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前朝旧臣

    朱见深回了一个礼：“老先生可是前朝的官员？”

    “不敢老朽只是个闲散惯了的早就不做官了，这回是来看故人的”商辂道。他是来看故人的可是却有一点不祥的感觉

    他千里迢迢来京城李贤病了但是新皇也没放他还乡。

    那朱公子看上去有点郁闷，不过他也就寒暄一下就走开了。

    商良臣父子有家事要聊

    “你娘回不来了爹没找到她虽然她在京城，她托人给你送了些银两”

    “爹我亲娘是不是嫁人了？”良臣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也许”商辂道，“本就不该骗她”

    二十几年前

    春风还未绿江南，商辂就离开了家进京赶考。

    这年还没过他早早离家了京城还是冰封季节。寄住在会馆苦读。

    有人来了

    “寂寞不如出去溜达在这里也是无聊时候尚早。”

    “十五元宵也正是一景”

    几人得心痒痒去看看何妨商辂跟着众人离开了会馆

    赏花灯猜灯谜，这彩头也是很吸引人的。这走了一圈倒是饿了。

    “我有个相好的”同行中有人道，“她那边不错，要不要一起去那边喝上一杯吃点东西”

    “那是什么相好的？”商辂问道。

    话的是一位年长点的举人，姓王，人称王老爷

    “老弟不知道？果真是年轻你也不用管是什么地方，有吃有玩一起去，其实那地方甚是清雅，不似俗处那三姑娘文采也了得加上她家有好的歌舞乐姬，曲调优雅，还有些绝妙的乐子”

    没去过那种地方

    一个精致的院子，门前并不热闹，院子里的雪还未完全化去，但是屋子里却是暖意融融，高朋满座。

    “王姐夫来了”门前厮喊道。

    “相公”一个圆脸美人解开了帘子出来了此女看上去也有二十七八的样子，帘子后面站着个女孩子，一个丫头，十六七岁的花样年纪，浓眉大眼好奇地张望着外面。

    “九，别愣着，给王姐夫去暖酒外面冷，这些老爷公子，不能喝冷酒”三姑娘道。

    九不是很漂亮，但也不是很难看，看到俊秀的商辂，笑了：“这位公子真好看”

    “还不快去丫头看什么？”王老爷道，这样的姑娘在他眼里很是平常，这也许是因为这位商公子的确是个不一样的才子。这女孩子看见都为他心动，来这种地方，那个姑娘用这样的眼神也很正常。姑娘低头匆匆离开了。

    “苏三，这丫头是什么人？”

    “妈妈买来的，排行九，就叫她九了，弹得一好琵琶还是个清倌人。”

    “我不喜欢眉毛那么粗的女人你家妈妈怎么不帮她修修？”王老爷道。

    “这话有道理，我回头和妈妈，都女人要漂亮还得靠打扮”三姑娘道，“我呀一直没瞧出哪里不对劲。这位俊俏哥是”

    “我新收的干儿子也姓王。”王老爷得意洋洋道。

    “我四处走走”

    这王文话就是没深浅，不讨人喜欢商辂转身离去，到了院子中反而呆了。院落不算很大，甚是精致。但是温酒却在四面透风的亭中，炭火并不旺，那九用扇子扇着风，却把身子蜷缩了起来。

    “姐姐，冬日扇风滋味可是不好受”

    “你这厮什么冷言冷语你还不是被人赶出来了”九道。

    厮，她竟然以为自己是王老爷的厮

    “有我这样的厮吗？”商辂道，他读了不少的书，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丫头很是可爱

    “那你是公子？”丫头道，“芳龄几何？”

    “你你当我是什么？不会话的丫头，你的主子是那么调教你的？”商辂道，自己看上去虽然年轻，但并不是少年了，那么多年以来游学经历让他也算是阅人不少，那只是个不起眼的丫头，估计那苏家妈妈买来养着的，谁家不多养几个女儿吗？这王老爷竟当自己是什么都不知的子，在这里混杯水酒喝喝

    “公子我看你也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公子”九道，“我看人不会错的”

    “丫头，那么大口气，我听你琵琶弹得好。”商辂觉得还是些好听的话，毕竟要吃她家的酒。

    “我的琵琶也就还行妈妈我不求上进，长得也不行，当不了红姑娘那就只能好好服侍三姑娘。”

    “九姑娘难道真不想做红姑娘？”

    “谁愿意当就谁去”九道，“这里不要你多事吃你的酒去”

    九竟然不冷不热，原本以为她是那些女子一般的

    九的琵琶也许是只能过得去

    “都没有好好研习了”苏妈妈道，“污了老爷们的耳朵。九，你还是侍酒。”

    九果然像是生，表情僵硬，似乎不喜欢这活

    “妈妈，这九不乐意，你不要逼她了，不如让她多弹几个曲子，熟能生巧。”

    苏妈妈叹道：“养些女儿，无非要她们能让妈妈将来能好好养老哪知那么不济。弹得不好，又捡三挑事，九，不是妈妈没提醒你，这样你就做不了清倌人”

    “妈妈你要妹妹接客？”三姑娘有点吃惊

    “她年纪不了”苏妈妈，“我可不能让她再任性了，要不然她是不会懂的”

    “懂”九突然站了起来，“妈妈，你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一个穿戴绿头巾的人进来了，一看就知道是龟公，“要得你可是我家买来的丫头这接客是天经地义的”

    “狗奴才”九脾气似乎有点爆

    “这刚来的一定会对这里不适应的。”王老爷道，“妈妈，你们可要温柔些才行，这九原本应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

    “吃这碗饭的，还想着以前做什么，不是她自己想跟着我们来的吗？要是想里贞洁牌坊，那就应该嫁个良人，那就吃不得这碗饭了。你可要听妈妈的话，好好伺候客人，别那么执拗，妈妈也是会心软的，你只要听话，她哪舍得你梳拢”龟公道，九似乎把火气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