会儿也进来,坐在他身旁,拿着纪修然给他的兵法和军事书籍看的认真。
过一会儿,他便起身,去倒一杯热茶,放到纪修然手边。
纪修然正好写完一篇,停下来,端起热茶,暖暖手,喝一口,从喉头到腹胃都暖了过来,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绽放一个暖暖的笑。
屋外冷雨纷飞,屋里却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