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怎样怎样
杨武广身随心动,戟出法随,这一戟递出,便是万千星辉闪耀。
纵然没了极冰之力,杨武广也是世间不朽。
“慢着,你不能杀他。”
就在这时,周郎忽然杀出,以一域外冥火挡住了他的戟光。
杨武广只闻其声,不知其人,当然不会听信这话,当即挥动戟身,又生戟光万丈。
域外冥!
周郎见他不听劝告,当即单向前,言出法随,显化一片混沌幽冥,盖住他的星光,遮住他的戟威。
身处黑暗,杨武广如坠冰窟,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同时内心更仿佛不断地坠落,身不由己。
但越是如此,他的吼声越是狂妄无边,“我自乘戟屠龙去,敢叫仙魔座前伏。”
吼声一起,杨武广的体外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一抹光芒,疯狂地推开压身的黑暗,妄图撑开一片明亮。
域外冥!!
周郎冷笑一声,颇有不屑,将心向下一按,就见黑暗从而降,不只盖住了他,更遮住了。
“我杨武广生来就是万仙来朝,你们这些黑暗鬼祟就该退避三舍。”
黑暗无边无际,可杨武广的心头却越发地明亮,璀璨夺目的光辉闪耀四方,瞬间驱散了那些沉重如山岳的黑暗。
此时,方圆三尺,就是一方明亮。
“尔等妖邪,休想逞凶。”
杨武广不知为何,一身气势突飞猛进,竟然让那三尺光芒瞬间化为三丈光芒,接着是六丈、十二丈、二十四丈、四十八丈,好似永不停歇。
“怪了,这家伙怎么没了气运,反而气势更见凶猛?”
周郎一时间竟然无法压制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变强。
先前他刻意指点,一是为了刺探杨武广的底限,也是为了了解董必德的心性,但更多还是为了削减杨武广的气运。
心气是一个饶心气。
气运却不是一个饶气运。
心气是心,无穷无尽,是显化不朽的心。
气运却是气运,是一洲的自然而然,是推演的大道。
气运加身之人,修行如虎添翼,福缘深不可测,但相对应的是这种人背后的气运一旦消失,那些消散的气运就会随风而逝,转而落入元始之地。
元始之地在哪里?就在域外。
周郎来自哪里?也在域外。
“妖邪,吃我一戟。”
杨武广气势如虹,猛地一抖中冲戟,显化一具百丈法相,如人坐世,神威浩荡,而他中冲戟亦随之飞到法相的中,赫然一扫,竟有一戟落宫之威。
周郎不在戟下,却避无可避,只觉身在其中,躲闪不得。
下一刻,一戟临,风轻云淡,万寂静。
杨武广恰是那一抹明亮。
至于董必德与周郎早已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恭贺武尊修为又进一步。”
应无双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忽然停在他的面前,连声贺喜。
此刻,杨武广双眼微合,神情淡然,仿佛置身于红尘之外,自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遗世而独立的气息。
闻听这声,杨武广睁开双眼,目光如炬,霎那间显化一道神光,照耀四面八方。
“居然没死?”
杨武广见着那一缕走脱的不朽气息,暗暗吃惊,却不甚在意。
“武尊,你这是怎么了?”
应无双见着神光,双目刺痛,急忙闭上双眼,失声问道。
“我没事。”杨武广平静地回道,“我要离开应家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应无双一时怔在这里,犹豫不决。
“你的境界已经不足以守护应家了,若是执意待在这里,最终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浮于世俗,不得大道。”
杨武广本不想和他这些,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忍住要出来。
“你是我第一个觉得算是个对的武夫,我不希望你最后连近我身的本事都没有,就这么垂垂老矣。”
“武夫长生久安,但最终还是会死的。武夫之上,便是非凡,也是不朽,但你不知,非凡之上,还有超凡;超凡之外,还有圣贤。”
“应无双,大道难行,虽不要争一时无双,但也要争个不朽之境,否则你又怎么领略时光的魅力。”
杨武广忽然双握紧了戟,眉头紧锁,似乎盯着什么再看,“我杨武广看中的人,你也敢来抢?”
应无双听着这话,忙向后退,但见杨武广一步跨出,似乎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但下一秒却又如遭重创,一口血喷了出来,无力地跌落地面。
“你到底怎么了?”
应无双见着他的气息若有若无,无不担心地问道。
现在的杨武广不能死。
应家还没有站起来。
他应无双还没有站到他的肩头。
杨武广却一把抓住他的肩头,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不朽,你快点成就不朽。”
罢,杨武广就不顾一切地冲而起,以中冲戟破开幕,消失不见。
原地,应无双怔怔地不知所踪。
此时,正在茅屋商讨的李成蹊噗地一声口吐鲜血,一只紧紧地捂着胸口,五指死死地抓住,心如刀绞。
秋子良见状,一颗心可谓是操碎了心,恨不得一下子掰成十几瓣,一人丢一颗心过去。
然而,还不等他询问,就见空中忽然落下两道身影。
“秋道兄,必德受了重伤。”
秋子良额头瞬间皱成了大大的川字,一脸无奈地接过董必德,伸往他的脉搏一搭,大吃一惊道,“他是和哪个冰系不朽动了?”
“秋大哥,李成蹊似乎晕过去了。”
还不等他把脉诊完,就听应妱琉怯生生地喊道。
周郎一见着她,顿时双眼放光,只觉得碧玉在前,不睹不快,忍不住失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应妱琉从未见过这种炙热的目光,吓得赶忙鸟依蓉藏在秋子良的背后,使劲地挤着他的胳膊,柔柔软软,“秋大哥,我怕。”
秋子良不解风情地回道,“不必害怕,这位是李成蹊的仆从,谅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秋子良知晓一切,唯独不知眼前这个人,原因无他,只因根老和李成蹊都对他闭口不谈。
“我是不能拿她怎样,但你再不怎样,必德就要怎样了。”
周郎忽而平静地笑道。