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娼的鸨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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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娘, 你这次助官府破了挖心大案, 醉月楼已经在东临城斩露头角, 连昨日早朝时皇上也提了一嘴,现在满朝文武皆知道东临城有这样一间琼楼楚馆, 以后楼子的生意怕是会红火起来, 你得多费心管理。”一身藏青色软袍的中年男人喝了盏茶, 笑望着面前的女子缓缓道。

    荣楚福身应道:“大人放心,奴家一定照料好楼子,不让大人费心。”

    穿过来已经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醉月楼的东家贺衾,他是大理寺少卿,掌刑狱案件审理, 颇得皇帝器重,现而今不过是四十二三的年纪, 许是浸淫官场太久, 又是掌刑案的,哪怕是笑着,也让人觉得威严无比。

    他对原身倒很是照拂,在原身还是花魁的时候便叮嘱前鸨母多关照她,后面原身年纪大了不能再接客,他还给原身置办一座宅子安住,脱离风月场合,原身因为看透人情冷暖,给拒绝了, 提出入股醉月楼一事,他也答应下来,而且只收了她一半身家银子,让她留着剩下的一半银子傍身。

    荣楚结合原文中的种种以及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得出一个结论,贺衾应该喜欢原身。

    否则也不会在原身死后便辞去官职,将原身葬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他则在旁边盖了一座茅屋,在茅屋中居住直至生命终结。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贺衾如此喜欢原身,为何当初不收了原身在身边,而是让她一直在风月场合迎来送往,以至于最后悲惨收场。

    转念又一想,贺衾官至大理寺,怕是也嫌弃原身是风尘女子,不好纳在身边,会影响到名声。

    贺衾朝她招手,“不用拘谨,坐下会话。”

    荣楚犹豫了片刻,在一旁侧座上坐了,面上淡淡的。

    “醉月楼在你的理下日渐红火,我很满意,到时候年底分红,多分你一成银子。”贺衾却仍旧一脸是笑道。

    荣楚起身致谢,“多谢大人。”

    “坐,这也本该是你得的。”贺衾摆摆手道,想到什么,他问:“对了,现在四大花魁少了一个,你得抓紧时间□□出一个姑娘来顶上。”

    醉月楼的四大花魁还是他当初想出来的名目,就是为了让醉月楼有别于其它的青楼,四大花魁分别精通琴棋书画,能吸引不少文人墨客前往,对生意大大有益。

    荣楚点点头,“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前来贺府的目的了出来,“听闻孟太师的嫡孙女孟秋姐是东临城第一才女,不知孟姐平日里如何作学?我若知晓一二,照着□□姑娘们,也能走个捷径速成不是?”

    “孟秋姐确实才华过人,虽才十三,平日也足不出户,但已名震东临,被指给了皇上最的胞弟九王爷为正妃,只等及笄便迎进王府,她之所以学识渊博,是因为她是孟太师一手教导的,孟家除了孟秋姐,别人可都无此殊荣。”贺衾答道。

    荣楚闻言惋惜道:“原来如此,那我也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

    难怪孟秋会被庶妹所害,原来在孟家如此搞特殊,嫡女出生,身份本就贵重了,又得了家主亲自教导,再加上赐婚九王爷,简直是得天独厚,集所有好事于一身,在深门大宅之中,又岂会不被人嫉妒暗害?

    他记得原文中孟秋是在及笄不久被卖到醉月楼的,至今还有两年时间,他还有时间阻止悲剧的发生。

    “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出比冬雪更出色的姑娘来。”贺衾鼓励道。

    “谢大人信任。”荣楚站起身,“夜深了,大人也该歇息,奴家得回去看顾着楼子,别出了什么事给大人惹来麻烦。”

    “好。”贺衾也站起身,最后深望了他一眼道:“我朝虽有明令,官员不可经商,这些年我都是在暗处不曾露面,但醉月楼终归是我的产业,楚娘往后若遇到什么摆不平的事情,大可来找我,一般官员还是会卖我一个面子的。”

    荣楚想到原身的下场,还是忍不住问,“大人如此,奴家就斗胆问大人一句,若醉月楼有难,大人可会出手相助?”

