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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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看到皇上醒来才有了之后的安排。

    待到这些人逼宫的时候,便顺势找了一个人假扮皇上躺在床上,真正的皇上则待在御塌后面的密室里面听着这一切。

    所以当时九王要上前查看的时候,李顺德才拼命的拦着,就怕他上前看出一些破绽。

    而且皇宫的侍卫们,还有三王自己都是将计就计的配合这些人,不然哪会这么顺利。

    对于成家和明家,想起二十年前程家几十口人的仇,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当初父皇登基的时候,多亏了明家,成家和程家扶持。

    登基之后,这三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后来因为元后出自程家,三王又最得皇上宠爱,程家的势力渐渐的超出其他两家。

    在多方联合之下,程家父子驻守边关的时候,被诬陷通敌卖国。

    面对确足的证据,皇上无法,只好把程家父子关进大牢。同时收回元后的凤印,禁足于凤栖宫。

    元后自幼身体不好,自从生了三王之后,身体更是没有恢复过来。

    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便直接病倒,得到皇上这样的处置,更是雪上加霜,便一病不起。

    更加糟糕的是,程家父子的案子还没等皇上过问,便发现二人死在了天牢里。

    同时发现的还有一封伪造的悔罪书,造成一种畏罪自杀的假象。

    当时的皇上看到这个结果,勃然大怒,这些人简直把他当成傻子在耍,下令严查此事。

    同时封锁消息,不让人透漏给元后知道。他那样的处置本来是想保护他们,但弄成这样,他不想元后也出什么意外。

    但是有时候意外总是防不胜防,最终待皇上听到消息,快步赶往凤栖宫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气绝身亡的元后,和满手鲜血,眼睛赤红的三王站在堂前,身边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后宫嫔妃的尸体。

    皇上心中大惊,赶紧走过去,要检查三王的情况,但是此时的三王浑身尖锐的看向他,阻止任何人的靠近。

    就像是失去了母兽的兽一样,不信任任何人。

    皇上看到这种情况,悔恨不已。

    看到躺着凤塌上,已全无声息的元后,痛彻心扉。

    面对香消玉殒的爱妻,面对深受刺激的爱子,皇上悔恨不已,却也束手无策。

    最终能做的,也只是让李顺德带人去把事情查清楚,让自己心理有些安慰。

    为了不让人发现三王的不妥,皇后殿里的这些人也都处理了。

    之后查出来参与到那天那件事的人,都被处死,后宫的人瞬时噤若寒蝉。

    那个被三王杀死的宫人,更是连一个全尸都没留下。

    这人不知被谁怂恿的,来到元后这里嚼舌根,出了程家父子惨死天牢的事情。

    元后听了之后,承受不住击,便这样香消玉殒了。

    在此人口出狂言,用各种话辱骂皇后的时候,恰好被下了学,来看望母后的三王看到。

    待三王看到里面真实的情况,看到气绝身亡的母后之后,便失去了理智。

    动手结果了这人。虽然三王那时才八岁,但是已经开始习武的少年,杀死一个后宫女人还是很容易的。

    尽管之后,皇上调查了此事,同时也处置了一批人,还顺手把明家和成家的权势收回,但是程家几十口人,此时早已死的死,逃的逃。

    而皇上当时为了朝廷的安稳,并没有动手处理那些罪魁祸首。

    最初,三王对皇上是怨的,但经过了二十几年悉心的教导,真心疼爱,他心中的怨已经消逝。

    对于父皇,程家可以恨,母后可以恨,他却不可以。

    但对于成家和明家,这些真正的凶手,他却不会放过。

    他是不会再给这些人留任何后路的,所以才会有了之前的安排。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只有让皇上的好好的看看,才能让他下定决心,处理这些人。

    而且他是不会允许,登基之后,有人压在自己头上的,明妃不行,成皇后也不行。

    这次的机会,皇上能够下决心把这两个人处理,他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对于明毓,皇上只是下令将人关押在天牢里。

