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进了盒子的毛贼什么的。”

    “胡八道！”

    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危意识和紧张感。终用力踢起地面上的石子。

    “可是我们跑到中国的内陆深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青春不应该更加多姿多彩吗？”

    “考试和补习有哪里多姿多彩呢？虽然我没有这种经验，并不太明白其中的乐趣。”

    “我也没有那种经验。比不及格多那一分，能少学习一秒就少学习一秒，这就是我的意识形态。”

    “那种东西根本称不上是意识形态。”

    虽然进行了纠正，但是续也不得不承认终的话有他自己的道理。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自己不喜欢的科目上进行考试和补习是人生最大的浪费。

    就在老二和老三就人生与青春高谈阔论的期间，年轻的家长带着微微困惑的表情沉默地向前走着。而家里的末子带着奇妙的表情紧跟在他身后半步之处。在这种地方没办法打扮得有多时髦，四人都穿着工作服和棉裤子，配上登山鞋。他们肯定是世界上最轻装上阵的破坏工作部队了。凌晨三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前方有人工灯光，绵延不断的铁丝拦住了前进的道路。

    ii

    “铁丝和监视塔，再加上探照灯。”

    “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十分有用了。”

    没有理会续的讽刺，始不禁开始想到了别的事。他们就王和李提到的铁内的地雷展开了讨论。

    “嗯，原来如此，他们在里面设置了地雷。”

    “而且数量非常多。”

    旧式地雷在土地之中埋藏了几十年，不代表它们已经锈迹斑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投下的哑弹，五十年后爆炸的例子也并非少数。我的弟弟们应该不会被地雷杀死吧？始心里这么想，但是能回避的危险还是尽量回避为好。再，要是没死却变成了龙开始暴走，把解放军和政治犯们都给打飞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只要能维持人形，就能尽可能地控制破坏程度。

    “虽然要多花一些时间，不过也只能这样心翼翼地前进。只要能在天亮之前进去，接下来总会有办法的。”

    “不是有更加简单的方法吗？”

    老三嘲笑着哥哥们的慎重，续冷漠地对他：“简单和有效可不是一回事。”

    “看，你有什么办法呢？”长兄询问他。

    终简单地解释了自己简单的方法：把一块石头或者别的东西扔进去，引发爆炸。

    “这样一来，收容所内的解放军不就要聚集过来了吗？”

    “就是这样啊，他们一过来，我们不就知道走哪里是安全的了吗？”

    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始和续面对面看着对方。

    “不论如何都会造成大骚动，那么借着乱行动不是会更容易吗？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入侵的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吧。”

    “确实有道理。”

    续表示赞成，他向兄长又提了一个建议。要是能抢走对方的一辆汽车会更方便，只要抓住士官让对方带路就行了。

    龙堂家四兄弟从铁丝的下钻进了收容所。他们在铁丝下挖了50厘米深的洞口。最先进到里面的是终，然后是续、余、始，他们成功地非法入侵到了内部。在这段时间内，探照灯虽然照过来几次，却没有发现他们四个人。他们了解到监视者们的行动不过是走个形式，并没有实际效果。没多久，他们久违地再一次面临了不得不行动的窘境。

    终在地上转了一圈，抓起一块石子，他充满了爆发力地用力一挥，向地雷扔去。石头在50米外与大地深情相拥，然而没有产生任何回应。不管是大气还是大地都一片沉寂。

    “虽然我瞄准了，但似乎没有打中目标啊。”

    作为棒球选，因为乱投球而名声极差的终有些遗憾地。余站在他身旁捡起一块石头，用幅度很却有穿透力的动作扔了出去。和终玩抛接球的时候，他经常被迫当接球，主要是因为其他选根本就不想接终胡乱投出来的高速球。余做的就是接球的投球动作。石头命中地面的声音和地雷爆炸的声音相比几不可闻。比落雷更低沉的声音轰鸣着，爆发出了红色的闪光。

    爆炸声的回响与其他声音混合在一起。军犬发出咆哮，四周的黑暗挤压着铁丝向他们逼近。这个阴森到寂静的世界骚乱起来。暗夜各处亮起白色与黄色的光芒，这是灯光被点亮了。柠檬黄色的光束穿透了黑暗，打在地面上。朝外探索的探照灯改变了方向，警笛声撕裂了高地稀薄的大气，不断鸣响。令人不适的感觉凝固了空气又沸腾起来，不断涌动。所有捕捉都朝入侵者收紧，敌意扑面而来。探照灯的闪光从龙堂家四兄弟的头上划过，不过两个瞬间又回到了他们的位置。在这夜晚之中，以龙堂兄弟为中心的半径250厘米已经变为白昼，他们被发现了。有人用充满怒火的中文大声喊着，断断续续地响起了枪声。

    终听到枪声，轻轻对弟弟：“现在居然还在用那样的老式关枪，我真是没想到。”

    “肯定是因为没有钱啊。”

    “他们真是太惨了。”

    终发自内心地这么了一句。双和肚子都空空如也的状态对终而言已经是极大的不幸了，他不禁同情起他人的境遇来。敌人却不会同情终。土块和草叶在面前飞散，子弹像是雨点一般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沟壑。

    续一个转身，里抓了一块石子，他顺着腕一翻的力气扔了出去。石子以让人难以相信的速度与准确性划出一条轨迹，打中了200米之外的瞭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