    “以楚娘的能力,若是难,你自可摆平,连楚娘都摆不平的,那恐真是大难……”贺衾看着他好一会儿,再道:“我这般,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保住你。”

    “大人的意思是,只保奴家一人,而要弃整个醉月楼吗?”荣楚再问。

    贺衾点点头。

    荣楚福身一礼,“奴家明白了,奴家告退。”

    保住他又有何用,若醉月楼没了,他就完蛋了,看来贺衾不可靠,得另寻靠山才是,他这身份实在卑微,若醉月楼真出了事,还真护不住!

    见那抹倩影离去,贺衾喃喃道:“满楼秀色,我在意的,只你一人罢了。”只是我却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咳咳……”门外突然响起了咳嗽声。

    贺衾立即收了思绪,向前,刚走了几步便见一脸病容的妇人被丫头搀扶着走了进来,他忙快步向前扶住她,“夫人有病在身怎么不在床上养着?夜深露重,不要受了寒气才是。”

    “都躺了十几年了也没见好,不如出来走动走动,松快一下。”贺夫人宁氏有气无力的回道。

    贺衾脸色不好的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责备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任性胡来?”

    “刚刚是楚姑娘来了吗?”宁氏并不答他的话,而是问道。

    贺衾眸光闪了闪,点点头,“是。”

    “你一直克制着不去找她,只是一年半载才叫她来府上一趟,心里不想得慌吗?”宁氏这话并没有讽刺,而是实心问的,她嫁给贺衾十几年,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贺衾不作声,如何能不想?可想又能怎样?

    宁氏叹道:“我这身子骨,怕是长久不了,不如早些将她迎进来,日后我走了你身边也好有个贴心人照顾着。”

    “夫人何必又老话重提?为夫承诺过你,此生除了你不纳二色,为夫便会信守承诺,至死不改,所以这话以后休要再提!”贺衾有些生气道。

    当初他不过一介书生,承蒙宁氏不嫌弃,嫁给他,资助他读书,宁家也为他在朝中周旋,他才能有今日,他当初发过誓,绝不会纳妾,男子汗大丈夫,怎么能干那背弃承诺的糊涂事?

    宁氏面露感动,咳嗽了一阵,再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为了当初的承诺,忍着对楚姑娘的感情,也熬了这许些年,身为你的妻子,又怎么忍心让你再煎熬下去?我会和平儿,纳楚姑娘是我的意思,与你无关,平儿会同意的。”

    “不管平儿同不同意,我都不会答应,你就死了这条心,别整日胡思乱想,好好将养着,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贺衾道。

    宁氏无奈摇头,问:“那你和楚姑娘呢?”

    “我和她有缘无分!”贺衾语气中满满的全是哀伤。

    宁氏看他一眼,不再多言,让丫头扶着离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贺衾无力坐在椅子上,谁让他先与宁氏成亲,而后才遇上的楚娘呢?他是很在意楚娘,可他是大丈夫,又怎么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这一生,他唯独对不起的,就只有楚娘了。

    ……

    “哎哟,好可怕,永昌候府那侯爷被人杀了,听歹徒将他处以宫刑,把他阉了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尸体是在城北的庄子里被发现的,前不久被人抬出来,下身全是血呢!”

    “不止啊,听侯爷满身的伤痕,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了。”

    “谁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下手如此狠毒?”

    “这个侯爷是东临城有名的恶霸,占着祖上的荫封,竟干那强抢民女,杀人犯火的恶事,早已经人神共愤了,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没错,他有此下场全是自作自受,那杀他的人可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凶手已经抓到了,是一个江湖中人!”

    “啊?那江湖人与侯爷有什么仇怨?”

    “这个谁知道,侯爷作恶多端,估计那个江湖人是替天行道!”

    荣楚从贺府出来,带着采环行至街上,听着百姓的议论,脸色十分不好。

    “妈妈,好可怕啊,我们赶紧回醉月楼,外面也太不安宁了。”采环吓得脸都白了,她被卖到醉月楼后就少有出来,上次见到冬雪的事情就已经作了好几日的恶梦了,在她看来,醉月楼比外面安全多了。

    荣楚看了看夜空,觉得今晚上的星星实在是太过明亮璀璨了,明明都已经快入秋了不是吗?