    新皇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处理明毓。

    不仅因为明毓只是牵扯甚广,还有借着这件事,给新皇立威的目的。

    单看明毓的罪行,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这些都不是最重的罪,除了这些罪行,他还通敌卖国。

    当年的事情,背后便处处都是他的影子,虽然最后在天牢害死程家父子的这一步,他可能没有参与。

    但是开始诬陷程家的背后之人,绝对是他。

    早朝,太和殿,新皇随意的坐在御座上。

    淡淡的看着殿上站立的这些文武大臣,示意身边的宫人呈上明毓的证据。

    这些年来他可是收集来不少,就当年莫州通判私通北羌一案,背后之人便是他,当时他虽有怀疑,却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

    这次终于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再者勾结镇西将军,算私通西氐,却没想到,还没成功,就得到镇西将军被西氐杀死的消息。

    除此之外,当初幽州赈灾贪污案,背后也有他的影子,甚至江州大坝案背后都有他的人。

    这明毓当内阁首辅这些年,没少做这些贪赃枉法之事,更是竭尽全力的笼络各方势力。

    特别是各个边关的军团,他一直想办法买通这些边关守将,最终帮他做这些,私通外敌的事情。

    看到这些证据,虞铣坐在御座上,嘴角微掀,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

    看来这些年,父皇的仁慈,却被人误认为软弱,一个劲的践踏他的底线。

    按以明毓如今的权势地位,还有何不满,但是有些人就是贪心不足。

    文武大臣站在大殿上,听着这些一一罗列出来的确凿的证据,面色复杂。

    想想那明毓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看看他背地里做的这些事情,众人心中不屑,又有些后怕。

    当初和这人公事的时候,可每一人发现此人的真面目,如果此人没有被抓到,在自己什么,什么时候暗害自己一把,自己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还好这人东窗事发,众人开始还会为明毓可惜,现在都转变了态度,纷纷拍手称快。

    明毓一案便如此干脆的结案,参与此事的众人也被一一捉拿归案。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明毓行刑之前,虞铣来到天牢,准备送他最后一程。

    走到阴暗的天牢最里面的牢房,虞铣站定,面无表情的看着牢里一身囚服,还背脊挺直的明毓。

    脸上讽刺的冷冷一笑,此人当真是装到了骨子里,此时沦为阶下囚还做出一副傲骨凌然的模样,给谁看。

    想到这里,虞铣抬手随意的理着自己的袖口,转头看向他,淡淡开口:“明毓,朕来送你一程,谢你这些年来对朕的照顾。”

    明毓淡笑一声:“成王败寇,皇上不用如此客气。”

    虞铣不在意他的惺惺作态,只是随意的着:“倒不是客气,总是要让你死个明白。”

    完便让人把他这些时候收集到的,写满明毓手下所以的隐秘的纸张送上来。

    随手接过,轻轻一抬手,扔到牢房里面,一沓纸张随着他这随意的动作,散落开来,铺了一地。

    明毓低下头,便看到纸上的文字,看到纸上的内容之后,本不甚在意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虞铣既然要处理明家,怎么可能允许有漏网之鱼,所以明毓做好的各种安排,都被他一一找出来。

    纸张上便清楚的记载了这些内容,明毓之所以能如此平静的待在牢里,淡定的接受这个结果,便是心中知道自己的安排,知道明家还会有一丝血脉留存。

    但现在看到这些内容之后,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气急败坏的看着虞铣,质问道:“看着当初我手下留情,皇上不能放明家一条血脉吗?”

    虞铣好像被明毓这句话惹笑了一般,大笑了一声,然后才收住声音,冷笑一声:“手下留情?你自问不心虚吗?如果不是朕心思敏锐,不是父皇的维护,朕早就不知被你们害死几次了,你现在手下留情,不觉可笑吗?当初对着程家你们没有手下留情,今天,朕也同样不会。”

    完之后,便再也没看明毓一眼,转过身,淡淡的了一句:“朕怎么可能让你轻松的赴死”

