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曾君辉给他们介绍完之后就又出去招待今天来的客人。曾君辉离开之后,包厢里突然安静里下来,空气中莫名的飘荡着一丝尴尬,特别是郑老大,他是一个性格直爽,长相粗狂的典型的北方汉,他们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是很待见文弱的读书人,而纪修然在他的眼里看来就是一个典型的文弱书生。
但是看在曾君辉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拘谨来起来。而纪修然则正相反,他上一世也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娃,他的叔伯兄弟也都是和郑老大一样的爽朗汉子,仗义直爽,能动手的时候就不bb。所以纪修然看到郑老大的时候是很有好感的。
他当然也感受到了郑老大的不自在,笑了笑,拽着石靖琛走到桌旁坐下,:“郑大哥,来坐下,我们喝一杯,弟先干为敬。”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郑老大坐下,也被纪修然的豪爽感染,张口喊了声:“好,干了”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大笑出声:“没想到,纪老弟是这样爽快的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来,我们继续喝。”
郑老大拿起酒壶给纪修然和自己斟满酒,又给旁边坐着的石靖琛也倒满,:“来,这个石老弟也别客气,我们一起干一杯。”完拿起酒杯干了他们的第二杯酒。纪修然也笑着应和着:“好呀,郑大哥从此之后就是我的大哥了,这酒是一定得喝。”拿起酒杯喝下第二杯酒。
旁边的石靖琛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过酒壶,阻止了纪修然想要给自己倒酒的动作。给他夹了一些菜,:“吃点东西。”然后给自己倒满酒,拿起酒杯对着郑老大抬手敬酒,:“修然酒量不好,我陪你,请。”
郑老大哈哈的大笑一声:“好,请。”之后两人开始一来一往的喝起酒。也没再故意让纪修然再喝酒,纪修然也觉得自己刚才两杯酒喝的有点猛,酒意有些上头,不过还没醉,便也听石靖琛的话,没再继续喝,而是在旁边夹菜吃,还是不是给忙着喝酒的石靖琛夹一些过去。
郑老大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互相照顾,感慨的:“你们二人的感情真好。”他这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当然知道南边有些地方是会有结契兄弟的习俗的,只不过那多是因为家里穷,娶不起媳妇,两个男人才会选择搭伙过日子,并不关乎情爱,更不会有共度一生的念头,等生活变好了,也都会选择拆伙,各自成家,互不相干。像纪修然二人这种感情深厚的还真的很难得。
纪修然听到郑老大的话,笑了一下,眼含柔情的看了石靖琛一眼,:“我们是天定的姻缘。”石靖琛听到纪修然对着外人出这样的话,虽然有些赧然,但是心中也有丝丝的灼热,也满含柔情的和纪修然对视了一眼。
听到这么露骨的表白的郑老大一时间脸色一僵,顿了一瞬,又装作没听到一样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但是奇怪的是感觉喝进嘴了的酒味道不对。
曾君辉忙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已经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心里瞬间不平衡的很,:“纪修然你这个二老板也太不够意思了,天天奴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今天你不敬我一杯,这事没完。”
纪修然鄙视的斜睨了他一眼:“想喝酒直,哪那么多废话,来,这一杯干了。”纪修然拿起酒壶给他倒满一杯酒,递过去,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来,我敬你。”仰头就喝下了今天的第三杯酒。
曾君辉接过酒,也高兴的喝了下去。而坐在一旁,没来得及阻止纪修然的石靖琛心中莫名的不爽,眼神严厉的扫了曾君辉一眼,把兴高采烈入座,准备和几个人好好喝一杯的曾君辉看的心里一寒,面色僵硬的:“石兄为何这样看我?”
