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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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几件事情之后,纪修然清楚的认识到这次任职一定不能留在京城,虽然以他的资历想留下来很难,但是万一呢,所以要走的门路还是要走一走。在得到这次还是会外放的肯定答复之后,纪修然便有开始了自己的自宅生活。

    不过过了几天之后纪修然收到了来自公孙子瞻的宴请。地点还是之前的那个公孙子瞻的私宅。因为两人的来往并没有摆在明面上,所以纪修然回来之后也就没有主动给那边送帖子,只不过见一面还是肯定要的。

    纪修然此次还是和石靖琛一起赴约,来迎接他的管家还是上一次的那个熟人,倒是让纪修然感觉舒服很多,这个管家训练有素,进退有度,见到纪修然便恭敬的行礼问好,将人带到亭便自行告退,纪修然和石靖琛便自己进去。

    公孙子瞻一身便服,虽不掩风华,却也让人感觉亲近,看到纪修然二人,站起身迎接,“修然,别来无恙。”

    纪修然轻笑着还礼,:“子瞻兄,别来无恙。”

    坐下之后,公孙子瞻给二人各自倒了杯茶,:“修然尝尝这雨前清茶,味道可好。”

    纪修然端起轻嗅一下然后饮一口,:“清香扑鼻,入口涩而回甘,好茶。”

    公孙子瞻像是找到知己一样的,高兴的:“果然是识茶之人,修然,知己也。”

    纪修然笑了笑,:“只是实话实而已。”

    公孙子瞻淡笑出声:“为兄知道大青山出产一种好茶,修然自是尝过这好茶,实话便是真话。”

    纪修然又轻饮一口:“大青山的茶和子瞻兄的茶是没法比的,也就是喝一个野趣而已。”

    公孙子瞻笑着摇了摇头:“修然谦虚了,此次要修然来便是想和修然聊聊莫州之事,还望修然畅所欲言。”

    纪修然谦逊的笑了一下:“修然何德何能。”

    公孙子瞻不赞同道:“修然何必自谦,只是闲聊而已,私问修然对于北羌人犯境的看法。”

    纪修然和石靖琛对视一眼,石靖琛轻点了一下头,纪修然便安心的出自己想的:“北羌人犯境,如果对策端看北羌人要什么,私以为,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如果北羌人要的只是温饱,自当有解决方法,要是窥视我泱泱大国繁荣,自然也不能等闲视之。”

    纪修然意思便是,北羌人只是想吃饱饭那我们就想办法满足他们,要是他们想占领我们大夏肥沃的土地,那我们也不是怂货,但是原则上他是不主张仗的人,毕竟战争会造出生灵涂炭。

    公孙子瞻赞同的点了点头,问:“依修然之见,如何满足他们?”

    纪修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互市”,公孙子瞻了然的点了点头。俗话经济控制,文化侵袭,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解决北羌人,岂不是妙哉。公孙子瞻想明白其中关节,欣喜的笑了。

    待纪修然二人离开之后,一袭紫色华服的三王爷踱步来到亭中坐下,看着纪修然留下的字迹,眼神深邃的看向公孙子瞻,开口道:“子瞻如何看。”

    公孙子瞻也盯着那两个字,回答道:“虽妙方,只怕北羌人所图甚大,这互市之法恐不适合现在用。”

    三王爷了然的点头,确实如此,那北羌蛰伏十几年,这几年来的异动都表明此次一战避无可避,好在大夏国这些年兵强马壮,并不惧外敌来犯,只不过这互市的主意倒是可以等服了他们再做算。

    从公孙子瞻那里回来之后纪修然便接到牙行的消息,有几处符合纪修然要求的宅子要出售,纪修然和石靖琛便开始看房,因为房子以后嘉宝也要住,而且最近进京之后两人各自忙活,都有些顾不上嘉宝,现在出去看房子便也想着带嘉宝出去看看,就当时陪他逛京城了。

    三处宅子分布在东城南城,纪修然他们先出发去了南城那处,南城是商业区,街道上要热闹一些,虽然宅子算不错,但是环境却有些嘈杂,不适合他们居住,便转道去了东城,两处宅子离的不远,一前一后,只不过大和户型有别,不过纪修然看了之后两处都觉得不错,便都买了下来,现在他手里都现钱有十几万,想买个几千两的宅子还不容易嘛。