    完才抬步往外走。独留失了方寸的明毓不停的磕头求情之声,从身后传来。虞铣就像没听见一样的,没有一丝迟疑的离开。

    ……

    考虑到现在边关不稳,新皇登基并没有准备大贺,只是给各个地方发了公文,并且大赦天下,增加恩科,便没有了其他劳命伤财的大举措。

    轰轰烈烈的朝堂变动并没有影响到平静的云州。

    待收到朝廷发来的告示,纪修然才知道三王大业已成,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明面上和三王并没有交集,但私底下的往来频繁,实际上他也算是三王一派,当然希望三王上位。

    他收到了新皇登基的告示,当即便让人张贴出去,并全程张彩以示贺喜。

    同时,纪修然也去琉璃坊挑选了一些玻璃制品,送进京城,庆贺新皇登基。

    年前青山村便传来玻璃制成的消息,当即纪修然便把方子要了来。

    在云州城内开设了一个琉璃坊。

    占地甚广的琉璃坊,后面是琉璃厂,生产各种玻璃制品,紧邻琉璃厂的临街的商铺是琉璃坊,是琉璃商铺。

    为了提高玻璃的身价,同时也为了人们好接受,纪修然称玻璃为“赛琉璃”,所有的玻璃制品统一冠称琉璃。

    同时为了增加琉璃的价值,他还让人研究了古法烧制琉璃,琉璃厂也同时涉猎古法烧制琉璃。

    琉璃坊不仅售卖各种玻璃制成的工艺品,还买正真的琉璃制品。

    此次送给皇上的便有琉璃厂最新生产的琉璃镜,更有琉璃窗等。

    京城太和殿,各地恭贺新皇登基送来的礼品被一一搬上大殿。

    待轮到云州的时候,宫人上前掀开覆盖其上的锦布,突然瞥到镜中自己身影,一时之间被吓了一跳。

    一个手抖,差点碰倒此物,心中大骇,当即跪地请罪。

    虞铣本来随意的坐在御座上,听着宫人的禀报,多有些心不在焉。

    但看到此时宫人的反应,挑了挑眉,来了一下兴趣。

    随后想到是云州上贡的物品,便心中有了计较,站起身,缓缓的走过去。

    看着镜中映出自己一身明黄身影,明亮清晰,纤毫毕现,顿觉有意思的弯了弯唇。

    随机转身看向堂下众人,淡笑一声:“此物倒是颇为有趣,众爱卿一切观赏一番。”

    完便示意宫人把琉璃镜抬到堂上,这时文武大臣心中也颇为好奇,这被皇上称赞的事物为何物。

    当看到镜中映射出来自己清晰身影的时候,各个有面上懵懵,随机便哗然一片。

    待宫人送上云州进献的另两样东西,众人看着价值不菲的琉璃屏风,和通透清亮的琉璃窗,已经被刺激的不出什么感慨之辞了。

    虞铣看到其他两样也颇为惊异,然后便满意的淡笑一声,点了点头,下旨赏赐云州众人。

    并且御笔题字,送给云州琉璃坊,并御批云州琉璃为贡品。

    当纪修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果然皇家人都有这毛病,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扒拉到皇宫里。

    他虽然嘴上嫌弃,动作却不敢怠慢,离开便命琉璃坊负责人负责此事。

    这样一来云州琉璃厂的大名也在大夏传开。

    纪修然得到这个结果,才满意的笑了笑,不枉他让琉璃厂加班加点,专门给新皇赶制出这几副琉璃镜。

    随着琉璃镜名声的传开,云州琉璃坊也迎来了第一个销售高潮。

    虞铣下来朝之后,便命宫人把琉璃屏风等物送到慈安宫。

    太上皇退位之后便搬到慈安宫静养,也许是因为无朝政所累,心思开阔,静养一段时日的太上皇反而看起来身体康健了不少。

    虞铣现在也时不时的来慈安宫请安,心平气和的和太上皇讨论一些朝政之事。

    太上皇也教授他一些为帝之策,两父子的相处反而更加和睦了起来。

    先虞铣得到这些宝物,自当是首先想到要送给自己父皇。

    已经升任内阁大臣的公孙子瞻看到虞铣和太上皇的相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心中淡淡的感叹,现在对于他们来,便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