    “妈妈,您在看什么?”采环见荣楚不但不快些走,反而停了下来,一直抬头看着夜空,又急又疑惑问。

    荣楚收回视线,道:“没什么,回!”

    这个永昌侯府的侯爷在原文中可是死在夏雨手中的……

    ……

    “妈妈,求您救救萧公子!”

    荣楚刚踏进醉月楼的门,便见夏雨哭得一脸是泪的跪在了他面前,他见有客人朝这边看来,忙对采环道:“将姑娘扶起来,有什么事回房。”

    “是,妈妈。”采环赶紧和蝶一起将夏雨扶起来,跟着荣楚进了房间。

    荣楚坐下来,看着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夏雨擦了擦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如实道来: “今夜本是我月休之日,我与萧公子约好去城北庄子里看萤火虫……”

    “城北的庄子?是那个荒败多年传出闹鬼的庄子吗?”荣楚问。

    夏雨点点头。

    “你不怕鬼?”荣楚挑眉问,竟然敢在夜晚去那种地方?

    夏雨解释道:“那庄子没有鬼,是萧公子一直落居在那,不想人扰所以才扮鬼吓人的。”

    荣楚明白了,对她道:“你继续。”

    夏雨擦了擦泪,接着道:“看到一半的时候,萧公子去卖些吃食回来,让我在那等他,可是……”

    “哟,这不是醉月楼的四大花魁之一的夏雨姑娘吗?这大晚上的,怎么会在这?莫不是外传的那个鬼就是你?”聂冲是听庄子里闹鬼所以才带着人过来抓鬼的,他这种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恶霸,向来为天下人之不敢为!

    聂冲是琼楼楚馆里的常客,也去过醉月楼很多次,夏雨是见过他的,知道他虽顶着个候爷的名号,实则内里就是个浪人,东临城多少良家妇女遭了他的迫害,几近家破人亡。

    这种人别她,就算是妈妈楚娘也惹不起,只能躲开他。

    于是,夏雨福了福身道:“受朋友之邀来此采风作曲,但朋友临时有事先走了,我也要回醉月楼,就不扰侯爷的雅兴了。”完带着蝶就要走。

    聂冲哪是那种好话的人,自是拦下不让她走,“以前去醉月楼,夏雨姑娘每每都有客,让爷不能一亲芳泽,实在是想得紧,今天既然这么有缘在这遇上了,又是这等无人之地,快活起来必别有一番风趣,夏雨姑娘就陪爷好好快活快活!”

    “不可!”夏雨忙退后几步,“今日奴家月休,哪怕是侯爷去醉月楼点奴家作陪亦不能够,还望侯爷让奴家回去,改日侯爷去醉月楼,奴家定当让侯爷尽兴!”

    “如果爷就要你今晚上在此陪爷呢?”聂冲拦住她,霸道问。

    夏雨道:“哪怕是琼楼楚馆亦有它的规矩,侯爷是烟柳之地的常客,应当懂规矩。”

    “去他娘的规矩,爷的话就是规矩,别废话了,赶紧陪爷乐活乐活,伺候好爷,自有你的好处!”聂冲不耐烦了,向前就去拉夏雨。

    蝶忙向前护住主子,“还请侯爷高抬贵手,姑娘今日确实不方便陪侯爷,他日侯爷去醉月楼,让姑娘给侯爷陪罪,到时候,候爷要怎样,我们姑娘都不敢有二话!”

    醉月楼的人,上到花魁下至丫头,皆是经过□□,任何一个人都能独挡一面,蝶这番话要是搁在正常人身上,今日定能帮夏雨躲过一劫,可偏偏聂冲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曾帮助□□皇帝下江山的重臣聂真唯一的嫡系子孙,被聂家人宠得无法无天,又因有祖上的荫封,连当今皇上也都对他照拂三分,更是助得他上了天。

    因此他全然不听蝶的劝,手起手落,抡起手刀就将蝶给劈晕了,烦燥的看了地上不省人事的蝶一眼,拉起夏雨就朝一间屋子而去,将夏雨往地上一扔,就扑了上去。

    屋外有明亮的月光,屋中却漆黑无比,夏雨被他压着无力反抗,也看不清四下的情形,只能哭着哀求,“求侯爷放过奴家,奴家今日当真与朋友有约,等会朋友若回来看见,奴家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她本是风尘中一粒微不可见的沙,若搁平时,她自是无所顾及,可今日她与萧风一道来此,两人感情日深,已是知己一般,让他看到这等龌龊之事,会怎么看她?