    石靖琛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纪修然决定,虽然纪修然做决定的时候都会转头征求他的意见,但是基本上纪修然的决定他都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买两处。

    纪修然看了石靖琛一眼,低声和他解释了一下:“以后青山书院的学生上京赶考的时候便有住处了,到时候意思一下少收一些房租便是。”

    石靖琛了然的点点头,淡笑着对纪修然:“修然决定便是。”

    纪修然也就没再多,领着嘉宝,:“那我们去看看我们住的那处宅子,不合适的地方现在找人整改一下,十几天便能入住了,到时候便可以邀请友人来我们的新家赴宴了。”嘉宝听到纪修然的话,也很兴奋的跳了跳:“我要看大房子,我要把我的玩具都摆满房间。”

    纪修然好笑的捏了他的脸一下,:“谁你有自己的房间的,以后还是要和爹爹父亲一起住。”

    嘉宝不高兴的反驳道:“父亲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汉要自己睡才可以,我不要和爹爹一起睡,我要自己的房间。”

    纪修然听了斜睨了一眼倒弄动作的石靖琛,又转过头假装受伤,很是伤心的看着嘉宝:“嘉宝长大了就不要爹爹了吗?爹爹好伤心呀。”

    嘉宝为难的看着纪修然,心中纠结的半天:“真拿爹爹没办法,等我的房间收拾好了之后,爹爹可以和我睡。”

    纪修然高兴的笑着:“那嘉宝可要话算话呀。”

    一旁好笑的看着父子二人的石靖琛听到嘉宝最后一句话,脸色一黑,:“男子汉要一个人睡,你爹爹去你那里也是不可以的。”

    嘉宝听了石靖琛的话,无奈的看了一下纪修然:“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爹爹可以一直和父亲睡,你不是男子汉,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纪修然之前还在看着嘉宝为难而暗笑,但是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一黑,生气的就想给他一个脑瓜蹦,竟然敢自己老子不是男子汉,胆肥了吧。不过被眼疾手快的石靖琛及时拉住双手,把人固定在怀里,对着嘉宝为纪修然辩解道:“爹爹已经是大人,不用自己睡也是男子汉。而且爹爹和父亲是夫夫本就应该住在一起。”

    嘉宝并不是很懂的哦了一声,反正爹爹和父亲是大人,他们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是这样,但是纪修然在休整院子的时候还是专门给嘉宝弄了一个院子,虽然现在他还太,还是要和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他的院子还是要好好休整一下,以前在青山村里给孩子安装的一些锻炼身体又好玩的木质玩具,纪修然都给他做了出来。嘉宝看到之后很是高兴,白天的时候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到了晚上才回到纪修然他们院子里。

    曾君辉在不久之后回了京城,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来拜访纪修然,两人虽然三年没见,但是书信不断,倒是一点都不生疏。

    曾君辉拜访的时候还把知愚也带去了,现在已经七岁多的知愚开始读书,已经长成一个知书达理的翩翩少年郎,纪修然见到他的时候,便忍不住满口称赞道:“知愚如此优秀,倒是有青出于蓝的架势。”

    曾君辉听了不以为侮,反而颇为骄傲的:“是比我这个爹厉害一些,我也就是一个秀才的命,但是我儿子倒是很有读书天赋,肯定比我厉害。”

    纪修然嘲讽的对着他笑了一下:“好像很有脸奥。”

    曾君辉不在意的笑着:“当然,我儿子厉害我这个做老子的当然骄傲。”

    旁边的知愚一副羞赧又羞愧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话有些厚脸皮。

    纪修然看到他这样,也没有继续趣,温声对他:“还记得嘉宝弟弟吗?我让人带你过去找他玩。”

    知愚其实已经不是很记得嘉宝了,但听到要去找弟弟玩,便点头答应下来。

    当下人带着知愚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四岁的漂亮男孩在木爬架上面,上灵活的爬来爬去,看到他过来的时候,黑亮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看,问道:“你是谁?”

