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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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的几天,便到了除夕这天,纪家人早早的便准备好的团圆饭。

    中午的时候他们便一家人聚齐,吃起了团圆饭。

    吃完之后纪修然便把家里的下人招齐,给他们发放了这一年的红包,然后让他们轮流着休假。

    然后他和石靖琛便要准备晚上进宫赴宴的事情。

    除夕夜,他们在京里的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进宫赴宴。石靖琛因为津海卫离京城不远,而且他回京的时候去兵部报备过,所以,这宫宴也少不了他的份。

    两人一辆马车往宫门赶,到了之后,这才分开,各种找到自己的衙门的人,走到他们身边站好。

    宫宴上面枯燥的很,纪修然坐在后排,虽然不显眼,但也时不时的有人找过来,因为他之前主持新政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在皇上面前的分量。

    便主动过来结交,不过好在都是一些同级或者低级的同僚,他应对起来倒也游刃有余,和这些人略略浅酌了几口,便随意发了他们。坐在那里无聊的四处看着这些人的表现。

    远远的看着坐在一众武将中间,推杯举盏的石靖琛,看他完全可以应付的样子,淡淡了笑了一下,便拿起手边的果子随意的吃了一口。

    待宫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有些大臣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纪修然因为知道自己的酒量,自始便没怎么喝酒,现在还很清醒。

    反而是石靖琛因为那些太过热情的将军们不停的敬酒,现在喝的有些茫。

    纪修然看他喝的有些多了,便走过去,主动扶着他。旁边的一位将军看到纪修然,便了然的开口道:“你便是老石家里的那位吧,好了,把人交给你我也放心了,那我先告辞了。”

    纪修然温和的笑着和这位将军行礼告了别。这才用力扶着石靖琛往外走。

    待周围没人之后,石靖琛低低的轻笑了一声,站直身子,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醉态。

    纪修然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道:“三哥果然没有醉。”刚刚他还纳闷,依着石靖琛的酒量哪有这么容易醉倒,果然是装的。

    石靖琛低沉的笑了一声,回道:“虽然没醉,但也喝的有些多了,如果为兄不是机警的装醉,真会被这些酒疯子灌醉。”武将们能喝,好喝,最喜欢灌人酒,如果他不装一下,今天铁定逃不过醉倒一场,到那时仅凭纪修然这身板,他们两人今天便别想回家了。

    二人回到家的时候,除了熬不住夜的嘉宝已经睡下之外,其他人都在大厅里等着他们。

    纪修然和石靖琛进到正厅里,便看到纪父坐在座位上头一点一点的着瞌睡。

    纪母也有些困的了一个哈欠。大红和卢襄垣倒是还精神一些。

    纪修然看到如此情景,忍不住开口道:“爹娘,你们困了就去睡就是,不用等我们的。”

    纪母看到他们回来,也精神起来,不在意的道:“并不是要等你们,这不是要守夜吗。”

    纪父这时也不再瞌睡,揉了揉脸,赞同的道:“你娘的对,我们这是要守夜,不是在等你们的。”

    纪修然也不再和他们争辩,道:“既然如此,那这也守的差不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纪父纪母这才点点头,起身往自己院子走去。大红夫妇也和纪修然二人行了礼,告辞离开。

    纪修然和石靖琛也回到自己院子里,准备洗漱休息。这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忙,他们要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才行。

    但是这个除夕夜注定不是一个太平夜,待到他们睡下之后没多久,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踢踏声。

    接着便听到有人在他们门外通报声,石靖琛因为这些年的军营生活习惯了,睡觉比较警醒,这人一叫便醒了过来。

    起身披上衣服走了出去,纪修然则因为他起身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的也没听到门外之人了什么,但没一会儿,石靖琛便回来,匆匆的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纪修然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坐起身,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三哥,出了什么事?你要去哪?”

    石靖琛顿了一下,走到床前,安抚的道:“有些事,我要回营所一趟,不是什么大事,莫担心,具体的我也不甚了解,等回来再和你细。”完轻轻的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这才起身匆匆走出去。

    纪修然想多问一句,都没机会开口,看到他如此匆匆的离开,纪修然有些担心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最后想了一番,没有什么头绪,看着外面天色昏暗,看来时辰还早,此时也没有什么其他法子可想,便又满怀心事的躺下。

    心中有事,便模模糊糊的没怎么睡着,等天色微亮,便有些躺不住的起身。

    纪修然穿戴整齐,坐到书房的书案后面,皱眉沉思了一番,才招来有福问道:“昨夜是谁来的?”

    有福躬了躬身,回道:“回主子,是刘壮大哥。”刘壮等人也跟着石靖琛回来京城过年了,应是昨天有人找到他们,让他们过来找人,这几人的性格他很了解,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不会惊动石靖琛的,看来真是营里出了什么大事。

    纪修然听了,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敲了敲,思量了一番,才又问道:“可有什么?”