    “侯爷,求求您了,放了我这一次,日后奴家定加倍偿还,求您了!”夏雨见身上的人一点也未听她的,继续扒扯着她的衣服,更是大声哀求。

    聂冲觉得刺激极了,哪会停手,动作粗鲁,手不留情,全然不管身下之人,三两下便得了手。

    夏雨自当上花魁后,便能自己挑客人,近来挑选的客人都是求了她许久,身份样貌都不俗,更是待她十分温柔怜爱,突然被如此轻贱,痛意将她身体的屈辱彻底激发出来。

    她想到等会萧风回来看到这事,心中更是又痛又怒,情急之下胡乱摸下了发上的钗子,狠狠朝聂冲的背扎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聂冲不再动弹,她才猛的推开他,吓得扔掉手中的钗子,坐起来裹紧了破烂的衣衫,缩成一团。

    而这时,外面也响起了斗声,不一会儿门被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月光走了进来,步子无比的沉重。

    夏雨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受到他的眼神,透着浓浓的自责和怜惜。

    萧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拳头紧紧拽死,悔愧和怒火将他的心吞噬,他本以为这是他的地盘,又闹鬼了这些日子,让夏雨在这等他去买些酒菜来定然不会有事,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离开一刻钟,夏雨就被这畜牲给……

    在别人心中,夏雨也许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可在他萧风心中,她比任何女子都高贵干净,她那么有才华,又那么善良,为什么要被这些畜牲欺负?

    “萧公子,你快走,我、我杀人了……”夏雨透过月色,看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聂冲,惊慌不已道,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个普通人,他是永昌侯府的侯爷,连皇室都避让三分的人物。

    她死不足惜,可她不想连累萧风,还有醉月楼的人,好在她今日月休,又是在外面杀的人,应该不会连累到醉月楼的!

    这样想着,她已经视死如归,站起身将萧风往外推,“快走,等会要是人来了,看到你就不清了。”

    “我怎么能走!”萧风按住她瘦弱的肩膀,极力压制着悲痛,声音嘶哑,“我再也不要丢下你一个人了!”他完,做了决定,将衣服脱下来给夏雨裹上,然后拉着她走出去,救醒了蝶,然后对她道:“马上回醉月楼,你来这里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只要你们不,没有人怀疑到你!”

    “我们一起走!”夏雨看了地上一眼,聂冲的人已经被萧风全部杀死了,没有人看到他,所以只要他们一块离开,聂冲的死就会成为一个迷案,到时候推给这里的鬼也行!

    萧风摇摇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遇到一对问路的夫妻……”

    夏雨一个踉跄,有人看到萧风进来了,所以若是她走了,萧风就会是凶手!她忙把衣服取下来塞给萧风,“你出去,大声喊撞见杀人了,快!”

    “雨儿,你知道我不会的这样做的,我若这般做,与里面那畜牲何异?”萧风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耳边道:“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喜欢你,本已经快赚够银子帮你赎身了的,没想到……”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带夏雨来这里看最后一波萤火虫,也绝不会离开夏雨去买吃食。

    夏雨泪流不止,“萧公子,我不能让你帮我顶罪,我不能!”她不该杀他,她本是卑贱之人,哪怕他欺负了她又如何?她装什么清高?现在连累萧风为她顶罪,她才是罪大恶极啊!

    “快走,侯府的人见他这么晚没回去,一定会出来寻,不能让人看见你在这!”萧风放开她,急道。

    夏雨哭着摇头,“我不……”

    “你想连累整个醉月楼吗?你以为你在外面杀的人就不关醉月楼的事了?你是醉月楼的花魁,你杀了聂冲,整个醉月楼的人都得跟着你倒霉,而我只是一个江湖人,以我一人之命救你和整个醉月楼,值了!”