    知愚很喜欢这个漂亮弟弟,笑着回答道:“我名曾锦荣,你可唤我知愚哥哥。”

    嘉宝这时已经从爬架上面下来,走到知愚的面前,抬头量他,听到他的话,恍然道:“你就是爹爹的今天来的曾伯伯家的哥哥,那哥哥我们来一起玩吧。”

    完便伸手拽着知愚的手,往木爬架那里走,知愚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今天他出门穿的是的公子袍,并不适合爬上爬下,但是对于这个漂亮弟弟的邀请他有舍不得拒绝,只好不知所措的站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嘉宝看他站着不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爬架,以为他不敢上去,便善解人意的:“哥哥要是不喜欢爬架,那我们可以玩其他的,你看那边有秋千,我们去玩那个吧。”

    这次知愚看了一下秋千,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纪修然做的秋千是那种站在上面荡的,不依靠别人推,可以完全依靠自己的技巧荡起来,嘉宝熟练的站上去,然后一边运动一边给知愚讲解怎么玩,虽然他只有三岁半,但是已经能够思路清晰、有条有理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等嘉宝讲解完之后,知愚便也学会了如何玩。

    嘉宝便让知愚站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起荡秋千,玩了一会儿之后,知愚也完全放开了,孩童的欢笑声从院子里时不时的传出了,传遍整个宅子。

    等曾君辉和纪修然不放心的过来看看情况的时候,便看到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便也就在院门口看了看,没有进门扰。

    不过曾君辉看到这个纪修然大费周章的给嘉宝造的院之后,笑着调侃他:“这么费工夫也不知道嘉宝能够玩几次。”

    也确实是,这次他们在京城里面待的时间也有限,只不过纪修然还是想有能力的情况下,能够给嘉宝最好的。就算他玩不了几次,也要让他感受到父亲们对他的看重。曾君辉对他这种理论也是无语,他自己放在儿女身上的心力少之又少,所以根本就体会不到纪修然所这种感受。

    纪修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就是好命娶了嫂子这样贤惠的女子,才能这么万事不操心,有这么好的妻子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曾君辉被他的羞臊,弱弱的反驳道:“那是误会误会。”

    纪修然冷哼一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吧。”

    这还要从曾君辉之前的风流韵事起,其实就是碰到一个卖身葬父的白莲花,差一点因此身败名裂,最后知道是有人盯上他,故意给他设了套。

    纪修然听之后就冷笑着狠狠的讽刺了曾君辉一顿,要是别人的圈套,还不是全怪这人见色起意,同时也狠狠的敲了他一顿,不要觉得自己在京城混的不错就开始飘,京城里面的水深的很,那天不注意便会栽一个大跟头,所以以后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别傻乎乎被算计也不知道。

    曾君辉听到纪修然的话,心中也是一凛,他最近确实有些飘飘然了,不过经过纪修然的一番敲,头脑便清醒多了,之后行事也谨慎起来。

    不过曾君辉心大脸皮厚,纪修然完他之后,回到客厅里面的时候人便已经回复正常,想起一直惦记的事,便对着纪修然:“修然,听你得了一头老虎,快把那虎皮拿来给哥哥瞧瞧。”

    纪修然鄙视的看来他一眼,:“你是谁哥哥,那虎皮也无甚好看的,看把你稀罕的。”其实才开始得到虎皮的时候,纪修然也是稀罕了好一阵子,只不过现在天天都能看到,便不觉得有什么了。

    曾君辉不忿的反驳道:“你是天天看不觉得,我们这些没见过的当然稀罕。”

    纪修然也不再为难他,便让有福去把虎皮取来,很快一张斑斓大虎皮便被拿了出来,曾君辉看到之后惊讶的连呼“了不得”,还上手摸了又摸,稀罕的不得了,纪修然看不惯的那个样子,讽刺道:“你看你那点出息。”

    曾君辉理直气壮的:“有虎皮就行了要出息干嘛。”

    纪修然随他去,不再和他嘴官司,让有福又去取来一瓶泡好的虎骨酒,一瓶虎鞭酒,放到曾君辉身边的茶几上,:“虎骨酒和虎鞭酒送你,算是见者有份。”

    这下曾君辉也顾不上轻薄那张虎皮了,在摸也成不了自己的,而这两瓶酒可是自己的了,连忙抱起两瓶酒,对着纪修然他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