    有福认真的回想了一番,回道:“好像是有船队回来,让石爷去营中主持。”

    纪修然听了他的话,皱紧眉头,这船队回来之话从何起,仔细思量了一番,却怎么也想不通,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危险之事,心思便放下了一大半。

    这才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顺便交待有福几句。

    本来定下今天拜访几个好友,但是石靖琛不在,他也没了那些心思,便让有福去送信明一下情况,道声抱歉。

    坐在家里,接待了几波来拜访的客人,然后才回到书房,心不在焉的看着书,发时间。

    纪父纪母之前没见到石靖琛,还问了两句,被纪修然找来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此时他们也都看出纪修然有些心事,便都不再扰他,放他一人安静的独处一会儿。

    但是嘉宝没见到自己父亲,又不能待在爹爹身边,心情便有些低落。

    纪父看到自己宝贝孙孙心情不好,便心疼的开口安慰道:“你爹爹兴许是有公务,才去忙碌,嘉宝乖,陪爷爷玩好不好。”

    嘉宝听了,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走到纪父身边,伸手牵住他的大手,脆声道:“孙儿省的,孙儿有爷爷陪着便可。”

    纪父看他如此乖巧,欣慰的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们宝儿就是乖,爷爷陪你玩,宝儿想玩什么爷爷都陪着你。”

    纪修然独自待在书房感觉更加烦闷,正想走出来散散心,便听到嘉宝特有的脆生生的笑声传来。

    走出去,便看到纪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纸鸢,此时正带着嘉宝在院子里跑跑跳跳的想把纸鸢放起来。

    纪修然看到如此情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寒风凛冽的大冬天,这爷孙两个倒也……有闲情。

    不过尽管心中嫌弃,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老一满脸笑意,轻松愉悦,完全没有忧愁的样子,纪修然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心中淡淡的烦闷也消散了,不自觉的轻轻弯了弯嘴角。

    嘉宝这时回头恰好看的微笑站立在不远处的纪修然,开心的呼唤道:“爹爹,来和我们一起放纸鸢。”

    纪修然淡笑着走上前,趣道:“爹爹只看到爷爷在放纸鸢,可没看到你在放。”

    嘉宝不满的反驳道:“是我们一起放的,这纸鸢还是我们一起做好的呢,孩儿也出了很大的力。”

    纪修然听了饶有兴趣的扬了扬眉毛,吃惊的问道:“是吗?原来嘉宝都会做纸鸢了,是爹爹误会了,爹爹道歉。”

    嘉宝听到纪修然的话,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然后还学着大人的模样,大方的点点头,道:“不知者无罪,孩儿原谅爹爹了,爹爹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完便走上前牵起纪修然的手,想把他带到放纸鸢的地方。

    纪修然被他这番做派,逗的大笑了一声,然后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道:“调皮。”也便顺着嘉宝的力度往前走去。

    纪父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的动作,看到他们二人走过来,才把自己手中的纸鸢交到纪修然的手上,笑着捶了捶自己的腰,自嘲道:“老啦老啦,这才跑了几步便有些跟不上了,这放纸鸢的体力活,还是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干吧。”

    纪修然听了,有些不乐意的嗔怪道:“爹,您还年轻硬朗的很,能够长命百岁,可一点不老。”

    纪父笑呵呵的回应道:“修然什么就是什么,爹要是干农活,不定还能多刨几亩地,但这纸鸢是弄不来了,你去陪着嘉宝玩吧,嘉宝今天一天都盼着和你们亲近亲近呢。”

    纪修然听到他提起嘉宝,这才转头看了嘉宝一眼,看他乖巧懂事的在一边站着,心中也有些感触,便不再推脱,拿起纸鸢,陪着嘉宝玩起来。

    其实这个时间放纸鸢还有些早,气温太低,吹出来的风太过刺骨,手都有些伸不出来,在寒风中呆久了,人会受不住。

    但是纪修然看着嘉宝难得有爹爹陪伴,而兴奋的发亮的双眼,便不忍心拒绝,忍着室外冰冷的天气,陪着他玩了一个时辰。

    还是纪母看到他们久不回屋子,忍不住出来找,看到一个两个的被冻的鼻头通红,还在那里玩个不停,当即便把几人训斥了一顿。

    祖孙三人一溜的站在厅堂里,虚心的听着坐在上座的纪母的教诲:“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外面待那么久,冻病了该如何是好,这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

    完便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最后看向纪父,十分不满的瞪着他,狠狠的训斥道:“就是你这个老东西,幺儿身体弱你不知道呀,嘉宝还那么,身子也不像你这么皮实,大过年的就知道作。”

    纪修然虽然觉得被点名批评的纪父有些可怜,但又忍不住有些好笑,便侧头和身边的嘉宝悄悄的换了一个眼神,眼里都藏着一丝逃过一劫的窃喜。

    等纪母训斥的差不多的时候,纪修然使了一个眼神给嘉宝,嘉宝瞬间便知机的走上前,撒娇的道:“奶奶,嘉宝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

    纪母听了当即便顾不上其他,赶紧转头看着嘉宝,焦急的问道:“宝儿怎么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赶紧让奶奶看看。”

    完便走上前,仔细的摸了摸嘉宝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才放心下来。

    纪父此时也顾不得被骂,担心的走上前,焦急的看着嘉宝。

    嘉宝此时被两位老人如此关心着,顿时有些心虚,也因为自己刚才的撒了一个谎而内疚不已。

    纪修然看到如此情景,也有些心虚的淡淡咳了一声,开口安慰道:“想来是有些受风,喝些驱寒汤应该就无碍了。”

    此时正好之前交待厨房煮的驱寒汤送了过来,纪修然三人便都端过来喝下去,纪母又担心的检查了嘉宝一番,发现确实无事,这才放心下来,这次的事情也才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