    夏雨只是哭,仍旧不愿离开。

    萧风急了,拉住蝶和夏雨飞身越过围墙,将两人放在了围墙外,对蝶道:“带你家姑娘快走,回到醉月楼后再也不要出来!”他完飞身进了庄子,站在围墙上红着眼眶看了夏雨一眼,跳了下去。

    “姑娘,萧公子得对,不能连累整个醉月楼啊,我们还是听萧公子的,回去!”蝶扶住哭得像泪人一般的夏雨劝道。

    夏雨还要再点什么,便听到庄子里传出喊声,“侯爷被人杀了,抓住那个凶手!”她狠狠咬住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免得辜负了萧风的一番苦心。

    荣楚听完暗暗思索,外面传聂冲被阉了,想来是萧风为了帮夏雨顶罪,所以才对聂冲的尸体动了手脚,这个萧风对夏雨果然是情深意重,不比陈阿饼逊色多少。

    萧风与夏雨的事情他一直知晓,但并未干涉,因为萧风对夏雨是真心的,原文中原身阻断了两人的往来,也仍旧未能阻止夏雨出事,原文中夏雨是在逛花市是被聂冲抢走欺辱,夏雨一怒之下杀死了聂冲,当时,萧风已经离开了东临城,在夏雨被处死后,闻听消息赶回来帮她收的尸。

    如今随着他的到来,剧情有了变化,虽然聂冲仍旧死了,而且死法一样,但花市变成了荒落的庄子,萧风替萧雨顶了杀人之罪。

    “妈妈,求求您了,救萧公子一命!”夏雨在地上一直叩着头,哭得很是伤心。

    荣楚正要开口,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灵光,他忙向前扶起夏雨问:“你你用钗子刺了聂冲的后背?”

    “嗯。”夏雨点头。

    荣楚再问:“还有做别的吗?”

    “没了,我扎了他十几下,直到他不动了才推开的他,没过多久萧公子就回来了。”夏雨擦了擦眼泪答。

    荣楚眯起眼睛,看来这件事情大有蹊跷,原文中萧风离开了东临城,没有人帮夏雨顶罪,那就没有人帮夏雨毁坏聂冲的尸体制造假象,那,原文中将聂冲阉了并将他残害得体无完肤的人是谁?

    想到这,他又问:“你们走时可有查看聂冲是否还活着?”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只想着让对方离开,忘了查看,不过他应该死了,我刺了他那么多下。”夏雨摇摇头道。

    荣楚捏住她的手腕道:“夏雨,应该死了与已经死了是有很大差别的,如果当时你并没有刺死聂冲,那杀聂冲的就另有其人了。”

    “就算我没刺死聂冲,可萧公子后面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活不了啊。”夏雨闻言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转而想到萧风为了帮她顶罪对聂冲所做之事,那丝希望又破灭了。

    荣楚看着她道:“你萧风将你带出围墙,然后他回到庄里没一会儿侯府的人就进了庄子,夏雨,你有没有想过,那么点时间,萧风如何完成那么多事情?”

    夏雨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妈妈,您是萧公子并没有对聂冲做什么,那个将聂冲伤得体无完肤的另有其人?”

    “是不是这样,我们去大牢见一见萧风便知。”荣楚看向窗外的夜色道。

    那个混水摸鱼对聂行下手的人,原文中就害得夏雨为他顶了罪,若不是当时夏雨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并有贺衾在中周旋,醉月楼也会被连累,今次他一定要将这个敢做不敢当的混账东西揪出来!

    夏雨眸中浮现一丝希望,“如果真如妈妈猜测那般,那我当时并没有杀死聂冲,萧公子也就不用帮我顶罪了……”她想到这立即欢喜起来,握住荣楚的手急道:“妈妈,我们马上去大牢见萧公子!”

    “不,现在已经夜深,萧风又是杀死永昌侯府独子的重大罪犯,我们是轻易见不着的,一切等明日我去见了东家再。”荣楚道。

    夏雨点点头,“是我急得乱了分寸,此事还望妈妈费心,夏雨感激不尽。”

    “你先回房休息,我得好好想想该怎样帮萧风脱罪。”荣楚道。

    夏雨再道了谢,带着蝶离开了。

    荣楚想了想,对采环道:“去看看秋月有没有客人,如果没有,让她来一趟。”

    “是,妈妈。”采环应下,快步出去了,片刻后,好带着秋月进了房间,“妈妈,秋月姑娘来了。”

    荣楚点头,对她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回去歇着!”