郑老大颇为同情的看着曾君辉:“石老弟刚刚纪老弟的酒量浅,我刚才都没敢放开了和他喝,你一来就怂恿他,这下好了,铁定是醉了。”
曾君辉听了郑老大的话,呐呐的:“不会吧,这才喝了多少,这酒量也忒浅了,难不成这就是传中的一杯倒。”
“不是一杯倒,也差不离了,也就三杯的量。”郑老大在一边接着他的话。
这时候已经喝了三杯酒的纪修然酒气上头,开始坐在座位上默默流泪。纪修然自从上一次品酒会大醉,知道自己醉后会哭之后就很注意,一般在家里都只会酌一口,从不让自己喝醉,但是今天一时高兴忘了自己这具身体早就没有了上一世的海量,一下子就喝过了,酒劲上来之后,眼泪就开始往下流。
他这样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默默流泪的样子可是吓坏了郑老大和曾君辉。“这,这是咋的了,咋还哭了呢。”“就是,修然你有什么难事就直,别憋着,别哭了哈,兄弟一定帮忙。”
纪修然对他们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石靖琛赶紧拿出布巾给他擦眼泪,但是纪修然喝醉之后的眼泪是怎么擦也擦不干的,看着纪修然通红的眼睛,石靖琛心中叹息,虽然明知是因为醉酒才会不停的流泪,但是看到这样的修然,他的心还是莫名的像被揪住一样的疼。把他揽入怀中,让他靠着自己舒服一些。
看到旁边两人因为纪修然不停的流泪,吓的不知所措,石靖琛不得不开口:“修然无事,不过是醉了,让人送些醒酒汤来。”
曾君辉听到之后,噢噢了两声,赶紧让人去端醒酒汤。看曾君辉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石靖琛继续:“你们继续。”
这时郑老大确定了纪修然没事之后,不禁感觉好笑的:“见过发酒疯的人,没见过这样发酒疯的,原来还有人喝醉了就喜欢哭的,今天我这个大老粗也是长见识了,哈哈……”
曾君辉听了郑老大的话,也觉得有些好笑,:“哈哈,是呀,等修然醒了我要好好笑话他一下,太可乐了。”石靖琛听到曾君辉的话,眼神一利的看了他一眼。曾君辉被这眼神看的一噎,讪讪的笑了一下不敢再其他,拿起酒杯和郑老大喝起酒。
等二把醒酒汤送来之后,纪修然噶了醒酒汤过来一会才安静下来,靠在石靖琛的胸口,昏昏欲睡。石靖琛看着他精神萎靡,出声和曾君辉他们告辞,曾君辉和郑老大觉的这次的酒喝的也差不多了,也身一起出去,一起走到门口,目送二人上马车之后,郑老大也和曾君辉拱手告辞。
几人都没注意,对面状元楼的二楼靠街的一间包厢的一个开的窗口中一个头戴玉冠,身着青地凌纹袍的青年看到纪修然二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对面坐着的头戴紫金冠,身着交领织金锦袍的贵气男子看到他的不对劲,开口:“子瞻,有何不妥。”
“回王爷,子瞻无事,只是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哦?是何人?”
“之前赠与下官图纸之人,没想到会在京城见到。”
“哦?子瞻的那个秀才?想来是进京赶考的。”锦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楼下大厅里面争论的热火朝天的学子们,漫不经心的猜测着。“如果是这样,看来这人也是有点才能的。”
那个子瞻听到锦衣男子的话,赞同的点点头,不能够设计出那么绝妙的图纸,就单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从秀才考中举人就是才学不凡之人。
“这种有才之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锦衣男子有些散漫的道。子瞻点点头应道:“下官明白。”虽然这位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是他知道对于这位纪举人,王爷是上了心的。
楼下大厅里面的众多学子中也有一位白衣,气质斐然的男子恰好看的上车的纪修然。他旁边的学子看的这位白衣男子往外看,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出声询问道:“李兄,看到了什么?”
这位李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面色恢复平静,:“无事。”
楼上的两人中的那位王爷正好看到这位李公子,对着青衣男子:“这位李公子不错。”
子瞻看了一眼楼下,点点头,:“莒县李家人,麓州的解元。”王爷点点头,拿起酒杯抿一口,没再其他。
回到家的纪修然第二天醒来之后,扶着自己的额头,想到自己昨天的糗态,好想去死一死。端着蜂蜜水进来的石靖琛正好看到他懊恼的模样,眼中满是笑意。
纪修然没好气的看着石靖琛:“三哥,你竟然在笑我,太过分了。”
石靖琛把蜂蜜水递给他,赶紧拉平嘴角,:“没笑。”
纪修然翻个一个白眼,不再和他计较,结果水喝掉,拉起石靖琛的手放到自己头上,:“三哥,我头疼,你帮我捏捏。”
石靖琛任劳任怨的给他按摩,纪修然享受着石靖琛的服务,感觉自己好受了很多,开口:“今天我们要去城外的集贤书院,三哥,一会儿你准备一下。”想了一下又:“我们要不要雇个人?”
石靖琛摇摇头:“不用雇人,我可以。”
“可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不辛苦。”
“那好吧。”
如果不是不想让石靖琛每天被鸡毛蒜皮的事情所累,他也不会想到要雇人的,既然他不同意,纪修然也就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