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唯一的还债方式
天色已晚,江城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少了些许喧闹,多了几分静谧,宴会厅门口,人已散去,零星有几辆车子驶过。
一辆轿车旁边,凌凡猛地拉住顾晚悠的手腕,随后又放开。
“晚悠,真的是你啊,好巧,我刚路过这里,远远就看着像你。”
凌凡望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一袭水绿色长裙,如缎的长发挽起一个发髻,耳边留下几缕波浪形的碎发,高贵大方。
“你是……”顾晚悠眉毛微皱,在脑海里快速搜寻着男人的信息,感觉上很熟悉,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凌凡瞳孔一缩,随即又释然,顾晚悠是在外人面前假装不认识的样子,他理解,理解。
“我原来是你家邻居啊,今天天色太晚了,我们电话联系,有时间一起喝个咖啡再叙旧吧。”
确实,在大街上说话不方便,他最近真是快被顾晚悠逼疯了,才一时冲动之下来到这里堵她。
总是见不到她,见不到她,上次夜家的寿宴,他岳父给他安排了一堆工作要他处理,自己却带着肖筱去赴宴了。
他知道这都是谁的主意,肖筱就是不放心他,所以各种避免他和顾晚悠碰面。
名扬整个江城的慈善拍卖,肖筱直接去办公室缠住他,不让他参加。
而这次的宴会,肖氏企业并没有人受到邀请。
总之,就是一直在错过可以与她相见的机会,一直都无法问出那句: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新闻里那个护着夜彦,义正言辞的她,即使和以往有很大不同,自己却还是疯了一般的被她迷住,无法自拔!
现在,他好不容易摆脱阻力溜出来,在这里等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了,却要马上转身说离开。
顾晚悠就看着眼前自称为“她的邻居”的男人,整了整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以后联系。”
说完,离开。而顾晚悠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顾晚悠坐进车里,夜彦的眼眸还是望着前方,一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车子向着夜家大院的方向驶去。
此刻的于斐然和风依含依然停留在地下车库里。
风依含眼睛红肿的望着于斐然的侧颜,望了好久,今天,他的话、他的行为,让她的心被狠狠安慰了好多次。
于斐然放任她慢慢沉淀自己的情绪,打开车窗,侧着头,自己默默抽着烟,薄唇里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像是也在踌躇接下来的一些事情,这时似乎忽然下了决定,他猛地掐灭烟蒂,将其扔掉,回头。
“怎么,盯着我看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爱上我了?”
浓浓的烟味儿扑鼻而来,风依含下意识的咳嗽了几声,没有及时接话。
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于斐然就知道,这妞对他只会是嫌弃。难道她不觉得抽烟的男人很man吗?!
“警告你,别爱上我,爷不是一个肯为区区一个女人放弃整片花园的人。”
“哦。”
闻言,于斐然不觉嘴角紧绷,就一个“哦”,完了?!
不是应该尽力的讨好他,让他不至于很早就腻了她吗?
“于先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风依含真诚的说道,毕竟今天,于斐然护了她太多次。
“这三个字没意思,爷不愿意听,不是说过,换一种感谢方式吗?”于斐然说着,向风依含逼近。
烟味儿更加刺鼻,风依含下意识的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风依含偏头,似乎这样,空气就会新鲜一些,“听说于先生不是不要处吗?”
她的躲避,好像是另一种不满,他就不明白了,当初是她主动求着要做他的女人,现在却在分分钟排斥他的亲密接触。
果然,拿到钱以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吗?
于斐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看向自己,“谁说我不要的?妖娆的见多了还真特么的想上个死鱼!”
于斐然狠狠的说着,无视风依含的排斥,直接咬向她的唇。
对,是咬。
他就知道,自己对这女人就不能太好!亏他为了风依含怼夜羡,撕渣女,还又破了一笔巨财!
风依含微微挣扎,最后好像认命了一样,一动不动放弃了挣扎。他不会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烟味儿。
于斐然放开她的唇,不知怎的,每一次看到她就想逗弄她,不让她顺心,但她如果被别人欺负了,他又会不爽的站出来替她出头维护她。
“风依含,你今天害爷破了这么多财,你说要怎么还?”
一提到钱,风依含就有些敏感:“我并没有非得让你赔韩梓柔一件礼服,然后自己又把它毁了……”
她低低的说着,越到最后声音越小。
嘿,这还怪他了是吧!
“反正本大爷就是要你来还,而还债的唯一方式……”
于斐然忽的不说了,转头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去帝皇大酒店。”
如愿的感受到风依含的僵硬,他撤回捏住她下巴的手,一言不发。
他知道该怎么治这个小妮子!
车子缓缓驶出,风依含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手心都渗出了薄汗。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总之就是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风依含瞄了一眼身旁坐的规矩的男人,面上似乎有着不符合他性格的严肃,他的侧颜,棱角分明,好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
察觉到自己思想的飘移,她猛的收回视线,低下头。
她若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来找他,在她看来,于斐然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但绝不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因为这个男人,太滥情了,也,太过危险……
他今天对她如此维护,也就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而已,等他玩腻了,自己就会被弃之敝履,就像他说的“别爱上他”。
所以她会小心翼翼的守护好她的心,只是,若身失了,心又该在那里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