    采环行礼退下了,秋月走向前福了福身,“妈妈找我何事?”

    荣楚看着她道:“秋月,有件事情恐怕要你帮忙!”

    ……

    “事情原来是这样。”贺衾听完荣楚的讲述,明白了聂行为何会死在了闹鬼的庄子里。

    荣楚道:“原是聂侯爷欺负了我楼里的夏雨,夏雨昨日月休,本不应接客,伤了他也算是自我防备,但那江湖人萧风对夏雨情深意重,才替夏雨担下这桩子事,夏雨昨夜将事情如实禀报,我听着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想请大人帮个忙,让我和夏雨见一见萧风,问清心中疑惑。”

    “楚娘,这事不好办啊,聂侯爷是永昌侯府的独子,老侯爷听唯一的孙子死了已经病倒,永昌侯一状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下旨让本官将凶手依法处置,再加上萧风也承认杀人,此案就算不过堂都可以定案了,若此时翻案,不止让永昌侯府怨气更深,皇上那也不好交待。”贺衾为难道。

    荣楚听出他话中的隐意,“大人的意思是,不管是谁杀了聂侯爷,都要让萧风顶罪了是吗?”

    “楚娘,本官可没屈成招,是萧风自己承认杀人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这事又震惊朝野,如果就此定案,可以平定一切怒火,醉月楼也能置身事外,你何必多此一举要替那江湖人出头呢?”贺衾语重深长的劝道。

    荣楚深吸一口气,“大人所言有理,这事奴家本不该插手,但奴家闻听萧风为救夏雨宁愿以身顶罪,奴家迎来送往多年,见得多了那薄情寡义之徒,却少见这般真情切意之人,实在不忍让好人蒙冤而死,坏人逍遥法外,大人不愿相帮,奴家并不怨怪,奴家还是另想法子,奴家告退!”

    “你能想什么法子?”贺衾拦下她,叹息道:“楚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荣楚断他的话,“大人,我以前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身为大理寺刑官,理应查清案情,还死者公道,让冤者昭雪,不是吗?”

    “这……”贺衾一时答不上话来。

    荣楚再道:“如果杀害聂侯爷的凶手真的另有其人,他日这凶手落网,皇上会不会怪罪大人查案不明,永昌侯府又会不会怨恨大人没能及时为独子报仇呢?”

    贺衾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好,我带你们去见萧风。”

    “奴家谢大人!”荣楚福身一礼,笑道:“奴家立即回去准备。”

    见她步子轻快的离去,贺衾无奈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老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楚姑娘,你不愿翻案是怕她受到牵连?”宁氏从屏风后走出来问。

    贺衾忙转身扶住她,道:“她虽八面玲珑,但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哪怕我出来,也于是无补,何必戳破这层窗户纸?”

    就像当初,他给她置办一座宅子安居,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反而入股醉月楼,当起了管理鸨母,她是个有主意的人,有时候连他也不知道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我看楚姑娘对老爷还是有心的,老爷要不……”

    “夫人,不是了不提了吗?怎么又提?”贺衾断她的话道。

    宁氏还要再,贺衾却以办案为由逃跑一般的走了,她又无奈又心酸,“我提与不提,你心里想着的都是她,不会是我,你人在我这,心却在她那,我守着你这没心的躯壳又有什么意义呢?咳咳……”

    “夫人病中莫要忧思,好好将养!”贴身婢女青茵忙给她拍背顺气,劝道。

    宁氏好一会儿才停下咳嗽,摆摆手道:“不紧,我这孱弱之躯还得多耽误老爷几年呢!”

    ……

    “贺大人请,这便是杀害侯爷的凶手萧风,贺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下官先行退下,大人有事随时传唤下官便是。”刑部大牢的主事罗承恭敬罢,便退了出去。

    贺衾看了牢中面壁而坐的萧风一眼,转头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一身随从扮的荣楚和夏雨立即向前,可还没出声就听到萧风的声音,“不必问了,我已经承认是我杀了聂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公子!”夏雨闻言立即就哭了出来。

    萧风听到夏雨的声音,忙转过头,见果然是她立即站起身走到牢门处,关切问:“你怎么来了?你没事?”

    “有你替我受罪,我哪能有事?”夏雨见他不过进来一夜,已经憔悴不堪,全然没有往日风采,心疼不已。

    萧风放下心来,道:“只要你没事,我就算死也甘愿。”

    “萧公子……”夏雨握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荣楚见状忙断二人,道:“夏雨,先办要事,别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对对,看我都糊涂了。”夏雨这才想起事情来,赶紧擦去眼泪。

    萧风也才看到荣楚,有些惊讶,“妈妈也来了?”

    “萧公子,我们有件事情要问你,你切记要如实回答,不可有半字隐瞒!”荣楚看着他认真道。

    萧风点点头,“妈妈请问。”

    “那日在庄中,你可曾再对聂侯爷出手?”荣楚问。

    萧风摇摇头,“我一进到庄中,还没来得及进到房间,侯府的下人们便寻来了。”

    “妈妈,真的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夏雨激动不已。

    萧风不解问:“这是怎么回事?”

    “萧公子,我没有杀死聂侯爷,所以你不用为我顶罪了。”萧雨喜道。

    萧风还是不明白,“聂冲不是死了吗?”还是那般凄惨而死。

    “萧公子,当时夏雨只是用发钗刺伤了聂侯爷的后背,并没有伤到他其它地方,而刚刚我问你,你也未曾对聂侯爷动手,那么,将聂侯爷伤得体无完肤并残害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荣楚道。

    萧风吃了一惊,“夏雨姑娘只是用发钗刺伤了聂冲的后背?我以为他身上的伤都是夏雨姑娘所为……难道当时庄子里还有别人?”

    “定然如此,那人趁你们不注意,偷偷进入房间残害了聂侯爷,嫁祸于夏雨,而萧公子你为了救夏雨,毫不犹豫的认下了罪,到时候处置了你,凶手便可以彻底逍遥法外了。”荣楚总结道。

    夏雨恼火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她向来和善待人,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节,她想不到谁会这样来害她。

    萧风也怒了,“险些就中了那歹人的奸计!”

    “恐怕那人并非故意陷害夏雨,他不过是想要杀聂侯爷,正巧夏雨抢先伤了侯爷,他借机暗中杀人,让人认为侯爷是夏雨所杀,不管是夏雨还是萧公子被抓,这个案子都会很快结案,他便可以置身事外了。”荣楚道。

    “这个人究竟是谁?”萧风握拳怒道。

    荣楚提醒道:“城北的庄子一直被你传出闹鬼,除了聂侯爷惯来不行常事外,什么会在大晚上经过那个庄子?”

    萧风闻言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想到什么大声道:“是那对年轻夫妻!”

    “没错,是他们,他们定是跟着聂侯爷去的庄子,准备进庄子杀聂侯爷时遇到了萧公子,所以假装问路,然后趁萧公子进了庄子后,他们也偷偷进了庄子,在我们惊慌离开房间,他们趁机进到房间杀死了聂侯爷,然后悄悄离开,这样我和萧公子就成了替罪羊。”夏雨也想明白了一切。

    一直在旁未出声的贺衾听到这也开口了,“萧风,你可还记得那对年轻夫妻的长相?”

    “记得。”萧风道:“我自有过耳目不忘的本领。”

    夏雨忙点点头,没错,萧风只要听过一首曲子就能全部记下来,记忆力非比常人。

    贺衾道:“好,本官即可让画师过来绘出那两人的画像,全城缉拿!”

    “谢大人!”荣楚三人皆跪地谢道。

    贺衾摆摆手,“捉拿真凶是本官份内之事,先前为了息事宁人险些造成冤案,本官不过是弥补过失罢了……牢房重地,你二人不可久留,先行回去等侯消息,本官也要去永昌侯府一趟,希望能劝得永昌侯府那边多给些时日。”

    “是!”

    ……

    “妈妈,出事了,醉月楼被官差封了!”荣楚带着夏雨还未回到醉月楼,采环便从街上冲了出来,哭着喊道。

    荣楚一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